第491章卑賤

  如此，日後若是有人過來詢問民女，民女也好跟那人說，大小姐是在幫民女，絕非仗勢欺人。」

  顧靜兒聽著這話覺得有些道理，她雖然驕橫，但也不是個沒腦子的。

  

  此時太子還並未登基為帝，她若是被冠上仗勢欺人的名聲，勢必會影響到顧太傅。

  略微沉吟，顧靜兒就朝著身後的柳梓嫣看了過去，她抬手一指柳梓嫣，然後扭頭對錢嬌說道：「柳小姐說你故意以男裝示人，四處勾搭男子，還因她曾經勸誡於你，就支使你的姘頭對其下毒、傷其婢女，你且說說，可有這些事？」

  柳梓嫣一聽顧靜兒問的這話，心口猛然一緊，上前一步便柔柔弱弱的說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幾個也是知道的，若不是她真的做過這些事情，我還能編瞎話哄騙你們不成。」

  她側頭看向錢嬌，目光中露出一絲怨恨，說出的話卻依舊柔弱的惹人憐。

  錢嬌早就想到，她平時大多數時間都窩在蘭芝芳和緣來酒樓，哪裡去招惹顧靜兒，現在一聽顧靜兒說的話，瞬間明白癥結在哪。

  還是丞相之女，什麼知書達理，只怕是做給鬼看的。

  顧靜兒看了柳梓嫣一眼，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再一想柳梓嫣以往在京城的名聲，倒也覺得她不像是個會哄騙人的。

  她重新看向錢嬌，皺著眉正欲再問，可錢嬌卻開了口道：「大小姐，柳小姐說的這些，您只怕是信了，民女人微言輕，若是辯解，也只會被人說成是狡辯，如此，我只問柳小姐幾個問題。」

  顧靜兒垂眸想了一下，說道：「你問。」

  錢嬌看向柳梓嫣，嘴角揚起了笑意：「柳小姐，你說我讓人下毒害你，我就問你一句，你可有證據證明是我讓人下的毒，你說的那個姘頭又是誰？他可敢當面和我對質？」

  柳梓嫣皺了皺眉，雙手下意識捏緊了帕子。

  錢嬌見她不反駁，便繼續問道：「剛才是其一，那現在我再問第二件，你說我以男裝示人，四處勾引男人，那請您告訴民女，我勾引了誰？您若是說出那人的名字，我就敢求著顧家小姐將那人請過來，我倒要問問，我穿個男人衣服，方便做生意，就怎麼成勾引他了。」

  「是呀，我家姑娘背井離鄉的做生意，怎麼就招惹你了。」紫香適時的喊了一聲，「還是說，柳小姐看上了誰，那人不理你，你就欺負到我家姑娘頭上了，難不成這京城，已經是丞相府說了算。」

  錢嬌很是滿意紫香的話，她緊隨其後加了一句道：「大小姐，這京城是不是丞相府說了算，民女不知道，但民女一向問心無愧，大小姐若是想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大可以讓人去蘭芝坊調查，只是……」

  她語氣稍頓，側眸掃了垂頭不語的柳梓嫣，擔心道：「顧太傅如今正處於被人眼熱的時候，顧小姐若是在此時被人冠上惡名，只怕顧太傅那……」

  餘下的，錢嬌看到顧靜兒變了臉色，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顧靜兒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盯著柳梓嫣看了一眼，忽然冷哼著笑了一聲，揚聲說道：「香兒，安排人去她說的地方問問，咱們可不能讓柳大小姐受了委屈。」

  柳梓嫣一聽這話，哪裡還能沉的住氣，抬頭就朝顧靜兒看了過去，「顧小姐，我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你想想，她一個民女，我犯得著污衊她這種身份卑賤的下等人嗎？」

  「是呀，民女身份卑賤，對於你們這些貴人而言，那自然是最下等的那種人。」錢嬌咬牙冷笑，眸中寒意森然「既是如此，柳小姐又為何對我這種下等人如此上心？民女看著柳小姐還不如顧大小姐為人寬厚，莫不是柳小姐關心的從來不是民女勾沒勾引男人，那民女就想問問，你如此毀民女的名聲，到底想幹什麼？」

  「我……」柳梓嫣被懟的無話可說，她現在的腦子一片亂，尤其還要頂著顧靜兒仿佛要生吃掉她的目光。

  她緊緊捏了帕子，目光慌亂的四顧，可突然間，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錢嬌身上。

  錢嬌注意到柳梓嫣在看自己，愣了一下，心裡生出防備。

  「呵……」柳梓嫣突然輕笑起來，她也不顧顧靜兒如何看著她，自顧自抬腳就朝錢嬌逼了過去，「你倒是伶牙俐齒，本小姐倒是忘了，若不是你這巧舌如簧，又如何勾搭的那些男人，個個護你如珍寶，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了，顧小姐就會信你的。」

  她走到錢嬌身前，卻是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步步緊逼，一直到距離錢嬌非常近時，她才陰狠著語氣，用只有錢嬌和她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我早該讓人直接殺了你才對，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鋪子裡的那些夥計，一個個死無全屍。」

  錢嬌皺著眉，看著近在咫尺的柳梓嫣，心裡一陣厭惡，抬腳就朝後退去，可她剛退兩步，身側突然衝出一雙手來，猛的朝她推了過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錢嬌只聽到紫香驚喊了一聲「姑娘」，身後便是一空……

  「也不知上面那些女人圍一群在說什麼，早說了讓你從那邊上來，你非得走這邊。」周書僮上了一半台階，很是不滿的瞪了身側悠哉悠哉的人。

  可他剛說完這一句，就聽到了一聲驚喊，聽聲音好像還是紫香的。

  「遭了……」周書僮臉色一慌，抬頭就往高台上看，正好看到一個女子被人推下了台階。

  那衣服……

  周書僮記得錢嬌的衣服，來不及想什麼，他撩了衣擺就朝上奔了過去，連跑幾步，他猛的朝前一撲，直接伸直了胳膊，讓錢嬌滾到了自己懷裡。

  「錢嬌、錢嬌。」顧不得身上疼的厲害，周書僮連忙爬起來，輕輕拍了拍錢嬌的臉。

  錢嬌半睜著眼睛，輕輕眨了兩下，可最後卻是頭一歪，靠進了周書僮的懷裡，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