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歸屬感
2024-05-02 20:59:04
作者: 天初晴
錢嬌一邊烤著野味,一邊分神盯著夏侯鈺。就怕他真是歹人,會對自己不利。
夏侯鈺啞然失笑,卻沒揭穿。
上一世,錢嬌也經常做燒烤,所以這次的野味烤得很成功。當整隻雞都變得金黃時,她對夏侯鈺道,「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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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鈺精神一震,立刻湊過來。
「我要一隻雞腿,其他的歸你。」錢嬌摘了片樹葉握在手上隔熱,吃力的撕下一隻雞腿。
夏侯鈺心疼的看著被她拿走的雞腿,咽著口水,「姑娘不是整隻都給我烤的?」
他實在是餓壞了,覺得整隻雞都不夠吃。
錢嬌瞪著她,「雞是我獵的,也是我烤的,還有柴火也是我撿的,憑什麼我不能吃?你再說,我一點都不給你。」
夏侯鈺被噎得直接閉嘴,無聲的吃著雞肉。雖然他很餓,卻吃相優雅,很是斯文。先是把雞肉扯下來,再撕成一條一條的放進嘴裡。
錢嬌啃完一個雞腿時,發現他好像才吃了幾口。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真是餓得輕。
她起身來到溪邊,捧了幾口水喝,然後道,「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告辭。」
「請姑娘留步,你能把我帶出去嗎?」夏侯鈺急忙咽下嘴裡的食物。
錢嬌的眼神又變得警惕起來,看得夏侯鈺一陣不舒服。
「姑娘別誤會,我自小被雙親養在山中別院。因為體質不好,一直沒出來過。幾天前,突然想看看山裡的世界,就偷偷跑了出來,沒想到,卻迷了路。還請姑娘多多幫忙,姑娘放心,以後,我夏侯鈺必有重謝。」
重謝什麼的,錢嬌從來都沒想過。她見天已經完全黑透,心裡也打起了鼓。此時她一個人下山,也有些害怕。倒不如,就讓夏侯鈺給自己做個伴。
「既然你想下山,那就跟著我。」
「多謝!」
天黑路有些不好走,兩人走得有點慢,一里多的路,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
到了山下後,月亮正好爬上了樹梢,給荒山披上了一絲神秘的面紗,似乎暗處正有無數野獸在伺機而動。
錢嬌畢竟是女子,想要快點回家。
可她才剛邁步,夏侯鈺便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芳名不敢當,小女子錢嬌。」說完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把夏侯鈺帶出山已經是極限,至於他今晚歇在哪,可不是她能管的。她家住的地方還是借來的呢!
借著朦朧的月光,錢嬌遠遠的就看到賴家老宅外面站著娘親徐秋花和錢魚兒。
兩人來來回回的走動,仿佛很著急。
「爹,娘,是三姐回來了。」錢魚兒清脆的聲音,讓錢嬌心裡一暖,快步跑過來。
到了近處,才看到錢貴正坐在地上,一臉擔憂。
她自責的道,「「爹,娘,我回來了。」
徐秋花一把抓起錢嬌的手,不停的打量,「嬌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出什麼事吧,有沒有受傷?你這孩子,可擔心死娘了。」
錢魚兒也不住點頭,「姐姐,你怎麼這麼晚,小魚兒和爹也很惦記你。」
錢貴也問道,「是不是遇到麻煩了?嬌兒,怪爹沒告訴你,以後遇到野豬野狼這樣的獵物,你千萬不要想著去打,一定要先藏起來,把自己保護好。」
感受到全家人滿滿的擔心,錢嬌的心第一次有了歸屬感。錢家雖然窮,卻有親情。為了這份親情,她也會好好的守護著他們。
她眼眶發紅,爺爺,我在這裡過得很好,有人疼也有人愛。
她語帶哽咽,「爹,娘,我沒事,我只是在山裡迷了路,下山時天就黑了。」
關於夏侯鈺的事,她怕爹娘擔心,根本沒提。
跟著娘把爹扶進屋,錢魚兒高興的指著她,「爹娘,你們快看,姐姐今天獵到這麼多獵物。」
「小魚兒,跟著姐姐混,以後保你頓頓有肉吃。」看到錢魚兒那麼開心,錢嬌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
「爹,你看看三姐欺負我。」
錢貴愧疚的看著錢嬌,「嬌兒,辛苦你了。」
「爹,我一點都不辛苦,練了一天的箭,就是手酸,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錢嬌將背簍解下來,直接坐到了地上。
徐秋花溫柔的扶起她,心疼的道,「嬌兒,累了吧?娘去給你打水,你洗洗臉,吃了飯再睡。」
「娘,我不累。」錢嬌笑了下,大步出去洗臉。
飯桌上,錢貴道,「嬌兒,弓箭用著可還順手?」昨天晚上,他只是簡單的指點了一下基本用法。可弓箭這東西,還要勤加練習才行。
「爹,好用。」錢嬌滿意的直點頭。
今天才是第一天,就收穫頗豐,等過段日子,她能熟練運用弓箭了,肯定能打到更多的獵物。到時候,發家致富指日可待。
錢貴心裡發酸,他這個當爹的成了廢人,真是苦了嬌丫頭。小小年紀,就要挑起養家的重擔。他對不起嬌兒,是他這個爹沒用。可生活總得繼續,只能委屈了這丫頭。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吃了晚飯,錢嬌幫著徐秋花撿了碗。回房之後,覺得身上粘膩膩的,極不舒服。她在山裡折騰了一天,身上的汗都不知道出了幾次,只好來到外面,打了盆冷水,將就著擦了擦,才回屋睡覺。
這一晚,她睡得很沉。第二日一睜眼,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苦笑,看來今日起遲了。
與此同時,錢家寬敞的大院裡。
錢老太太跟錢芳華吃了早飯後,坐在院子裡閒聊,老錢頭則在旁邊抽著旱菸,偶爾的望一眼日頭。
「呦!錢家嬸子,吃過早飯了?」身後牆頭上忽然探出來一個腦袋,正是鄰居郭氏。
如果錢嬌在此,馬上就會認出,此人正是那天她去給賴青家送肉時,遇到的郭嬸子。
只見她一邊咕嚕轉著眼珠,一邊伸長脖子往這邊瞅,同時嘴裡還一下一下的磕著瓜子。
錢芳華很看不上郭氏,覺得她就是個長舌婦。一天東家長西家短的,沒個正經事。她眨了下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道,「郭嬸子,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新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