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些話聽在傅雪雁耳里，倒是格外順耳。實際上墨淵說的這些，她通通都信，只不過伶人館這事，她心想應該是真的，有些氣憤他的各種隱瞞，這才佯裝生氣，借題發揮。

  

  眉頭緊皺，她依舊是冷著一張臉，「都折中時候了，你還在裝傻？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伶人館究竟是怎麼回事？」

  依舊是十分憤怒的模樣，但其實她內心的情緒倒不算憤怒，只不過很想知道真相罷了。

  提到伶人館三字，墨淵溫熱的眼神頓時有了變化。鳳眸里閃過一絲陰冷，很快不見，換上略微委屈的表情。

  「我……」墨淵張了張嘴，像是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這般模樣看在傅雪雁眼裡，倒是讓她忍不住心疼了。收回小刀，她主動上前安慰，「怎麼回事？你到底在隱瞞我什麼？」

  看得出來傅雪雁彼時很是不滿，之前夫妻二人之間便有秘密，那時傅雪雁雖也不爽，卻還是相信他的話，來日方長，時間到了自然會告知於她。

  可眼下這種時候，林鴻凱那傢伙話都說得這麼白了，這種事情若是她不再問個清楚，心裡頭不論如何都會有些膈應的。

  可眼下瞧見他這樣，傅雪雁卻是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問的？

  墨淵微微低頭，看起來似乎有折扣局促不安，同平日裡的他完全不同，給他一些緩衝時間，他深呼一口氣，這才有勇氣抬頭面對她，「既然娘子都知道了，那為夫也沒辦法隱瞞了……」

  聽了這句話，傅雪雁只覺得腦袋有著瞬間的卡殼。她原本那般自信，眼下卻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莫非你真的是……」由於墨淵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不同，那般模樣看在傅雪雁的眼裡，總覺得好像真的有點什麼。平日裡她那般聰明，在這種時候，卻也無法徹底冷靜。

  「娘子。」墨淵突然喚她，那雙深情的鳳眸在她臉上打量，「在遇見娘子，被娘子救下之前，我一直都被人百般折磨，伶人館便是我深受折磨的一個地方。」

  傅雪雁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她緩了一下，這才將他說的話消化清楚，「你的意思是？」

  墨淵用力搖頭，他像是看出傅雪雁心中所有的想法，怕她胡思亂想，他一下子將那想法扭斷，「娘子多慮了，那時我被賣到那裡，老鴇意圖讓我接女客，我自然不從，不從的代價變是被人毒打，被人關押。他們不給我飯吃，不讓我喝水，就連我病了，也不想浪費一分錢為我治療……」

  提到那段過去，墨淵顯得格外受傷，往日見到她便會發亮的黑眸彼時卻死氣沉沉。

  聽完他所說的這些，傅雪雁的心中格外難受。她實在沒有想到，在她遇見他之前，墨淵還曾經有過這麼一段經歷。

  不過想想也是，他之前病得那般嚴重，若不是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懂半分，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夫君……」忍不住喚道，傅雪雁眼裡染上幾分愧疚，隨即又被狠絕代替，「是哪家伶人館，夫君儘管說，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

  墨淵眼前亮了亮，十分感動，他他輕輕搖頭，婉拒道，「那便不用了，娘子，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若不是有這些慘痛的過往，為夫也不會這般幸運，竟能遇上娘子，結為夫妻，恩愛一生。」

  儘管說著這般的話，但傅雪雁還是能從那雙有些濕意的黑眸里感受出來，那段日子裡，他很難過，過得無比黑暗。想起方才自己的質問，她內心越發不好受，「方才我其實……」她意圖解釋。

  然而墨淵卻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再說下去。他輕輕搖頭，露出笑容，「娘子無需解釋，不管娘子如何想，為夫都不在乎，只要娘子不嫌棄我，不離開我，那便足夠了。」

  一生所求，他這一生所求的最大願望，便是她傅雪雁了。

  聽完墨淵說的話，哪怕是平日裡狠絕的傅雪雁也忍不住心中一動，眼眶通紅。她當然是相信他的，不管有沒有怎樣，她都是愛他的，這點不可否認。

  方才的所有舉動不過是有些氣惱，還有些刻意罷了，並非真心如此，但傅雪雁始終覺得，似乎有些太過分了。那是傷口，她卻在他的傷口上加了把刀。

  傅雪雁跟著搖頭，隨即將他擁入懷中，抱得很緊。

  墨淵回抱她，輕輕拍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只不過娘子，這些，娘子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臉背對懷中人兒的男人，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裡的陰冷不再刻意隱藏，裡頭的算計複雜，種種一切，都是傅雪雁發現不了的陰險狡詐。

  彼時的傅雪雁正在情緒頭上，根本沒有想太多，直接脫口而出，「是林鴻凱，那傢伙每日見我女扮男裝同你同進同出，舉止曖昧，便懷疑你有龍陽之好，便是讓人調查了你我，得知你我相識的種種。」

  沒有任何隱瞞，傅雪雁將整個過程通通都與身邊的男人一五一十地交代。

  墨淵聽聞，鳳眸里的冷意堆積得幾乎都要掉落，然而他卻依舊冷靜，「他可還說了什麼？莫非娘子相信他嗎？」

  提到信任二字，傅雪雁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怎麼可能？撇去其他，你我可是夫妻，你是我傅雪雁選中的男人，我自然是全心全意信任你的。只不過伶人館的事情我著實不知，這才回來詢問一番，但方才的舉動我並非有意，不過是有些氣惱的你不告訴罷了。」

  這點倒是不能太怪罪於傅雪雁，這男人藏著的事情太多了。

  得到最想要的答案，墨淵眼裡的冷意倒是消散幾分，露出些許暖色，「那樣便好，只要娘子信任我，那便夠了。」

  說到這裡，墨淵緩緩將她鬆開，二人的視線在這一刻對上，他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只不過，他懷疑我有龍陽之好，娘子難道沒有同他說明，我們夫妻二人的房事到底多麼和諧？還是說，在娘子眼中，為夫的身子不如白衡那般健壯，無法滿足娘子？」

  以為自己聽錯了，傅雪雁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怎麼回事？這話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怎麼還記得？！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