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倒是我愚蠢了

  清晨陽光正好，傅雪雁正伸懶腰之際，屋外頭響起了小心翼翼地敲門聲。

  「夫人已經日上山頭了，您起了嗎？」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像是做了一件錯事一般。

  輕咳一聲傅雪雁看了一眼身旁，已然沒了身影才應道：「起了，稍等一會兒！」這才緩緩從床上起來，隨意批了一件外套，便打開外頭的門。

  門外詩筱像是被罰站一般站著，表情很是滑稽，惹得傅雪雁一陣輕笑，「小小你這般站著是為何？」

  「原以為夫人還在休息，怕打擾到夫人。」蚊子般聲音大小，說著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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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這般倒是讓傅雪雁有些不好意思了，昨夜將睡之時，墨淵突然破窗而入，兩人膩歪了許久，她這才起晚了。

  這種閨房內事她自然不會提起，轉而便問道：「無礙，不過這時候急忙找我可是有要緊事？」把身上的外套裹緊幾分，傅雪雁轉身又入了裡屋。

  隨著傅雪雁的後頭也進到裡面，詩筱這才說起正事，「夫人昨日說起的那掌柜的已經來了，正在前廳等候。原是讓我不要打擾夫人的，不過瞧見已經快響午里了所以才……」

  「我知道了，讓她稍等片刻我等會兒就過去！」說著傅雪雁把那外套掛在衣架上，這才扭頭說道：「對了，記得給我備點茶點！」

  點頭回應，詩筱落荒而逃般地離開了這地方。

  「夫人倒是變懶了許多！」

  傅雪雁剛入大廳便聽見一熟悉的聲音，抬頭對上那人的眼睛，輕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準時！」隨即兩人發出銀啷般的笑聲。

  吃著詩筱事先備好的甜點，傅雪雁這才問道：「如何？可是考慮清楚了？」

  「若是沒考慮清楚，此刻你也見不到我了！」隨即一臉嚴肅地說道：「夫人既然如此看重我，我若是再辭了夫人，倒是顯得我沒良心了。只是不知這次夫人想讓我做什麼？」

  「媚娘此番邀你前來是想讓你做我服飾店的掌柜的，不知你意下如何？」毫無形象地吃著茶點，傅雪雁連半分視線都沒有放在媚娘身上。

  媚娘是她有次外出時遇到的，雖是青樓女子，不過卻不同青樓女子那般無知。有緣結識，而後又因為一些原因，她替她買下了賣身契，不過因著媚娘老家還有牽掛，她便沒強硬要求她幫自己忙。現下她已經沒了親人，她這才又想起她。

  「夫人真是格外看得起媚娘，若是媚娘不識趣地拒絕夫人，倒是我變愚蠢了。」見傅雪雁這樣，好似習以為常，媚娘臉上的表情並無半分異樣。

  兩人又談了許多關於服飾店的事情，媚娘這時才覺得此番決定很是正確。

  「夫人既然如此放心媚娘，媚娘自然不會辜負夫人所望，今日所談之事媚娘定會辦妥。三日之後再來此與夫人相見！」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吃下最後一塊糕點，傅雪雁才說道：「不急，你可找到落腳之地？雖說這茶鋪已住滿了，不過西廂房那邊倒是還有一個屋子，你若是沒有要求便住到裡頭去。等店鋪尋到了，再搬到服飾店的後院去。」

  「無礙，目前倒是有落腳的地方，等到服飾店尋到了直接搬到裡頭就好。」說著媚娘便告辭離開。

  喊來外頭的詩筱，傅雪雁說道：「等下我要去合作的染房一趟，你隨我一同去，手頭的刺繡便先交與你母親，之後怕是沒那麼多時間可以刺繡。」

  「是的，夫人！」眉眼一喜，詩筱歡樂地去同自己的娘親交代完便站在馬車旁等候傅雪雁。

  走到馬車旁，傅雪雁低頭看了一眼詩筱，過問道：「不上馬車？」

  乖巧地搖搖頭，詩筱拒絕道：「小小腿力好，可以追上馬車的！」她自是喜愛馬車的，可她更清楚自己並無這個資格。

  「上來！」落下這句話，傅雪雁便上了馬車。

  詩筱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還是一旁好心的車夫勸道：「夫人是最不注重這下人身份的，讓你上去就趕緊上去！」

  不敢惹傅雪雁不開心，詩筱只得爬上馬車，不過並沒有不規律地入裡頭，而是隨車夫坐在外面。

  「這外面風景好，小小坐在外面就好，謝謝夫人！」甜甜一笑，兩條短腿撲騰撲騰地很是歡樂。

  傅雪雁也隨她去，慵懶地躺在馬車裡閉目眼神。

  到了目的地，傅雪雁自然醒了，打開窗簾，詩筱已經在下頭等候了。扶著墩子，緩緩下馬車，動作盡顯輕柔，毫無平時大姐般的氣質。

  入了染房，迎面走來的便是那李掌柜，傅雪雁淡淡一笑，「李掌柜，近來可好？」

  「竟是墨夫人，不知墨夫人今日大駕光臨，可是又有生意要談？」面露喜色，李掌柜連忙把人迎到裡頭。

  「是有一筆生意同掌柜的談談，就是不知道李掌柜有沒有興趣了。」眼神示意詩筱把手頭提著的茶葉奉上，傅雪雁這才說道：「知道李掌柜喜茶，便順手給李掌柜帶了一點茶葉，也不知李掌柜喜歡不喜歡。」

  李掌柜一眼就瞧出這茶是自己最近最愛的，心下瞭然，讓身旁的人把這茶拿下去，便招待傅雪雁坐下。

  屋裡頭只有李掌柜的同傅雪雁兩人，傅雪雁自是不拖泥帶水，一下便說出了自己此次的目的。

  「李掌柜也知道，咱們合作寥寥無幾。雖上次進了大批，但仔細說起來，對李掌柜來說不過就一些雞毛蒜皮罷了。此番前來就是想同李掌柜有個長久的合作，就是不知，李掌柜可有這意思？」

  雖低頭端著茶杯，可餘光卻絲毫沒有錯過李掌柜的表情。瞧見他一臉興趣的模樣，心中便有了答案。

  不等李掌柜的開口，她便主動提起這樁生意。

  「深知李掌柜做的是何生意，長久合作嘛，我們自然也是調查清楚的。所以與李掌柜合作，自然是遵從你們這邊來，不過要求嘛可得實實地按照我說的如何？」

  眉毛一挑，傅雪雁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來此之前她便調查過了，方圓十里的染房當屬李掌柜的最好，所以今日的生意她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