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不知此人是敵是友

  傅雪雁前腳剛進屋，墨淵後腳便隨上了，「娘子可真狠心，瞧見我在那兒就站在外頭看著，也不來幫幫你的夫君。」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把那外套掛在門邊上，傅雪雁緩緩坐在椅子上。

  作出一臉受傷的表情，墨淵討好地拉著傅雪雁的手，「娘子剛才怎轉頭就走？可是不願理會為夫？」

  「我瞧見夫君應付他們得心應手，自是不需要我了。」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傅雪雁淡淡笑道：「別鬧了，快說說發生何事了？那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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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點頭，坐在傅雪雁身邊，墨淵這才說道：「瞧著是那林副院長的親戚，早前聽白衡提起過，似是京城來的人，多的便沒再仔細聽了。想來應該是紈絝子弟，鬧事了被家族的人送過來的。」

  想起剛才那句副院長是我舅舅的話，傅雪雁不免笑出了聲，「噗，我瞧著倒是有趣得緊，該是被家裡寵壞的孩子。」端著茶杯顫抖了幾分，實在忍不住才把茶杯端到桌子上。

  「娘子這樣子可不見得是覺得他有趣。」似是傅雪雁心中的蛔蟲，墨淵一下就猜出她在想什麼，「瞧娘子這樣子，該是還想著剛才他的壯志豪言吧？」

  剛才他便瞧見傅雪雁那忍俊不禁的笑臉，他倒對這話無半點興趣，瞧不出什麼毛病，不過見她樂得開心，他也隨之找了。

  「哈哈哈，果然還是夫君了解我，若不是瞧著是個聰明的，我該以為是傻子了。林副院長有這侄子倒也悲慘，什麼事沒幹就被拉出來溜一圈了。」

  低頭為林副院長默哀三秒，傅雪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隱約還記著末世里有人調侃幾千年前的那句我爸是xx，未曾想這更久遠的年代竟也有這種話。當時她便覺得那人該是被驢踢壞了腦袋，現下想來著實是有趣的緊。

  瞧著傅雪雁開心的模樣，墨淵也笑了。不過一會兒，便又嚴肅地說道：「娘子覺得滑稽，別人可不這麼覺得。剛才環視了一眼，碰巧看到一些人眼中發光，明日怕是又有一群人圍在林鴻凱身旁了。山院的日子該又不平靜了！」

  心下瞭然，收起嘴角的笑意，傅雪雁正經地叮囑：「那林鴻凱怕是把夫君視為眼中釘了，夫君可是得小心些！」

  拍了拍傅雪雁的手，墨淵安撫道：「娘子放心，這個自然，與這種紈絝子弟不需要浪費時間，屆時我便躲得遠遠的即可。」

  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早在剛才他便讓黑曜去查那人的信息，現下該是已經摸清對方的底細了。就是不知，此人是敵是友了！

  壓下心中的狠意，轉而墨淵又溫柔地擁傅雪雁入懷，唯有她，他才會卸下防備。

  在墨淵的懷中輕輕搖了搖頭，傅雪雁又說道：「瞧著這人的性子該不是個會息事的主，夫君還是小心些較好。」

  「娘子說得極是，為夫定會多加小心。」摟著傅雪雁的手又緊了幾分，墨淵的美眸中滿是對傅雪雁的愛意。彼時兩人又溫存了些時候，才雙雙進食洗澡入房。

  隔日林鴻凱堵在墨淵每日前去的道路，好似猜到他何時會出現在這，一分不差地在此等候。

  「林少您看，墨淵來了！」一人指著不遠處的身影，湊到林鴻凱耳邊小聲地說著。

  挺直腰杆走到墨淵身前，林鴻凱拍了拍他的肩膀，痞笑道：「昨日讓你逃了去，今日你倒是再逃啊？」

  似是街邊無賴一般，林鴻凱堵著去路不讓墨淵過去。墨淵走一步他便隨一步，手還自然地放在他的肩上，外人看來似是關係很鐵的兄弟。

  眼眸微抬，全身散發冷冽的氣息。墨淵一手悄然抬起，放在林鴻凱的手腕上，毫不費勁地把他甩開之後，再輕輕拍了拍肩上的灰塵。

  「好狗不擋道！」對上林鴻凱的眼神，墨淵不忌諱地露出一絲殺意，「別讓我說第二遍！」

  收回那隻放在墨淵肩上的手，不由得後退半步。不知為何，在與墨淵對視那一瞬間，林鴻凱竟有一絲恐懼，好像被死亡籠罩一般。

  墨淵不予理會，肩膀擦過林鴻凱瞬間卸下眼中的殺意，隨即冷漠地離開。

  見林鴻凱失了神，旁邊人連忙拍了拍他的後背，「林少，林少……」

  再一次失了面子，林鴻凱眸中的怒意值更甚，飛一般地追了上去，入那學堂公然地坐在墨淵的身旁。

  「我看你還怎麼學下去！」小聲嘀咕，林鴻凱自其其樂地哼起了小曲，而後又把那毛筆拿起來隨意在紙上塗塗畫畫，發出砰砰啪啪的聲音。

  墨淵皆忍下了，昨晚他便從黑曜的口中得知此人的消息。林鴻凱當朝尚書大人的小兒子，當朝最受寵娘娘的親弟弟，平日裡在京城吃喝玩樂無一不做，是個十足的小霸王。因過於迷戀花草，被尚書大人趕來這山間書院讀書。

  今下不願理會此人，是因他對此人有打算。今後他是要回京城的，怕不是會再遇上，他必須從中獲利。

  瞧見墨淵一聲不吭之樣，林鴻凱更火大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彼時夫子正從門外走進來，看見此景只是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看到了吧？就你這夫子都不敢奈我何！」高傲地豎起大拇指，林鴻凱臉上滿是自豪。可墨淵卻絲毫不放在眼裡，與他和平共處不過是看在尚書大人的份上。

  「上課，息聲！」落下四字，墨淵便打開書本仔細聆聽夫子授課，全然不理會身旁跳腳的林鴻凱。

  課上，林鴻凱出盡了風頭，一會兒抓起前頭書生的小辮子，一會兒搶過別人的書籍，不時還發出笑聲打斷夫人的話。上課跟玩耍一般，意圖全在擾亂墨淵的心神。

  眸中露出一絲冷意，輕輕合上書本，起身朝夫子鞠了一躬，墨淵這才對林鴻凱說道：「擾亂公堂者該如何處置，林大少爺不懂，我便好好教導你一番！」

  原意是順著林鴻凱的意，以博尚書大人的眼光。可現在能與尚書大人這無法無天的小兒子對抗，似乎更能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