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應當不好招惹

  抱著這樣的想法，傅雪雁回到茶鋪，剛進門，還未開口，一抬眼便撞上了男人熟悉的目光。

  「娘子。」墨淵溫柔地呼喚。

  聽著聲音，傅雪雁臉上立即露出笑容，「夫君怎麼來了？下午難道沒有上課嗎？」

  這種時候，按照平常來看，他還在上課才是，今天竟然這麼早歸來，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有，不過下課得早，一直遲遲見不到娘子歸來，為夫不由得有些擔心，便來看看。」說著，墨淵便伸手將其擁入，極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為她取暖。

  心中一陣溫暖，傅雪雁正想開口說點什麼，一眼便瞧見身後的幾個人頭默默站在一旁偷偷笑著。

  面不改色地推開身邊的男人，她一個眼神掃射過去，「一個個都愣著做什麼？新進的茶葉呢？可否裝置好了？」

  本以為眾人聞言，應當會立即低頭去忙，誰知站在最前頭的阿霖卻挺直腰板，十分坦蕩地回答，「夫人，所有的茶葉通通已經裝置完畢了。」

  在她迷茫之間，阿霖繼續道，「夫人，方才老爺來得早，已經幫著我們將茶葉通通裝置完畢了。」

  說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傅雪雁聽聞，下意識望向身邊的男人，「夫君倒是有心了。」

  二人默契一笑，隨後吩咐店鋪的人善後，便轉身離開。

  「今兒杜先生竟能讓你這麼早回來，倒真是不容易。」沒有立即回去，二人眼看著天黑，大街熱鬧，便在街上四處閒逛。

  「這麼聽來，為夫怎麼從話裡頭聽見了不滿之味？」看一眼身邊的人兒，墨淵忍不住勾唇調侃。

  「我？不滿？夫君想多了。」搖頭感嘆，她被身旁的首飾吸引去。

  「只不過覺得意外罷了，要知道，眼下我們的墨淵公子，可是整個山間學院的佼佼者。看得出來，杜先生對你很是器重，想來，不論在課業上還是其他，應當都會比他人更加艱苦一些。」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一說出，傅雪雁低頭挑選著亮麗的首飾，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墨夫人這般聰慧，不如隨著為夫一起，前往學院進修如何？」見她挑選，幾番猶豫，站在一旁的墨淵，默默付了銀子。

  「那可不敢當。」見他付了錢，傅雪雁也沒有過多糾結，直接將花簪插於頭上，笑著道，「就算要去進修，那麼也是去柳夫人家的女子學院。學學琴棋書畫，夫君覺得呢？」

  墨淵但笑不語，「說起女子學院，聽聞杜先生的女兒很快便要回來。」

  「女兒？」傅雪雁皺眉，想起莫言曾經提過的幾句。

  「好像曾聽言姐提過。」她點頭道，「只不過，言姐跟杜先生的女兒一直不是都在外遊學嗎？怎麼突然打算回來了？」

  倒是挺突然的。

  「最近賀家觀賞活動不是要到了，一直以來，杜先生都規定，不論何時，只要遇上，都要歸來。」墨淵在她身邊暗暗解釋。

  「杜先生倒真的是重情重義之人。」忍不住一番感嘆，二人牽手一同歸家。

  回去後，還未等到墨淵開口詢問，傅雪雁便主動將茶鋪處理的整件一一說明。

  「娘子這般處理，倒是極為聰慧。」墨淵聽完，忍不住讚嘆一番。

  「那是自然。」順著某人誇讚的台階，傅雪雁故意昂頭挺胸，洋洋得意。

  見她故意這般，墨淵忍不住失笑，將她擁入懷中。

  隔天一早，墨淵依舊上課，而傅雪雁則是帶著全部設計好的圖紙，前往拜訪莫言。

  「春桃，言姐呢？」瞧見剛從裡頭出來的春桃，傅雪雁出聲詢問。

  「墨夫人，夫人正在裡頭，同小姐用早膳呢。」春桃笑著回答。

  「那我方便進去嗎？」母女相處時間，她想著應不應當先行回去。

  春桃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通報一聲，裡頭便傳來聲音。

  「是雪雁來了嗎？進來吧。」

  聽見聲音，傅雪雁這才朝著聲音方向望去。

  「言姐。」她笑著打招呼，隨即便被身邊的小姑娘給吸引去了。

  「這就是您一直在提的琳琅嗎？」她抬眸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來。

  不是她說，這二人的女兒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本以為按照杜胥跟莫言這種文人，教養女兒應當也是十分淑女溫婉的。雖之前偶爾便聽莫言提過，這女兒琳琅性子歡快，向來喜歡四處遊玩，根本同她跟杜胥絲毫不同。

  當時聽聞，本以為僅僅不過是每個母親都會有的評判罷了，誰知，今日一見，雖還未接觸，卻也能從外貌眼神上面，察覺幾分。

  這丫頭，應當不好招惹才是。

  「沒錯。」莫言點頭，隨即示意身旁的人兒，「琳琅，快，喊人。」

  琳琅睜大雙眼，極其認真地觀賞一番後，這才不情不願地喚道，「墨夫人。」

  下一刻，莫言臉色立即耷拉下來，「方才我便同你說了，要喚一聲傅姨娘的，什麼墨夫人？你這丫頭，果真是不懂事。」

  略微無奈地嘆氣，莫言不好意思地朝著傅雪雁笑笑。

  為此，傅雪雁根本不甚在意。

  「娘親，您何時多了個妹妹？外祖父何時新添了個女兒，琳琅怎麼不知道？」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她開始裝傻。

  莫言聽完，氣得差點當眾給她擺臉色。

  「你這丫頭……」她正要批評。

  「沒事的言姐，這孩子就是孩子，不懂事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我瞧著琳琅的性子，同你跟杜先生不甚相同。想來應當也是在外頭自由自在慣了，習慣便好。」隨意地擺手，她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然而琳琅的臉色卻變了。

  年僅十歲的小姑娘，卻格外的機靈，一下子便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你才不甚懂事呢！墨夫人，您到底會不會說話？您可聽過，什麼叫做為老不尊？」琳琅氣急，起身叉腰牙尖嘴利地反擊，「以往爹爹同我提過這個成語，我還不太明白，今日看見您，倒是一下子明白了！」

  「哼！」一口氣說完內心憤憤不平的話語，琳琅默默翻了個白眼，當著二人的面直接跑開。

  莫言聽完，氣得差點上去抓人，卻被傅雪雁攔下。

  「罷了，言姐，琳琅確實還小，說的話不得當真。」她勾唇一笑，隨即提醒，「不過這孩子顯然平日任性慣了，你同杜先生，還是需要多加管教的好。」

  並非刻意背後壞話，這番話，她可說得是真心實意。

  像琳琅這種小丫頭，她可見多了。

  若是不好好管教，怕是日後，又是一個柳詩詩。

  就是會比柳詩詩聰明多了就是。但若是如此，便就真的成為大魔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