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行兇者的身份
2024-05-02 20:48:38
作者: 月漫漫
三人並排站著,眺望著遠處風景,縣令夫人兩手搭在欄杆上,享受著清風拂面的舒適,好不愜意。
正當這時,只聽見「咔嚓」一聲,欄杆應聲斷開,縣令夫人的重心本就在欄杆上,這一下子失去了支撐,整個人便朝前撲空,眼看就要墜樓,傅雪雁眼疾手快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
「夫人!你挺住,等我把你拉上來!」
周大娘見狀也慌了,可她一介婦孺,手無縛雞之力的,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下樓去,叫小廝們上來幫忙。
「雪雁!你放手吧!我身子沉,別把你也帶下去了,放手吧!」
縣令夫人以為,傅雪雁不過是個丫頭片子,這麼硬撐著也不是辦法,遲早是要沒力氣的,語氣讓她這沉重的身子拖著傅雪雁一道下去,還不如讓她就此墜落下去的好。
可傅雪雁哪裡肯?這段日子一直是縣令在照顧著她和墨淵,難道她不僅不報答恩人,還要眼睜睜看著他的妻子死不成?
這樣想著,只見她扎穩馬步,雙手使勁,將縣令夫人拉了上來,縣令夫人還沒從方才的驚慌中回過神,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雪雁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她設計的屋子從結構到布局,幾乎都是沒有紕漏的,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失誤,差一點就害死了周大娘?
她上前去查看一番那欄杆,只見欄杆斷裂的部分,切面十分齊整,看樣子應該不是因為承受不住重量而斷裂的,更應該是人為。
這時,周大娘也帶著一干人等上了樓,瞧著周大娘已經無事了,這才鬆口氣。
「沒事兒就好,傅姑娘,你這屋子怎麼這樣危險,真是嚇人。」
「有人刻意為之。」
傅雪雁冷笑一聲,朝樓下看了一眼,那根欄杆掉下去後便斷成了好幾節,按照這樓的高度,若是人從這兒掉下去,要麼就是死,要麼就是半身不遂,可見那人用心狠毒。
「刻意為之?可究竟是誰會害我呢!」
縣令夫人撫著自己的胸口,疑惑道。
「不,這個人要針對的不是您,是我。」
傅雪雁心裡很清楚,要是沒有今天這一出,到時候靠在欄杆上面,從這兒掉下去的就是她自己,只可惜這個人沒想到的是,今天縣令夫人會來這兒,也算是替她擋了一劫了。
「大娘,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去一趟官府。」
說著,傅雪雁麻煩縣令夫人派人送周大娘回家,自己則跟著縣令夫人一道回了縣衙。
她敲響了鳴冤鼓,由縣令夫人相助寫了狀書,遞給了師爺。
因有自家主母在,師爺也不敢耽擱,立馬升堂,縣令瞧著自家夫人跟著傅雪雁一道跪在堂下,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狀書,問道:「傅雪雁,你要告你找的那群工匠?」
「不,民女只是想求縣太爺,給民女和周大娘一個交代!」
說著,傅雪雁朝著他磕了個頭。
縣令仔細看了眼文書,文書中並未提到作案者為何人,這案子便變得有些棘手,可看著自家夫人那一副委屈的模樣,縣令自然不敢拖延,立即派人下去徹查。
彼時,王家後宅。
「姨娘,姨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傅青寧這頭正繡花呢,卻聽見丫鬟急匆匆的跑進來,大喊不妙,自然覺得不祥,眉頭深鎖,責備道:「呸呸呸,無端端的,做甚麼來觸我的霉頭?有話好好說不行麼?」
那丫鬟聞言,咽了口唾沫,將方才所見盡數告訴傅青寧,只見她放下手中繡作,猛地站起身,琢磨片刻,暗叫一聲不好。
「水仙,我有事兒要你替我去辦。」
說著,她貼著水仙的耳畔低語了兩句,水仙聞言面色有些為難,但糾結許久,還是答應了。
「若是此事不成,還請姨娘替水仙照顧好我的爹娘!」
說罷,水仙與傅青寧道了別,拿上了出門腰牌,便從小門離開了王家。
當日夜裡,城郊,小破廟內。
「喵~喵!」
男人站在廟門外,朝著屋裡叫了兩聲,聽見裡邊有了動靜,這才推門而入,只見水仙正提著一個食盒,端著油燈站在廟裡,見他來了,立即露出一個溫暖的笑。
「你來啦?來,喝點湯,今兒我是來與你說些事兒的。」
「什麼事兒還需你親自來跟我說?」
男人說著,從她手裡接過食盒打開,端出那碗湯,大口大口地喝盡了,水仙見狀,這才舒了口氣。
「你在欄杆上動手腳的事兒,已經被人發現了,險些害了縣令夫人,姨娘說,不能再留著咱們倆了,打算成全咱倆,讓咱倆去別的鎮子生活。」
男人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番水仙,果然,水仙的肩上正斜挎著一個包袱,見此情形,男人雖說有些捨不得水合鎮的家人,但一想到餘生有水仙這麼個美人陪伴,便也覺得值得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水仙的手腕,興奮道:「水仙,你放心,自今日起,我會好好對你的,不會讓你過苦日子,不會……」
他還想說下去,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他也沒法發出半點聲音,立馬慌亂了手腳,用手撓著自己的喉嚨,神色惶恐。
「對不住了薛大哥,只能委屈你了。」
水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根簪子,猛地刺入了男人的心口,男人愣怔,瞪大了眼睛看著水仙,鮮血從他的胸口噴涌而出,他沒來得及掙扎,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縱使這般,水仙也沒有膽怯,丟下了一封字跡彆扭的書信,離開了此地。
隔天清晨,眾人在這裡發現了那男人的屍首,將他帶回公堂,幾個與他一起幹活的工匠見狀,瞬間臉色蒼白,為首那人上前作揖行禮,道:「大人,這真不是我們做的,您要相信我們。」
縣令明白,這不是那群粗人能做的,但看插在死者胸口的簪子,就能曉得行兇者的身份,那簪子的做工十分精緻,可見是大戶人家的女孩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