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教四姨娘做事

  錢瑤被拖了出去，關在柴房裡，不准任何人探視。

  只等天黑之後，就把人送到莊子上去。

  錢瑤在江府風光了半輩子，如今被夫君拋棄，日後，就算是江隨心要出閣，若是江城不點頭，她也是回不來的。

  四姨娘一隻手扶著額頭，較弱道：「夫人一定掛念女兒，老爺，不如讓夫人見見大小姐，或許她看到大小姐無事，也就可以安心了。」

  江城擺手，不耐煩道：「見什麼見，好好的女兒被她教成這樣，這種母親，最好不要見，柔兒，你趕緊回去躺著，我晚上過來找你，你可別亂跑，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四姨娘雙手放在肚子上，「老爺總是關心我的肚子，還是去看看二姐姐的吧，她懷孕後一直都吃不下睡不著的，特別難受呢，老爺可不能偏心，我和二姐姐親如姐妹，可不能因為老爺偏心，而生了嫌隙。」

  四姨娘催促江城離開大廳，只是在他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大小姐總是這麼哭也不是個事，老爺還是要儘早做決斷，好好給大小姐尋一門親事才好呢。」

  江城想了想，「梁家這次也脫不了干係，反正早有要和梁家接親的意思，等著吧，他們一定會上門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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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前腳剛走，四姨娘後面就衝著江隨雁發笑，「這個結果，可是二小姐想要的？」

  江隨雁走到大廳外，看著江城的背影逐漸消失，笑道：「我的嫡母跟在父親身邊多年，雖然父親對她言聽計從，可是也不像你這般拿捏他，四姨娘好手段，只是，我有句忠告，算是我對姨娘的回報。」

  四姨娘疑惑的目光看向她，「什麼忠告？我為二小姐做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忠告是不是有些單薄了？」

  江隨雁低頭笑笑，也不在意她說的，聲音輕柔，徐徐道：「你在江府住了這麼久，你覺得誰是當家人？」

  四姨娘秀眉蹙起，「自然是老爺，他在家裡可是說一不二的。」

  江隨雁伸出手指搖了搖，道：「江家真正的當家人，是我的祖父，也就是江家最後的王牌，江老爺子。」

  四姨娘聽到這裡，笑的有些隨意，「我自然聽老爺說過，老爺子幾年前離開都城，許久都沒有回來了，他很是享受在外的日子呢。」

  「那我爹有沒有告訴你，祖父是跟著皇上出征邊疆，殺出一條血路回來的，江府如今的榮耀，都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才有的地位，父親難道沒有給你說，他並未考取功名，是祖父以年齡大了為由，退出朝堂，換來父親的一時榮光。」

  江隨雁看著她，繼續道：「和祖父一樣舉動的，還有方家的方老爺子，可是我們和方家還有些不同，方大人可是六年前的欽點狀元，他寫的文章氣勢磅礴，讓多少學子為他敬佩，方老爺子雖然離開朝堂，可是方大人的官職，可是自己得來的，和我父親完全不同。」

  這也是為何，方大人如今是兵部尚書，掌管天下兵馬，權勢滔天。

  四姨娘聽到此處，咬著下唇，她早已沒有剛才的得意和精明，她是從青樓出來的，她的身份見不得光，若不是因為特殊手段，江城也不可能真的把她帶回家。

  「我是清白之身，雖陷入淤泥，但我品行高潔，並未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即便老爺子回來，又能如何呢？」

  江隨雁笑了起來，「四姨娘，你可真是單純，從青樓出來的女子，除了知道如何籠絡夫君的心之外，你更應該學習一下，別家夫人是如何打理內宅，又是如何幫助夫君行事的，否則，你現在有身孕，父親對你還有幾分憐惜，等瓜熟蒂落那一天，很有可能去母留子。」

  「祖父是從沙場征戰出來的，他最是不喜行為不端，胡作非為的人，江家雖然不是大戶，不是世家，可好歹祖父的存在，能讓江家和世家有所聯繫，所以，你覺得誰家會允許自己的當家人，娶一個青樓出來的妓子呢？」

  四姨娘臉色發白，掌心冒出細細的密汗，「二小姐有話不妨直說，奴家聽著呢。」

  孺子可教。

  江隨雁點了點頭，「老爺子不是一輩子不回來，如今朝堂震盪，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到江家，你趁著我爹對你還有幾分憐愛，多為自己考慮考慮，若是贊好了銀錢，即便離開這裡，也能自己生活。」

  「另外，自然是做好一個妾室該做的事情，始終記住自己的身份，到最後，也就不會因為失了分寸，而失去庇護。」

  江隨雁走到她面前，「我知道姨娘玲瓏心思，應該明白，靠別人拿銀子過日子，不是長久之計，如何找到適合自己的日子，那才是本事。

  嫡母遠走，大小姐也要出閣，如果姨娘能在關鍵時刻出面，為我爹分憂解難，你覺得，嫡母還有回來的可能嗎？

  而且，名聲傳了出去，江家缺少主母，可是妾室能幹，你覺得誰會上門？等祖父回來，你三五個孩子傍身，行為端莊不出錯，誰又能趕你走呢？」

  四姨娘硬是把江隨雁送到府門口，她帶著感激的眼神道：「青樓十幾載，聽過太多太多的話，唯有二小姐今日所說，讓我知道，跟隨二小姐是正確的選擇，二小姐請放心，大小姐我必定照料好，日日好吃好喝，夫人那邊，我也會打招呼。」

  「嫡母跟了我爹這麼長時間，了解他的所有喜好，想要一個人徹底失去念想，不是死亡，而是人活著，可是卻被他人嫌棄。」

  江隨雁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自然是美貌還有善良。」

  江隨雁笑了笑，跨出門檻。

  四姨娘在原地站了一會，忽然明白過來，她大聲道：「二小姐，多謝，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上了馬車，謝南洲正合眼坐在軟墊上，江隨雁看到他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來的？」

  謝南洲伸手，把她攬入懷中，「今日，可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