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象有異
2024-07-19 15:44:47
作者: 雲柳青衫
暴雨還在下,皇上心內煩躁,太子遇襲,又是乞丐所為,而蘇立強查出來的信息,居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房屋沖毀坍塌,妻子孩子死在暴雨中,無法救治。
百姓絕望了,不想活了,就找太子的麻煩了。
皇上在朝堂上怒火就要把大殿給燒了一樣,「那些房屋是怎麼坍塌的?工部的人呢?去哪兒了?你們年年都在修繕,年年問朝廷要銀子,都城百姓的房屋都不管,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工部下設都水清吏司,原本就是負責河道、海塘、橋樑、道路等維修和擴建,後來因為這些方面,到了地方郡縣,都有各自的府衙負責,他們相當於只負責都城之內的事情,那自然是清閒不少,再後來,就增加了為百姓解決房屋修繕問題,不過這個屬於閒職,哪個百姓給了銀子,他們就幹活,還要管工部的人一日三餐。
若是百姓在外頭找人幹活,只需要付工錢,餐飯不是必須負責的,如此看來,那自然是外面自己找人最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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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暴雨連綿不絕,百姓的房屋自然是頂不住的,可是這麼大的雨,要不是真的揭不開鍋的人會上門去做,但凡能吃得開,填的飽肚子,誰也不願意穿著草衣戴草帽去幹活賺錢,自然,這些事情只能工部去做。
那情況不言而喻,皇上不是傻子,朝堂發火,問責的不是工部,是整個朝堂。
朝臣跪地懇求皇上息怒,太子遇襲這件事,不知要牽扯多少人。
皇上召謝南洲入御書房。
「南洲呀,聽說你昨日一天一夜都沒有離開大殿,可是查到什麼好日子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手裡拿著硃筆,低頭在奏摺上不知寫著什麼,隨口問道:「給朕說說占卜的情況。」
謝南洲彎腰行禮,恭敬道:「回稟皇上,臣還未占卜出具體日期,龜甲出現時間總是變換,似乎,和天象有關。」
皇上掃了他一眼,「哦,仔細說說。」
「這幾日,微臣夜觀天象,發現有星孛入於北斗,月暈常時缺位,紫微星隱隱發黑,微臣沐浴更衣,占卜時辰,龜甲總是會在落地之後,再次變動方向,朝西轉南,由北向東,這種情況,微臣從未見過,龜甲占卜和天道有關,仔細掐算,暴雨連續下了這些天,天象早已改變,只是陰雲遮蔽,看不清實況。」
謝南洲語氣平和,說這些話,就好像是說別的事情,平淡自如。
皇上似乎沒有多麼大的震驚,也沒有因為謝南洲說的這些模稜兩可的話,有任何變色,只是眼眸依然平淡,看著站立挺直的謝南洲,道:「你可是佛子,佛祖的替身,百姓心中最為重要的存在,你說看不清,是真的看不清,還是你實力有損?」
謝南洲跪地磕頭,「皇上恕罪,微臣惶恐。」
「惶恐。」
皇上冷哼一聲,用力把硃筆扔到桌子上,硃砂一樣的紅色墨汁沾滿了奏摺,遠遠看去,那奏摺上白紙黑字,好像寫著天下太平,太后回歸之類的官話。
「你是什麼人,怎麼成為佛子,朕不說,你應該清楚,南洲,朕一直都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朕想要什麼。」
謝南洲磕頭,「皇上息怒,微臣定為皇上分憂。」
皇上冷哼一聲,「太后回歸日子要儘快定下,要是還確定不了,那就是你失職,朕身邊不需要無能的人。」
這是逼迫。
謝南洲從皇宮走出去,恰好碰到蘇立強在宮門外站著,見到謝南洲,上前打招呼,「謝大人,還未恭賀您位居鴻臚寺丞,恭喜您。」
謝南洲淡笑回應,「蘇大人近幾日忙的腳不沾地,如今太子殿下遇襲,皇上震怒,蘇大人可有應對之法?」
蘇立強立刻道:「謝大人救命,臣正想要問謝大人,太子殿下可不是普通人,臣得罪不起呀。」
可是那些外來的流民背後,也有一些達官顯貴,蘇立強是個聰明人,他誰都不想得罪,站在百姓的角度,他只想讓那些沒有了家的百姓可以回家,至於別的,他不想參與。
「太子不是給了你他的令牌,太子本就憤怒,你拿著他的令牌,調動城門九司的人,即刻就能查出哪些是真的無家可歸之人,哪些不是,抓起來嚴刑拷問,隨意指個人,不就成了。」
頓一頓,謝南洲看著他,道:「聽說方大人近期不太平,他的兒子總是喝酒鬧事,對手下的人更是拳打腳踢,方大人管不了,不如讓旁人管管。」
謝南洲上了馬車,軟墊上的人還在熟睡。
謝南洲在門口看著她,眉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一樣,微微晃動,瓷白一樣的面容,沒有施加粉黛,雙唇緊抿,自然紅的唇色,似乎在吸引著男人,讓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蹲在女子身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的吻,還未分離,便擁了上去,謝南洲穩住女子不鬆口,使得熟睡的女子不得不睜眼,她呢喃一聲,「南洲。」
江隨雁沒有休息好,原本謝南洲說要回府,她照看了一會春夏,就在默默等待,誰知謝南洲一直都沒有回來,好容易人回來,就帶著她出門了。
她在馬車上等待的時候,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累。」
江隨雁渾身疲憊,昨夜經歷實在是不好,她睡不著,也睡不好,現下被人這麼折騰,更是難受,「我好想睡覺。」
「別睡。」
謝南洲唇角上揚,帶著一抹輕鬆笑意,「起來帶你吃早飯。」
江隨雁嘆一口氣,「一夜沒有睡好,不想吃早飯,只想睡覺,對了,那郎中我看不太好,你再給我找一個靠譜的,春夏還在發燒。」
謝南洲眸低划過一絲冷冽,「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江隨雁愣了一下,她還以為謝南洲不知情,「哦,那說不準,不過春夏確實是受了驚嚇,可要好好安慰才好。」
謝南洲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摩挲,「傻瓜。」
「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