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實的皇子
2024-07-19 15:43:14
作者: 雲柳青衫
「上次聽你與子吟的佛法,倒是讓本宮對佛經也十分感興趣了,江小姐不如幫本宮推薦幾本佛經吧,本宮閒來無事時也能看看。」
「殿下若是想入門佛法,不如去看看《心經》,這部經比較短,不過數百字,但佛理卻講得很深,也較易讀。」只要一聊到佛學,江隨雁的眼底便閃爍著光芒。
「哦?我還以為江小姐會推薦我看《金剛經》呢。」
「《金剛經》確實是佛教的核心經典之一,這部經讀雖容易,但要準確理解則得精進研習,甚至最好要有一定的實修。殿下日理萬機,我不推薦您將此經作為了解佛理的首要經典。不過,在不了解其義理的情況下也可以專門誦讀,亦是一種很好的修行。」
齊子桑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眼前這個女子不僅生得貌美,而且才情出眾,她渾身散發出堅定的意志和自信的氣質,深深的吸引著齊子桑。
「看來本宮是問對人了,江小姐真是精通佛法。」齊子桑發出由衷的讚嘆。
「太子殿下謬讚了。」江隨雁輕啟朱唇道。
「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子。」齊子桑內心暗暗想著。
一旁的晉王齊子燁一直在默默觀察著二人,他與齊子桑暗中較勁這麼多年,十分了解他的脾性。他表面上雖溫潤如玉,平易近人的模樣,但實際上,這只是他掩飾自己的假面具而已。
若不是對他有用的人,他甚至都不會看一眼。而現在他卻主動挑起話題,很顯然他對江隨雁來了興致,難不成這個女人身上有著什麼巨大的價值嗎?
想到這兒,齊子燁看向江隨雁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不動聲色就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從小到大,齊子桑占著自己是嫡長子的身份,每次都能毫不費力的得到最好的資源。
還有齊子吟,占著肚子裡有點墨水便深得父皇喜愛。而自己永遠被遺忘在某個角落,只能撿他們不要的東西。
他不甘心,為什麼同樣都是父皇的孩子,差別卻這麼大。
後來到了稍大點,才發現是因為自己的母妃是個膽小懦弱的人,從來不為自己爭取更不會為他謀劃什麼,他也質問過母妃,為何不去爭奪一番?
而恬妃只淡淡地說道:「我們沒那個命,更沒有那個資本,就不要再自不量力了。」
所以齊子燁又恨上了他的母妃,若是明知自己沒那個命,為何要進宮?為何去服侍皇上?又為何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即便母妃不爭,齊子燁他自己也要爭。既然他來了,便絕不居於人下。
他要登上那個最高位置,成為全天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將曾經那些所有瞧不起他的人狠狠地踩在腳下。
他嫉妒齊子桑不過是因為比他會投胎,才能得到太子之位,所以他什麼都想要跟齊子桑爭。
江隨雁若真是齊子桑喜歡的,他做什麼也要將她搶過來。
他也要讓齊子桑嘗嘗被人虎口奪食的滋味。
「別說是皇兄了,就連本王也十分賞識江小姐昨日精彩絕倫的表現,若有機會,本王一定向江小姐好好討教一番。」晉王的面上掛著漫不經心的懶散笑意。
江隨雁嘴角微顫,自己明明只是半道出師,哪裡能得兩位皇子這番評價。
她連忙擺手道:「隨雁學識淺薄,哪敢為殿下說課?」
而齊子燁的目光寧靜幽深,「江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難道江小姐是不歡迎本王嗎?」
「不...不是。」江隨雁無奈輕嘆一聲,「隨雁自然歡迎的。」
「那便說好了,改日本王一定登門拜訪。」齊子燁的目光炯炯有神,但其中又藏著一絲狡黠的神情,仿佛是一隻正在獵食的狐狸。
齊子桑臉色一沉,可轉瞬間又煙消雲散,他悠然開口道:「晉王都去了,本宮若是有何處不理解的地方,便也要上門叨擾江小姐了,江小姐不會嫌棄吧?」
「二位殿下抬舉隨雁,隨雁自然歡迎,怎敢嫌棄殿下呢?」江隨雁聳暗自嘆息,無奈地一笑而過,沒想到自己不過散散步,卻惹來了兩尊大佛。
「我忽然想起院中還正晾曬著許多佛經,一會兒說不定要變天了,得趕緊將經書收起來。二位殿下,隨雁就先告退了。」
齊子桑溫和地頷首,目送著江隨雁離去的身影,唇邊浮起一絲淡得讓人難以察覺的清冷笑意。
接著他又望向了齊子燁,聲音帶著幾分森森的寒意,「晉王何時有這麼積極了?本宮竟然都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敵人是最了解你的人,齊子燁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觸碰到齊子桑的底線。
或許只有極少數人才知曉齊子桑溫潤的表皮下,藏著一個陰沉的心,而齊子燁算一個。
他原本也以為齊子桑是如他表面那樣溫和謙遜,可直到他親眼目睹了他的真實面目。
如今朝中官員分三派,支持太子一黨,齊王一黨,晉王一黨,而其中晉王一黨勢力最是薄弱。
而前任戶部侍郎彈劾太子,認為太子不適合作為皇位的接班人,而推薦齊王。
皇上雖然明面上沒有說什麼,但誰人都知曉齊王才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那時人人都在談論皇上是否費太子轉而擁立齊王,鬧得滿城風雨。
齊子桑知道這件事後,表面上依舊風輕雲淡的模樣,實則卻已經在背地裡暗潮洶湧。
沒過多久,戶部侍郎便突發惡疾,暴斃而亡。
沒有人知道皇上是否知曉此事的真相,只是這之後,沒人敢提廢太子一事。
但齊子燁卻知曉真相,因為他時刻都盯著齊子桑的一舉一動。
他震驚於齊子桑居然是個表里不一的人,竟能如此狠毒,敢殺朝廷重臣!
而轉念一想,若他真如表面上那樣,這麼多年怎能輕易的掃清障礙,穩坐太子之位呢?
他與齊子桑攤牌,兩人從此正面對上,也不再遮掩自己真實的模樣。
「皇兄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齊子燁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冷得可怕。
兩人就這樣對立而站,氣氛緊繃,在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