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浸豬籠
2024-07-19 15:42:39
作者: 雲柳青衫
「我也聽說了!二少爺下葬那日二少夫人竟還與大少爺通姦,二少爺真是命苦啊!」
「不過我聽說是大少爺往二少夫人茶水裡下藥呢?」
「管他如何,二少夫人不守婦道是關鍵,夫君屍骨未寒竟和夫兄苟且,簡直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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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江家是如何教育出如此不知羞恥的女兒,我若是她,早就投河自盡了。」
這時,前院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來人正是傅億梅以及一大幫女使婆子,不等江隨雁開口問安,傅億梅尖銳的聲音便襲來。
「把這不守婦道的浪蹄子給我綁了淨豬籠!」隨即一大幫女使朝江隨雁湧來,江隨雁不知所措,她忍不住緊咬下唇,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衣角,「婆母這是怎麼了?」
「你少裝了!你嫁進我謝家剋死我兒凌雲在先,不守婦道竟與他人苟且在後,罰你進豬籠已是對你最小的懲罰!我恨不得對你抽筋扒皮!」傅憶梅情緒十分激動,胸前起起伏伏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出火來似的。
江隨雁聽聞,頓時臉色發白,透著隱約的青灰,她的雙眼孔猛然劇烈地收縮。
這麼快就知道了嗎?
她的手心冒出細密的汗水,卻仍假裝鎮定地問道:「婆母是不是誤會了,我每日都在為夫君抄經祈福,不曾怠慢,婆母說的,我實在是沒有…」
「休提我兒凌雲!他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不等江隨雁說完,傅憶梅立馬打斷她的話,凶神惡煞的盯著江隨雁,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生剝了一樣。
「你禍害我一個兒子還不夠,竟還想害我現在唯一的孩子建章?!當我吃素的嗎?來人!給我綁了!」
江隨雁愣了愣,謝建章?
怎麼會是謝建章?
她委身的人可是謝南洲啊,和謝建章什麼關係?
不等她思考幾番,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已然將她控制住,她們架住江隨雁的左右手,使其無法動彈,又拿出手絹堵住了江隨雁的嘴。
江隨雁掙扎著,嘴裡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他會來嗎?他會來救我嗎?
江隨雁不知道前日謝南洲說可以護著她是真是假,如若是真,那此時他在哪裡?如若是假…是怕自己逃不過一死的結局……
「將這小賤人先帶回府,關進柴房裡,待明日午後,將她浸豬籠!」傅憶梅怒目圓睜的盯著江隨雁,看著她被一大幫婆子帶走後仍惡狠狠的瞪著,久久不能平靜。
佛堂正中央,一銀衣男子駐足。
他眉眼如畫,氣質清冷,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氣息。佛珠被戴在他的手腕間,更襯得他矜貴出塵,不似凡間人。
「南洲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方樂敏走了進來,她咬著嬌唇,濕漉漉的眼匪微微發紅,委屈的眼神純良又邪魅。
謝南洲轉身,眉心輕蹙,「何事?」
方樂敏沒想到謝南洲竟對她如此冷漠,曾經謝南洲對她信任又溫柔,可自從江隨雁出現了,一切都變了。
她將這一切的變化全歸咎於江隨雁,心裡對她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南州哥哥,你還不知道吧?隨雁妹妹她…她居然與謝大少爺私通,眼下已被傅夫人關進柴房,等候明日發落了。」
謝南洲冷著臉,周圍的氣溫似乎都能因為他而低了幾分,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方樂敏以為是他惱怒江隨雁破壞門楣,擾亂謝家家風,於是緊接著說:「南洲哥哥,我也沒想到隨雁妹妹居然會做出如此不堪的事。不過這一切也不能完全怪她,是謝大少爺對她下了合歡藥才……」
「我知道,她做出這樣破壞門風的事,江家也無顏求情,只是她畢竟是我兒時玩伴……」
「她現在是我們謝家的人,你方家無需操心過多。」不等方樂敏說完,謝南洲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大步朝屋外走去。
「南洲哥哥你去哪?」方樂敏焦急的想要抓住謝南洲的衣袖,只是撲了個空,謝南洲早已大步流星地離開,留下方樂敏獨留原地。
她咬牙切齒,讓她的面目都變得猙獰,艷麗的紅唇像猛獸一般。
江隨雁,這一次我定讓你翻不了身!
想到江隨雁的結局,她在心裡暗自舒心。
謝南洲很快回到了謝府,他吩咐下人將謝府的人都召來,並坐在了大堂了主座,淡漠地靠在椅背,面色冷凝,還未散去方才那股使人噤若寒蟬的壓迫。
很快,謝府眾人姍姍來遲。看著謝南洲陰沉的臉色,眾人心慌意亂,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謝建章率先打破這片低壓,喉嚨發緊得詢問道:「小叔,這麼急著找我們,可是有什麼大事要議?」
謝南洲的一雙鳳目黑沉沉地看著謝建章,看得他心底發慌。
「聽說你給侄媳下藥與她私通?」謝南洲微眯著眼眸,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謝建章的頭頂如有驚雷閃過,一時心跳如擂。
對江隨雁下藥確有其事,只是他卻不曾碰過她。
「小叔,我…我沒有。」
謝南洲冷冷地掃了一眼傅憶梅與謝建章,仿佛站在高處俯視著一個卑躬屈膝的人。
「將證人帶上來。」謝南洲的聲音雖然很輕,卻讓人聽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儀,以及那長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語之間不自覺流露出的命令口吻。
不一會兒,一名小廝打扮的人被帶到了正廳,他眼神亂瞟,不知道該看哪裡。此人正是蓮兒的遠房表親阿龍。
「見過家主。」
「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謝南洲慵懶的應道。
謝建章瞧見竟是自己院裡的小廝,頓感不妙。
剛想阻止阿龍說話,便被謝南洲一道犀利的眼神攔了下來。
即便他們年紀相仿,但謝南洲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還是令他退步。
阿龍迴避著與他的眼神交流,面對謝南洲,他只能坦白從寬,若是得罪了他,只怕自己會更不好過。
「家主,大少爺那日確實吩咐奴才往二少夫人的茶水裡下了藥,至於他們二人是否……奴才不知,求家主饒奴才一命,奴才知錯了。」阿龍聲音顫抖著,說著便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