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脖頸處一片紅
2024-07-19 15:42:22
作者: 雲柳青衫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隨雁紅了一片的脖頸處。
江隨雁只感覺如芒在背。
她心中很慌,可是面上不能顯露山水。
江隨雁臉色如常的解釋,「應當是被蚊蟲叮咬了。」
「是嗎?可是我看著這一片紅,不像單純的被蚊蟲叮咬,倒像是……」方樂敏人畜無害的眼裡透出些狠毒。
她不依不饒,不肯輕易放過江隨雁。
甚至拉住江隨雁衣服的手用力往下一拽,江隨雁膚若凝脂的肌膚瞬間就暴露在空氣中,裸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眼見著她的話要直戳江隨雁的心窩子,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樂敏,打斷了方樂敏的話,「你這是在幹什麼?」
「這是在佛堂,在我夫君的靈位前,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你怎麼能不由分說的扒下我的衣裳?」
傅憶梅等人在心中本來就輕賤她,這些人的心都長歪了,偏向著方樂敏。
但是江隨雁這番話,到底牽扯到傅憶梅已故小兒子的體面,還有這謝家的尊嚴,傅億梅也不能坐視不管。
可她一開口,這矛頭分明是對準江隨雁的。
「江隨雁你真是好生不要臉,江家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讓你在夫君的靈位前,在這麼多人面前坦露肩膀!」傅憶梅這話說的氣憤又是非不分。
江隨雁心中委屈。
可是委屈有什麼用?
別人打她一巴掌,她也只能苦笑出來。
明明是方樂敏拽下了她的衣服,害她有失體面,可這卻成了她的錯。
江隨雁連忙將自己的衣裳往上拉扯,蓋住了那一片曖昧的胭脂紅。
她低頭道歉:「我知錯了,我這就去換件衣裳。」
也好借著這個機會離開佛堂。
「站住。」謝南洲的聲音淡淡的。
他長身玉立在那裡,手上一串佛珠越發襯得他骨節泛著蠱惑的紅。
如今他表面清心寡欲,但江隨雁確是見過他背後的真面目。
他的話讓江隨雁心口一懸。
這麼多人為難她,她好不容易用受辱換來解圍的機會,謝南洲卻不許她走?
江隨雁咬了咬唇,眸光隱忍中泛著淚光的朝著謝南洲看了過去。
謝南洲一身袈裟,身影高大的站在那兒,可真為風華絕貌。
此時,他幽深的目光望了過來。
看見了江隨雁脖子處的一片紅,也看見了江隨雁脖子處的那一道疤。
那是江隨雁幼時為了救人而留下的傷口。
「既是蚊蟲肆虐,日後除了侄媳,沒有我的允許,他人不可以輕易進佛堂。」
不是要為難她。
江隨雁心中一驚。
傅憶梅聽聞這話坐不住了,她上前理論,「我兒的靈位在佛堂,他頭七未過,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要日日前來上香,可你這怎麼還不允許我們輕易進入佛堂!」
傅憶梅心中不平,言語中夾帶著指責之意,可她又不敢暴露自己心中的不滿,畢竟她也惹不起謝南洲。
謝南洲目光幽深地落在傅憶梅身上,他聲音平靜中透著一股冷意,是那種身居高位的冷叫人不寒而慄。
「佛堂蚊蟲多,嫂嫂身嬌體貴,要是你在佛堂被什麼有毒的蚊蟲叮咬,這個責任誰來擔待?更何況,凌雲在泉下也知道嫂嫂對他的一片寵愛之心,心意到了便罷了,你說呢?」
謝南洲不動聲色,三言兩語逼的傅憶梅無話可說。
傅憶梅這還能說什麼,好話賴話都叫他說了去。
以往向來只有她咄咄逼人,讓人啞口無言,可她在謝南洲面前回回都要栽跟頭。
面前這人年紀不大,氣勢又太足。
真是讓她頭疼無比。
傅憶梅無話可說,臉色難看得緊,口中沒說的話都暴露在她那要罵人的眼神中。
謝南洲淡定的移開視線,掠過江隨雁,「既是被蚊蟲叮咬,那就下去塗抹些藥膏。」
「是。」江隨雁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偏偏方樂敏跟狗皮膏藥一樣粘了上來,「江隨雁,我隨你一起去吧。」
江隨雁和方樂敏走了,謝南洲提醒傅憶梅,「嫂嫂,此地蚊蟲甚多,你還是快些回房去吧。」
這明擺著就是趕人了。
傅憶梅好歹是他的長輩,可偏偏謝南洲說一不二,倒是讓她悶了一肚子的窩囊氣。
傅憶梅走之前冷哼了一聲,她甩袖離開。
謝南洲一聲冷笑,目光又落在了謝建章身上。
察覺到他的目光掃過來,謝建章的心窩子狠狠的一顫。
剛才他可是什麼話都沒說,乖乖的當個背景板。
可這會兒謝南洲看他的目光怎麼如此銳利,像是打磨好的利刃,直叫人發抖害怕。
「小叔?」謝建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對著謝南洲訕訕的笑了笑,露出些討好之意。
「跪下!」謝南洲冷麵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謝建章整個人都懵了。
「小叔這是在做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做。」謝建章心中有些不服,就算他謝南洲是一家之主,也不能太仗勢欺人了。
可偏偏謝南洲叫他跪,他就必須跪。
但謝建章做錯了,他大錯特錯。
剛才方樂敏用力的拽下江隨雁的衣衫,令江隨雁裸露大片香肩之際,謝南洲看得很清楚,謝建章貪婪的睜大眼睛吞了一口唾沫。
那樣的眼神實在令謝南洲倒胃口。
他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覬覦自己的女人?
「你可知這是在佛堂之上,你親生弟弟的靈位之前,可你不知羞恥的露出了笑容。」
「我問你,剛才笑什麼?」謝南洲冷眼看著他,壓迫感太強。
謝建章瞬間有些慌了,他哪裡敢說自己剛才是在笑什麼,他是在笑自己看到了江隨雁那誘人的香肩,只讓人想入非非。
謝南洲的目光過於銳利,仿佛一眼就洞穿了他。
他知道謝建章內里在想些什麼。
「跪下,別讓我說第三遍。」謝南洲骨節分明的手撥動了一顆佛珠,佛珠相碰的聲音清脆。
那麼輕微的佛珠相碰的聲音,在謝建章的心裡就像是警鈴大作。
謝建章深知,一句話讓謝南洲說到第三遍,會有多麼可怕的後果。
他臉色一白腿一軟,徑直在蒲團上跪了下來。
「在這裡跪夠一天一夜。」謝南洲命令。
「可是這裡蚊蟲眾多,我擔心……」
謝南洲居高臨下的俯視他,「沒聽懂我說的話?」
對上謝南洲的目光,謝建章心慌的低下頭,「是。」
今日謝建章落得如此地步,都怪江隨雁那個小賤人。
如若不是她生的貌美誘人,在弟弟死的那一夜沒能滿足他,他今日怎會如此失態?
謝建章把這筆帳牢牢的記在江隨雁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