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下樑子
2024-07-19 15:12:09
作者: 靈溪
這一段有姐姐陪伴的時間是她很快樂的日子,每天由姐姐帶著讀書,寫字。她的字得姐姐真傳,又臨摹名家,可以說真的很拿得出手了。本來在現代她的字也不錯,醫生嘛,都會寫一手龍飛鳳舞的字的。不過這樣的日子還是在姐姐十五歲及笄以後結束了。那年薛無憂九歲。
薛柔及笄後,已經掌管薛家家政多年的李金環不想讓她再在家裡吃白飯了,所以就想把她打發了。可是又不想倒賠上一筆嫁妝,正好這時候宮裡選拔宮女,薛柔富有才名,所以李金環就擅自做主給她報了名字,最後薛柔被一名女史選去做了服侍她的宮女,而李金環還額外得了一筆安家費,為此她可是得意了很長時間。
雖然朱氏心裡不願意,但是畢竟皇命難違,朱氏一干人等只能是在心裡惦念著薛柔,畢竟一入宮門深似海,再相見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而薛柔還會因此而耽誤了大好年華。薛無憂雖然憤憤不平,但是她年紀尚小,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是含淚送走了姐姐。她一直都記得姐姐臨走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說的話。「無憂,世人都說你傻呆,可是唯有姐姐知道你不但不傻,不呆,而且是一個曠世奇才。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命運。幫我好好侍奉娘,我……恐怕這一生也出不了那個門了!」
以後的日子薛無憂形影孤單,生活中除了看書,寫字,就是研究醫術,本來日子也也過得平靜,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她的生活中就又多了一件事——鍛鍊身體。
那是一個夏日的黃昏,薛無憂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涼亭里看著一本醫書,正看得入神之際,忽然跑進來了兩個七八歲的孩童,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長得尖嘴猴腮,女孩倒是長得白白淨淨,兩個人都穿著綢緞做的衣服,比她身上的粗布衣服可是好多了。薛無憂雖然很少見到她們,但是也知道他們就是李金環進門後生的一男一女,男孩叫薛義,女孩叫薛蓉。平時只能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看到他們。他們一個跋扈的像個小霸王,另一個嬌滴滴的十分任性刁蠻,所以薛無憂很不喜歡他們,平時看到他們就當是沒看到。今天他們怎麼破天荒跑到後院來了?肯定是照顧他們的婆子丫頭沒有看住吧?薛無憂遂低頭繼續看手中的書,根本沒打算理會他們。
薛義和薛蓉看薛無憂跟沒看到他們一樣,不覺得有些氣惱,因為在薛家上至祖母下至下人們可都是寵著他們的,隨後,薛義和薛蓉便氣勢洶洶的走到涼亭里,質問道:「你沒看到我們嗎?」
薛無憂抬頭望望那兩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心中一陣冷笑,雖然她才九歲的模樣,但是已經活了三十多年了,跟他們真是沒有話說。遂低下頭繼續看書。
見薛無憂拿他們當空氣,一副不搭不理的樣子,一向刁蠻的薛蓉上前一把就把薛無憂的書拿了過來。抬頭挑釁的對薛無憂道:「你不是喜歡看書嗎?我讓你看!」說著,竟然動手撕氣書來。
「你幹什麼?」看薛蓉竟然撕她的寶貝醫書,薛無憂不能再淡定了,上前搶過薛蓉手裡的書,無意的推了她一把,她竟然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你……你敢推我?哥!」被推倒在地的薛蓉疼得直哭,手指著薛無憂喊著薛義。
看妹妹吃虧了,薛義上前便攔住了想要走的薛無憂的去路。「你推了我妹妹還敢走?」
「推了又怎麼樣?」薛無憂心裡也被氣炸了,她就沒有看到這麼不講理的孩子。
「你和你娘都是賤胚子,都是找打的!」說著,薛義便上前伸手要打薛無憂。
薛無憂見狀立刻伸手還擊,他說自己也就罷了,幹嘛還要拉上她的娘?這是該教訓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隨後,薛無憂和薛義就扭打在了一起。可是,薛無憂忘了,雖然她有成人的思想,但是她的身子畢竟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而且自己長得瘦瘦弱弱的,好像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也占不了這個八歲長得胖胖的男孩的上風。
當薛無憂和薛義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時候,薛蓉畢竟還小,雖然平時任性,隨即便哭喊了起來。「打人了!打人了!快來人啊……」
薛蓉的哭喊聲立刻叫來了好多人,有宋媽,平兒,還有平時照顧薛義兄妹兩個的婆子丫頭。當下人們把他們拉開的時候,薛義趁薛無憂沒有防備竟然踹了她一腳,薛無憂立刻被激怒了,上前就用自己尖銳的指甲在他的臉上劃了一道!而這一下可不得了,薛義哭鬧開了。
這時候,聞訊趕來的李金環看到自己寶貝兒子的臉上的血跡不禁怒火中燒,立刻就像母老虎一樣衝著薛無憂而來。「你個小蹄子,竟然對自己弟弟下這樣的狠手?」說著,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打在薛無憂的臉上。
宋媽和平兒見狀,趕緊上前攔著,好言相勸。「二奶奶,只是小少爺和小姐們打架,二小姐也是一時失手才……」
一個巴掌打在臉上確實很疼,不過薛無憂不哭不鬧,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眸發狠的盯了李金環一眼。看到薛義臉上的指甲印,心想她也不吃虧,他那個傷估計得好些日子才能下去呢!
「我這個做姨娘的是在管教她而已,輪得到你們這些奴才來說三道四嗎?閃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小蹄子。」李金環哪裡把宋媽和平兒放在眼裡。
「二奶奶,您就高抬貴手,饒了二小姐這一次吧?」見小姐要吃虧,宋媽和平兒趕緊跪下向李金環求情。畢竟這些年來,李金環雖然是個妾,但是已經全部掌握了薛家的所有,雖然她們的主子是正室,但是她們早已經仰人鼻息,平時只是在一旁過著苟延殘喘的日子。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一個穿著綠色官袍的身影走了進來,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後,誰也不敢嚷嚷了。「怎麼回事?」
薛無憂抬頭看看,見是她那個喜新厭舊的父親來了,她有些不屑一顧,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畢竟,他竟然眼睜睜的任由自己的妾把自己的大女兒被送進宮裡那樣的火坑而不阻攔,她真是有些看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