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母憑子貴
2024-07-19 15:12:06
作者: 靈溪
她們婆媳之間的嫌隙還得從當初提親的時候說起,朱氏的父兄一開始不同意這門婚事,所以薛老太太親自上門提親的時候受了窩囊氣,雖然多年過去了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一有機會就會給朱氏一點顏色看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們家不是瞧不起我們家嗎?你嫁過來就得看我的臉色,有我在,你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目睹了整個事情經過的王怡不禁感嘆:她這個娘怎麼這麼倒霉啊?花心丈夫,惡婆婆和小三都碰到了!
薛金文送老太太回去的路上,薛老太太不忘了囑咐道:「金文,你怎麼這麼糊塗呢?我為什麼花這麼多銀子給你納妾?不就是指望你能快點給咱們薛家續上香火嗎?你都過了三十歲了,我的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你是不是讓我看不到孫子就去見你爹啊?」說著,薛老太太的聲音帶了哭腔。
薛金文不敢怠慢,一直點頭保證。「娘放心,兒子知道怎麼做的。」
「嗯。」聽到兒子的保證,薛老太太才點了點頭不言語了。
李金環得意的坐在梳妝檯前整理著妝容,紅杏在她身後幫忙,並且不忘了奉承道:「二奶奶,您可真有辦法,幾句話就把老太太說動了去把大爺給您搶了回來。」
聽到紅杏的話,李金環的嘴角滿意的上揚。「不是我有辦法,是老太太急著抱孫子,那個病秧子她是指望不上了!」
「二奶奶,您要是生個小少爺,那這薛家以後可就是您的天下了!」紅杏奉承著。
「總之,我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李金環許諾著。
自此之後,薛金文便再也沒有踏進過朱氏的門檻。
這日午後,晴空萬里,秋日裡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薛家最後面的院落靜悄悄的,朱氏和小姐們正在午睡,薛家的下人們很少到這邊來,宋媽和平兒兩個人站在牆角下小聲的說著話。
「宋媽,你沒看到,現在那個女人的氣焰可高了,除了老太太誰都不放在眼裡。就連老太太都要讓她三分呢!」平兒抱怨道。
「這個自然,現在她母憑子貴了,誰都知道老太太最盼的就是孫子了,那個女人現在可是要讓老太太達成所願了!」宋媽說。
「聽說老太太吩咐大爺去採買了好多名貴的補品呢,現在廚房裡也都是緊著給她做吃的喝的,奶奶的藥都讓我去催好幾次呢!」平兒皺著眉頭說。
宋媽低頭想了一下,然後對平兒道:「不如以後奶奶的藥咱們自己熬吧?往後天要冷了,咱們弄個小爐子,奶奶吃點什麼咱們做著也順手方便些。」
「也只有這樣了。」平兒點點頭。
「對了,那邊有孕的消息先別告訴奶奶,我怕她知道了會受不了。」宋媽囑咐著。
「可是這種事也瞞不了多久的。」平兒為難的說。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宋媽無奈的道。
這日臨睡前,朱氏盯著宋媽好一會兒,終於低聲說了一句。「她的身子多少日子了?」
突然聽到朱氏的話,宋媽為朱氏掖被角的手一僵,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別瞞我了,我都知道了。」朱氏很平靜的說。
宋媽半天才反應過來。只得實話實說。「已經兩個月了。」
「兩個月了……」朱氏喃喃低語,在心裡盤算:她進門也就是兩個多月,看來一進門就懷上了。
見朱氏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宋媽趕緊勸道:「奶奶,這種事也是避免不了的,您還是看開點!」
「我看不開又能怎麼樣呢?」其實從那個女人一進門,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想當初她進門大半年才有孕的。
「奶奶,其實這也是個機會。那個女人有孕了,什麼狐媚手段也使不出來了。大爺也沒有天天再歇在那邊的道理。就算是她以後生個兒子,可到底也是個妾,您才是正妻,那孩子也得管您叫娘。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抓住大爺的心,以後他能尊重您就行了。」宋媽一直說著,見朱氏沒有什麼反應,便直接提議道:「奶奶,不如明兒晚上請大爺過來用晚飯?你們也好敘敘感情?」
經過上次,朱氏本來有些心冷了,宋媽的一番話又讓她的心活絡起來,遂點了點頭。「嗯。」
聽到朱氏答應了,宋媽歡心的說:「那我明日一早就去準備!」
第二日晚間,朱氏房間裡燈火通明,似乎連燭光都是溫馨的。
八仙桌上擺滿了薛金文愛吃的菜,松鼠桂魚,蜜汁雞翅,螞蟻上樹,糖醋排骨,道道賞心悅目,還有一壺陳釀的花雕。要知道這桌子菜可是整整花掉了朱氏半個月的月例銀子讓宋媽特意準備的。
薛金文痛飲了兩杯,朱氏在一旁含笑相陪,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丈夫的碗裡。「這是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呃,你也吃!」薛金文也夾了一塊放入了朱氏的碗裡。
「謝謝夫君。」朱氏看到自己碗裡的排骨,心都要被融化了。
吃了幾口之後,薛金文忽然抓住了朱氏的手,帶著歉疚的眼神道:「金環有了身孕,這些日子也沒顧得上來看你,真是委屈你了!」
聽到這話,朱氏突然鼻子有點酸。不過仍然勉強笑道:「是我的肚子不爭氣,談不上委屈。只希望金環妹妹能夠給夫君延續香火。」
說到延續香火,薛金文的臉上充滿了希望。「我感覺金環這一胎肯定是個男孩兒,名字我都已經取好了,就叫薛義,你看怎麼樣?」
自己的女兒好幾個月了他都沒有想到取名字,人家的孩子還在肚子裡還沒有成型呢連名字都取號了,朱氏不禁心中難過了起來。不過還不敢讓丈夫看出來她的難過和不滿,趕緊點頭附和著。「是個好名字!」
聽到朱氏說好,薛金文更加的高興,拍著手說:「那就是這個名字了。」說完就又痛飲了幾杯。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在一起吃過飯了,朱氏珍惜著每一秒的時光。甚至還違心的開始奉承著丈夫,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已經淪落到了如此地步,記得剛剛成親的那幾年都是他哄著她的,兩個人過得可是恩恩愛愛蜜裡調油的日子,而現在仿佛那柔情蜜意已經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