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遊山玩水

  暗凰有些懊悔，他本是穩重之人，沒想到在皇后娘娘要撮合珠珠和暗非統領的時候，他居然沒有沉住氣，他才剛剛升任隱衛副統領，陛下會怎麼看他？皇后娘娘會怎麼看她？

  還有，珠珠會怎麼看他？暗非統領會怎麼看他？他以後在隱衛中恐怕沒有什麼臉面了。

  但是，比起臉面，他更在乎珠珠！

  燕傾傲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男子，一雙眼睛烏黑透亮，實際上，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張新面孔，包括北寒烈，這個新提拔起來的副統領，很有些血氣方剛，但是如此沉不住氣，卻是讓人不喜。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燕傾傲對面的男子低著頭，結結巴巴，有些尷尬的說道：「屬下……在，對不起皇后娘娘，我……我失禮了。」

  狹小的馬車裡，暗凰單膝跪地，眼裡是真誠的歉意。

  確實是個毛頭小子，尤其還是個有些衝動的毛頭小子，即便再成熟的男人，也總會有抓狂的時候，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時候，更何況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燕傾傲微微挑眉，身子往後一揚，頗有些慵懶的模樣，大笑一聲之後，又滿臉笑意的問道：「莫非你喜歡暗珠？」

  「……」顯然沒想到皇后娘娘會這麼直接的問他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有些矛盾，他不否認自己加入隱衛是為了珠珠，但他也有自己的一份心，珠珠如此忠心耿耿，他自然也會全心全意的保護陛下，不會有任何差錯。

  

  「問你話就說。」北寒烈開口了，聲音輕淡。

  「嗯。」暗凰點頭回答，骨子裡不想讓陛下失望，如果沒有陛下，他連進皇室隱衛的資格也沒有，不是光有實力就能進入的，還需要考察很多地方，他看起來是太沒規矩了。

  燕傾傲卻似乎沒聽見男子答話一般，勾起一個長長的尾音：「嗯？」

  燕傾傲並不熱衷於管別人的私事，但是她今天真的有點閒，而且暗珠也不小了，女孩子的青春很珍貴，永不能一直消磨在黑暗之中。

  「是，我喜歡珠珠。」暗凰終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說完朝暗珠看了一眼。

  馬車裡頓時又靜了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燕傾傲在想暗凰所說的話，珠珠？如此親切的稱呼，這說明不是單純的暗戀，暗凰和暗珠定然認識，而且很有可能，暗凰是因為暗珠才加入的隱衛。

  看暗珠的神色，雖未有言語，但是神情也有些動容，這種動容不同於她提到暗非是明顯有些驚慌，燕傾傲可以看得出來，提暗非的時候，暗珠是尷尬的，但是現在，她是羞澀惱怒不已。

  所以，暗珠的心意一目了然。

  「呃……」黑莓左右瞅了瞅兩人，又賊兮兮的看向自家小姐，連她都看出兩人有端倪了，小姐不可能看不出來。

  燕傾傲的目光再次落到暗凰身上，眼波微轉，明媚一笑，鼓勵性的說道：「小伙子不錯，繼續加油！趁這段時間好好表現！」

  明顯就是支持與縱容的意思。

  出人意料，太出人意料了。

  皇后娘娘不但沒有斥責他，反而讓他好好表現，暗凰心中一片感動，連聲說道：「是，三小姐。」

  暗珠耳根子都紅了，暗非倒是顯得自在多了。

  黑莓覺得她家小姐好威武！

  小丫頭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家小姐，嘻嘻的笑著，燕傾傲這會兒目光又落到黑莓身上，想著要不把這丫頭許給暗非，黑莓像是受到了什麼感應一般，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小姐放過了暗珠，不會又盯上她了吧？

  燕傾傲剛要開口，北寒烈先一步，長臂一伸將小女人摟入懷中，霸氣十足的說道：「好了傲兒，人你也都認識了，你們幾個去後面馬車，就當出來遊玩，不要有心裡包袱，不要拘束。」

  眾人頓時有種解脫的感覺，尤其是黑莓，一溜煙跑了，再看暗珠，整張臉跟熟透了的蝦似的，迫不及待催促前面的兩個男人下車，惹得暗非忍不住笑，一起工作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暗珠這副模樣。

  暗珠目光複雜的瞧了暗凰一眼，心裡很是不安，也不知道自己當初那般做法是對是錯。

  那時候暗凰對她表白，她只覺得少年年輕氣盛，沒怎麼放在心上，就對暗凰說要是他能在三年之內打過她，她就接受他的表白，平手也算暗凰贏。

  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還真的打過她了，而且直接被陛下提升為副統領。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

  隨著時間逝去，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暗非經過五年磨練，終是打敗了她，如今一個毛頭小子，竟也與她打成了平手。

  曾經那個讓南飛國隱衛集體跌倒的暗珠統領，終究是老了……

  「傲兒，你都不理為夫了。」眾人一走，北寒烈便嘟囔著嘴開始抱怨，一臉不滿的看著小女人，頗有種深閨怨夫的味道。

  他都說了一個人也不帶，最多帶上黑莓照顧傲兒和雲烈，結果傲兒把隱衛全都喊出來了，說是熱鬧一些，還特赦他們這幾日一起同游，不必隱於幕後。

  這叫什麼事啊？

  男人感覺自己被華麗麗的忽視了，這會兒眾人都走了，他得找回一些安慰來。

  北寒烈嬉笑著的湊到小女人身旁，想要偷香，哪知正在一旁玩得起勁的小傢伙忽然驚喜起來，興奮得手舞足蹈：「娘親娘親，你看那是什麼？」

  燕傾傲這會兒在愁怎麼安慰男人，聽到小傢伙興奮的聲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馬撲到兒子面前，與他一起好奇的看著外面的初春世界。

  北寒烈頓時瞪大了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小女人被兒子搶走，不過，他很快也自己湊了上來，把母子倆抱在懷裡。

  馬車窗外面，微風輕拂而過，細嫩的柳樹已經發芽，冰凍的流水早已化開，叮噹響著向前流去，小河邊幾隻鴨子在浮水，歡快的撲著翅膀，枯草之中已有些許的綠意，春天已在悄然來臨。

  這裡是被北寒國占領的東越國領地，但似乎看不出來戰後的痕跡，一年之計在於春，百姓們正忙著農耕。

  「那是……牛，耕田的老黃牛。」順著小傢伙的視線看去，燕傾傲看到一隻擺著尾巴的老黃牛，感覺頗為新奇。

  「那個呢？」

  「那是水車，灌溉用的。」

  「那個呢？」小傢伙就像十萬個這是什麼，小腦瓜里有著無窮無盡的問題，見什麼問什麼，顯得很好學。

  「亭子，供路人休息用的。」

  燕傾傲不厭其煩，一個一個問題的耐心回答著，她覺得自己還算「博學」，兒子能問的問題她都能答上來。

  好吧，她鄙視自己，兒子這么小，問的問題自然簡單。

  「娘親，你解釋得好簡單哦。」小傢伙卻嘟囔著嘴，目光懷疑的看著自家娘親，他覺得自家娘親對這些東西好像也不是很了解。

  被小傢伙這麼一瞅，燕傾傲眉毛一跳，啥叫她解釋得好簡單？這么小個傢伙就知道簡單不簡單了？

  「娘親講的和父皇舅舅講的不一樣，舅舅光解釋一個鎧甲就解釋了好大一堆，鎧甲的歷史啊，原材料啊，質地啊，哪些將軍穿哪些鎧甲啊，等等等等。」小傢伙掰著手指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燕傾傲瞪大了眼睛：「……」

  「還有父皇，一把摺扇父皇就講了好多東西，摺扇怎麼來，扇子上的題詞怎麼寫，摺扇怎麼製作，各個地方的摺扇有哪些不同，哪裡的摺扇最出名，還有好多好多……」

  小傢伙用手比著大大的圓圈，意思就是他父皇給他講了很多很多。

  燕傾傲瞬間覺得有種被鄙視了的感覺，她被自己的兒子鄙視了！

  至於麼，就是講個東西……

  燕傾傲一臉鬱悶，他們講那麼多小傢伙真聽得懂嗎？

  「傲兒，咱們兒子天資聰穎，你可不要隨便敷衍兒子。」北寒烈不客氣的笑了起來，語氣頗為愉悅，還帶了幾分玩笑，這娘倆真是太有意思了。

  抬頭白了北寒烈一眼，燕傾傲睡眼朦朧的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雲烈，娘親有點困了，你問爹爹好不好，爹爹懂得可多了。」

  燕傾傲一邊扶額假裝困意襲來，一邊將頭枕到了北寒烈腿上，舒舒服服的躺在他身上，把愛問問題的兒子推給他。

  她是很想積極回答兒子的問題，但是瞧到兒子這小眼神，燕傾傲覺得自己是有心無力，交給孩子他爹吧。

  「爹爹，爹爹，孩兒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小傢伙眼睛一亮，一下子來了精神。

  「嗯，有什麼問題就問爹爹吧。」北寒烈一邊摟著嬌妻，寵溺的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一邊抱著兒子，頓時從深閨怨夫變成了精神振奮的大丈夫。

  這種被妻兒依賴的感覺，真是不錯啊！

  「爹爹，這又是什麼呀？」正好經過一個石碑，小傢伙的視線像是被粘住了一般，好奇的看過去。

  「這是一塊分割地界的石碑，是標誌一個地方的記號，石碑上寫的是『玉水地界』，用來說明我們到了哪裡。過了這條路，就是東越國的玉水城了，就是爹爹要帶你們去玩的地方，玉水城是東越國第一大繁華城鎮，在這裡可以看到最美的景色……」

  北寒烈耐心的解釋，小傢伙聽得很認真，瞧那小樣就跟真能聽懂似的，燕傾傲覺得她兒子的智力發育得有點快，反正她覺得自己小時候肯定不是這樣的，感覺是遺傳到他爹了。

  沒過一會兒，燕傾傲便美美的進入了夢鄉，或許是因為放空了自己，竟然睡得從未有過的安心，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燕傾傲醒來的時候，他的寶貝兒子居然還在問他爹爹問題，北寒烈極為耐心的給他講解著，小傢伙時而皺眉，時而認真傾聽，那小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要是時光能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即便是一向能認清現實的燕傾傲，依然嚮往這樣的寧靜和美好。

  「爹爹，你和娘親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弟弟和妹妹啊？」小傢伙這會兒瞅到娘親醒了，賊兮兮的看著爹爹，嘻嘻問道。

  北寒烈倒沒想到自己兒子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微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愛妻，她睫毛在眨。

  燕傾傲連忙閉上眼睛，她寶貝兒子怎麼什麼問題都問啊？

  北寒烈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這才回答兒子的問題：「爹爹和娘親會努力的，以後給你生很多弟弟妹妹。」

  緊接著，馬車裡響起男人爽朗愉悅的笑聲……

  「喂，你個混蛋。」燕傾傲頓時炸毛了，什麼叫做生很多？

  「傲兒，你醒了啊？雲烈想要弟弟妹妹了，我們要好好努力哦……」北寒烈故作驚訝了一聲，目光曖昧的看著自己妻子，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

  這男人臉皮真厚啊，燕傾傲都替他臉紅，但見他眼裡笑意，燕傾傲的心又軟得一塌糊塗。

  她也很想再給他生個孩子，畢竟雲烈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他心裡一定會有遺憾，不過這事還是要講究緣分，強求不得。

  他每天夠努力的了，要是再努力的話，燕傾傲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害不害臊？」燕傾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模樣卻是嬌俏得很，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哪知，男人還沒有搭話，小傢伙聽了，居然一本正經的問道：「娘親，害臊是什麼意思？」

  「就是害羞的意思。」燕傾傲認為她兒子有時候太好問了，她真擔心有一天他會問自己是怎麼從娘親肚子裡出來的，頭疼……

  「爹爹為什麼要害羞呀？」

  「……」燕傾傲噎住。

  「哈哈哈……」北寒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有孩子在身邊感覺就是不錯，他還要和傲兒生好多好多孩子。

  玉水城，確實是個熱鬧繁華的城市，街頭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此時已是傍晚，天色漸漸黑了，大街上卻才真正熱鬧起來。

  玉水城的夜，是最繁華的夜！

  這是北寒烈第二次來這個地方，當初，也是他率兵攻下這裡，為了儘可能不破壞玉水城，他和輕靈是絞盡腦汁才把敵軍大部隊引出城外殲滅，後來守城將領見大勢已去，大開城門迎接北寒國大軍進入。

  北寒烈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吸引他的並不是玉水城的繁華，而是玉水城的水，這一片圍繞在玉水城的靈動之水，似有魔力，能夠洗盡鉛華，讓人心靈舒暢。

  站在玉水城東麓的玉峰塔頂，可以將整個玉水城盡收眼底，飄帶一般的玉河圍繞著整個玉水城，是這裡最美的風景，尤其是晚上，河上漂浮著蓮花燈，更是一大絕妙之景。

  一行人進了玉水城，首先找了家客棧，出門在外，眾人也都覺得熱鬧新奇，在大堂坐了兩張桌子，點了酒菜就開吃。

  或許是因為這裡熱鬧的原因，總能讓人感覺到溫暖的氣氛，就像一切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讓人心情大好。

  燕傾傲正在餵小傢伙吃飯，忽然之間一道白影一閃，面前的小傢伙不見了，隨著白影驚慌看去，這才發現一個精神矍鑠，神采奕奕的白髮老人正抱著小傢伙，兩人大眼瞪小眼，頗有意思。

  燕傾傲和北寒烈緊繃的心頓時放下來，連忙示意暗非等人放下武器，眾人都很敏感，在見到白影出現的那一刻已經拔出腰間佩劍，周圍的人也警覺起來，氣氛緊張。

  「師父，你老人家就像鬼魅一般，也不怕我們把你當鬼殺了。」北寒烈開起了玩笑，剛才他真是被嚇著了，還以為是心懷不軌的人。

  陛下的師父？眾人面面相覷，這就是江湖上武功天下第一的雙玉王、雙玉聖尊玉瓊珏？

  他剛才那鬼魅般的速度，他們都沒看清楚小皇子是怎麼到他手中的，幸而這樣的人不是敵人，要是敵人的話，那就真糟了。

  「臭小子，膽肥了？敢說師父是鬼魂？」玉瓊珏眯著眼睛，認真打量著自己的徒弟和徒孫，父子倆長得真像啊，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相比起北寒烈的淡定，燕傾傲顯得熱情多了，連忙拉開一條凳子給玉瓊珏坐。

  玉瓊珏一邊抱著小傢伙，一邊挨著凳子坐了下來，這會兒一雙眼珠子都在打量小傢伙，小傢伙也在打量著這位白鬍子的老人，烏黑的眼睛裡盛滿了好奇。

  玉瓊珏滿意的點點頭，眼裡滿滿都是笑意，朗聲笑道：「來看看我的乖徒孫。」

  「雲烈，這是爺爺，快叫爺爺。」燕傾傲給自己的兒子介紹面前之人。

  「爺爺好。」小傢伙很有禮貌的跟玉瓊珏打招呼，小嘴甜甜的，眼裡也都是笑意。

  「好好好。」玉瓊珏樂呵呵的笑道。

  一老一少都在欣賞對方，眼睛裡盈滿了笑意，一派和樂融融，玉瓊珏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直接給小傢伙佩戴在腰上，小傢伙客氣的說了聲「謝謝爺爺」，惹得玉瓊珏哈哈大笑。

  別人或許不識得這玉佩，北寒烈卻是知道，這塊玉佩何止是價值連城，根本就是許多江湖高手求而不得的至尊寶物。

  尤其是玉佩上鑲嵌的那顆珍珠，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曠世奇珠，據說具有神奇的護體作用，不但有助功力增長，而且能夠保護主人。

  「傲兒，師父這寶貝可是連我都捨不得給的，還是咱兒子有面子。」北寒烈摟著嬌妻，故作吃醋的說道。

  燕傾傲自然也知道玉瓊珏出手的東西定然不凡，但是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兒子這麼好，北寒烈都說是寶貝了，自然是很珍貴。

  「師父，這麼珍貴的東西……」

  「可別，這是給我孫子的見面禮，不許拒絕。」玉瓊珏直接打斷燕傾傲，翹著鬍子說道。

  燕傾傲便也不再客氣，給玉瓊珏夾了一塊魚，看似隨意的問道：「師父，你見過我師父了嗎？」

  「紫虛老頭兒啊，他好得很，只是不讓我告訴你們他在哪兒，以後會有機會見面的。」玉瓊珏像是早就料到燕傾傲會這麼問，答得很是自然。

  「師父，我師父真的沒事嗎？」燕傾傲還是有些擔心，追問道。

  「真的沒事，他很好。」紫虛真人那老頭兒沒福氣啊，為傲兒取出魂靈鏡之後就元氣大傷，只好由他來照顧這個小傢伙嘍。

  玉瓊珏都這麼說了，燕傾傲也不好繼續再問下去，暗自嘆了口氣，三年前要不是師父及時趕到，或許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她和烈進行神識溝通的時候，師父悄無聲息就走了，連道別的話也是皇甫雲轉答的，如今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

  玉瓊珏瞅了燕傾傲一看，見她興趣缺缺，不由輕咳了兩聲，說道：「你們兩口子既然來了這裡，就好好玩，孩子我幫你們照看著，放心，誰也從我這裡抱不走孩子，也別擔心孩子會受傷。」

  北寒烈受寵若驚，一臉感激的看著自己師父，師父真是對他太好了，他終於可以和傲兒獨處了。燕傾傲則是有些迷茫，要把寶貝兒子交給師父照顧嗎？兒子會不會捨不得？師父會不會很麻煩？

  「那就勞煩師父了。」北寒烈連忙給玉瓊珏又是倒酒又是夾菜，殷勤得很，惹得玉瓊珏連罵了幾聲「臭小子」。

  「可是師父，你搞得定小傢伙嗎？」燕傾傲是想說，害怕小傢伙捨不得她。

  事實證明，她完全多慮了。

  玉瓊珏看著小傢伙，笑意盈盈的問道：「雲烈，吃不吃冰糖葫蘆？」

  「嗯嗯。」小傢伙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玉瓊珏變魔法一般變出一串糖葫蘆，小傢伙一點也不客氣，伸出小舌頭就舔了舔。

  燕傾傲看得眉頭大皺，兒子喲，你怎麼一串糖葫蘆就被收買了？

  「怎麼？臭丫頭，對師父還不放心啊？」像是看出了燕傾傲的擔憂，玉瓊珏挑眉問道。

  「不是不是……」燕傾傲大汗，連忙搖頭，她兒子卻出聲安慰：「娘親放心吧，我喜歡爺爺帶我玩。」

  原來是想出去玩啊！果然是小孩子心理，燕傾傲忍不住笑了。

  比起燕傾傲的各種擔憂，北寒烈則是輕鬆得很，他對師父有百分之百的信任，而且，小傢伙和師父待在一起最安全，也不會影響他和傲兒親熱，何樂而不為？

  小傢伙又吃了一些飯，然後玉瓊珏直接把人帶走了，燕傾傲看著二人瀟灑消失的背影，覺得心裡酸酸的，她的兒子遲早也要去外面的世界闖蕩，她這個娘親總是不能護他一輩子。

  一會兒的時間，燕傾傲心裡已經百轉千回，直到北寒烈附在燕傾傲耳邊，低沉的嗓音性感又迷人，帶著蠱惑般呢喃：「傲兒，我們可以過二人世界了，好期待……」

  燕傾傲臉色一紅，覺得這個男人呼吸連都不正常了，身上熾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