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將絕情蠱毒的配方給南宮錦送去
2024-07-19 08:40:07
作者: 雲朵飄飛
楚離憂並沒有那麼快就回房間了,也沒有出去,在幽城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楚離憂也不想這個什麼添什麼麻煩,而是在她們所住的客棧院子裡坐了下來。
如今月色剛剛好,空中掛著星星點點。而今晚的月光,似乎也特別的亮。
她就那樣坐在院子裡,一個人賞著夜空中的月光。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淒涼很淒涼。
待在西越那麼久的時間了,待在他的身邊那麼久,她居然一次月光也沒有和他一起看過。他們之間,沒有一點美好的回憶。現在想想,在西越,他留給她的全部都是痛苦的回憶。
想到自己這個時候還在想他,楚離憂敲了敲自己的頭。心裡暗暗罵道:自己一定是瘋了。都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在想他。她還是忘不了他。
可是,她好像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半個月?一個月?還是多久了?
也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他有沒有事?
雲清的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膀,有師叔在,他會沒事的吧?
滿腦子的,都是他的身影。
有他受傷時候的模樣,有他說那些絕情話時的模樣,還有他厭惡自己折磨自己時的那些模樣。更多的,是他曾說過,喜歡她時的模樣。
只是,他說過,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自己不過是他用來報復哥哥的一顆棋子而已。
可為什麼?他這般的傷害了自己。自己還對他念念不忘?
她,這一輩子真的忘不了他了麼?
似乎越是一個人單獨的坐在這裡看月光,自己越是滿腦子的都是他的影子,怎麼也揮之不去。
煩悶的起身,離開了院子回了房間。
只是似乎不太巧的,回房間要路過王子清與鳳青鸞的房間。
楚離憂也不是那種喜歡要聽別人牆角之人,只是她從小生活在靈隱寺,師傅教她玄天真經她雖然練的不怎麼樣,但一向練武之人耳力就比平常人要靈光一點。
這不,剛剛經過房間門口時,裡面就傳來了某些不太和諧的聲音。聲音雖然很小很小,但她還是聽到了。
聽聲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種事情她也經歷過,楚離憂不由有些尷尬,趕緊的離開了。
好在外面的小小的插曲裡面的人沒有察覺。
但就算是裡面的人察覺了,這個時候也沒有誰可以打擾到他們。
直到回到了房間後,那不和諧的聲音才聽不到了。
楚離憂這個時候慶幸了,他們住的不是隔壁房間,而是隔了幾間房子。要不然,整晚聽到這種聲音,她還真的是要尷尬死。明天她更是會不好意思面對鳳青鸞的。
只是回到房間後,楚離憂更是差點沒有被嚇死。
房間裡一片漆黑,楚離憂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以為是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把燈給點上。
但,剛剛推開門進去。還來不及驚呼,唇就被人給捂住了。
屋子裡太黑了,她根本就看不清房間裡的人是誰?而且,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她的房間裡還會有人?
「嗚嗚…」拼命的想要掙扎掉,但此人根本就沒有給她機會。反而她這一掙扎,身上的傷口又裂開流血了。
烏黑的房間裡,陌生的人,還有濃濃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男人陰沉的聲音響起。
對於楚離憂在幽城被蘇白衣的人傷了這件事,他並不知道。只是聞到了血腥味,猜到她是受傷了。
楚離憂頓時一怔。聽到這個聲音連掙扎也忘記了。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受了傷,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北淵國都才是麼?
見楚離憂不說話,男人又陰沉沉道:「怎麼,才半個月不見本宮這麼快就不記得本宮了麼?」
來到楚離憂房間的不是別人,正是西越太子慕容玉痕。那個受了傷,應該在養傷的玉痕。
她剛剛還在想著他,他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了。
楚離憂覺得,此刻一定是幻覺,要不就是她幻聽了。玉痕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才半個月而已,你就忘記你的男人了?」見她不說話,玉痕的語氣里閃著怒火。
想他,一路從北淵過來。就是因為她,她居然還是這幅冷漠的臉。
玉痕此刻只顧著自己怒火衝天的,又哪裡還記著,自己的手正捂著人家的嘴,要人家楚離憂怎麼回答他的話。
「嗚嗚…」楚離憂也只是怔了半響而已。當她知道這個捂著她嘴,闖進她房間裡的男人是玉痕的時候。想著他說過的那些絕情的話,楚離憂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艱難的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你…你放開我。」
玉痕這才驚覺的發現,自己還捂著她。當下,鬆開了手。
聞著屋子裡很濃的血腥味,玉痕皺了皺眉,又問了一句,「你受傷了?」
黑暗中,楚離憂並沒有看到玉痕那皺眉的眉頭,冷冷回道:「不關你的事。還請你自重,離開這裡。」
「自重?」玉痕勾唇,「本宮不自重又怎樣?」那意思是,有本事你咬本宮啊。
楚離憂不接玉痕的這句話。對於玉痕,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這個人,這個男人永遠不屬於她。在和他過分的多說一句,也只是徒添傷悲罷了。
至於他是不是要留在這裡,她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趕他走,他要是不走,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索性的,楚離憂也不去點燈了。點了燈,屋子裡有了光,看著他,她怕自己現在的模樣會被他看到。她一點也不想讓玉痕看到她現在的這幅模樣。
也不在意身上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反正青鸞前面幫她上了藥死不了。穿著那身染了血的衣服在床上躺了下來。將房間裡的玉痕卻是忽略了乾乾淨淨的。
玉痕很惱怒的盯著她的動作,屋子裡沒有燈。看不清她的臉,但他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是冰冷冷的無視掉了自己。
看她還能安然無恙的躺著床上,玉痕想著,她身上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傷口了。否則,這個女人早就該疼的叫了。
只是玉痕不知道,楚離憂早就已經習慣了疼痛。早就已經習慣了忍受這樣的疼痛不出聲。
一個健步上前,狠狠的攥住了她那已經裂開的傷口的手臂,冷冷發問,「楚離憂,本宮准你離開了麼?沒有本宮的允許,你休想回楚京。」
他的手攥著她受傷的手臂,原本已經裂開的傷口更是嚴重了。她那藍色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而這個女子卻是一聲不吭。
若不是玉痕攥著她的手臂,發現自己的手上染上了血。玉痕不會知道,這個女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居然還能一聲不吭。
玉痕陰沉的眸子裡冒著怒火,這個女人是要尋死麼?還是想要氣死他?
屋子裡的燈亮了,玉痕這才看到,這個冷冰冰的不出聲的女人滿臉的淚痕。而她那藍色的衣服上,染上了血,濃濃的血。
「這些傷怎麼回事?」
楚離憂依舊是沉默,無邊無盡的沉默。
若不是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若不是她還有呼吸。玉痕真的會覺得,這個女人是死人。她現在那幅樣子,和死人沒有多大的差別。
玉痕也不問了。直接將她那帶血的衣服脫了。楚離憂不躲也不反抗,任由著他的動作。
只是,當玉痕把她的衣服脫掉了之後,他才看到。這個女人的不止手上有幾道刀劍造成的傷口,她的後背上也有幾道。更是醒目的是,她的肩膀上那一道已經好了卻還留著淡淡的疤痕那一道傷口。
她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後背與手臂上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
是誰?
是誰將她傷成這樣的?
此刻的玉痕,想把那個傷了她的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他玉痕的女人,只有他可以欺負。除了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她,傷害她。
當下,玉痕的怒火也消了,從床上的包袱里找出了傷藥,重新替她將傷口上好藥,包紮好。又小心翼翼的替她穿好衣服,每一個動作無比的小心,就是怕在碰到她的傷口。
只是,上藥的時候玉痕一直看著她。看著這個沉默的女人。她居然還是一聲不吭,這樣的傷口,這樣的痛,她能一聲不吭。
「楚離憂,你啞巴了麼?本宮說過不喜歡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你偏偏要本宮堵心是不是?」玉痕看著她冷冰冰的沉默心裡有著無可發泄的怒火。
這樣的楚離憂讓他有一種無力感。一種他抓不住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寧願看到她張牙舞爪的,看到她嘰嘰喳喳的。可是,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具冷冰冰的機器一樣,不說話,不喊疼。
楚離憂不說話,不喊疼。那是因為,她已經疼到麻木了。她和他,已經無話可說。
「楚離憂,跟本宮走。」
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從北淵追了過來。他就是沒有打算放她離開,放她回楚京。
在北淵時他就說過,不會獨留自己一個人沉淪在地獄裡。他要拉著他們一起沉淪到地獄。他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恩恩愛愛的。總是要有一個人陪著他一起沉淪的。而這個人選,便是楚離憂。下一個,他會一一將他們拉下去。
只是,他不曾想到,在見到這個女人,她會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我不會跟你走的。」幽幽的夜色中,冷冷的吐出了這樣一句冷冰冰的話。
「你說什麼?」玉痕勾唇。
「我不會跟你走。」終是,將臉上的淚痕抹去,涼涼道:「我與你已經結束了。不,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我不會跟你走的。玉痕,你走吧。今晚,我就當你沒有出現過,我也沒有見過你。」
「本宮要做的事情,你覺得你有拒絕的權力麼?本宮不會放過你,永遠不會。你最好是死了這條心。乖乖的跟本宮走。不要認為會有誰來救你,這個時候,沒有誰會來救你。」話落,直接點了楚離憂的啞穴,更是直接將人橫抱起趁著夜色離開了客棧。
來客棧的時候,他就看了她與王子清他們住了隔了幾間客房。而王子清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空,這個時候將她帶走最合適不過。
說他卑鄙也好,涼薄也罷。無論以什麼手段,他都要將這個女人帶走。
……
雪山地宮,縹緲宮。
雲清從白衣宮回來之後就一直不說話了。雲清則是拿著紙與筆很認真的在寫著什麼。
楚離陌也沒有問雲清蘇無道說了什麼,而是坐在一旁陪著雲清。
沒過多久,雲清放下了筆,將剛剛寫好的東西遞給了楚離陌。溫聲道:「這是絕情蠱毒的配方。」
當蘇無道把那本手札給她看的時候,她便把那本手札上所記載的東西全部記下了。特別是絕情蠱毒的配方。當時她和蘇無道說的那一番話,看似是不救離陌了。但是,她可從來沒有說過不會在其他方面想辦法。
從前是不知道絕情蠱毒的配方是什麼。現在知道了事情就好辦了一點,只要把這配方給她大哥,她大哥一定可以研製出解藥來的。
所以,當時她也會很生氣的把那本手札毀了。她相信,這本手札雖然在蘇無道的手裡,但裡面的內容,他不一定全部記得。
「清清哪裡來的?」看著那張紙上面的字,楚離陌眸子微眯,眸子裡閃著幽冷的寒光。
就是這個東西,折磨了他二十二年了。
已經整整二十二年了。不,應該說,已經折磨他快二十三年了。如今已經是五月中旬,時間過的可真快。師傅曾給他批言他活不過二十一歲。如今,他不但過了二十一,也過了二十二,馬上就要二十三了。絕情蠱毒,在他的身體裡已經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了。
「蘇無道給的。」雲清將白衣宮裡和蘇無道說的話和他說了一遍後,雲清又開口,「把這個配方給大哥,我相信大哥一定會有辦法的。」
「清清。」楚離陌上前,將雲清狠狠的擁在懷裡輕輕的呢喃著。
雲清順手也抱著他,輕聲說,「大哥會有辦法的。若大哥沒有辦法,還有爹爹。我們可以去蓬萊島找爹爹。總之,你在哪,我在哪。你去哪,我跟隨到哪。」
「好。」輕輕的點頭。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一生,能夠遇到清清,是他一生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