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險些活埋
2024-05-02 20:22:28
作者: 花滿衣
陳氏說了那樣一番話,自然是希望挑撥得傅義越發和大房離心。
關於大房暴富,日日穿金戴銀,大魚大肉的消息,傅義又如何不知道?
都是大房的兒子,他傅義過著吃沙子糠和在一起的糙米,他傅義的兒女,吃不飽穿不暖,風吹日曬,日日挨罵。
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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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過因為他傅義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了罷了。
陳氏的挑撥並不高明,但是很有效果。
陳氏去大房討要房子,傅義並沒有跟著去,村口傅家大房的位置,很快就傳來了吵架的聲音,傅義不想聽,只是一個人縮在房間。
陳氏這一頓吵架謾罵,一吵就是大半天,整個村子裡的閒婦都圍繞過來看熱鬧。
大房會乖乖把價值連城的葡萄酒方子和白酒方子拿出來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自家發財過著好日子,往後還能更進一步,為啥要把自己的好日子分給別人一份?
更何況這個別人,是張氏深深厭惡到骨子裡的陳氏。
總之,兩個婦人開始對罵開來,這一謾罵,直到中午,這才各自歸家去。
因張氏兒媳多,在和張氏推拉的這個過程,陳氏並沒有討得什麼好,回家的時候,臉上就有一些不好看,鼻青臉腫的,看著就吃了大虧。
果然,陳氏回家以後,剛剛一坐在板凳上,屁股上的疼痛立即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啊!好疼啊!張氏那個老姦婦慣會使手段,對著老娘下了暗手!」
陳氏連連呼痛,傅義過來啊問候,陳氏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謾罵道,「都是那個老姦婦耍的手段,我的腰啊,我的屁股啊,好疼啊,疼死老娘了。」
「娘,我去給你在村醫處討要一些藥酒來。」
說完,不等陳氏應答,就跑了出去。
面對陳氏謾罵他的親娘張氏,傅義心裡是非常複雜的。
一方面,張氏的確是生養他的親娘,他對張氏曾經也是有過期盼和依賴的。
另外一方面,陳氏撫養他,起碼比拋棄他的父母要好,但是陳氏對他到底如何,他心裡未嘗不知道他只是因了自己親生父母的拋棄,心裡自我放逐了,漸漸麻木了,絕望了,得過且過。
一個看不到未來,沒有未來的可憐人。
他只能逃避眼前的一切。
傅義買了藥回來,陳氏還在謾罵,下午,即便秋雨下得大了,傅義還是穿著蓑衣,背著背簍,再戴個斗笠出門了。
傅容兒見下這麼大的雨,這便宜爹居然還出門,便追過去,道,「爹,你幹啥去?這雨嚇得太大了,爹爹,別出門了。」
傅義聞言,心裡的暖流一閃而過,聲音也變得溫和了不少,道,「容兒啊,我去山上看看,好歹砍一些柴火回來。」
「爹,路滑呢,如果滑倒,可如何是好?」
「沒事的,爹強壯著呢。」
「爹,那你去哪座山砍柴?」
「我去東山吧。」
傅義想著在過些日子,陳氏是要拿上好的青崗柴火燒炭的,等燒好炭火,傅金鳳的婆家一整個冬天,便不愁炭火了,這樣帶著炭火,再帶了大半扇家裡的豬肉回婆家,傅金鳳回了家裡,也能日子好過不少。
如果要燒炭,需要大量的木柴,傅家儲存的木柴肯定不夠過冬。
冬日裡如果不燒柴火,
陳氏心疼她生下的孩子,金鳳銀鳳雖然是女孩兒,都心疼得跟命根子似的,傅家村臨山,山里多的是柴火,陳氏為了讓她女兒日子好過,自是指使傅義多幹活,好給自己女兒多送一些炭火。
不然,傅家二房的柴火,單是傅容兒姐妹平時撿回來的柴火,也夠二房過冬了。
傅義出門去了,整個傅家二房則安靜了下來。
而屋外雨打芭蕉,淅瀝瀝的雨水越發下得大了。
傅容兒心裡有些擔憂。
傅家村周圍的山地,有些地方泥土鬆軟,指不定在大雨之下,會發生滑坡什麼的。
只是她要再說什麼,傅義也不會聽的。
他出去幹活,一是他勤勞,二是,他想要逃離這個亂糟糟的家裡。
傅義出去幹活以後,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天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傅義還沒回來,不知怎麼的,傅容兒心裡生出不安的情緒來。
這個便宜爹爹,他不會出事了吧?
傅容兒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安,忙對傅春兒道,「大姐,爹怎麼還沒回來?雨天路滑,要不我們去接一下爹爹?」
傅春兒心裡也擔心,聞言,當即去取了蓑衣斗笠,姐妹兩人又分別背著一個背簍,傅容兒還額外在背簍里放了一把穀草,這才朝著村子外走去。
因傅義出門前,傅容兒詢問過一句,知道傅義在東山砍柴,當即,兩人便朝著東山走去。
等走了半個多時辰,兩人來到東山,而此時,天已經漸漸擦黑了。
本是孤山冷雨,山里自然沒有人跡的,傅容兒姐妹一路走,一邊喊,「爹爹,爹爹!」
山林空蕩蕩的,好像一個巨獸張著大嘴,沒有一點點回應。
傅容兒點起的火把,很快就燃燒盡了。
且雨太大了,空氣潮濕,火把在背著的時候,就打濕了不少,根本不容易點燃。
好在傅容兒點火把是假,點汽油是真。
傅容兒在淘寶商城偷偷的買了一點汽油放進背簍,又在路邊看了樹枝,把汽油抹了一點上去,樹枝一下就點燃了。
因有火焰,山里即使有野獸之類的,也沒有動物靠近,姐妹兩人在山間喊了又喊,就在兩人有些絕望的時候,此時,姐妹兩人聽見一聲微弱的聲音。
「是容兒春兒嗎?」
「爹,是我們,我們來找你了,你在哪裡啊?」
「這裡,我在這裡。」
在一旁的山崖,傅義的聲音跟著傳來。
傅容兒走過去,發現山崖下面並不高,也就兩米多高度,在火把的光照下,可以把下面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正因為看清楚,傅容兒越發皺眉。
因為這山崖下面,根本沒有傅義的身影。
傅春兒有些害怕,身子都瑟縮了。
「爹,爹……」
「我……我在這裡!」
傅容兒看著覆蓋下面的泥土,「爹,你被泥土覆蓋了嗎?」
「是,是啊!」
傅容兒當即帶著傅春兒來到山下下面。
等靠近了看,發現山崖下面的泥土,的確是剛剛滾落下來的泥土,姐妹兩人忙循著有聲音的地方刨土。
等土刨開大概一尺多深,傅義的腦袋徹底露出來。
傅義看著兩個女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容兒,春兒,咋是你們兩來了?」
傅義都以為自己今日要死在這裡了,當時,他在山上砍柴,結果雨天路滑,他感覺身子搖晃一下,他踩著的泥土,就跟著一下滑落到山下。
而等他掉下去,他腿摔得站不起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上面的泥土就砸了下來。
萬幸他手裡砍柴的時候,抓著一根竹子,那竹子空心的,且有比較長,在他被埋住以後,剛好透過這根竹子換氣,這才免於被活埋的下場,因他腿摔斷了,他是無法自救的,也幸虧傅容兒姐妹趕來,不然一夜過去,只怕堅持不了多久的傅義,還是免不了被活埋而死的下場。
退一萬步不被憋死,有什麼野獸趕來,只怕聞著氣味,在把上面的泥土拱走以後,傅義也只能成為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