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珍惜眼前

  更害怕，墮邪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

  是像上一次一樣禽獸不如，還是走火入魔六親不認？

  「嘩啦！」

  一顆石子掉入泉水中，濺起些許水花，飛到月初臉上。泉水的冰涼，讓他收回神智。

  他回頭，看到是鍾離淵，又收回目光，淡淡的問：「你怎麼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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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辦法的。」鍾離淵踱著方步走過來，「月塵說找到漠淵冒族，也許就能找到治你的方法。」

  月初一愣：「漠淵冒族？那是什麼？」

  「你沒聽說過？」鍾離淵大吃一驚。

  月初搖頭：「沒有。」

  鍾離淵伸手進袖，摸摸月塵送來的急信，終究沒有拿出來：「你救過北狄淑妃，北狄皇欠你一個人情。他是蒼頡大陸上最後一個接觸過冒族人的人。」

  「所以，你認為我是冒族人？」月初問。

  「對。」

  月初搖頭：「這不可能，我身上流的是南疆拜月宮的血。」

  「那是你的母族，父族呢？」鍾離淵問。

  月初無言以對。

  是啊，他的父族呢？

  星尊臨死之前，只說他的母親是南疆拜月宮的女人，並沒有提過他的父親。

  惟一一個見過他父親的人，就是太上皇鍾離行。不過他現在也死了，沒法問啊！

  「你好好修練，我們等北狄皇那邊的消息吧！」鍾離淵伸手拍拍月初的肩，語重心長，「洛貞兒那裡，你就暫時不要餵血了。很損你的元氣。」

  「不。」月初固執道，「不喝我的血，她就會對我過敏的。」

  「可是萬一找不到漠淵冒族，你的時間不多了……」

  月初笑了，笑得比較惆悵：「正因為如此，我才更珍惜當前。」

  鍾離淵無言以對。

  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相愛，是何等的壯烈？

  可是這壯烈，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好吧，朕理解你。多上點兒胭脂再上來，用完了再讓暮雪調一盒給你。」鍾離淵說。

  普通的胭脂遇水就化，夫妻相愛時也會抹得到處都是。只有雲暮雪特製的這盒胭脂持久不掉死。

  月初摸摸自己的唇瓣，笑著打趣道：「皇后這手藝可以發家致富了。」

  「哼，她發家致富的手藝多了去了！朕現在都不敢讓她一個人出門去玩。」鍾離淵鬱悶道。

  「為什麼？」月初問。

  「怕她跑了唄！」

  觀星崖下靜了一秒鐘，然後月初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在崖下迴蕩，鍾離淵卻沒有生氣。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月初，腹誹：現在看你是病人，不和你計較。等你大好了，朕也叫你嘗嘗這種害怕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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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狄，收到東臨皇的親筆書信，北狄皇大吃一驚。不過，當看到信的內容時，他就不擔心了：看來他猜測的沒錯，東臨國師月初就是冒族人！他的父親，極可能就是他的「朋友」：單瑋霽。

  不過，單瑋霽已經死了呀！根據他們冒族人的族規，叛族之人是不可能再回歸故里的，也不得向後代透露漠淵的所在地。月初怎麼會知道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