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有好發展

  果真像楊子軒說的，這胎是自然順產，大約六點半人就出現在大廳，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林若帆趕緊站起來，向楊子軒微微鞠躬致意，展現出不同平常的千金氣質。

  看到未施脂粉，一身白色休閒打扮的林醫師，覺得她整個人有種出塵的氣質，因為平常那些護士或女醫師，因為上班不能化太濃，或都穿制服，下班後都會打扮得很艷麗，所以很少看到這樣「乾淨」的女孩子，讓楊子軒眼睛為之一亮，走靠近了才問：「林醫師等很久了嗎？」

  「不，剛到。」

  「你出門都不用準備嗎？一般女生不是都要花很多時間整理妝容，挑衣服？」楊子軒很意外林醫師已經在大廳等他。

  「我不習慣那化妝打扮那一套，多花點時間學習比較有意義。」林若帆抬頭瞧了楊子軒一眼：「楊醫師會不會覺得我不像女人啊？哪個女人這麼邋遢。」

  「不會，因為我也就像你說的，就是個書呆子，回家也是看病例或書比較多。」雖然楊子軒的表情還是一號表情，但語氣卻是輕鬆愉悅的。

  「那我們吃什麼？醫院餐廳還有的吃吧。」

  「醫院餐廳不方便病情，一樣那天的日本料理如何？不好意思，我想不出其他地方。」

  「那天的那一間嗎？」林若帆遲疑了一下。

  

  「你擔心徐醫師嗎？」

  「不，我只是想了一下那天我們在哪裡吃飯而已。我剛回國，周遭環境都還不是很熟悉。何況，我擔心徐醫師什麼？」雖然林若帆真的很擔心，但還是要故作大方的說沒有。

  「那我們邊走邊聊吧。」

  「好，我就先跟你簡單報告跟廖玲玲同學們聊的事情。」林若帆便開始敘述下午的經過，而楊子軒只是單純地聽，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在餐廳的時候，楊子軒請店長安排在包廂，因為在包廂內，林若帆就可以直接講廖玲玲如何被那些男人騙的經過，和可能墮胎過的問題，不用顧慮到會被其他客人聽到。

  「所以楊醫師，墮胎可以透過婦科檢查知道嗎？」林若帆提出下午吳老師的疑惑。

  「很遺憾，如果只有一次墮胎很困難，如果使用藥流，就更沒痕跡，通常都是反覆墮胎，造成子宮壁的傷害，我們比較容易判斷出來。」楊子軒彷彿只是在上課般，一點不忍的情緒也沒有。

  「這樣啊……」林若帆陷入沉思：「看來，只能跟吳老師如此說明了。那目前我們只能暫且放下廖玲玲是否有墮胎的問題。我將希望寄託在友誼的關懷這裡了，別讓廖玲玲又走回舊路了。」

  「林醫師，謝謝你幫忙我這麼多。」楊子軒放下手中的筷子，很認真地看著林若帆。

  「楊醫師，你客氣了，今天還請我吃這麼好吃的料理，回國之後，我幾乎都自己一個人隨便吃。」今天這頓晚餐，對林若帆來說，就像是跟楊子軒約會，連看著楊子軒講話，感覺周圍都有粉紅泡泡。

  「你沒跟家人住嗎？」楊子軒很訝異面前這個身材嬌小的人居然一個人生活，因為身邊所有未婚的女醫師都是跟家人同住，難得見到如此獨立的人。

  「前幾個月剛回國，還要拿到國內一些證照，在家裡一定會怠惰，所以就一個人住。難得吃上這樣一頓的好料理，真的很謝謝楊醫師。」看著滿桌的好料理，有生魚片、炸蝦、還有花壽司，通通都是林若帆的最愛，不知道楊子軒怎麼會點的這麼剛好，除了跟郭爸還有陳麗安他們在鳳凰樓用餐外，林若帆都吃得很簡單。

  「不，這餐不只要謝謝你幫我協助廖玲玲的問題，也要謝謝你讓我在處理的過程中，看到我自己的不足之處。」這句道謝，對楊子軒來說是極少講出口的話。

  「楊醫師阿，心理學是我的專業，你在這方面如果還專精，那可不行。」林若帆俏皮的回答楊子軒。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就是因為你的專業，讓我看到自己不足的地方，提醒我不能關懷病患的時候，讓病患對我產生不切實際的期待，這我想到了徐醫師對我這麼堅持，是不是自己給她不該有的幻想？」

  林若帆沒有想到楊子軒會自己提起徐雨涵的事，口中的豬排還沒咬斷，林若帆定格看著楊子軒。

  「徐醫師？」雖然今晚林若帆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楊子軒為什麼會跟徐雨涵攤牌，但是跟廖玲玲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是的，如同我之前所說的，我跟她真的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只是我不擅長跟別人說「不」。事實上，我是一個很邊緣的人，除了公事以外，我大概沒有其他話題可以跟別人聊，朋友也不多，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真的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所以我過去不知道如何拒絕徐醫師好意，這樣反而給徐醫師對我抱有太多期待，才讓她對我存有不切實際的想像。若不是你提醒我對病患的態度，我也不會發現我給徐醫師太多想像空間。說起來真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遲鈍的人。」楊子軒居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可是追楊醫師的人這麼多，怎麼可能只有徐醫師對你這麼的死心眼。」林若帆不解，怎麼可能就只有徐雨涵這麼堅持。

  記得以前情人節，都會有很多人都對子軒哥哥告白，他都有收不完的巧克力，雖然在學校楊子軒跟林若帆兩人像是平行線，可是這些巧克力回家之後，陳麗安都會拿到林府給林若帆，林若帆每次都會邊吃巧克力，也會邊看寫給楊子軒的情書，雖然千篇一律的內容，但從吃不完的巧克力林若帆還是可以知道，楊子軒多麼受到女生的歡迎。

  「因為大多數的女孩子，就算我沒有拒絕，但幾次下來，發現我都不理她們，之後也會覺得自討沒趣，而離開。」

  「原來如此，會不會徐醫師因此以為大家會退出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