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狠

2024-07-19 03:01:11 作者: 水墨青煙

  郡主面紅耳赤,暗恨在心,可不能對付龔青嵐,將所有的怨氣撒在惹是生非的李麗清身上,下手毒辣的掐著李麗清的腰側,怒道:「給我跪!」

  李麗清滿臉淚痕,哀求的看著母親,可平陽郡主瞪她一眼,暗含警告。李麗清怨毒的瞪著龔青嵐,滿腹屈辱的端著丫鬟的茶,屈膝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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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龔青嵐制止,溫婉道:「李小姐皮肉嬌嫩,可不能直接跪著地上,磕壞了。」青蔥般的手指指著平陽郡主身後嬤嬤拿著的蒲團道:「郡主想得周到,東西都給備齊全了,將這個給李小姐墊上。」眼底的笑意加深,她可未忽略平陽郡主吩咐嬤嬤離開,嬤嬤回來時手中便拿了蒲團,隨即讓她下跪,想來是為她『準備』。

  平陽郡主氣得臉色發青,不待開口,紅鳶立即上去將蒲團搶了來,放在李麗清腳下。

  李麗清心懷怨恨,根本不看平陽郡主給的暗示。

  屈膝跪下去,膝蓋劇烈的一痛,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針扎進膝蓋里,整個人向一邊倒去。「啊——」的一聲痛呼,雙手抱著雙膝在地上打滾。

  平陽郡主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看著蒲團上倒豎著鋒利的鋼釘,兩眼發黑的搖搖欲墜:她明明放的是碎瓦片,何時變成了鋼釘了?

  「清兒——」平陽郡主醒過神來,連忙撲過去,心疼的抱著李麗清,觸及到她血肉模糊的膝蓋,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傍晚,李庸李都司,從軍政處乘著青布小轎到了燕王府側門,侍衛領著一路去了書房。

  燕王看著兵書,眼角都不抬一下:「坐。」

  李庸對燕王冷淡的態度,覺著奇怪。前幾日稱兄道弟,今兒個卻是一杯茶水也無。

  心思輾轉間,說出來意:「燕王爺,上次您應允小弟,修書給曹閣老,壓下摺子……」

  燕王爺擺了擺手,打斷道:「畢竟是朝中內閣之事,本王遠在燕北,不好插手。都司可修書給定遠將軍,將軍定會竭力相助。」

  李庸一愣,心中琢磨著他何處得罪了燕王,以至於他出爾反爾。思索半天,仍舊毫無頭緒。繼續勸說了一番,被燕王打太極推了回來。

  李庸吩咐長隨去查,心底憋了一團火回了府中,剛進書房,管事便將信封遞上來。

  拆開信封,抽出厚厚一疊宣紙,新陳不一。內容詳細的記載李府在齊府鋪子十餘年賒帳的單據,無一遺漏。

  「誰送來的?」李庸臉色陰沉,將帳單甩在書案上。

  「齊大少爺身旁隨從長順送來的。」余管事吱吱唔唔的說道:「他臨走說了一句話,若老爺無力嘗還,便將府中物件一應搬走,算租賃費。」

  「嘭!」

  李庸揮手將書案上的雜物揮落,目光陰鷙。燕王府與齊府態度的轉變,讓他心底不安定,定是發生了他不知曉的事。

  不一會兒,長隨將打聽到燕王府宴會的鬧劇,一一贅述。

  「蠢貨!」李庸怒火中燒,黝黑的額頭上,青筋鼓動。一腳踹翻了圈椅,腳步一轉,便去了主院。

  主院內,平陽郡主兩眼通紅,坐在拔步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李麗清,雙手死死的撕扯著手中的錦帕,一字一句道:「齊氏,你等著!害我兒毀容、殘廢,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陰測測的聲音,只聽得身旁的丫鬟齊齊打了個寒戰。

  平陽郡主心疼的替李麗清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忽然轉過頭,問道:「老爺回來了嗎?」

  翠雲忙道:「老爺方才回府,去了書房。」

  平陽郡主垂著眼角,握著李麗清的手,滿目猙獰道:「清兒,今兒個你的罪定不會白受,母親會為你加倍討回來!」說罷,整理好衣裳,便去了書房。

  方一踏出院門,便瞧見李庸迎面走來。平陽郡主捏著錦帕按著眼角,含著淚光道:「老爺……老爺你可算回來了。清兒……清兒的腿給廢了,您可要為她做主啊!」

  李庸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緊捏著拳頭,控制下蹭蹭滋長的怒火。

  「做主?打殺了齊少夫人給李麗清報仇?」李庸語帶諷刺,看著平陽郡主眼底閃過的光彩,伸手奪過管事手中的帳單,甩在她的臉上:「你養的好女兒!」

  平陽郡主一愣,訥訥的接著帳單,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心底涼了半截,憤恨道:「那賤婦毀了清兒的腿,還敢上府討帳,當真以為我李府可欺?」眼底蘊含著陰霾,咬牙道:「老爺,齊家不過一介商戶,我們還怕了他不成?既然他們揪著不放,我們也無須留情!」

  李庸看著氣焰囂張的平陽郡主,低低的冷笑出聲:「我一個四品都司與燕王府結仇?」

  平陽郡主不屑的說道:「怕他們作甚,我立即修書給父兄。」說罷,轉身就要回屋。

  「夫人替清兒報仇前,先修書給將軍壓下吏部參奏我的摺子。」李庸怒極反笑。

  摺子?

  她怎麼不知道?

  平陽郡主傻眼了,他們遠在燕北,誰參他們?若是當真,父兄怎未來消息?

  「吏部為何參奏?老爺又不曾做錯……」平陽郡主底氣不足,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擅動兵馬,以權謀私,輕則擱了官職,重則抄扎家產。」李庸眼底布滿了厭惡,譏誚道:「官位都不保,如何與燕王府斗?我不求你是賢內助,可別在外給我扯後腿!明日你帶著清兒去燕王府賠罪!」

  「休想!」平陽郡主面色陰沉,想說父兄會壓下摺子,何必討好燕北王?可,話到嘴邊,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父兄已經大約半年不曾來過書信,想到某種可能,心底霎時發慌。

  不待李庸發怒苛責,屋子裡傳來一陣瓷器打砸聲,伴隨著尖銳的咒罵。

  「父親,難道你就要女兒咽下這口惡氣?別人若知一個低賤的商婦都能欺辱女兒,還有誰會將女兒與李府放進眼底?」李麗清眼底冒著火焰,恨然道:「父親若膽小怕事,這口氣女兒便自己出!」

  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李庸。這段時日,他鞍前馬後,大把大把的銀子疏通關節。結果,只差最後一步,便被這母女兩給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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