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打草驚蛇
2024-07-19 02:28:42
作者: 南宮思
再說王府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蕭明睿的書房若都被人摸到近處,那真是開玩笑了。
簡直是個笑話了。
所謂能夠飛檐走壁的江湖高手自然是有的,可是大部分的江湖高手早就「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了。
個人力量在戰場上起不了作用,在防備森嚴的宮禁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你武功再高,面對一群沒學過什麼武藝的大頭兵幾次紅纓槍合擊便要被刺個透心涼了。
面對千軍萬馬,面對萬箭齊發,個人的力量實在有限。
通政司的人雖厲害,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若真是如此,父皇定然是懷疑二哥了,怕也會看我今日來之後會做什麼。」
他想起今日再宮裡面見父皇的時候總覺得雖然父皇的態度更往日沒什麼不同的地方,可是總覺得那雙眼睛帶著審視。
他本來以為是錯覺,現在才發現,不是錯覺。
「這事兒定是大哥在裡面搗鬼了。哼,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讓父皇倒把懷疑的目標轉到二哥身上。怪道他如今回去上朝了呢。這事兒他想這麼順心,可沒那麼容易。」
五皇子想起去年二哥因為九弟的死被連累,差點被父皇懷疑是害死九弟的人。
就連軍功都被弄得有些暗淡了。
這次他是不會讓二哥的努力再被抹殺。
蕭明宸眼裡閃過一道詭光,身在帝王家的他們,又有哪個是簡單的?
慕容薇拿了桌上一個紫檀筆海放在面前,慢條斯理地把一張厚紙放在上面。
「現在的情勢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李先生想必也有了法子。」
她在紙上一邊放了一顆棋子。
「現在父皇就是下棋的人。他不過想兩邊平衡,哪一邊多了,這局勢可就變了。」她拿著棋子放在紙上:「本來兩邊的棋子一樣多,可是你說,如果多了一顆會如何?」
蕭明宸看著她捻起了一顆棋子放在左邊,那紙板陡然歪斜了,直接倒在桌上,棋子嘩啦啦掉在桌面上。
「平衡沒了。」
李濟山拱手道:「王妃是個明白之人。其實李某的法子倒也就是這個意思。」
蕭明宸眼睛一亮,壞笑道:「這個法子好,咱們就把大哥放在火上烤。」
慕容薇謙虛道:「我一個女子,也不懂朝廷中的事兒,只是覺得齊王他怕也不會看不透咱們的算計。」
李濟山斂眸道:「其實在下的意思,不怕他不上鉤。」
「先生快說說。」
李濟山捋了捋鬍鬚,氣定神閒地道:「在下在西北的時候,跟師父學過些江湖法子,其實以朱太醫這樣的情況,若是李某能夠動手給他施針,倒能讓他清醒些日子。」
慕容薇吃了一驚,她沒想到李濟山能有這種法子。
「先生能讓他清醒?」慕容薇凜然道:「……此法,怕是會透支人命吧?」
這種針法施展了能讓重病的人清醒,怕是效果不可能那麼神奇,完全是以透支人命為代價。
慕容薇聽說過這種事情,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會這樣的人。
李濟山點頭:「是這樣,他清醒的時候不會有幾日。」
李濟山意有所指地說:「王妃,朱太醫如今這般模樣,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在下此法也只是讓他少受點罪罷了。」
慕容薇嘆了口氣,「也許他早些去了會好。」
蕭明宸拿著扇子扇著:「先生讓他清醒做什麼?難不成他認得當日襲擊他的人?」
李濟山搖頭:「非也,殿下一想便知,齊王不可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咱們能讓他指正什麼?」
慕容薇眼珠一轉,贊道:「高,此計妙。」
蕭明宸一想也明白了。
「確實很妙,打草驚蛇,不怕蛇不出洞。」
只要朱太醫醒了,就是活靶子,就算齊王覺得朱太醫不會知道是他,可還是會心中存有心虛之感,怕是不容朱太醫活著的。
只要他派人去殺了朱太醫,那麼就會把事情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來。
「朱太醫那邊因為他昏迷不醒了,聖上已經撤去了通政司的人。」
朱太醫是不可能醒過來了,現在就是個活死人,皇帝也懶得再管他的事兒了。
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暗中派人再注意過。
「若是如此,倒也好辦,可以直接潛入。但是朱太醫醒來之事決對要保密,悄悄傳給父皇和齊王那。要不動神色傳給父皇倒是要好好籌措下。」
蕭明宸思量片刻,「這事兒還不夠。」
慕容薇拿著棋子把玩著,道:「若是再給齊王加一股力呢?」
「嫂子的意思?」
慕容薇眉眼帶著笑:「若是楚王也附庸於他呢?」
蕭明宸瞪大眼,吃驚道:「楚王?三哥,不可能的。三哥一向不參與這些事兒的。」
李濟山也有些驚訝,不知道慕容薇何出此言。
「事在人為。」
蕭明宸驚詫地說:「二嫂為何說三哥附庸大哥?三哥為何要幫我們這麼做?他一向只做他的閒王,不是吟風弄月就是忙著編書,若是貿貿然對他說這些話,怕是不好。」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否則,三弟他在清流中還是很有些號召力的,三弟詩文書畫俱佳,若是他肯為齊王做篇文章,盡夠了。」
蕭明宸不解:「即便我去說,怕是三哥也不會管的。此事於他何益?」
慕容薇沉吟片刻道:「這事兒不急在一時,能成最好,不能成也無妨。若不成,再想其他法子。」
蕭明宸對此不怎麼抱希望,搖頭道:「不是我說,二嫂,此事真的不太可能。倒是父皇這些日子嫌宮中悶熱,打算到承德皇家園林去打獵避暑,此去倒是事尤可為。」
他的笑容有些狡黠,像一隻狐狸:「此去倒是個好法子能夠對付大哥。若是三哥願意幫忙最好,不願意小弟也不會沒有法子對付大哥的。」
慕容薇訕然,一想也是,只是楚王那裡若是能使楚王出手,那是最好不過了。
慕容薇並不想挾恩以報,也知道她不可能據此事就天真地認為這些皇子們會拋棄政治成見,願意犯險。
只是此事對楚王也並非沒有好處。
如此,不管誰做了皇帝,那麼他這個好弟弟也同樣會受重用,對他背後的母族後代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難道還不得為了別人考慮?
李濟山倒是贊同慕容薇的建議:「我看此舉也未曾不可,只是還是不好露出口風。畢竟也不知道楚王會否願意,貿然去說自是不可,但是還可以慢慢試探。若是如此,那就等五皇子在承德那邊做了事兒,咱們這邊再把朱太醫的事情弄出來。只要皇上對大皇子生了不滿和忌憚,再得了此消息,那麼也就足夠了。」
有些事兒李濟山還沒說,只是江南那邊的蕭明睿回信之後,他才會見機安排。
這些事兒,卻不是方便讓慕容薇知道的了。
蕭明宸拍手道:「如此倒是大好,我們最近大可以示敵以弱。兵法有云:遠而示之近,強而示之弱,此事大善。」
慕容薇微微一笑:「再有什麼,五弟和李先生多想想便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卻是不好插手。五弟,今日時候不早了,嫂子備了宴席,你不如和李先生共飲幾杯。」
「正合我意。」
慕容薇呆了片刻便先離開了。
剛回到天香苑,慕容薇就鄭嬤嬤說了今日的事。
「是麼?」
慕容薇倒沒想到,她們居然把雪緞送了人。
如此,倒不好確定了。
慕容薇淡淡道:「且看她們如何做,偎紅那裡如何,一如往常嗎?」
「是的,現在偎紅正鬧著呢,說這事兒她是冤枉的。」
慕容薇沒什麼表示,想了想道:「隨她去吧,關她些日子,再看看情況如何。」
「回王府,那魏斌和他婆娘入了慎行司,倒是乖覺得很,雖然現在沒用刑,但看起來他們很是配合,魏斌是識字的,奴婢讓人給他紙筆,他正寫著這些年凌嬤嬤那犯的事兒呢。」
「是麼,那倒是好,凌嬤嬤瞧著也沒什麼異常,但還是不可大意,好好叫人盯緊了他們。」
她是不會允許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搗亂的。
天色漸晚,王府慎行司前更是行人走避。
除了兩個侍衛負責守衛在聊著天外,在這漸漸昏黃的夜色中,便只剩下蟲鳴。
一人悄悄走了過來,兩個侍衛一見到人,連忙攔了上去。
「幹什麼的,不知道這是慎行司,想吃板子不成?」
「兩位小哥,我們是來探監的。」
中年男子年紀老大,五十多歲模樣,老實巴交的一張臉,穿著倒也不錯。
左邊一個侍衛眼尖:「這不是回事處的老魏嗎,你怎麼跑來了?」
老魏苦著臉道:「還不是為了魏斌麼?我老魏是他遠方堂哥,不管怎麼說還是一家人。雖說他落了難,但俺是個實誠人,怎麼說也該來探望探望。」
「喲呵,想不到哇,老魏還是個仁義人呢。」那侍衛聽他說探望魏斌,臉上神色便淡了。
「你這可是找錯了人了,王妃已經下了令,不許人進去探望魏斌了,你說這事兒我能讓你進去嗎?你還是回去吧,也算你盡到心意了。」
老魏求爺爺告奶奶地使了不少銀子,「兩位小哥,我真的不做什麼,只是進去看看他,還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也不說什麼話,這樣還不行嗎?再說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說,我不說,進去的牢頭們想必也不會有誰亂說話的。」
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半晌那兩個侍衛還是收了錢,其中一人進去打通了路子,道:「隨我進去吧,不過你只能說幾句話就得走。」
老魏跟著他們進了慎行司,一進去便是個照壁,上面畫的是岳武穆。
慎行司氣象森嚴,跟著侍衛進了慎行司大牢,其中守衛大牢的守衛正閒得沒事兒,在閒聊事兒,說著葷段子,見老魏進來了,都早就知道了。
老魏又賠笑送了些銀子,餵飽了這些人,方被人帶著走到走道最後的牢房。
這裡關押的人除了魏斌和其家人,還有一同犯事兒的一些人。
除了魏斌和他家人沒事,其他人可是飽嘗了慎行司的刑罰。
老魏眼瞅著那些人的慘狀,不由打了個寒噤。
他是絕對不想落到這地步的。
他是靠著魏斌才能謀這個差事的,但是現在魏斌倒了,要他如何辦才好?
如果不找個靠山,他就別想保住這個飯碗了。
自從魏斌下了慎行司,一向對他吹捧的那些個同僚,可都冷嘲熱諷,更有人急著想占了他的位置。
老魏是絕不甘心丟掉這個位置的。
到了最後一間,牢頭打開了牢門,放他進去。
「就在這兒說話,少說幾句,你們兄弟見也見了,想也沒啥好說的了。」
牢頭收了他的錢,倒是很有規矩,退到遠處,既不至於看不到他們的動作,也不至於聽到他們的對話。
魏斌正俯在一張破案上寫著什麼東西,見到老魏也是吃了一驚。
「你怎麼來了?」
老魏沉著臉道:「這不是哥哥你出了事兒,我怎麼說也是受你恩惠的人,怎麼能不來看看你。看哥哥現在沒什麼事兒,我才放心了些。」
魏斌倒是人老成精了,他不信老魏這個平日油滑的人沒有緣故會花大代價看他。
「如今我出了事兒,沒想到也就是你還記得我。」魏斌慨嘆道,一邊觀察著老魏的動作,果然看到老魏的眼神閃爍。
魏斌不由得心中一凜。
「老哥倆了,說這些做什麼?魏管事,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出去嗎?」
老魏看到魏斌收起的東西,再看到他身體沒事兒,倒是懷疑王妃果然是想用他得些供詞。
不管是拿了做把柄還是利用做些什麼,都很難說。
魏斌臉色鐵青:「誰讓你來的?凌嬤嬤,還是凌山?」
老魏嘿嘿一笑:「你不用套我的話了,你也知道現在的情形,你現在寫的什麼?供詞麼,是想憑著這些東西告了凌嬤嬤嗎,難道這樣王妃就會饒了你了。你做過什麼自己知道,你供了詞兒,王妃能饒了你,你最好的下場就是跟韓林一樣。」
他頓了頓:「知道韓林現在什麼下場嗎?他被趕出王府,那是淨身出去,什麼都沒了。這外面的人誰敢收留他,更有那些地痞流氓之流欺負,如今可是十分悽慘。」
魏斌驚疑不定,他當然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
若說最讓王妃恨的便是哪一件了。
此事,本來他想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捅出來大家一起倒霉。
「凌嬤嬤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就算她會倒霉,王妃不會虧待她,她大可以得一處大宅子榮養,她家的親戚也不會如何。你以為憑著這些事兒,能讓她們傷筋動骨,不過給王妃個對付她們的理由而已。再說,王妃現在可是說了,只要凌嬤嬤聽話,就讓她繼續享福。你這東西給王妃,王妃不過拿來當把柄,能做什麼?可你呢,你怎麼沒替你家人想想呢?咱們魏家人怎麼辦呢?」
魏斌冷冷道:「是不是凌有才那個狗才讓你來的?我看定是了。」
只有那件事情才可能讓那人花費如此代價。
如果凌嬤嬤真的不在意他的供詞,何必還讓人來。
老魏嘿嘿一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哥哥你都說了,那我也不廢話了。」
玉蔻送走了教養嬤嬤,扶著疲憊的張玉倩到床上躺下。
這一天可是累壞了張玉倩。
她已許久不曾伺候人了。
一天的時間,伺候慕容薇,除了當丫鬟般的端茶倒水,伺候她睡下打扇,自己才能回來,等回來了,還得接受教養嬤嬤的規矩教導。
還好張玉倩對這些規矩本就純熟,如今就算重新學,也是習慣,倒也叫人挑不出錯來。
玉蔻不平地說:「這事兒又不關姨娘的事,不是她自己從娘家帶來的丫鬟對她不滿做的麼,憑什麼讓這般使喚姨娘?」
張玉倩冷冷道:「就憑她是王妃,她是妻,我是妾。」
玉蔻啞然,不再說話。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妻妾之間也像君臣,後院何嘗不是個朝堂。
你見過幾個能力強的皇帝容忍臣子的不恭?
需要你時用一用無妨,不需要的時候,你便是個笑話。
張玉倩身體疲憊,心裡更是疲憊。
「王妃不是讓人給姨娘們做衣裳了?奴婢看王妃怕也是覺得這事兒錯怪姨娘們了,這是安撫吧?奴婢看,興許過幾天,王妃就不讓姨娘們立規矩了。」
張玉倩搖搖頭,梳洗之後先睡了。
她茫然得很。
曾經的野心現在都像被一把火燒掉了。
面對慕容薇,她現在總有種被壓得喘不過起來的感覺。
為什麼以前沒察覺?
剛進王府的慕容薇和善和氣,不是這樣的人。
她自嘲地想,也許那時候她不過是初進王府,還沒有掌控勢力,如今可算是露了真面目了。
至於說是偎紅害的,她卻是不怎麼信。
她總覺得此事是後院女人做的。
可不是她呢,那是誰呢?
蘇眉嗎,那個一向老實的?
柳月,那個看起來笑得甜甜的,很是可愛的女人?
還是侍妾?
只有她們在王府的時間長了,有這個能力收買了王妃身邊伺候的人。
她想起蕭明睿的冷淡,想起他那日的話,忽然滿眼是淚。
「小姐,你真的錯了……原來王爺他也可以有情……只是那情,不是給你我。」
王爺他,怕是再也不會要她了。
他不喜人背叛。
如她這樣跟齊王府的人勾搭,他怎麼會容忍?
先前她還有些妄想,可現在這妄想似乎也破滅了。
張玉倩一夜未眠。
這一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未曾入睡?
慕容薇關了偎紅兩天,她便老實了。
這一日,負責看管偎紅的婆子來報,說是偎紅說有事要跟慕容薇稟報。
慕容薇想了下,還是使人押了她來見了。
偎紅被關了兩人,神情有些疲憊,一向嬌美的臉蛋,也有些蒼白起來。
見到慕容薇端坐著,她納頭便拜:「奴婢給王妃請安。」
慕容薇語氣不冷不淡的:「嗯,本妃聽人說,你說有要事稟報?」
偎紅神情有些激動:「是,奴婢是想跟王妃稟報些事情,只是這是慕容家的事情。」
慕容薇眼眸一動,鄭嬤嬤一聽她說是慕容家的事,聯繫到偎紅倚翠都是慕容夫人送的,想必有些事兒不方便她這奴婢知道,便乖順地領人下去了。
綠兒和香桃是慕容家家生子,跟鄭嬤嬤這外來的卻還不同,並沒有下去。
慕容薇也沒有讓他們離開。
「哦?你倒有何事跟本妃說?」
偎紅深吸口氣,看慕容薇留了綠兒香桃,也不再隱瞞,叩首道:「奴婢是想跟王妃說說,大夫人的事。」
見慕容薇沒有說話,似意興闌珊的樣子,偎紅深恐她打發了自己,便急慌慌地說:「奴婢,本不是慕容家的婢女,也不是莊子來的。」
綠兒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偎紅接著說:「奴婢和倚翠都是大夫人從娘家得來的,咱們是從揚州買來的瘦馬。奴婢也精通些琴棋書畫,詩文歌賦,懂些伺候男人的手段。大夫人叫了奴婢兩個來,說讓奴婢跟著王妃進王府做通房丫頭。」
慕容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莫非你以為你們那做派,我還不知道不是正經出身?」
偎紅被她這一諷刺,有些赧然。
「奴婢心裡自然是嚮往到富貴地方的,自小我就知道將來要給人做妾的。可是做王爺的妾,怎麼也是風光。大夫人她教我們能儘量魅惑王爺,然後得寵了,就挑撥離間王妃和王爺的關係,若是能得了王妃的信任,就儘量給王妃使絆子。」
香桃臉色漲紅了,氣得罵道:「你個沒臉沒皮的狐狸精!呸,就憑你!」
偎紅掙著臉道:「我長得可比你好看。再說我本來就是打算當通房的。」
慕容薇冷靜得很,這些事兒聽她說來,慕容薇也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大夫人給她送著兩個女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意的。
對於這點慕容薇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現如今她更是清楚此事。
她奇怪的是偎紅怎麼會突然說起此事來了。
「然後呢,你想說,在薰香里動手的是你?」
偎紅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這事兒絕對不是奴婢做的呀。奴婢現在肯對您開誠布公,任憑王妃發落,就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當然,入了王府之後,奴婢現在也知道,自己早熄了那點心思了。可奴婢不想像倚翠那樣青燈古佛,奴婢只想當好自己的奴婢。」
這一次自己差點被人害死,把偎紅嚇得可是夠嗆。
她心中五內俱焚,十分害怕慕容薇順手把她給收拾了。
「那又如何證明不是你做的?」
偎紅說道:「奴婢想起那日奴婢是忘了鎖門的,主要奴婢也沒什麼貴重之物,倒也不妨人會進去偷東西。奴婢那屋子附近,也有幾間住處,這事兒不能保證是不是有人故意潛入栽贓奴婢。」
慕容薇扣了扣手,笑道:「那你說會是誰呢?你覺得誰會這麼陷害你?」
偎紅深吸口氣道:「王妃這麼聰明,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不是?那人肯定是覺得,偎紅是王妃不喜的人,所以才拿我作伐。我關了兩日,也想明了此事。王妃或者可以查查,當時附近都有誰在近處,因為我當時正好出去了也只是沒多久,那麼短的時間,除非一直等著在旁邊害我或者是鄰居,哪能那麼巧?」
慕容薇想了下,這倒也是個法子。
只需問問,當時都有哪些人是在做事,有哪些人在住處,有哪些人恰好外出又提供不了不在場證據,倒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