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大結局

2024-05-02 20:20:14 作者: 敏言

  「我的人去縣衙時,沒找著錢庭筠,就留了口信給你身邊的春花,她會告訴錢庭筠的。」

  「那就好。」許霜兒方才浮動的心,暫且平穩了下來,「希望這場動盪快過去了。」

  「別想那麼多了。」白懷夢笑著道:「明日是你的生辰,可想好怎麼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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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霜兒把目光投向玩得正開心的環環和小軒兒,搖頭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不過是生辰罷了,沒什麼重要的。」

  「哎,話可不能這樣說。」白懷夢笑道:「你只管期待就行,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許霜兒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我這個人可是很難被驚喜到的。」

  「相信我,明日你見到我送你的大禮,一定非常非常驚喜的。」

  「那等明日再說吧。」許霜兒眉梢一挑,目光里還是有一點期待的。

  第二日,許霜兒剛起床,丫鬟小翠送來了一襲新的衣裳,「夫人,這是老爺送您的衣裳,說是一定要換上。」

  「好。」許霜兒點頭,把衣裳攤開一看,布料手感極好,做工也十分精緻。

  「哎呀,我們怎麼沒有新衣服呀?」環環和小軒兒來湊熱鬧。

  許霜兒笑道:「因為今日是娘的生辰啊,這是禮物的一部分,等環環你的生日,娘也送你新衣裳。」

  「好,一言為定哦。」

  許霜兒換上了新衣裳,洗漱完後,帶著孩子們去餐廳吃早飯,卻不見白懷夢的身影。

  「你家老爺呢?」

  「老爺一早就出去了,說會儘快回來。」

  許霜兒笑了笑,他許是準備生日禮物去了,正好他回來可以順便問問外面是什麼情況。

  白懷夢的這棟別苑建在山裡,方圓百里他都買下了,因此沒有別的住民。

  白懷夢一整天不見人影,甚至到了晚飯時間,也不見人影。

  「夫人,您先吃吧,小姐和公子也餓了。」丫鬟道:「這些菜都是老爺特意吩咐廚房做的,都是您愛吃的菜。」

  「你家老爺怎麼還沒回來?」許霜兒擔憂道:「不會是遇上壞人了吧?」

  「這我就不知了。」丫鬟道:「老爺出門時,帶了很多手下,應當會沒事的。」

  丫鬟的話剛落,突然前庭一陣騷動。

  「老爺回來了!」

  「快關門……」

  外頭嘈雜一片。

  「不好了。」跑來一個別苑裡跑腿的小廝,道:「老爺負傷了,流了好多血,而且追兵馬上就圍上來了。」

  許霜兒倏地起身,看向丫鬟道:「這裡可以藏身的地方?」

  「嗯嗯。」丫鬟猛地點頭,「我知道在哪。」

  許霜兒拉了環環和小軒兒起身,把他們倆交到丫鬟的手裡,「帶他們兩個去藏起來,快!」

  「娘,我們要跟你在一起。」

  「聽話,快去藏起來。」許霜兒柔聲道:「這種情況,不是任性的時候。」

  兩個孩子懂事地跟丫鬟走了。

  「你帶路。」許霜兒在小廝的帶路下,一路往前庭去。

  一入前庭,驚了一跳,滿院拿著刀的人,個個穿著夜行衣,身上都負了大大小小的傷,甚至連白懷夢也穿著一身夜行衣。

  「白懷夢,你傷到哪了?」許霜兒走過去問。

  白懷夢抬頭望來,卻是笑了,「沒什麼大礙,就是胳膊上受了一點小傷。」

  許霜兒看了看那,在白懷夢的胳膊上有個包紮好的傷口。

  「到底怎麼了?你們怎麼會穿成這樣?追兵又是什麼?」

  白懷夢笑了笑道:「沒什麼大事,今日是你的生辰,說好要給你驚喜的,我們走。」

  白懷夢伸手牽住了許霜兒的手,拉著她往後庭走。

  許霜兒看著自己被牽住的手,糾結了一下,便隨他去了。

  白懷夢拉著許霜兒上了屋頂。

  「你帶我來屋頂做什麼?」

  「準備給你的生辰驚喜啊,我早就布置好了。」白懷夢笑道,他從腰間拿出一根木棒一樣的東西,抽開對著天空,忽而一聲響,天空中炸響一朵小小的煙花。

  「這就是你的生辰驚喜?」許霜兒好笑地坐下,抬頭望著天空,夜空上繁星滿布,倒是叫人眼前一亮。

  「當然不是。」

  隨著白懷夢的話音落下,突然四周齊聲炸響,無數朵煙花升空,在天空中綻放。

  「哇……好漂亮啊!」許霜兒不記得上一次看煙花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眼前的這場煙花秀,實在美得驚人,讓人都捨不得眨眼睛錯過這樣的美景。

  「你喜歡這個生辰禮物嗎?」白懷夢仰頭問。

  「嗯。」許霜兒大聲道:「超級喜歡。」

  在兩人看煙花時,院子裡殺機四起,無數人倒地,他們兩個被追兵包圍,無數弓箭手拉緊了弓對準了屋頂。

  屋頂上亮堂一片,然房梁下漆黑一片,許霜兒和白懷夢並未發現不妥。

  等煙花停下時,屋下圍著的人點燃了火把,許霜兒和白懷夢才發現他們被包圍了。

  「白懷夢,投降吧,看在我們是一脈同宗的份上,我留你一個全屍!」底下有人說話,許霜兒定眼望去,發現是白家嫡系的白元欽,他帶人包圍了他們。

  可白元欽不是白懷夢的堂哥嗎?他為何要帶官兵追白懷夢?

  「懷夢,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白懷夢輕聲回答,他走上前一步,高聲對底下的白元欽道:「我既然敗了,要殺要剮隨你。但是這些事與她無關,讓她離開。」

  白元欽眯了眯眼,高聲道:「她既然跟了你,那就是你的人,該隨你一同赴黃泉。」

  「白元欽,你少裝傻了,你明明知道她是錢庭筠的夫人,更知道我同她沒什麼,何必趕盡殺絕?」白懷夢道:「若你敢傷許霜兒半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白元欽笑了:「我等著你變成鬼來找我。」他揮了揮手,一排弓箭手上前,拉近了弓,對準了屋頂上的兩人。

  許霜兒全身豎起汗毛,好好的怎麼就一下落入被殺的境地了?

  「白元欽,」白懷夢厲聲道:「你敢動她,錢庭筠若是知道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白元欽高聲道:「庭筠是我的兄弟,他的夫人不貞潔了,我為他清理門戶,沒準以後他還會感謝我。」

  「你敢!」

  然白元欽已經舉起手,「放箭!」

  許霜兒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白懷夢攬入了懷中,飛射而來的箭全射中了白懷夢。

  「噗嗤……」白懷夢一口血噴出來,他的手依舊緊緊地箍著許霜兒,「我沒事,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白懷夢……」許霜兒瞳孔驟縮,她沒想到白懷夢會自己的擋箭,聽見箭射入皮肉里的聲音,她像是被重錘重擊了,白懷夢,你為什麼要那麼傻?

  「住手!」錢庭筠趕到了,他看見這樣的一幕,當即拔劍砍向了幾個射箭的士兵,他怒而撞向白元欽,一拳接著一拳頭打在白元欽的臉上,「你竟敢向她射箭!」

  「白懷夢!」許霜兒一下扶住倒下來的白懷夢,他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血還在往外涌,許霜兒把裙擺撕成一塊一塊的布給白懷夢止血,可血流得太多了,根本止不住。

  「白懷夢,你不會死的。」許霜兒脫下外衣,一整個全用來堵白懷夢的傷口。

  「別這樣。」白懷夢笑了笑說:「陪我說說話吧,我可能活不長了。」

  「不會的,不會的——」許霜兒淚流滿面。

  「噓——」白懷夢拿手指放在唇邊,道:「聽我說。」

  許霜兒止住了聲,落著淚點頭。

  「對不起,我騙了你。」

  「沒關係,其實能在這裡住三日,我很開心的。」許霜兒道。

  白懷夢笑了,「其實你還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對吧,只是沒錢庭筠多。如果沒有他的話,你會選我嗎?」

  許霜兒狂點頭,會的,她一定會選白懷夢,他們的三觀如此契合,很有可能會在一起的。

  「唉……」白懷夢重重嘆氣一聲:「天意弄人,我終究是晚了一步。如果……我沒有去經商,沒有去外地拓展事業,或許就沒有錢庭筠的事了。」

  「可惜了……我很後悔,就算後來賺得錢再多,我也開心不起來了,沒有意義了,」白懷夢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真後悔……」

  那一句「我愛你」,他還是沒說出口,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白懷夢?白懷夢!」許霜兒搖晃了兩下白懷夢,他都沒有反應,她才確定白懷夢死了。

  之前還那麼鮮活的一個人,此時滿身鮮血地躺在地上,沒有半點氣息。

  「嗚嗚……」許霜兒抱著他痛哭,關於白懷夢的那些記憶,一點一滴地涌了上來,過去,要不是他,她和環環怎麼會活得如此輕鬆呢?

  「霜兒。」錢庭筠爬上屋頂來了,看著中箭而亡的白懷夢,他眼底情緒複雜,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救了許霜兒。

  池遠在別苑裡找到了環環和小軒兒,先帶他們下山,到馬車裡等人,現下別苑裡正亂著,小孩子終歸不能見到那些場面。

  ……

  錢府,錢庭筠和白元欽護送太子回府,怎麼也令人想不到的是,曾經跟著許霜兒她們在後溪村住過的李懸李大夫,竟然是當朝太子李暄。

  而且當朝太子李暄還帶走了他的太子妃,許容兒。

  姻緣就是那麼巧,兩個根本不可能相逢的人,偏偏相逢了,還湊合到了一塊。

  許霜兒站在帶著兩個孩子跟錢庭筠話別,孩子們依依不捨地抱了抱錢庭筠。

  「爹爹,你一定要快點回來看我們哦,千萬不要過太久了。」

  錢庭筠跟兩個孩子拉過勾後,與許霜兒道別。

  「別擔心我,有爹在一旁看著,我不會有事的。」許霜兒笑了笑,上前替錢庭筠整了整衣襟,道:「去的路上小心,河裡打的水要燒開了再喝,夜裡就算再熱,也要蓋薄被。」

  「嗯,都聽夫人的。」錢庭筠壓低了聲音道:「此去兇險,但我一定會儘快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後來接你,接孩子們。」

  許霜兒點點頭:「等你。」

  「該啟程了。」小蟲子來催。

  錢庭筠翻身上馬,揮了揮手,騎著馬帶著隊伍向成安縣外的大道奔去。

  許霜兒站在門口,一直目送到隊伍消失,才收回了視線。

  「爹,回去吧。」許霜兒同錢老爺道。

  錢老爺樂呵呵地抱起小軒兒,同許霜兒道:「多謝你,為我生了那麼可愛的孫女和孫子,能讓我敘天倫之樂。」

  許霜兒笑了笑,跟著往屋裡走。

  孩子們跟祖父玩去了,許霜兒打算去把被褥整理出來,曬一曬,看著天氣,過幾日該下雨了。

  她在房裡正整理著被子,突然走來一人幫忙,許霜兒還以為是丫鬟春花或者秋月,豈料抬頭一看,竟然是許容兒。

  「你,你不是走了嗎?」許霜兒驚掉了下巴,她是看著人馬車的呀!

  許容兒低頭整理著被褥,笑了笑說:「去的人是我姐鍾芙芙。」

  「你這是幹嘛呀!若是李懸知道了,恐怕要氣暈過去。」

  許容兒面上毫無波動道:「他若是李懸,我就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可他是太子,太子妃之位,根本不是我能勝任的。我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我經不起打擊,經不起折騰了。」

  許霜兒嘆氣一聲,上前抱了抱許容兒,「我能明白你。」

  一年後過去了,錢庭筠回來了,升任為翰林學士的他來接妻兒入京。

  同時也帶來了京師的消息,經過一年時間的拉扯,李暄終於在三個月前即位了。

  登基之日,同時去了異姓王永王之女為妻,冊封為皇后。

  而隨著李暄進宮的鐘芙芙,被冊封為容妃,僅次於皇后之位。

  許容兒聽到這消息,並未有什麼反應。

  她通過秋月做媒,馬上就要嫁給衙門的總捕頭為妻了,算是實現了她過平淡日子的願望。

  錢庭筠在成安縣呆了三日,隨後帶著一家老小上京,過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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