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沒人性

  「此事我已經在暗中調查了，可那老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縣衙鬧騰，再這樣下去就會打草驚蛇，所以我不得不把他扔出縣衙，也是為了讓南家的眼線看看，我不敢沾手他們南家的事，讓他們放鬆警惕。」錢庭筠一五一十地告知，夫妻倆難得如此坦白。

  

  「調查進行到什麼地步了？我怕時間拖久了，那老漢的女兒會有生命之憂。」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的馬夫說：「前面有人擋住了去路。」

  許霜兒撩開車簾向外看去，隱約見到了路燈下的人，她小聲地說：「是南相開。」

  錢庭筠立刻湊過來看，只見南相開在他們家馬車旁狠狠地訓斥小廝，又打又踹，「你膽子肥了是吧？竟敢管老子的事，今日你可讓老子丟盡了臉面，往日裡這些人在心裡該怎麼笑話我？讓你膽子肥！」

  小廝跪在地上，讓南相開狠狠打了一頓出氣。

  「走，我們去別苑。」南相開重新上了馬車，跪在地上的小廝趕緊起來，坐上了馬車，趕了馬車往南相開置的別苑去。

  「相公。」許霜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南相開說：「這可是一個破案的好機會！」

  錢庭筠皺了皺眉：「池遠不在，萬一遇到危險——」

  「我們只是去確定一下南相開別苑的位置，又不是去救人。」許霜兒說：「等我們確定了地方，再讓池遠來摸底不就好了？」

  錢庭筠還是不做聲。許霜兒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相公，你就答應我嘛！」

  「好吧。」錢庭筠說：「但是我們得走路，坐馬車的話動靜太大了。」

  「沒問題。」許霜兒立即下了馬車，錢庭筠跟在身後下了來，吩咐馬車道：「你先在這處等轎子過來，與她們一同回去。」

  「是，大人。」許紹點頭應著。

  許霜兒和錢庭筠立刻追著南相開的馬車去了，幸好他們馬車的速度不快，許霜兒他們追得也不至於那麼累。

  南相開的院子很偏僻，四周都是山林，沒什麼人家。

  「地方已經知道了，我們該走了。」錢庭筠扯了扯窩在草叢裡的許霜兒說。

  許霜兒轉動著眼珠子，打量著南相開的別苑，她突然笑了笑說：「南相開的別苑那麼大，而且看著沒多少家僕的樣子，既然人都來了，不如進去探一探？」

  許霜兒人還未動，錢庭筠就一把將她拽住了，他難得嚴肅地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就是來確定一下南相開的據點，不進去。」

  「現在夜深人靜的，他們也想不到我們來查探。」許霜兒退而求其次地說：「那我不進去就是了，我們就趴在牆頭上，看一眼裡面是什麼情況，看完了之後，我們立刻就走，相公，你說好不好？」

  許霜兒拿嬌媚的目光看著錢庭筠，錢庭筠立即繳械投降說：「就看一眼，然後馬上離開。」

  「謝謝相公。」許霜兒撲到錢庭筠的懷裡，飛快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錢庭筠一怔，隨即笑了，「走吧。」

  兩個人繞到了別苑的側邊，然後尋了一處比較好爬上去的牆頭，錢庭筠托著許霜兒爬上去後，自己也爬了上來，兩個人爬在牆頭上，打量著別苑裡的情況。

  別苑裡還算寬敞，是一眼就能看遍了的格局。

  閣樓中燈火通明，各個出口都把守了一名護院，看守得很森嚴。

  錢庭筠覷了一眼許霜兒，小聲地說：「看吧，還說沒什麼人，要是讓你冒冒失失地是闖進去，肯定要鬧出大事情來。」

  許霜兒窘迫地吐了吐舌頭，繼續往裡看，大致記了一下別苑裡的布局，等回去後，可以畫一個地圖裡給錢庭筠參考。

  「看夠了吧？」錢庭筠騰出一隻手來扶著許霜兒，生怕她摔了下來，他說：「該走了。」

  「好。」許霜兒乖巧地聽話。

  兩人正要離開，突然，兩個小廝提了大桶來，打開了其中一間屋子，屋子的門敞開了來，裡面的情況讓許霜兒他們一覽無遺，都是些衣衫襤褸，被拐來的女子，有點年紀還很小，跟環環差不多大。

  很明顯，南相開還做著買賣人口的勾當。

  「相公，我們現在回去，趕緊叫人來端了南相開的老窩，這也太沒有人性了！」許霜兒怒道，她不能想像萬一這些人把主意打到了環環身上來，她丟了孩子的心痛。

  「嗯。」錢庭筠點頭，他不能再徐徐圖之，否則這些女子被賣走，就更加難以營救了。

  牆頭有點高，錢庭筠先跳了下來，然後伸手來接許霜兒，許霜兒直接跳進了錢庭筠的懷中，安全著陸。

  「我們走。」錢庭筠牽著許霜兒的手，準備離開。

  「你們是誰？」豈料迎面撞上一個來解手的護院，見著許霜兒他們立即呵斥道。

  錢庭筠沒出聲，拉著許霜兒就是一陣狂奔。

  「快來人啊！有盜賊！」那個護院一陣高呼，隨後別苑中傳來了騷動，衝出一幫拿著刀棒的護院，緊緊地追在許霜兒和錢庭筠的身後。

  許霜兒他們被追得慌不擇路，跑著跑著迷路了，在空蕩蕩無人的巷子裡，四周都是緊閉門窗的房子，沒有一點熟悉的標誌，這下沒法尋對的路，回縣衙去了。

  「哎，等等。」許霜兒看見路旁搭了一個破爛的棚子，人還未走近，就聞到了一大股味道，棚子前擺了個破碗，這是一個乞丐窩。

  錢庭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許霜兒拽著彎腰躲進了乞丐窩裡。

  許霜兒還拿乞丐那髒兮兮的被褥蓋在兩人身上，把兩人偽裝成已經睡下的乞丐。

  「快追！」沒一會兒後，一群乞丐從乞丐窩旁呼嘯而過，往前面追過去了。

  「呼……」許霜兒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走了。」

  「呵呵……」錢庭筠卻突然失聲笑了，許霜兒看著他，臉上充滿不解：「幹嘛笑？哪裡好笑了？」

  錢庭筠伸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灰，說：「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經歷。」

  「你習慣就好。」許霜兒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伸手拽了錢庭筠起來，她打探著外面說：「比起以前在後溪村發生的事，這可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