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生來便下賤

  「這還等請人幫忙，」許霜兒道：「若是弄個大的棚子，我們女的可砍不動樹，也搬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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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好辦，」柳香雲說：「讓我的那兩個手下幫忙便行了，反正他們也沒事。」

  「他們不是走了？」

  「沒走呢，等中飯的時候，會過來一趟，到時候叫他們來弄。」

  「可是他們會木工活？」

  「這有什麼難的，你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呀。」

  果然到了中午，柳香雲的那兩個手下到了，這兩人是柳媽媽特意派給柳香雲的，主要是之前發生了許強那種無賴之事，畢竟是如意館的頭牌，能不多費些心思嗎？

  柳香雲的兩位手下，按著許霜兒的吩咐，按部就班地搭建框架。

  許霜兒望著那半成形的溫室，突然有些犯愁了，那溫室的四周還好說，裡面圍一層布，外面則掛上細竹簾，沒有透明塑料，這樣湊合也行，可是頂上怎麼辦？難道要弄個什麼茅草頂？

  不見光的話，這溫室里的菜，就沒法活啊。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許霜兒苦惱地說。

  這話倒是讓一旁的柳香雲聽見了，柳香雲問：「霜兒，你說的可是琉璃？那種透明的，比鏡子還亮的？」

  「恩恩，」許霜兒狂點頭：「你可是在何處看見過？」

  「我認識一位老爺便是做琉璃生意的，不過他現在不在西鎮，只是老宅在西鎮上，偶爾回來一次，不過馬上快過年了，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西鎮的老宅上的。」

  「那琉璃價格如何？可否大面積的製作？」

  「這我就不清楚了，恐怕要先去問問。」

  「走，我們馬上便去西鎮。」

  「現在？」

  「嗯，」許霜兒重重點頭，「自然是現在。」

  隨即許霜兒向柳香雲的那兩個手下道：「你們先停一停，快去牽你們的馬車過來，我們即刻去西鎮。」

  「容容，你帶著環環在家。」

  「好，」容容應著。

  許霜兒與柳香雲去鎮上，遇著了她說那位老爺，許霜兒花了二兩百，買了一堆回去，還怕不小心弄破了，特地雇了人挑回去。

  待琉璃到了，許霜兒又喊了四叔來，讓四叔幫著做木工，花了幾日工夫，將溫室菜園建起來了。

  頂上是玻璃的，還留了兩面牆也裝上了玻璃，為了防風，一面用的是木牆，還有大的柱子頂上了，至於剩下的一面牆，下面是木頭，上面是玻璃，而門則安著細竹簾，可自由進入。

  建好的溫室形狀新奇又美觀，除了許霜兒之外，都是第一次見。

  柳香雲新奇地看著溫室道：「難道這般，冬日裡就能吃上青菜了？」

  「那是，若你在冬季想吃春季和夏季的青菜，也未嘗不可。」

  「我以後若是想吃了，與你這裡來做客，你可不許嫌棄我。」

  「呵呵……」許霜兒掩嘴笑了笑：「若是你付錢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哎哎，不是說好以後便是知己，哪裡還有收知己飯錢的道理，」柳香雲轉念一想，便又問道：「能種花嗎？即便外面下著雪，溫室里也能開出漂亮的花來？」

  「若是操作得當，每日在溫室里燒火保持溫度，自然能盛開的。」

  「那真是太好了，」柳香雲興奮得手足舞蹈，「那我回去就同柳媽媽說，讓她在如意館的後院建一個這般溫室，等冬日裡，全部的地方沒有花了，就我們如意館裡有，肯定有很多人來觀賞，到時候如意館裡的生意必然好了許多。」

  許霜兒說：「若你要建溫室，便建一個全是琉璃的，這般看起來美麗多了。」

  「那是自然，」柳香雲笑著道。

  雨下得有點大了，既然房子好了，眾人沿著青石階跑下山去，擠到許霜兒的廚房裡去烤火，幸好許霜兒家的廚房夠大，能擠得下很多人。

  雨中，許霜兒撐著油紙傘，望著奔向山下的人，她笑著道：「我們也下去吧。」

  「好，」柳香雲應著，率先往下走去。

  許霜兒跟在她的身後，雨天，石塊有些滑，所幸不陡，小心一點必然不會摔著了。

  此刻，許強和他的老娘躲在枯黃的灌木叢里，仰著頭打量著許霜兒的家。

  許強道：「娘，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那柳香雲真的在許霜兒家？不可能吧。」

  「我是親眼所見，」許強的娘道：「看見那邊的馬車沒有？那就是柳香雲的馬車，這裡除了柳香雲，誰家還有這麼好的馬車。上回我們在吃了虧，我們這次非得討回來不可。」

  「娘，你想做什麼？」許強問。

  許強的娘打了下許強的腦袋，「你這娃子，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咱們許家，非得把那柳香雲弄回來，要不讓她給你生個兒子，要麼就賠我們銀子。」

  「事情如果鬧大了，該怎麼辦？我可不想去牢里過下半輩子。」

  「啊呸，她柳香雲不過是個娼婦，生來下賤，我們弄她回去，是她的福氣，官府又怎麼會管一個娼婦的事？聽娘的准沒錯。」

  許強想了想，下了決心道：「我都聽娘你的，咱們家也該添孫子了。」

  那廂，在屋中陪著環環的容容，撐著傘到廚房來，按著許霜兒早就準備好的銀兩，給幫工的木匠們都發了銀子，就連柳香雲的兩個手下也發了。

  「多謝容容姑娘，」有錢賺，大家都很客氣，十分尊重許霜兒兩姐妹。

  許霜兒下樓來，見大家都冷得哆嗦，立即喊容容泡茶給大家喝，因為是冬天，許霜兒家的大廳少了炭火，上面擱了燒熱水的鍋，有熱水，很快就能把茶泡好了。

  許霜兒則去了儲物間，拿了一些價格實惠的糕點，裝在盤子裡，給大傢伙嘗個新鮮。

  大傢伙喝著熱茶，吃著糕點，身上馬上回暖，力氣也吃回來了，感謝過許霜兒後，便一齊告辭回去了。

  柳香雲打發了她的手下回西鎮去，給他們列了一張單子，讓他們去買紙條上面的東西。

  她的手下阿財拿著紙，看了半天，很是苦惱地撓了撓頭說：「去一趟西鎮倒是沒問題，您直接說給我們聽就是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兄弟二人不識字。」

  柳香雲道：「這我倒是忘了，好，我念給你，只是這麼多，你們記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