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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皇上昏迷

2024-07-18 22:16:49 作者: 呢喃燕語

  正在這時,御書房窗外鴿子咕咕亂叫,身邊的大太監忙取出了密信。軒轅宗見了,氣喘吁吁地道:「拿來。」

  不知道南方是何情形?

  展開密信,軒轅宗又差一點暈厥過來,臉色氣得發青,一疊聲地高喊:「拿了!把太子給我拿了!」

  此信並非軒轅煜所寫,乃是皇帝密使龍衛所寫。

  龍衛只聽命皇上一人,絕對忠誠,是以所言無虛。

  信中提到,「南方多條大河,河堤年久失修、破敗不堪。連綿秋雨以致河水漲滿、水位上升,撥付的修堤銀兩卻尚未到位。已有百十村莊被淹、災民數萬……」

  軒轅釗此時卻不在宮中。

  御史大夫田齊是個萬分小心的,為和太子避嫌不落人口實,上朝、下朝竟從未進過東宮。

  扁舟子和黑鷹在宮中進出也多有不便。

  

  其他謀士自然入宮更難,是以,眾人便時不時地在田府中秘密相聚。

  扁舟子雖是個道士,卻因偏愛遊歷山水,最愛琢磨時令季節,對陰陽五行、風水天氣頗有心得。

  今年南豐國北地雨水多,竟至於水患、瘟疫,扁舟子早早地便提醒軒轅釗,「南方恐有水患,太子宜造作防備。」

  田齊也道:「河堤修建、賑災錢糧,多做謀劃,若是朝廷發覺,只怕為時已晚。」

  「是啊,太子,多年來,工部被我等把持,有些許小事便遮蓋了。可是,若是大水來了,堤毀河傾、浮屍遍野,任誰也捂不住。」

  「我們捂住的那些,便會顯露無疑。」

  太子軒轅釗竟有些不以為然,道:「雨都已經下到北方了,南方怎地還會有雨?再說,北地發水,已經是聞所未聞,怎會南、北同時出現水災?豈不是天要亡我南豐?」

  黑鷹也有些擔憂,道:「屬下的人在河工上已經失利,二爺恐不會善罷甘休。太子早做防範才好。」

  「回京參奏我?我正怕他不來呢!」

  「哈哈哈!」軒轅釗大笑了幾聲,隨即收了笑意,一臉陰狠,「正好在他回京的地方設伏,到時候萬箭齊發!來個一勞永逸!」

  「軒轅離自身武藝高強,除非在路上時隨從少些,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此時大水,只怕會暴露了多年來剋扣河工銀子之事,皇上必定震怒,是時候魚死網破了!」

  眾人相互看了看,都點點頭。

  「黑鷹,你即刻帶人出發。」軒轅釗說著,又陰測測地一笑,「小神醫肖瑤那裡,也多派些人過去,兩人不是在一處嗎?」

  「捉不住二爺,捉到那丫頭也好。」

  田齊道:「那丫頭醫術了得,留著自有大用,莫要傷她性命。」

  軒轅釗正在布置,外面來人遞過來一個蠟丸。

  軒轅釗捏碎了,取出紙條看了一眼,冷笑一聲,一臉地鄙夷不屑,「老頭子竟讓老六去南方查我!」

  田齊皺了眉頭,接過信一看,竟是左丞相劉忠志寫來的,說是「見到六爺軒轅煜,在當地查問河工銀子、堤壩修築之事!」

  左丞相劉忠志自從死了老爹,便回南方老家守孝去了,三年未到,尚未起復。

  他老爹之死本與肖瑤無關,這劉志忠卻惱了肖瑤,連帶著恨了軒轅離。

  再加上田齊指點著軒轅釗有意拉攏,劉志忠這廝竟徹底投了軒轅釗太子一黨,希望也撈個從龍之功,封王封侯。

  軒轅煜在南方本是隱秘之事,不想無意中竟被劉忠志的人盯上了。

  劉忠志偷偷瞧了,發現竟是軒轅煜,自然吃了一驚,隨意便回報給了軒轅釗,想從主子這裡撈些功勞。

  此時,眾人聽了這話,便議論紛紛,「六爺自身子康健,便不時從皇上那裡領些差事。」

  「聽說都辦得挺好,皇上很是喜歡。」

  「是,六爺也是一患。」

  「雖無兵權,奈何皇上喜歡。」

  「有傳言,西詔郡主薛娜和這小子走的頗近!」

  「若是有了岳家支持,六爺也不是沒有可能……」

  「二爺雖拒絕了右相,無岳家做靠山,自己卻軍權在握……」

  「兄弟二人都是太子的障礙!」

  「不如便都一起做了吧!」

  「兄弟二人落了單,互不照應,正好各個擊殺!」

  於是,眾人便開始商議派人去南方刺殺軒轅煜之事。

  此時的皇宮卻是一片風聲鶴唳。

  皇帝的禁衛軍去東宮捉拿太子不得之事,迅速傳遍了皇宮。

  很快便有人傳了密信到了田家。

  眾人大吃一驚,登時便慌了神。

  軒轅釗臉都白了,實在想不到,是何事竟讓父皇如此!

  「莫亂!」到底田齊持重,見眾人慌亂 ,沉聲道:「太子只管回宮。無論何事,不要承認,便對了。」

  扁舟子也道:「皇帝也不是昏君,自然不會不顧朝臣意願,隨意廢了太子。必是一時惱怒,找你回去問話的。」

  「太子若是不去或逃了,豈不是遞刀於人?」

  「我等自會在宮外周旋,太子沉著些。」

  ……

  軒轅釗陰沉著臉,道:「舅舅留步,其他人且退下。」

  眾人都施禮出去。

  田齊看著軒轅釗,問:「你可是要下手了?」

  軒轅釗紅著眼睛,看向皇宮方向,惡狠狠地道:「舅舅,今日就是時候了吧?」

  田齊略略皺眉,隨即大手「砰」地一聲拍在桌上,「也好,趁著二爺、六爺都不在,那丫頭也不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今日吧。」

  「我今日回去自會找機會下手,你且有個準備。」

  「好。」田齊道:「回去皇上必大怒,你且伏低做小。等他罵累了,你便端茶給他……」

  說著,田齊打開了書房暗門,又開了暗格,從中拿出一個拳頭大的匣子來。

  打開,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來,遞給軒轅釗,「就得了這些,不能失手!」

  軒轅釗接過,打開看了看,水一樣的東西。

  「放心,太醫院裡有咱們的人。除了陳淳那個老貨,其他都無慮。」

  軒轅釗出了暗道,便從大街上回了宮。

  皇宮。

  軒轅宗雖氣,冷靜下來,到底知道剛才之事不妥,便命收了傢伙。

  正在惱恨,宮人來報:「太子求見。」

  軒轅宗便黑了臉,怒道:「宣!」

  俗話說,皇家無私事。若是平常百姓,不過是父親要打兒子一頓,兒子乖乖受了,也便罷了。

  這裡卻是嚴重得多,不是打一頓的事兒,而是生死大事兒!

  軒轅釗卻當不知,見了軒轅宗,依然恭恭敬敬地跪下請安,「兒臣出宮竟回來晚了,聽說父皇找我,不知何事。」

  御書房裡議事的兵部和戶部的大臣,只得靜候。

  見了軒轅釗,軒轅宗自然冷了臉。

  把手邊兒的奏摺往軒轅釗身上一扔,「逆子!你自己看吧!」

  正是軒轅離和龍衛送來的那些奏摺!

  軒轅釗看了,心中雖慌,臉上卻鎮定得多,知道父皇和眾臣正在看自己,軒轅釗越發拼命穩住自己了。

  軒轅宗看完奏摺,一臉惶恐,忙撩起衣袍跪下,磕頭如搗蒜。

  「父皇,冤枉啊,這些事情兒臣為所未聞!更不是兒臣做的!」

  說著,眼睛便紅了,「兒臣日日在宮中,出宮也是消遣,從不曾結交外臣、更無豢養江湖殺手,如何能做出這等事來!」

  軒轅宗起身怒道:「且不說這些,工部多年歸你掌管,南北多少大河,河堤都是紙糊的一般,銀子哪去了?啊!咳咳咳……」

  軒轅釗忙爬起來,端過龍案上的茶杯,遞給軒轅宗,道:「父皇教訓兒臣,卻莫傷了自己的身子…。。」

  軒轅宗一擋,那茶杯一晃,竟撒了一些。

  軒轅宗罵:「莫來獻殷勤,先給我說清楚那些事兒……」

  「是是是。」軒轅釗大袖一擋,遮了茶杯,道:「莫濕了奏摺。父皇且坐。」

  提起茶壺,又往杯子裡續了些熱水,恭恭敬敬地遞給軒轅宗,道:「父皇,兒臣給您賠罪了。」

  見太子態度恭敬,並無自己擔心的刀槍相逼,軒轅宗也慢慢歇了怒氣,「放下!」

  軒轅釗被呵斥了,卻不生氣,放下茶杯 ,轉身又恭恭敬敬地跪下了。

  「二弟所說之事,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是大哥,不與二弟計較。」

  「至於河工銀子,兒臣實在不曾剋扣一分,都是治下臣工們貪婪成性,兒臣即刻派人去查!絕不姑息!」

  軒轅宗內憂外患,也無精力跟兒子鬥嘴,「滾!回去閉門思過!」

  軒轅釗磕頭謝恩,起身退下。

  軒轅宗筋疲力盡地靠在龍椅上,額頭青筋直跳。看著一桌子奏摺,心裡無比煩悶,抬手端起手邊茶杯,一飲而盡!

  「倒水!」

  身後的小太監忙又倒水,軒轅宗喝了,便繼續跟眾臣商議南方水患之事。

  軒轅宗身體又累又困,慢慢地便有些心神不寧。

  「皇上,可是累了?」

  「皇上,保重龍體啊!」

  「都是臣等無能,皇上日夜煩憂……」

  「皇上,不如宣太醫……」

  軒轅宗不耐煩地揮手,「你們退下,我且躺一會兒。」

  身後太監忙扶著軒轅宗來到不遠處的矮塌,軒轅宗躺上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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