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掛
2024-07-18 21:09:25
作者: 古劍封
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剛剛消逝在李沉沙手中,但他神色依舊平靜,沒有絲毫的不適,而是冷靜的走到萊姆還未冷卻的屍體旁邊,撿起了其掉落匕首。
仿佛他剛剛殺死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螞蟻草芥一般,冷靜的令人可怕。
哪怕是手上早已有了數條人命的疤臉男子,此刻心臟也不禁一抽,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升起了一股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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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來自精神層面的壓制!
李沉沙前世師從無限制格鬥大師陳鶴皋先生,所學的乃是一門被稱為瘋狗拳的拳法,這名字雖然頗為滑稽,但卻是一門真正意義上的殺人術。
瘋狗拳的理念,就是藉助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攻擊敵人最脆弱的部位,一擊必殺!
但這等專攻下三路的招式自然不被主流所接受,被主流排斥在外,甚至有武術界的人戲稱陳鶴皋為絕育宗師,所教授的乃是專教人絕育的拳法。
不過雖然瘋狗拳的名聲不好,但這等以弱克強的實用格鬥武術也獲得了一大批人的青睞,試想生死相搏之下,連命都要丟了,哪裡還管什麼卑鄙不卑鄙,狠不狠毒。
而李沉沙的前世就是一名修習瘋狗拳的佼佼者,是師傅陳鶴皋的得意門生,在前世他甚至不只一次在正當防衛的前提下,以一敵眾,正面擊殺歹徒,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夠在擊殺萊姆之後,還能表現的如此平靜。
甚至他還感覺到了一種無拘無束酣暢淋漓的快感,這是前世法治社會從未體會過的。
因為這個世界的治安混亂,尤其是黑水街這種類似於貧民窟的地方,死上個把人,根本無關緊要,哪怕是警察都不會追究。
所以他可以盡情的發揮自己一身的格鬥技巧,心裡根本沒有一絲負擔。
冷冷的注視著疤臉男子,李沉沙眼神中殺機瀰漫,略顯單薄的身體,在這一刻仿佛無限拔高,雖一言不發,但卻仿佛凍結了空間。
凝重可怕的氣氛,令疤臉男子這等久經街頭廝殺的兇悍之人,也不禁感到絲絲心悸,喉嚨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動。
李沉沙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以及萊姆悽慘無比的死狀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恐怕在一開始,李沉沙就已經算到了萊姆的所有反應。
此等縝密到極點的心性,毒辣的手段,若是這等人物也算是廢物的話,那他與萊姆又算是什麼?
疤臉男子褐色的眼珠微微轉動,額頭不自覺的溢出了絲絲冷汗,他已經後悔接下這一單了,但他已經沒了退路,今天走脫了李沉沙,其大哥李沉州絕不對放過他。
而凱恩老大所作的事情也會暴露在人前,壞了凱恩老大的事兒,凱恩老大同樣不會放過他,到時候恐怕他將要面對的就是來自雙方的追殺,那與直接死了也不會有多少區別。
想到這,疤臉男子心中的凶性也被激發了出來,雖然李沉沙明顯不好惹,但現在最好的結果便是他能夠弄死李沉沙。
察覺到疤臉男子眼神中的細微變化,李沉沙心中微嘆,他的精神震懾失效了,君子不立於危牆,要是可以,他是真不想與其以命相搏。
他的這具身體並未經過真正系統的鍛鍊,身高只是堪堪接近一米七,身體素質與身材健碩至少一米八以上的疤臉男子差距太大,正面對抗他絕對討不到好。
疤臉男子神色警惕,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沒有任何言語,緩緩的向著李沉沙靠近,他雖然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格鬥術,但一身的街斗經驗極其豐富。
他已然看出,他最大的優勢就是遠超李沉沙的身體素質,要是小心點,不中李沉沙的陰招,弄死李沉沙也許並不困難!
疤臉男子腳步緩緩靠近,而李沉沙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無比,腳步緩緩後退,伺機尋找著對他最有利的環境與周遭可利用的一切事物。
但很快他便停下了腳步,他已經為疤臉選好了葬身之所。
迎著李沉沙平靜的無比的眸光,疤臉男子心中不禁湧現出了一股寒意,這種目光實在太平靜了,平靜的令他感到恐懼。
「李沉沙!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疤臉男子氣血翻湧,臉色漲紅,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忍不住怒吼出聲。
他實在是忍受不了李沉沙的目光了,那猶如看死人的目光,令他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安,也許李沉沙還隱藏著什麼能夠殺死他手段。
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令他還沒有動手,氣勢就已經弱了三分。
他甚至有些懷疑,李沉沙會突然掏出一把搶,當場將他打死。
這就是生死搏殺,不只是身與力的較量,更是意志上的交鋒。
「就憑你這死人?」
李沉沙的臉色依舊平靜無比,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能感受到,疤臉的心......亂了!
「我殺了你!」
終於忍受不住壓力,疤臉男子大吼一聲,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李沉沙,他感覺要是自己再不動手,恐怕他連動手的勇氣都要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沉沙動了,他的腳步猛然前沖,手中的匕首閃爍著寒光,猛然甩出,「唰!」直取疤臉男子咽喉。
疤臉男子見狀心頭一驚,緊繃的神經已經條件反射般做出了反應,腦袋瞬間一偏,險險的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李沉沙臉色不變,也許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這一擊可以建功,但在他殺死萊姆之後,疤臉心中就已經有了防備,精神高度集中之下,這一擊能夠建功的可能幾乎為零。
兩人相距不過兩米,在疤臉男子躲避匕首的剎那,李沉沙便已經藉助向前的衝擊力,身體小幅度的騰空而起,腳尖狠狠的踹向了他的襠部。
這一切皆在電光火石之間,疤臉男子額頭冷汗淋漓,萊姆的慘狀現在還歷歷在目,他可不想來上這麼一遭,下半身拼命向後一扭。
「砰!」
李沉沙拼盡全力的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疤臉的腰眼。
「噔噔蹬.......」
巨大的衝擊力瞬間讓疤臉男子不受控制的倒退數步。
這一擊也許足夠讓一般人遭受不小的創傷,但這對於身姿強健的疤臉來說,卻僅僅只是讓他倒退數步而已。
「呼...呼......」
李沉沙左手撐地,已經瞬間起身,前身的身體素質實在太差,長期缺乏鍛鍊,讓他幾番動作下來,呼吸就有些粗重起來。
「混蛋!陰招耍完了吧?這下該我了!」
疤臉男子額頭上一串汗珠滑落,情緒急劇波動之下,他的雙眼充血,顯得格外猙獰,哪怕是他方才成功的躲過了這陰損無比的一腳,但依然感覺下半身涼颼颼,一股強烈的後怕湧上了心頭。
這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虞人果真是這世間最陰損狡詐的人種!
「混蛋去死吧!」
疤臉男子大吼一聲,健碩無比的身體瞬間向李沉沙衝撞而去,怒火侵蝕了他的心靈,他現在只想將眼前這個卑鄙的虞人撕碎!
李沉沙身體雖顯單薄,但眼神格外的銳利,直視疤臉因為興奮而發紅的眼珠,擺出瘋狗拳的架勢來,竟是要與疤臉正面硬憾。
疤臉男子眼神中光芒大亮,由於太過興奮,臉上的疤痕都隨之如同蜈蚣般跳動起來。
他忌憚的無非就是李沉沙的陰招,若是正面對抗,他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在三招之內解決掉李沉沙。
疤臉興奮至極的面孔瞬間貼近,其手中閃爍著寒芒的鋒利匕首毫不留情斬下。
利刃加身,李沉沙仿佛沒有看到一般,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個漂亮的上鉤拳揮出,直擊疤臉的面門。
「一拳換一刀,你個傻......」
疤臉猙笑著,憑他的身體素質,他就算挨上一拳又能怎樣?
他已經預見了鮮血從李沉沙脖頸噴涌而出的場景。
「啊!」
拳與利刃相接,一聲痛苦無比的悽慘叫聲瞬間響起。
這聲音不是出自李沉沙,而是原本滿臉猙笑的疤臉男子!
只見在李沉沙的拳頭堪堪與疤臉男子匕首碰撞的剎那,他的拳頭竟然瞬間張開,在那掌心處的,赫然是一團混合著石子兒的沙土!
沙子混合著石子兒直撲疤臉褐色的眼球,此時兩人相距不到一米,猝不及防之下,疤臉男子根本來不及躲避,便被揚了個正著。
「啊!我的眼睛!你這卑鄙的雜碎啊.......」
異物入侵瞬間讓疤臉男子捂住了雙眼,痛苦的哀嚎著,手中的匕首更是早已墜地。
肉眼可見的,他的臉頰淌下兩道刺目的血痕,那是泥沙中所混合的尖銳石子,擊破眼瞼產生的效果。
眼睛本就是人體最脆弱的器官,平日裡哪怕進入一隻飛蟲都會令人不能視物,更可況是李沉沙奮力甩出的泥沙石子兒混合物。
這一擊幾乎讓疤臉瞬間就失去了可視能力,要是不醫治及時,哪怕不會雙目失明,也會給他帶來的永久性的視力損傷。
而這個時候,李沉沙早已跳出了疤臉男子所能攻擊的範圍,他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大局已定!
此前不論是拋出匕首,還是那蓄力的一腳,都是為這最後一擊做準備。
而這一把沙子,也正是剛剛在他手掌撐地起身的剎那,抓在了手心。
疤臉男子慘笑連連,此時哪裡還不明白,在他動手的剎那,便已經被眼前這個陰險卑鄙的小子一步步引入了陷阱當中。
恍惚間,李沉沙的映像與他記憶中的那道身影重合了,那正是李沉沙的兄長!
一樣的陰狠毒辣,心機深沉,他知道自己完了,失去了視力,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發揮不出半分,而眼前這個毒辣的小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啊!給我出來!你這陰險的混帳!來啊......」
在死亡陰影籠罩下疤臉徹底發狂了,他瘋狂的揮舞著拳頭,嘶吼著胡亂的攻擊著四周。
「呼...呼...」
李沉沙緩緩的喘著粗氣,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關注來自身體上的異樣。
只見在他的視野下方,一個奇異的狀態欄浮現而出,那是用一種怪異符號構建而成的淡藍色光幕,很奇異的是,他不認識這種符號,但卻知道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意義。
姓名:李沉沙
年齡:十七歲
精神:1.2
體質:0.28
可用屬性點:0.1
技能:瘋狗拳(巔峰)
.......................................
實際上,在擊殺萊姆之後,他就已經發現,自己的視野當中,出現了一個淡藍色光幕。
只是現在才有時間查看,他的意識集中在光幕屬性點一欄中可用屬性0.1的符號上。
一副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在萊姆死亡的瞬間,一枚淡藍色的光點,從萊姆的屍體上飛出,飄進了他的額頭。殺死萊姆讓他獲得了0.1個屬性點!
李沉沙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若有所思,這屬性面板似乎從萊姆身上吸收到了某種物質,構成了現在所謂的屬性點。
根據符號內容,使用屬性點,可以增加他的屬性力量!
不過連打破胎中之迷這種事情都發生了,在他身上再出現一個屬性面板,倒也不是太難接受的事情。
突兀出現的屬性面板,看上去就像是遊戲中的系統,但李沉沙更傾向於這是屬於他的天賦能力,屬性異能。
沉思片刻,李沉沙就將眸光投向了狀若瘋狂的疤臉,這就是一個實驗屬性異能最好的實驗品!!
「啪!啪!啪!......」
「精彩!精彩!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鼓掌聲突兀的響起,一道頗為欣賞的聲音從巷口傳來。
聽這話中的意思,來人竟然已經在暗中看了很久。
李沉沙瞳孔一縮,他竟然沒有察覺,有人早已在巷口觀戰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