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思緒紛涌(4)
2024-07-18 21:24:10
作者: 鳳凰惜羽
東方語有些悻悻地瞄著他,「誰讓你老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不盯著點怎麼行。」
「小語,如果昨晚的事情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寧楚說得平常,語氣仍那般溫和讓人心安;淡遠的笑容迷離又冷清,但誰也不會懷疑他此刻說的話,「在我心裡,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東方語心中震動莫名,她囁嚅了一下嘴唇;想要罵他一句;可想了想,終是罵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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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的心意,她從來知道;而他對她亦從來沒變;她也知道。
可是此刻;她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勸他放下心中那份沉重的情意嗎?
其實寧楚這個人比誰都清楚,他這樣默默付出再多;也不會有收穫的。既然他本人都清楚,她還有什麼好勸。
再者,他心裡縱然喜歡她;但他卻從來沒有給過她壓力;也沒有想過勉強她什麼。
他向來尊重她。
那麼,她也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沒錯,她從他那溫和遙遠寂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微弱的懇求;他的眼神在說讓她尊重他的選擇。
在這樣一個聰慧且善解人意的少年面前;東方語覺得,她說什麼也是多餘的。
說破,還不如現在這樣大家就像朋友一樣相處;這樣彼此反而更自在隨意一些。
寧楚身為蛟玥國的帝王;反正他在東晟待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思緒紛涌;東方語想來想去。
終究選擇將心裡那一番勸解繼續放在心裡。
「小語,我聽說你除了喜歡研究醫術,畫畫也不錯,不知我有沒有機會一飽眼福?」寧楚淡淡凝視她變幻眼神,溫和一笑,便將話題轉了過去。
他從來不願為難她。
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他絕不會讓她覺得他的存在,會對她造成困擾。
東方語想了想,皺起眉頭,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可惜我的畫具什麼的都留在了東方府里。」
「這有何難;只要你願意畫;我讓人立刻回去拿不就行了。」寧楚溫和地笑了笑,語氣也是平淡如常,並不讓人會聯想出什麼來。
東方語當然沒有多想,也沒有疑心去推敲寧楚。
心裡覺得反正寧楚調息也不是十二個時辰都在調息;反而因為內傷不宜走動的緣故,寧楚只能暫時窩在院子裡隨意走走而已。
「這樣吧,我讓胭脂回去拿。」
「好。」寧楚一笑,「鷹七,你親自陪胭脂姑娘回去東方府一趟。」
鷹七撇了撇嘴,點頭應是。
反正他的主子對待這位已經成了別人世子妃的東方姑娘,一直以來都那麼珍重;就算拿畫具,也要用他這護衛首領的雙腿。
鷹七與胭脂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後,拿著畫具與顏料回來了。
墨白身為安王府世子,他的院子自然也是極大極好的;是以東方語與寧楚並沒有離開這個院子,便找到一處風景如畫的地方。
東方語在認真作畫;淡淡的陽光安靜落在她周圍,光影跳躍,映著少女恬靜的眉額;她本身便是一幅絕美的畫。
寧楚就靜靜坐在旁邊,默默看著她;偶爾也看一看她畫筆下的傑作。
再說墨白在寧楚侍衛的帶領下,到了那秘密關押冷蘭若的地方。
經過幾個男人摧殘後的冷蘭若,再也沒有了昔日那高傲優雅的風姿;墨白眼前所見,不過是一具發臭頹靡的女人身體而已。
冷蘭若原本雙目無神,面色如死。
「幽蘭郡主,想不到我們還有機會見面;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墨白冷眼瞟了她一眼,溫醇嗓音有說不出的嘲諷。
冷蘭若聽聞他的聲音,木然如死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在焦點對上墨白那張妖魅的臉龐後,死魚般的眼睛居然微微亮了亮。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往墨白的位置撲過去,無奈渾身疲軟;就算寧楚沒有讓人綁著她,她這會也沒有力氣撲到墨白跟前。
「白世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救你?」墨白眯著眼睛,淡漠地看著她,嘴角微彎,彎出一抹譏諷寒意,「我會救你的;你可是代表我們東晟到阿布羅和親的郡主;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死在我們東晟境內呢。」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冷蘭若聲音嘶啞,但這刻她顧不上別的,聽聞墨白的話,只覺得心裡深深的漫上了無邊恐懼。
「沒什麼意思,我為了我們兩國邦交著想;自然會讓人將你好好的送回阿布羅去。」
「你回到阿布羅繼續當你的王后,你看,我這不就是在救你;你可要知道,若不是你也有著那個姓,我今天是絕對不會到這來的。」
冷蘭若聽完這番話,深深恐懼之下,只覺得諷刺莫名。
她又頹然滑坐了下去。
墨白冷冷瞟她一眼,隨即道:「練鐵,你領五個人,將這位幽蘭郡主好好地送到漠漠黃沙之地;可要記住一定要將她送離東晟國境;看著她進入了那漠漠黃沙,你才能回來復命。」
練鐵面無表情地瞟了冷蘭若一眼,冷冷應聲:「是,公子。」
冷蘭若突然悽厲地笑了笑。
將她扔進漠漠黃沙,比直接殺了她還難受。
她好恨,為什麼落得如此悲慘下場的人是她;而不是東方語那個賤人。
然這刻;她心裡再恨也無濟於事。
她知道,風墨白出現在這裡,便絕對不會再讓她活下去。
她這一刻,想哭想笑想吼;然而,她喉嚨沙啞,聲音乾澀,連發出聲音都沒有力氣。
就是求死;她也沒有了權利。
練鐵很快找來了一輛馬車,那是一輛改裝過的馬車,車廂裡面用鐵柱做成了籠子一樣,將冷蘭若扔進去之後,就是她想死也逃不出這輛馬車。
墨白看著練鐵駕著馬車,載著冷蘭若離開了那個地方,他站在原地負手迎風,默默眺望良久,然後,嘴角一撇。
眼神深沉冰冷眸光也隨著這個少見的動作撇去;再然後,他望望天,便疾步往安王府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