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我盡力

  讀書人的事，裝*逼怎麼能夠叫做裝*逼？那叫做人前顯聖！同理，作為一個學霸來講，坑人又怎麼能夠叫坑人呢，那叫做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

  「當初看你們三個在另一邊捅捅咕咕的就知道沒有憋什麼好屁！」孟曉一臉早已看穿一切的樣子，雙手抱胸面對眼前的水晶宮主半點沒有緊張。

  水晶宮主微笑搖頭，「能夠成為魔族之人必有堅毅之處，能夠成就天道之人必非善類，而能夠兼具兩者的又有誰是傻瓜呢？」

  孟曉翻了個白眼，「你這就一竿子大翻一船人了，也幸好我一直壓制著修為沒有晉級天道，否則也被劃歸到非善類里了。」

  水晶宮主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這便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夠忍受這種誘惑的。」說著抬頭斜視四十五度角憂鬱望天，「那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就像是初識男女滋味的情侶，哪裡是道德理智能夠束縛的了啊！」

  孟曉嘴角抽了抽，呵呵道：「你這比喻可不恰當，天道什麼的其實對我沒有什麼吸引力，倒是男女之事時常讓我心癢難耐，要知道守著兩個老婆卻沒有時間動，這著實讓我愁的頭髮都快薅光了！」

  水晶宮主看了眼孟曉幽怨的眼神，飽含歉意的笑道：「那真的是對不住了，不過我們也很急，你還是再忍忍吧，等一切塵埃落地的時候再說。」

  孟曉撅嘴表示自己的不滿，卻是哼了一聲不再多言，水晶宮主見狀也轉回正題，指著身後的天地屏障道：「現在，你該給我一個理由讓路給你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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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的理由讓你不滿意，你是不是就一直要在這常駐下去了？」孟曉挑了挑眉毛笑問。

  水晶宮主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的哼道：「你在做什麼美夢呢？我就算要在這常駐也會先把所有的魔族召集回來堵住漏洞，讓你沒法通過，然後我在用最快的速度掃平這世上所有的天道高手。這樣就算我們最後失敗了，等天地屏障將往生樹摧毀的時候，異界的神也該來進攻這方世界了，到時候沒有天道高手的阻擋，倒是要看看你們能不能夠活命。」

  孟曉挑了挑眉頭，「看來你倒是將這事看得很透徹啊！」

  其實整個世界如今的局勢雖然表面上看來是魔族占優，論單打獨鬥誰都不是對手，頗有點當初赤顏威壓天下的架勢。可若是仔細的想像，你就算威壓天下想要在這方世界找到幾件神器也一樣難如登天。

  可是魔族的時間並沒有多少，隨著時間流逝天地屏障的擴張肯定會將往生樹幹掉，到時候魔族都掛了，這場戰鬥也就不戰而勝了。只可惜，那些天道高手並不知道這些，他們都太自信了，明明是主動的局面卻愣是讓水晶宮主產生了一絲來去自如可進可退的感覺。

  當然，水晶宮主的威脅也很麻煩，只要往生樹不死可以說世間沒人能夠治得了水晶宮主，他若真是鐵了心追殺所有天道高手，那真等往生樹被破壞後，異界神的進攻就有些難擋了。

  嗯，不過孟曉其實並不是太擔心，因為水晶宮主和通天塔主包括老皇叔都不知道，他如果想要通過天地屏障其實根本不用穿過漏洞！

  孟曉心緒一定底氣再生，面對水晶宮主的質問笑道：「那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水晶宮主聞言無比的鄭重，盯著孟曉的雙眼企圖從其中看到哪怕一絲絲的痕跡，只可惜論演技孟曉也是誰都不怵的。

  「至少，魔族應該活著！」

  水晶宮主的話讓孟曉一瞬間肅然起敬，魔族應該活著？這個命題孟曉當初其實並沒有想過，只是人都是在一步步成長的。就像當初走出那個小山村般，他只是為了友誼為了母親的暗示。之後成為懸鏡司的一名密探，不過是因為古沉的友誼，直到他救了一城的人才體會到那種責任與滿足之後的喜悅。

  他不是一個喜歡當英雄的人，但那種成就感偶爾嘗嘗也是不錯的！

  孟曉從來沒有想過如果魔族都死了自己會不會難過自責，但在將主意打在往生樹上的時候，他曾經思考過，小七怎麼辦？自然忍心看著那個可愛的小蘿莉再次離自己遠去嗎？還有王珍珍怎麼辦，從母系關係方面算那應該就是自己的二舅媽，二舅舅頹廢了半輩子甚至還曾經替自己擋過阿道夫的攻擊，難道就仿佛沒事人似的放任不管？還有那些投靠了自己的魔族人，這算不算是在逃避責任呢？

  孟曉意味深長的看著水晶宮主，從這點上看對方的格局要比自己大，或者說這份承擔責任的心要比自己強。

  水晶宮主似乎是看出了孟曉的眼神，哼了一聲偏頭道：「別瞎想，我只是不想自己死而已。」

  孟曉差點笑噴，現在水晶宮主的樣子就像是說自己從來不喜歡臭豆腐的小七，亂傲嬌一把敲可愛的！

  孟曉深吸了口氣回道：「我盡力！」

  沉默，雙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水晶宮主其實並不滿足於一句「盡力」，只是他也知道，這不是吃飯喝水為愛鼓掌，是真正能夠改變天地規則的大事，一句「盡力」已經包含了太多。

  「我相信你，至少，你要比老皇叔靠譜吧！」

  水晶宮主最後終於做出了妥協，身體微微一讓站在了天地屏障一側。孟曉緩緩前進，在與水晶宮主擦肩而過的時候頓了一下，有些八卦的問道：「你早知道老皇叔的計劃會失敗？」

  水晶宮主聞言有些好笑的聳了聳肩，「不知道，但自古以來每次能夠影響天地大勢的事件中都有古氏一族的影子，只是無論他們運籌帷幄了多久，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發生，以致於最後裝*逼的都不會是他們，這就是命啊！」

  孟曉心中亂掬了一把同情淚，身形閃動間飛射入天地屏障，很快就進入了屬於魔族的世界另一邊。

  ……

  「水晶宮主為何還不現身？」狼王與獅王對視一眼齊齊問道，在他們的眼中能夠看到一絲絲的焦慮。

  翼皇在一邊要顯得鎮定不少，只是眼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也許，他根本就沒有來吧！」

  「沒來？」凡聖有些懷疑的向下望了一眼，這就有意思了，照下面的局勢看，魔族打光不過是時間問題，難道他連自己的同胞都不顧了？

  海面上的局勢陷入了一種意外的膠著，魔族很明顯缺少指揮型人才，聯軍的軍艦群在散開之後他們竟然也跟著分散追擊了過去。這在戰場上絕對是大忌，不過也許是對於個人實力的自信，並沒有人反應過來。

  於是，聯軍方面牽制魔族的目的便輕易達到了。

  只見一個個五顏六色的陣法從軍艦上升起，這些陣法可都是各個大派的不傳之密，也許做不到殺敵目的，但作為牽制絕對合格了。

  那些咋咋呼呼的魔族戰士往往剛剛上了軍艦就陷入了陣法之中，他們無論多麼憤怒多麼用力卻都打不破這陣法的束縛，因為當初在選擇陣法的時候，聯軍方面選的就都是些幻陣或者困陣。

  「哼！區區陣法還想困住本座！」

  黑石等幾個魔族中少有的高手叫囂著要反擊，只是兵對兵將對將，自然也有高手來對付他們。於是一個個人影從海底或者軍艦上飛射而出攔在了他們的身前。

  這些人中有孟曉的那些小夥伴，也有各大派的核心弟子，還有倖存的某些長老護法，總之都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而且考慮到黑石等人近乎秒殺長老的履歷，他們根本就沒有單打獨鬥的意思，能偷襲就偷襲、能圍毆就圍毆、能踢你的小弟弟就絕對不會捅你的胸口！

  那一瞬間，有一種名為「憋屈」的感情慢慢在戰場瀰漫開來。

  望著海面上的戰局，眾位天道高手再次互望了一眼，他們心中都有些活泛了，話說如果水晶宮主真的沒有到，那何不趁現在將那些魔族戰士都幹掉呢！這樣最後剩下孤家寡人的水晶宮主估計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了！

  想到就做，最先動手的就是獅王，只見其伸手揮爪猛然……猛然被一朵出現在空中的青蓮打了個跟頭，整個一頭金髮都被剃掉了半截，若非在關鍵時刻偏了偏頭，估計掉下來的就不是頭髮了。

  「哼，你們這些傢伙果然一個個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明明本座都不在竟然還干看著你們的士兵與敵人拼命。」

  漫天飛舞的青蓮花瓣旋轉間組成一個蓮台，水晶宮主仿佛自虛空而來端坐其上，那份優雅、那份從容與眾多天道高手的緊張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水晶宮主看了眼下面的局勢，突然之間有些傷感，「我沒有資格決定誰配活下來，也沒有能力決定誰不該死，一切就讓命運來做個公正的審判吧！畢竟……」

  水晶宮主抬頭望著眾多天道高手，「活著從來不是什麼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