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隕落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死生之間有大覺悟！

  彼岸花由死轉生的時候是一個無比玄妙的時刻，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孟曉在這個過程之中究竟領悟了些什麼。

  上一個服用彼岸花的人是白三刀，唯一可惜的是白三刀當初本身的條件實在太差，其靈魂沒有如今孟曉這麼強，在彼岸花奏效的時候渾渾噩噩也沒有保持絕對的理智。而在復活之後則又沉浸在仇恨與對愛人的思念之中，雖然之後隱居了一段時間，但卻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領悟機會，至於之後知道了愛人的犧牲，那就更無法靜心了。

  孟曉不同，他的身邊有諸多同伴，當吃掉彼岸花的時候就開始陷入了領悟階段，但是因為擔心也並沒有任何的耽擱，由小七等人帶著他一路趕往白絲國。如果僅僅如此的話也不過是做到英雄般的關鍵時刻登場，只是對於戰局卻未必能夠起到太大的作用。

  可是最最靈性的是當孟曉等人抵達的時候，他也從領悟狀態自然甦醒了。當然，孟曉不會告訴血神，阿鼻元屠雙劍的殺意也對他的領悟有了至關重要的引領！

  

  由生轉死，說白了就是一個死亡的過程，而這個世上造成死亡最簡單最快捷的辦法就是殺戮。毫無疑問，阿鼻元屠雙劍在這一點上完美的契合了孟曉的輪迴法則！

  現在場面就特麼有些尷尬了，一幫人吵吵把火的來給人家報仇，結果戰鬥干到最後受害者卻出現了！那之前的大戰算什麼？古沉等人是不是該滿臉的慚愧憨笑敬禮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就是來瞅一眼！」

  複雜！十分的複雜！

  不過這複雜的眼神並不是全都獻給了孟曉，因為跟著孟曉一起回來的還有幾個人。

  「哇！」

  有些意外的是第一個做出應對的不是雪嫣然白之妖等人，而是潑猴，那巨人般的小身板看著是那麼的彪悍，然而那種張嘴就哭的動作也是無比的違和。潑猴直接一個飛撲，身體在半空中就開始迅速縮小，噗的一聲糊在小七的胸口，各種撒嬌、各種哭鬧，讓一邊的孟曉陣陣好笑。

  小七的眼眶也是有些泛紅，摟著潑猴捋著猴腦不停的安慰，「你不乖哦，變得那麼大一點都不可愛嘍！」

  孟曉翻了個白眼，「拜託！那個戰鬥力才是重點吧，可愛什麼的有什麼關係？」

  「哼，你完全沒有立場說這種話！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們現在還躺在青國的海灘上曬著太陽呢！」古沉雙眼微眯雙拳緊握頗有點躍躍欲試，好像也想像小七捋猴毛似的也捋捋孟曉的腦袋瓜子。

  不過孟曉這時候很是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重色輕友，就連一個白眼都懶得給這貨，直接望向連雙劍都有些握不住的雪嫣然，這一刻，兩個人之間像是再也沒有了距離，跨越了時間與空間，跨越了一切的因果，眼中心中都只剩下了彼此。

  「抱歉，讓你久等了，嫁衣很漂亮，就是有點大！」

  雪嫣然猛然噗嗤一笑，眼看就要流下的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就是有這種魔力，一旦出現就能夠驅趕走她所有的不快樂。

  這一幕溫馨而又充滿了治癒，使得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發出源於內心的笑意，也許唯一的例外就是不遠處的白之妖了。複雜的心情讓這位天道高手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也許就這樣靜靜的待在一旁吧，至少之後大家還能做朋友。也許，她就沒有那個命，這一生與愛總是有那麼一牆之隔，也只有在他死了的時候才能無所顧忌的表達吧！

  孟曉等人旁若無人的敘舊顯然搶了血神的頭條，這使得血神很惱火，也很不爽，所以元屠阿鼻雙劍一碰綻放出璀璨的紅光，紅光耀目成功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去。

  「哼，想不到一個魔族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出現在這麼多的天道高手面前，有趣，真是有趣！不過也好，你的這些朋友為了給你報仇毀掉了屍山血海的大好基業，今天我就讓你真正的灰飛煙滅，讓你的這些朋友也不至於白來一趟！」

  血神獰笑著越升越高，雙劍輕輕交擊出的劍吟竟然在所有人的耳中不停迴響，好似某個麻辣教師在用指甲狠狠的撓著黑板。

  難得的溫馨讓血神打擾，孟曉厭煩的抬頭望向血神，「我討厭抬頭，因為脖子會痛，不過對於你我打算破例，話說當初山主跟我交談的時候也沒說站那麼高，你應該感覺很自豪才是！」

  血神聞言嘴角一陣抽搐，不過他只當這是螻蟻的妄言，不過他畢竟是天道高手，能夠讓他無視的人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的，至少也該有個地道修為什麼的。而就他看來，孟曉此時確實就是地道修為，但也僅此而已。

  孟曉輕輕伸手接過雪嫣然手中的雙劍，「新娘子是不該動武的，就算是鬧洞房也該讓新郎來打發才是！」

  雪嫣然的臉上爬滿了紅暈，不是害羞也不是在眾人面前撒狗糧而不好意思，只是單純的被愛情滋潤，一種發自靈魂的愉悅。

  孟曉將雙劍並於一手接著輕輕擁抱了一下她，只是嘴唇在耳邊輕道：「我要做一件虧欠你的事，我答應你，這是這輩子最後一件！」

  雪嫣然的表情愣了一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卻見孟曉轉身走向了白之妖。

  白之妖強壓著心中的痛苦，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看著孟曉接近，「怎麼了？」她的語氣有些顫抖，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孟曉看著她的雙眼笑了笑，伸手道：「將你的牽魂絲給我。」

  白之妖不疑有他，直接掏出了牽魂絲，這也是眾人第一次看到這件神器的本體真面目，那是一根銀亮晶瑩的絲線，陽光之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只是就要交接的兩隻手卻突然間停滯了，白之妖一臉的震驚，「你……怎麼知道我是牽魂絲的主人？」

  孟曉微微偏了偏腦袋，笑道：「我在魔族那邊認識了一個不靠譜的傢伙，偏偏這貨對於神器有一些獨到的見解。哦，這其實不重要，不是嗎？」說著在白之妖仍舊怔愣的時候從其手中接過牽魂絲。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他輕輕將雙劍倒持，然後將牽魂絲分別綁在兩柄劍的劍柄之上！

  這一綁似乎預示了什麼，似乎肯定了什麼，似乎告訴了世人什麼。雪嫣然的嘴角牽起一絲無奈的笑容，她早該想到，孟曉不會辜負任何人，而這個女人也是她不能夠拒絕的。

  白之妖是天道高手，經歷了幾世輪迴，可在忍眼淚這一本領上她似乎比雪嫣然差的遠，當那牽魂絲將寶劍纏緊的時候，她的兩行熱淚已經再也控制不住。女人的感性讓她可以放肆的感動、哭泣，但天道高手的架子卻又讓她沒有發出一絲泣聲。

  孟曉將雙劍和牽魂絲纏緊，接著抬頭伸手在白之妖的臉頰上將淚痕抹去，「等我解決了那貨再來跟你們說些悄悄話，這一次誰都別想打擾我們！」

  孟曉說著語氣越發肯定絕決，記得上一次「差點」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自己有多麼怨念，這一次他要入洞府！要將生米煮糊！他要滾床單！他要雙飛！他要解鎖所有的姿勢！

  嗯，好吧，這是源自於生死雙人生都單身的強大怨念。在這種怨念的推使之下，孟曉嗖的一聲直射天際，這一衝不是什麼輕功，而是正經的腿部力量，在魔族地盤上很難進步，所以大多數魔族的身體都很強大，他也在這其中學了不少的練體功法。當然並不是很精通，可在魔族深造一番之後，其在身體強度上絕對不照這些天道高手差多少了。

  這一蹦也讓血神驚詫不已，他當然看出這一招的內涵，只是他仍舊不在意，元屠阿鼻經過短暫蓄力已經可以動手了，一記雙劍合璧的劈斬向著孟曉而去，就像他之前說的，要讓孟曉灰飛煙滅連帶著好似要將天地都劈開似的。

  血色光芒刺眼的像是一顆太陽，光芒所到之處威力便至，死亡的陰影在剎那間籠罩了所有人。

  距離尚遠的眾位天道高手分別運用靈力在面前合力形成了一面屏障，這屏障看似虛無薄弱但哪怕是一個地道高手全力也未必能夠打破，血色光芒照射過來的時候，屏障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最後雖然破碎了但也再沒有什麼威力。只是這也讓眾位天道高手感覺震驚了。

  而距離很近的古沉等人就必須使用魂寶全力施為了，但即使如此也還是感覺內腑受到了強烈震動，忍不住就感到喉頭一甜。

  孟曉撇了撇嘴，卻是好像沒有看到那就要及身的劍芒一般，哼道：「連魂寶的威力都無法約束，這兩把寶劍落在你這不懂得劍道的白痴手中，真的是暴殄天物了啊！」

  說著輕輕抬起雙劍，兩道精光自劍脊處蔓延至劍尖，劍尖相交一個玄妙的點出現在虛空之中，一邊是由生轉死，一邊是由死轉生，生死輪轉之間形成了一個空無一物卻又好像是包含萬物的點！

  劍芒落下首先與這個點相撞在一起，這個點了沒有生靈，元屠阿鼻的所謂對生靈的克制不存在了，但這個點裡又被生死所填滿，萬事萬物皆有生死，哪怕是元屠阿鼻劍也不例外。所以劍芒在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亂轉之中，被徹底耗盡了威力。

  這還沒完，一點點的綠色光芒突然間自其中散逸出來，那些微小但又龐大的粒子不知道有多少，它們緩緩飄落灑在每一個傷者的患處，他們瞬間發現自己又站了起來，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上樓也有勁了！

  好吧，不是每一個傷者，至少屍山血海的那些殘餘弟子就沒有這種好運。

  孟曉再次揮劍，那個點應聲消失，此刻，陽光明媚一點都不像是經過了生死搏殺的樣子。

  「我去！還能這樣玩？難道那元屠阿鼻雙劍其實是個樣子貨？」古沉在下面一驚一乍的大叫。

  孟曉回歸之後第一次正眼望向古沉，卻仍舊是滿臉的嫌棄，屁個樣子貨！都不知道有多強！若不是咱對生死輪迴已經有了更深的領悟，這一劍真就把他劈死了。

  此時血神也有了一絲懷疑，望著手中雙劍，難不成自己的元屠阿鼻真是假的？這殺意的紅芒怎麼會變成給所有人治療的生命之光？

  嗯，血神一定沒有聽過所謂的能量守恆定律，但孟曉也沒想用什麼守恆不守恆的觀點來解釋什麼，畢竟他也不知道這能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畢竟他生和死都是哲學上的說法，他只是想告訴血神，弄死你對我很重要！

  孟曉雙劍一擺就飛射到了血神的面前，迅疾的速度沒有再讓血神驚訝，只是此時感覺三觀被顛覆了的血神已經有些慌亂了。其舉著元屠阿鼻就朝孟曉劈砍了過來！

  孟曉眼眉一挑，卻是邊用卸力之法將元屠阿鼻撥到一邊，邊高聲叫道：「你們看到了啊，這是他主動砍我的，我要是防衛過當把他弄死了可別怪我！」

  這話喊的所有人都滿頭黑線，現在正是生死搏殺的時候，誰會在乎你是不是弄死他啊！

  然而，就在天邊看熱鬧的獅王等人卻又有了一番不同的理解，他們輕輕抿了下嘴角，小心翼翼的望向一邊，司無殤緊了緊雙手，突然間像是放棄了什麼道：「你不阻止他嗎？元屠阿鼻劍似乎被克制了，而沒有血雲的血神怕是會很危險。而且，那個孟曉應該是死而復生的魔族吧！」

  所有的天道高手聞言都看著在另一側靜立的中年人，因為，他是山主！

  山主到了，甚至比孟曉還早來了一分鐘，只是可惜，他沒有來得及阻止血神搶奪元屠劍。而剛剛孟曉的那一句話，其實就是在詢問著山主，「老子看這貨不爽，想要按死他！你來不來阻止？」

  然而，問話過後，山主並沒有動，他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其它天道高手。「這是我們屍山血海內部的問題，閒雜人等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這話一出讓所有的天道高手瞬間覺得很沒有面子，只是他們發現今天的山主很冷，冷的他們竟然感到有點害怕，狼王身為女性，也許是直覺起了作用，頓了一下問道：「佛主和青家主呢？」

  「不知道，應該在哪處海溝里抱團取暖吧。」

  山主的聲音淡淡，卻將那場大戰的結果揭示了出來。之後眾人便突然間打消了當初的決定，別看之前他們說什麼要合夥教山主做人，但是真要是打了起來，那他們都明白，誰也不會玩命出全力的。

  為什麼呢？因為山主也是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們敢圍毆他，那先甭管能不能打贏，他之後肯定會一個個的找上門去教育你們！至於說將山主留下，呵呵。

  眾多天道高手這邊熄了再打一場的念想，而血神那邊也徹底陷入了搏殺之中。按照道理來說，血神身經百戰，無論修為還是戰鬥經驗都遠超孟曉，只是他最錯的就是選擇了比劍！

  若是單純的拼拳腳也許現在孟曉早就陷入下風了，但他偏偏選擇了孟曉最擅長的劍道。於是哪怕有元屠阿鼻在手的血神，也徹底悲劇了。

  戰場下面，令狐血只是看了一分鐘就無奈的嘆了口氣，「血神敗了，我們趁現在走應該還來得及吧！」

  在整個屍山血海中也只有令狐血的劍道修為可堪一看，所以只是一打眼他就能知道血神沒有半點勝機。

  叮叮叮的一連串劍擊，表面看來好似元屠阿鼻與無雙劍交擊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其實每一次都是淺嘗輒止，孟曉還沒有傻到用無雙劍跟元屠阿鼻硬鋼，他是用卸力運力的方法將元屠阿鼻的威力轉到一邊，又利用自己的劍道修為每每在血神即使反應過來也無法躲避的角度刺擊。

  就這樣，一次次一回回的攻擊讓血神漸漸鮮血淋漓，一道道劍痕出現在他的渾身上下，整個衣衫也全都被鮮血給浸透了。

  「哎呦，這個樣子才與你血神的稱號更加貼切嘛！」

  孟曉說著已經開始有意識的用劍刃去劃血神握劍的雙手，不得不說，這個血神真的將元屠阿鼻當做了法器在使用，竟然連握劍的手法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生硬。不過他也不好說元屠阿鼻原來的主人是怎麼用的，也許在異世界真的當做法器運用也有可能。

  但無論什麼可能，血神想要憑元屠阿鼻來贏他，那簡直是做夢！這就不得不說血神真的是倒霉，元屠阿鼻被孟曉的輪迴劍道克制死死的，從血神將一切都賭在兩柄劍上的時候，就已經意味著他的敗落。

  其實若是血神依舊是之前那個樣子，那個依舊依靠著血海不枯我就不死的血神，那孟曉還真拿他沒轍，至於現在，只能說，一切都是特麼的天意啊！正義必將戰勝邪惡，嗯，瞧瞧多么正能量。

  嚓嚓，一劍接一劍，無雙劍許多次的劍擊都是砍在了血神的手腕之上，血神強大的靈氣使得即使雙手已經乏力卻仍舊能夠握緊寶劍，只是這樣下去他自己也知道必敗無疑，

  血神交戰之中偏頭看了一眼遠方，在那的地方山主正靜靜的看著這裡，然而自己滿身的鮮血卻並沒有能夠讓山主有任何行動，那眼神中的冰冷讓他明白，自己被拋棄了！

  這一刻，什麼叫眾叛親離算是被他親身體會到了。雖然這些人都不算是親人。

  人啊，往往在暮年會思考人生，回味人生。青春無悔這個詞永遠只屬於處在青春年華的年輕人，對於上了年紀的人來說，他們的青春是有悔的！

  血神終於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這種感覺在擁有了血海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過。一個個畫面就那麼開始從眼前不自覺的晃過，有為了變強而不擇手段的自己，有成為血神後囂張跋扈獨裁專權的自己，更有將真愛斷送的自己！

  想到這裡，無雙劍又一次在小臂上劃了一下，只是血神沒有再感覺到疼痛，他的眼神微微偏移望下看去，赤月就在下面靜靜的觀戰，她有了朋友不見以前那麼冷了，她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戰鬥，但眼神中再也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突然間，血神好懷念，好懷念當初赤月深情的眼神。那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光彩！

  血神不甘心，特麼的不甘心！難道他背叛了自己的心而求來的強大就只有如今這即將死亡的悲慘結局嗎？他不甘心！

  「吼！」

  猶如迴光返照後的瘋狂，阿鼻元屠雙劍上紅藍光芒狂閃，那種瘋狂與殺意相得益彰，元屠阿鼻陡然綻放出數倍於之前的強大威力。

  天空被一道道劍痕切得七零八落，一處處黑暗的虛空中風暴隱現，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悽慘景象籠罩了整個屍山血海，使得這裡很快就變成了一片絕地。

  各個軍團迅速集結形成軍陣，每個高手自顧不暇，艱難的抵擋著這完全不分敵我的毀滅光景。

  孟曉見狀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卻陡然換做興奮，「這才應該是屬於天道高手的手段，別用那種自己都不擅長的技巧來對敵，那是對敵人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瞧不起！」

  無雙劍交擊一聲也開始瘋狂揮舞，只是孟曉的揮舞更近於藝術，每一道軌跡都是那麼的玄妙，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每一劍都像是刺入了虛空。

  劍光平復了虛空風暴，劍刃縫合了空間裂縫，輪迴劍道這一刻在世間展現了它無與倫比的強大。

  敢叫世界換新顏！

  噗！

  孟曉右手握劍刺穿了血神的眉心，輪迴劍道隨著劍尖湧入了血神全身，這一刻，血神死了。

  無聲無息，沒有鮮血爆體也沒有殘臂斷肢，血神死的相當安靜，輪迴劍道進入身體之後將所有的器官統統轉化為死亡狀態，就像是一個早已經死掉許久的屍體。

  而這個死人，此時從天空墜落，被赤月牢牢接在懷中。

  晴空萬里下起了小雨，天道隕落，萬靈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