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認知

  在前面掛號，「同志，我想檢查身體。」

  

  「介紹信。」

  姜心語掏出村裡的介紹信給護士。

  「你想檢查什麼？」

  「同志，我這前兩天突然暈倒，應該掛哪科？」

  「暈倒？」

  姜心語點頭。

  「小姑娘，現在這個環境，暈倒不是大毛病，吃的營養跟不上，血糖低，再說看著你這麼瘦弱，也不是哪疼？哪受傷？」

  姜心語：真是神人！

  「今天王大夫坐診你去讓她看看吧。」

  姜心語問清楚了王大夫的的診室，找了過去，遠遠的聞到了中藥的味道。

  等到姜心語從診室出來，真是欲哭無淚。

  這具身體都已經十五歲了，居然還沒有來例假，這是多缺營養？也是啊，看著胸前的平坦，也能夠想像的到。

  從診室出來，心裡默數著數，趕忙的拐進了廁所。裡面沒人，忍著噁心，找出了電子表，對上了時間，讓後又把手錶招出來，其實這塊手錶挺土的，想著一會兒去供銷社看看現在手錶的樣子。看能不能拿出來用。

  這都是上午的十點了，憑著記憶找到了供銷社，裡面人不多，姜心語整個的轉了一遍。買了王愛玲家的煤油一斤，自己也買了一斤。

  火柴買了十盒，有兩盒是王家的，看了看肥皂，三毛錢一塊，但是得要工業票，這個自己沒帶，鹼面買了一斤。

  這個還是限購的，現在買的起肥皂，香皂的很少，所以一般都用這個洗頭，洗衣服。

  又買了二斤的鹽。好說歹說的才賣給二斤。看到了紅糖，姜心語有點走不動道了，血糖低，應該好好的補補，自己空間裡有糖，沒有一點紅糖。曾經有一段時間白糖才兩塊五，所以她買了二百斤。但是紅糖真的沒有趕上特價。

  「同志，這紅糖要票不？」

  「要，得要糖票。」

  姜心語想了想，自己還就真的沒有糖票。真是的，這有錢也花不出去。按照這時代的購買力，這四百多塊錢還真是能花很久的。

  「同志，我想看看手錶，不知道有沒有？」

  「沒有，咱們市只有市里大樓有賣的。」

  「謝謝，非常的感謝。」

  又轉到了賣點心的櫃檯，一問還得要糧票，這姜心語上一世過日子就精細慣了，真心的不舍的，所以忍著口水，還是沒有買。

  從供銷社出來，快十一點了，現在回去真的不甘心。所以咬了咬牙，決定去市里看看。

  到了汽車站，坐上了開往市裡的車，打聽清楚，晚上還有一班車回來，時間是在下午的四點。

  四點就四點吧，自己趁著這次出來的機會看看，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來？

  這個時間去市裡的人不多，所以姜心語找到了一個座位，晃晃悠悠的一個小時到了市里。

  想著前世村裡的老人說過，他們都是騎自行車去外面的，根本就沒有錢坐公共汽車。

  可是自行車自己也沒有，槍打出頭鳥，現在村里一輛都沒有，自己才不會第一個買自行車呢？再說自己有自行車也沒用，能去哪裡？

  到了市里車站下車，明顯感覺比縣裡繁華的多，至少看到了三層樓。

  在車上已經打聽好了，那三層樓就是市里最大的百貨大樓。

  姜心語沒有直接進去，現在都十二點多了，怎麼也得吃點東西，太餓了，感覺頭昏眼花的。

  可是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裡？想了想拐進了一個胡同里。摘下筐。放在一邊，她靠牆蹲在一邊，這樣正好用筐擋著自己，肉包子不敢吃了，當時自己一共放進去一百零幾個，以前還吃過，這個得留著以後慢慢吃，再說了，這大蔥肉味的肉包子吃完後，怕留下味道。現在在外面還是老實點。

  所以就招出一大饅頭，也是自己的手藝。當時為了不胖，根本就沒有蒸糖包，想想都後悔，現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糖。

  先喝了一袋牛奶，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著饅頭。誰知道這裡一會兒會不會有人經過？

  吃完後，又蹲了一會兒，才起來。

  背上筐，慢慢悠悠的走在街上。這個時間外面的人不多，不知道是吃午飯？還是都在上班？

  晃悠到了大樓，這裡中午沒有休息，裡面也就是工作人員，姜心語就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每個櫃檯都要看看。

  一樓就是日雜。姜心語也就是解解眼饞，反正問沒有自己可以買的。二樓是服裝，布匹。

  這大樓的供應還是挺多的，也是，市裡的人生活還是可以的，這裡主要是煤礦，還是那時候英國人在這裡開採下來的，一直保留到現在。

  工人多了，也就是錢也比農村多，供應也就相應的多。

  在二樓看到了白花花的棉花，看著都眼饞，但是自己買不到，都不用問，這一定要票的。

  上了三樓，是自行車，鐘錶，五金，文具的櫃檯。

  姜心語直接去了手錶的櫃檯。看著裡面有梅花，天津的手錶。自己手裡的這塊和這裡的比，還是真的挺好看的。

  這表自己要怎麼才能拿出來？難道回去要撒謊？

  姜心語喪氣了，這撒謊真不是好習慣，但是如果不這樣，自己的手錶也沒有出處。

  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買，下到一樓。

  自己得賣兩袋奶粉，和麥乳精，這個是給自己養身體打掩護的。

  兩樣都不需要票，但是也真是貴，這一代一斤的奶粉就要十三塊二，麥乳精七塊八。沒有辦法，還是得買。

  一樣買了兩袋，然後看到買醬油的醋的，可是自己沒有容器啊。

  蔫蔫的從大樓出來。想著就是現在買了，也用不到，也沒有糧食，也不能做飯。

  時間還有很多，也不能傻傻的在車站等，又去了糧站。

  這下姜心語高興了，雖然是災年，但是T市受災並不是特別的嚴重，糧站還是有供應，不過細糧就沒有了。

  忍著肉痛，買了二斤的玉米面，二斤的紅薯面，還有二斤的高粱面。看到還有花生，想著院子裡要不然就種花生？想著也買了二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