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引薦證人

  望著褚昭然的背影，三皇子不禁愣神。剛剛他和這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擦肩而過時，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這味道讓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聞到過，可仔細回憶又找不到源頭。

  茶樓上，站在窗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慕雲琅緊皺眉頭，他沉著臉吩咐肖毅立刻去樓下把三皇子請上來。三皇子和褚昭然這對表兄妹雖然不算親近，但幼時多有接觸。慕雲琅擔心任由三皇子這樣盯著昭昭的背影，會叫他看出端倪。

  肖毅點頭出門，幾個呼吸的功夫，人已經站在三皇子身後，「殿下。」

  三皇子正專心琢磨褚昭然身上那似曾相識的味道出自何處，身後突然出現渾厚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回過神的他轉過身，只見一個壯碩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你是？」三皇子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客氣問道。

  肖毅雙手抱拳，不卑不亢回道：「無名之輩不足掛齒，請殿下移步樓上，我家公子等候多時了。」

  見他客氣疏離地避開自己的問題，一副並不願意多說的模樣，三皇子心知難從此人口中得到有用信息了。既然如此，他不再多問，乾脆利索地示意這個男子頭前帶路。

  

  肖毅把三皇子帶到包間前，輕輕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殿下請進，我會在門外守門，防止有心人偷聽。「

  三皇子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曉。心中對這個男子越發好奇起來，看這人的打扮舉止像是行伍出身，可說起話卻文縐縐的，和動不動爆粗口的軍戶之人截然不同。這般矛盾的性格，會是什麼樣的主子培養出來的呢？

  他滿懷好奇地走進屋裡，一進門就見兩個中年男人站在外間，兩人皮膚粗糙一看便知是常年奔走在外的人。見到他兩人頓時侷促起來，又是抱拳又是鞠躬，手腳不聽使喚地胡亂向他行禮。

  三皇子快步走上前，一手扶起一個，溫和地說道：「兩位免禮。」

  在見到三皇子前，崔何兩位師傅自覺自己心志堅定，不會因為見到天潢貴胄就亂了分寸。可等三皇子站在他們面前時，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宛如排山倒海之勢，向他們襲來。叫兩人不約而同手足無措起來。

  他們直到被三皇子溫和地扶了起來，那顆胡亂跳動的心仍舊沒有恢復平靜。

  「二位……」

  三皇子想要問兩人身份，可他剛一開口，年長一些的老何立刻拼命擺手，隨後指了指裡間，示意他去問裡間的人。

  裡間？三皇子訝異地轉頭，只見裡間窗戶前站著一個面容俊美的青衣男子。男子見自己看過來，當即露出笑容，爽利的笑聲立刻在屋裡響起。

  慕雲琅走上前，故意對著他拱手作揖，「三殿下！「

  看著三年沒有音訊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三皇子頓時怔住。昨夜他曾想過今天會見到什麼人，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沒想到今日約他在此處的人會是慕雲琅。他的眼神迅速從驚訝轉為疑惑，緊皺的眉頭透露出他內心的困惑。

  見對方愣神，慕雲琅直起身，伸手在三皇子面前來回晃動手掌，側頭笑著提醒道：「殿下，魂歸來兮！」

  他的動作輕快而靈動，叫三皇子立刻想起他幼時鮮衣怒馬的模樣。

  三皇子回過神，臉上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三郎？你怎麼在這兒？」

  慕雲琅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嘴角扯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語氣中藏著苦澀的意味，「我是不得已啊！」

  「怎麼會不得已？」三皇子詫異問道。

  「唉，這事說來話長。」慕雲琅搖頭，說話間將人引到裡間的坐榻前，「先坐，咱們慢慢說。」

  兩人分主次坐下，慕雲琅替三皇子斟了一杯茶，「我前些天路過滎陽郡，在族中的子侄府上叨擾了幾日。遇上一個賣身尋父的姑娘，一時心軟幫了她一把。不想竟然牽扯出一樁麻煩事……」

  慕雲琅把當日如何好心幫賣身女子在河中撈屍，如何意外發現堤壩坍塌的秘密，如何被三司衙門的人找去問話都一一講了出來。

  三皇子認真聽完他的敘述，低頭沉思起來。這聽起來只是一個年慕少艾的少年，無意中發現堤壩修建時被人動手腳的事情。

  這只能側面證明堤壩坍塌是蓄意造成的，證明這個結論而已，用得著搞得這樣神秘，叫他約在此處碰面嗎？

  「這點事，你何必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告訴我呢？你進宮時直接告訴父皇不是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