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褚昭然初露端倪

  慕雲琅手肘撐在案几上，身體朝褚昭然的方向前傾，迫不及待問道：「什麼辦法？」

  褚昭然嘴角揚起弧度，得意地沖慕雲琅揚了揚手中的冊子，「這裡有一個人，正適合幫我們完成最關鍵的一步。」

  不等慕雲琅問，褚昭然側頭在他耳邊低語，把心中的計劃全部和盤托出。事後總結道：「這件事有風險，還是那句話，我把計劃告訴你，不是強制要求你必須幫我。選擇權在你，你幫忙我很感激。你若是有顧慮想要拒絕，我也可以理解。祁國公府這次的事情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慕雲琅伸手打斷她接下來的話，「打住，褚昭昭你再說下去，可就叫人傷心了。滎陽郡那樣無依無靠的情況，咱們都闖過來了，回了京城還怕什麼？你不用對我有負擔，我幫祁國公府，不全是因為你。更是為了成全我舅舅還有母親對老祁國公的師生情誼。」

  話說到這裡，褚昭然再多說就真的不識好歹了。千言萬語都被她咽了下去，她鄭重抱拳，「那明日全仰仗你了，祝你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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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雲琅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放心交給我！」說完，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不早了，我先走了。」

  褚昭然點頭，起身把他送到門口。慕雲琅打開門，看著身側的褚昭然，不放心地交代道：「這裡魚龍混雜，你凡事小心。」

  「放心。」褚昭然言簡意賅回道。

  慕雲琅笑了笑，伸手幫褚昭然把臉上有些歪斜的面具扶正，手指在面具上摩挲著。他心裡暗暗自嘲道：「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樣醜陋的面具，戴在昭昭臉上我竟然也覺得它眉清目秀起來。」

  他收回手。目光溫柔地看著褚昭然，笑道：「這面具挺適合你。」

  褚昭然白了他一眼，煞風景地回了句，「你是誇我還是罵我呢？」

  「當然是誇你啊！」慕雲琅沒有絲毫停頓，乾脆利索地回道。心說，我都這麼情意綿綿地看著她了，她竟然還能懷疑我話里的意思。果然這滿京城論不解風情，褚昭昭絕對一騎絕塵，沒有對手。

  褚昭然懶得再和他糾結這些，妥協道：「好好好，我的就當你是誇我了。」說完，她一把將慕雲琅推了出去，迅速將門合上。

  可她剛轉過身，房門又被人推開，慕雲琅探頭進來，委屈巴巴說：「昭昭。你好狠的心。剛把人用完，就棄之如敝履了。」

  「我沒有！」害怕被誤會的褚昭然，連忙解釋，「我只是……」她想說，她只是因為被慕雲琅那突然柔情的眼神看得有些慌亂，她的心當時已經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不把慕雲琅推出去，她怕對方看出端倪。可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坦白把心裡話說出來，會被慕雲琅嘲笑吧？

  見她戛然而止，慕雲琅大致猜出一點眉目，他故意挑眉，帶著痞壞的笑容，「你只是什麼？」

  褚昭然轉過頭，憤憤地望向一旁，咬牙切齒地說道：「沒什麼！反正我沒有你說的意思，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蠻不講理的意味，活脫脫一個任性的模樣。

  可在慕雲琅眼中，褚昭然又是另一個模樣：向來穩重的她，竟然反常地露出小女兒家嬌蠻的模樣，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慕雲琅比誰都清楚，褚昭然若不是真的對自己卸下心防，當做自己人，是不會這般輕易把情緒外露的。想到這裡，慕雲琅眉宇間帶著難以抑制的愉悅，他深邃的眸子看著褚昭然那美麗精緻的側顏，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把他當自己人就好，這自己人離一家人可就不遠了啊！

  褚昭然哪裡知道慕雲琅的心思，沒等到慕雲琅回應的她，真以為對方誤會了。她再顧不上心裡那份說不出猜不透的情緒。

  她轉過頭，看著慕雲琅，心說：豁出去了，就算讓慕雲琅笑話，也不能讓他真的誤以為我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人。

  她伸手將門外的慕雲琅一把拽進屋裡，迅速關上門。「砰」地一聲，仿佛一道驚雷炸開。

  「慕雲琅。」褚昭然看著對方的眼睛，表情嚴肅而認真，「我剛剛只是突然覺得心跳的有些快，我怕你看出端倪。我才……把你推出去的。」

  她的手各抓著一側的衣角，把衣角死死地攥在手心，以此來轉移自己緊張的情緒。

  慕雲琅沒有說話，目光沉靜地看著她。他伸手繞到褚昭然腦後，輕輕地扯下面具的帶子。面具緩緩落下，慕雲琅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把面具接住。

  沒了礙眼的面具遮擋，他清楚地看到褚昭然的面容。那張美艷的臉上，如今像是被打上濃重的胭脂，白裡透紅的臉頰像夏日叫人垂涎欲滴的蜜桃。

  他情不自禁地盯著，那眼神就像看到一個稀世之寶，眼神中夾雜著驚艷、欣喜、愛慕的神色。

  褚昭然被他看得不自在，慢慢把身體轉到一邊。

  安靜的房間裡，溫度似乎逐漸升高，褚昭然後知後覺發現這房間裡生出的幾分曖昧來。

  她輕咳一聲打破尷尬，「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你趕快走吧。」

  慕雲琅伸手把人轉過來，兩人面對面，他俯身看著眼神慌亂的褚昭然，「褚昭昭，我很高興。」

  高興個鬼！褚昭然秀眉輕蹙，心裡罵道：看我出糗就這麼高興嗎？

  慕雲琅看出她的心思，耐心解釋道：「我高興是因為，你因為我，心裡小鹿亂撞。昭昭，這代表你心裡有我。」

  「我心裡有鬼！」褚昭然立刻在心裡反駁道。

  她不甘心地想，這心跳加快只是因為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和心裡有什麼人有什麼關係？

  見她沒有反應慕雲琅嘴角的弧度彎得更大了。

  如果褚昭然立刻反駁或者立刻承認，慕雲琅可能會猜測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可褚昭然這樣沒有反應，反倒是變相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但他不能在進一步點破了，那樣會把褚昭然嚇到。

  他太了解褚昭然了，這個人嘴硬還不喜歡被人猜透，若是他輕易把褚昭然不願意承認的事情挑破，只會叫她如驚弓之鳥一般，從此躲著自己。

  對褚昭然，他得有十足的耐心，循循善誘，一點點把人騙到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