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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夏侯宿,你是不懂什麼叫道歉嗎?

2024-07-18 16:57:59 作者: 北枳賒月

  黎司晚心底一顫,抬眸看見夏侯宿的那一瞬,她下意識甩開了夏侯宿的手,後退著撞到桌角,差點後翻過去。

  眼底的恐懼落在夏侯宿的眼底,讓他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思慮一瞬,轉身走到不遠處的院中坐下,留給了黎司晚空間。

  黎司晚連腰間的疼痛都顧不得,藏在身後的手,將一側的鐮刀拿在了手裡。

  「你來做什麼?」

  夏侯宿一臉淡漠,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放到桌上。

  「聽說今日這天下第一樓演了一齣好戲,這戲中的主人公還是本侯的未婚妻,自然是要來看一看,你有沒有丟本侯的臉。」

  聽見這話,黎司晚臉色一黑,心底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

  

  「蒙著臉呢,丟不了侯府的臉。」

  「定親日已經定了,過兩日也該帶你回尚書府和侯府走動走動,安排定親宴的事宜。」

  「不是還有兩月嗎?」

  「我侯府的定親宴,豈是能馬虎的?即便是假的。」

  說完,夏侯宿的目光落到黎司晚的臉上。

  「看你鼻青臉腫的...」

  目光一落,落到了她還有著傷痕的唇瓣上。

  夏侯宿眼底暗色划過,只覺自己唇瓣的傷也莫名疼了起來。

  但這股疼,卻牽引著他腦海里浮現了當時的場景,讓他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這是宮裡拿出來的藥膏,你好生用著,別到時候見不得人。」

  說罷便轉身要走。

  「夏侯宿,你是不懂什麼叫道歉嗎?」

  道歉?

  這兩個字,瞬間勾起了夏侯宿矛盾內心裡的陰暗。

  前世那些畫面將剛剛的愧疚掩埋,衣袖下的手緩緩收緊,周身氣息冷了下來,轉身快步就走到了黎司晚的面前。

  黎司晚嚇了一跳,生怕昨晚的事情再度重現。

  下意識的,手裡的鐮刀就朝著夏侯宿橫劈過來,卻被夏侯宿一手截在了半空。

  眼底又是同樣熊熊燃燒的怒火,只一眼,嚇得黎司晚有片刻的遲鈍。

  「是啊,本侯不懂什麼是道歉,更不會道歉,而且...」

  語氣冰冷異常,黎司晚都能隱約感覺到他殺意的克制,「該道歉的...是你!」

  該她道歉?

  夏侯宿這是又失心瘋了吧!

  她做了什麼了要道歉?

  分明都是他誤會她還對她...竟然要她道歉。

  黎司晚氣得想吐血,但理智讓她直視上夏侯宿的雙眸。

  「夏侯宿,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一直想要殺我?」

  原來她都知道!

  夏侯宿看著她的眼睛,裡面只有純淨的疑惑和委屈。

  夏侯宿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是啊,重生的只有他,現下的時節,一切的惡果都還沒有發生。

  這也就意味著,眼前的黎司晚還是沒有做過惡事的黎司晚,還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對她來說,她委屈冤枉。

  可他呢,那些痛苦的過去,是他親身經歷過的,卻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眼前人,是仇人,卻也不是!

  那如今,到底要他怎麼做?

  夏侯宿苦笑著,眼底的悲戚讓黎司晚眉頭一皺。

  他到底是怎麼了?

  難不成,精神上真有些問題?

  黎司晚的猜疑夏侯宿沒有看透,但轉眸之際,卻看見了她手裡的鐮刀。

  即便有了昨夜的事情,此刻她恐懼害怕,但對他揮下來的鐮刀,卻依舊是刀背迎著他。

  眼底神色反覆,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夏侯宿眼底恢復寂冷一片。

  一手揮掉黎司晚手裡的鐮刀,拽著她就向著一側走去。

  黎司晚掙扎著,「放開我,你幹嘛!」

  「你若再不聽話,天下第一樓,就不是你的了!」

  一句話,讓黎司晚瞬間安靜。

  夏侯宿也並沒帶走她,只是將她按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伸手拿過那藥膏,直接幫黎司晚塗了起來。

  他本是粗糲之人,此刻的動作卻輕柔得很。

  藥膏冰涼的觸感在他指尖化開,黎司晚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他俯身在她身側,墨發隨著肩側滑落,掃過黎司晚的指尖。

  黎司晚抬眸間,是他認真的側臉,臉上雖沒有表情,但卻依舊好看得緊。

  黎司晚心裡嘀咕。

  這人真是,前一秒還要打要殺的,這會兒又幫她抹藥...

  黎司晚看著看著,目光不由地落到了他受傷的唇瓣上。

  她咬的。

  妖冶的面容,帶著傷痕的唇瓣,破碎的神情...

  絕了,怎麼會有這麼勾人的男人。

  任黎司晚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此刻盯著他,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而這一動作剛落幕,黎司晚就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視線。

  果不其然,抬眸就見夏侯宿正盯著她,眉梢緊皺,神色很是...無語。

  黎司晚瞬間意識到,剛剛她咽口水那一幕,絕對被他看見了。

  但即便如此,兩人側頭對視的畫面,在外人看來,美如畫卷。

  「剛剛...我只是...」

  不等黎司晚狡辯,夏侯宿已經將藥膏放到桌上,站直身子,和她拉開了距離。

  「三日後,本侯來接你。」

  「我...」

  「你若不去,天下第一樓就不是你的了!」

  夏侯宿轉身就走,黎司晚氣鼓鼓的坐著。

  只會拿天下第一樓說事!

  可更氣人的,是對她非常非常的管用。

  看著夏侯宿的身影漸漸消失,黎司晚也是無奈嘆息。

  剛剛的溫柔擦藥還歷歷在目,但她心底的氣也還是沒消乾淨。

  也不是別的,她就是想要一聲道歉。

  明明是他犯了錯,卻傲嬌地還要她低頭。

  什麼人嘛!

  黎司晚嘴裡罵罵咧咧,起身繼續配藥。

  只不過除了柳輕煙的藥外,她還配了夏侯宿的藥的。

  雖然生氣,可他還是不能死。

  於...

  算了。

  這一夜,黎司晚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日一早,便故意帶著天下第一樓的眾人,在京都城的各處晃蕩。

  畢竟昨日一戰,天下第一樓一戰成名。

  而大戰之後,商行的人個個臥床不起,天下第一樓的人卻都生龍活虎。

  沒有比這再好不過的醫術宣傳了。

  如此一來,之後醫館開張,便不愁沒人來。

  至於那些臥床不起的,自然是黎司晚銀針的效果。

  接下來的三日,黎司晚一直忙著天下第一樓開業的事情,只到三日後的早上,夏侯宿的馬車停在了天下第一樓的後門。

  黎司晚也規規矩矩梳妝,只不過臉上的傷還未全好,所以還是帶著面紗。

  等上了馬車,夏侯宿依舊慵懶靠在一側,黎司晚也靜靜坐在角落裡,兩人誰也不理誰。

  許久,還是夏侯宿率先開了口。

  「臉黑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本侯搶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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