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老子一個雷射滋死你

  「現在為您播報晚間新聞，今日我市發生一起爆炸事件，發生爆炸的場所為一家正在營業的自助餐廳，爆炸造成十二人輕傷，四間房屋受損，爆炸初步原因判斷為廚房液化氣罐失壓導致，下面為您帶來現場消息。」

  新聞里切換到紛亂的爆炸現場，谷濤看了一眼電視，然後就關掉了，繼續坐在那按照六子的描述在虛擬投影上重建六子當時看到的場景，現在幾乎已經把當時那個噁心的場面給復原了。

  「對，這裡這裡，當時這個吊燈上掛著兩個眼球，已經很渾濁了。」

  「其他還有什麼嗎？」

  「沒有什麼了？」

  「其他細節呢？」

  「喂！你再質疑我的專業，我揍你哦。」六子揚起拳頭在谷濤面前晃了晃：「我在痕跡那邊幹了半年呢，過目不忘是基本技能。」

  

  「人家那是把你當警犬用。」谷濤拍了拍六六的腦袋：「就這樣了是吧？」

  「嗯。」

  谷濤旋轉了一下桌子上的虛擬投影，從各個角度觀察了一圈，然後皺起眉頭：「即使我不用薩塔尼亞來分析也可以得出一個初步結果。」

  「你就吹吧，人家法醫都不確定。」

  「嘿，你還別不信。」谷濤敲了一下桌子，那個投影就被拆分開來：「你看，按照你的敘述，整個牆面的顏色是一樣的，屋子裡的空調開著二十四攝氏度，空氣相對乾燥，牆上的肉泥沒有出現腐爛狀態。這說明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到五個小時之間，但它們已經三成熟了，適當的要減去一些時間，那就是二到四個小時的範圍內。你們衝進去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四十分，而你們在晚上八點十分時候還看到他返回那個地方，也就是說他的死亡時間是在這個範圍內。對吧？」

  「這不明擺著麼。」

  「對。」谷濤從虛擬投影上撕下一塊肉泥牆皮，將它平鋪在面前：「三成熟，均勻散布。在三小時內用人力是不可能做到的，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情況是中型攪拌機，但如果是攪拌機的話，除非專業訓練且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否則不可能把一個人拆解的這麼幹淨，而且均勻加熱一百多斤的肉泥，這幾乎不可能做到，你說過他的骨架上一塊肉都沒有了吧？」

  「對！就跟模型一樣，乾乾淨淨的，連關節膜都沒了。」

  谷濤點點頭：「那隻剩下一個情況了，就是他在一瞬間被注入了大量的能量，這些能量注入到他的細胞里，就像微波爐烤雞蛋一樣，水分子劇烈碰撞造成短時高熱，然後身體因為承受不住這股能量的衝擊導致均勻的炸向四周圍，所以他的身體是在一瞬間被炸碎了，骨架相對於身體來說更強韌所以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而眼睛沒有被炸碎是因為在他身體爆炸之前，強大的內部的壓力已經讓他的眼睛噴了出來。」

  谷濤作勢躺在地毯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注意眼睛的落點，燈的延伸線離他頭部的距離大概有一米五，也就是說他的眼睛是呈拋物線的形式被噴射出去，我們來計算一下如果要把眼睛噴射到這個距離需要多少能量。」

  「我可算不出來。」六子搖頭道：「沒那個能耐。」

  「當然是我算。」谷濤摸著下巴，在小本子上寫著什麼，嘴裡念念有詞。

  突然，他一拍腦袋，看了看六子：「吶，我算出來了，不過為了讓你能聽懂，我簡化一點說。當時一瞬間給他身體裡注入的能量大概相當於二十公斤TNT爆炸時的能量，或者相當於一台長十米、寬六米、高六米的微波爐開最強功率烤四十分鐘的能量。」

  谷濤從地上爬起來：「我可以斷定，這不是正常人類能幹出來的事。」

  沒有響聲、沒有分屍的痕跡、受熱均勻、爆炸的也均勻，這絕對不是人類以現在的技術能夠做出來的事情，所以谷濤第一時間就斷定這裡頭有非自然因素的介入，而究竟是誰，那麼就要看當時這間屋子裡還有誰了。

  「當時屋子裡都有誰？」

  「在隔壁屋裡還有一具屍體，但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就是那個人騙來的我們市的那個女孩，已經出現擴散狀屍斑，死亡時間大概超過了十個小時。」

  這就奇怪了，按照六子的說法，當時他們已經把這間平房給圍了，除了那個死者之外，沒有任何人進出過，房間也沒有人進入的痕跡，隔壁的小屋子裡是個死了很久的屍體，這顯然就成了一個密閉殺人案啊。

  不過一個在短時間內能把一個人炸得跟被南斗水鳥拳打過一樣的人，想要騙過外頭那些警察其實並不是難事，而如果現在沒人能夠解答這一系列的疑問，這個案子毫無疑問就成了全世界每天都要發生好多次的那種懸案。

  「奇怪。」谷濤摸著下巴，一副柯南的樣子：「真的是奇怪，沒有任何徵兆嗎？」

  「對，最近的同事離那間屋子就只有十米，他什麼都沒聽見也沒看見，我們埋伏到深夜就是擔心他傷害到人質，可是還是沒來得及。」

  六六說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對這個被炸碎的人惋惜的意思，反倒是對那個被他扼死的少女充滿了愧疚。

  「你是個警察，你要知道你的職責是抓住一切為非作歹的人，不管這個人是不是替天行道，這跟你沒關係，他有沒有罪是法律決定的。」谷濤捏了捏六六的臉：「這不是你該有的立場。」

  「知道了知道了，跟我舅舅一樣。」六六撇撇嘴：「還有什麼發現沒有，快說。」

  「暫時沒有了，不過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谷濤摸著下巴：「你們能找到這個人，肯定有監控之類的東西吧。」

  「當然有啊，天網呢。」

  「不完善的天網還只是個雛形啊，姑娘。」谷濤想了想：「你能想辦法讓我看到監控畫面嗎？」

  「這……」六子輕輕搖頭：「現在這些資料已經轉給重案組了，我沒辦法。」

  而就在這時，外頭的門被重重的拍響了，谷濤在手錶上彈了一下，監控投影彈出在他面前，看了一眼發現大門口的站著三個女性，站在那拍門的是一個穿著牛仔衣，背後背著一個盒子的女孩，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但表情看上去很兇惡，而她身後站著的兩個人里，有一個是白天剛上過課的學員，就是那個最開始沖谷濤翻白眼的那個幾千狗的小新人。

  谷濤嘀咕了一聲，走出去拉開了門。

  門一打開，為首的那個女孩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她看也不看谷濤一眼，背著手走進院子，環顧四周看了一眼，撇撇嘴：「困獸陣啊，可以嘛。」

  「哪位？」谷濤眼睛翻了翻，一直懸掛在他頭頂的隱身浮游炮就已經對準突然闖進的女孩：「你這突然進來，好像不太禮貌吧？」

  「我不太禮貌？」她冷笑一聲：「你把我們和妓女相提並論的時候，又是有多禮貌呢？」

  誰給你的勇氣闖進辛晨的地盤？小妹妹，你怕是沒被夢熊砍過喲。

  谷濤回頭剛想讓六子打電話給辛晨，就聽見六子已經撥通了電話在那大喊道：「趕緊過來，有人找場子來了。」

  大概二十秒，辛晨穿著睡衣提著夢熊就過來了，他一見那個姑娘，當時就皺起了眉頭：「你來幹什麼？」

  「認識啊？」谷濤湊過去問道：「小姑娘長得挺漂亮，就是口氣特別沖。」

  「她口氣沖就對了。」辛晨翻起眼睛看了看她，然後笑道：「四合門的大小姐嘛，有脾氣是對的。」

  「你少在那冷嘲熱諷，你嚇唬不了我。」那小妞一指谷濤：「我今天來找他的，我倒要看看他的歪理邪說有沒有用，還想騙我師妹去給他們成立什麼什麼破部門。」

  谷濤歪著頭看著她：「你有病。」

  說完，他用肩膀撞了撞辛晨：「你解決啊。」

  「嗯。」

  辛晨說完，目光一冷，伸手指著門外：「自便。」

  「哈哈，怎麼？我要不走，你還和我動手？」那姑娘說話間，劍已出鞘：「好啊，那就讓我看看地仙辛晨會不會殺了我這個手無縛雞的小人物。」

  「胡鬧。」辛晨冷哼一聲：「讓你師父來跟我說話。」

  「抱歉，我師父閉關了。不過呢，我肯定是打不過你的，我今天就想看看這個滿嘴歪理的傢伙有什麼真本事。」

  「何三小姐，你出格了。」辛晨一甩袖子，還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我看在你師父和你師祖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

  「哎喲喲，辛大師，你也不希望你守著的人是個騙子吧？」何三小姐姐朝谷濤揚了揚下巴：「走江湖規矩吧。」

  辛晨眉頭皺了起來，而谷濤小聲問他：「什麼是江湖規矩。」

  「授業者要接受別人的挑戰，勝了才能接著授業，分文鬥武斗，看她的樣子怕是要武鬥了。」

  谷濤慢悠悠的戴上眼鏡，看了一眼何三小姐。嚯，還不錯啊，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有了五萬狗的能耐，已經有辛晨的十分之一了啊，可以的嘛。

  「怎麼？怕了？」

  「怕。」谷濤點頭：「我特別怕。」

  「那行啊，那你就明天以辛大師的名義發名帖，一家一家的跪著上門道歉，本小姐就不追究你妖言惑眾的事了。」

  「我怕我不小心就弄死你了。」谷濤側頭看著辛晨：「她要幹仗是吧？」

  辛晨臉色為難：「師弟……我來吧，他們還是要給我幾分面子的。」

  「嘁。」谷濤頭一甩，背著手走到何三小姐的面前：「這樣，你的意思是讓我承認我在妖言惑眾是吧？那我問你，該怎麼比？」

  「當然是手下見功夫，我看你還要說大話到什麼時候。」

  「你有點莫名其妙啊。」谷濤搖頭，然後從包里摸出那份協議：「那這樣，如果我輸了，我一家一家跪著過去道歉，你要輸了，賣身契給我簽了。」

  「你！」何三小姐劈手奪過那個所謂的賣身契：「膽敢侮辱我？」

  「不講理就滾蛋。」

  谷濤背著往屋裡走：「我對你這樣的小姑娘沒興趣，我喜歡那種知情知趣、刁蠻可愛的，你就只剩下個刁了，公主病留著回去到你爸懷裡撒嬌去。」

  他話還沒說完，背後金戈聲就響徹了起來，而在何三小姐出劍的瞬間，夢熊也出鞘了，橫在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大小姐面前，殺氣盈盈。

  「背後襲人，別怪我不客氣。」辛晨星眸如刀：「你要比，那就比吧，我做你的見證人就好了。輸了要是賴帳，我扒光了你再把你倒吊在你宗門山前！」

  牛逼！大師兄霸氣！

  「你敢。」

  辛晨冷笑：「你且試試。」

  面對生氣的辛晨，何三小姐要說是不慫那是假的，別說他了，就算是她師父都得慫到發顫，師祖許都不是面前這個怪物的對手，這次來也就是來找谷濤這個騙子的茬的，按照江湖規矩的話，辛晨不能插手。

  但是沒想到，這個騙子還真敢接啊！

  「師弟，你定時間地點。」

  「就在這好了。」谷濤轉過身走到何三小姐面前：「老子一雷射滋死你。」

  「師弟，別下死手。」辛晨轉身讓路的時候，小聲對谷濤說：「真出了人命就麻煩了。」

  「放心吧，我辦事穩的很，我要她來站街。」谷濤朝辛晨擠眉弄眼：「小姑娘挺俊俏。」

  沒有聽見他們對話的何三小姐已經氣到渾身顫抖了，她完全沒想到面前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騙子居然猖狂成這樣，這個弱雞有什麼資格說這個話？哪怕他靠山是辛晨也不行，如果真到時候辛晨跳出來破壞規矩，那他的名聲也就到頭了！

  想通這一點，何三小姐再次傲氣了起來，輕笑一聲：「到時別說我欺負你。」

  「我說了。」谷濤攤開手：「我就站在這，躲一下我就是你剖腹產生出來的。」

  而辛晨拽著六子走到一邊，雙手一合：「道祖在上，弟子辛晨以為見證，若有偏袒，形神俱滅。」

  話音剛落，天降一個圈圈把谷濤和何三小姐圍在了裡頭，他們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從外頭街道上傳來的聲音也變得縹緲了起來，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而看到道祖之約成立，何三小姐冷冷的看著谷濤說道：「這下可沒人護著你了。」

  「哦。」谷濤歪著頭：「浮游炮，百分之十五能量等級，開啟防守反擊模式，給我射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