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食物鏈頂端不允許挑釁

  只是眨眼的功夫白光和電弧散盡，原本站滿橋面的陰兵一個不剩，空氣中只剩下電弧擊穿空氣之後的臭氧氣味，辛晨呆呆的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的看著谷濤。

  「師弟啊，惹大麻煩了。」

  「嘁。」谷濤滿不在乎的說：「這些東西本身就應該是你來幹掉的，現在我幫了你，你還說惹麻煩？」

  「師弟啊……」辛晨頹然的坐回橋墩子上，抬頭看了看谷濤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道祖們說的沒錯啊，你真的是狂到讓人難以置信。你知道陰兵都是什麼嗎？他們都是要轉世輪迴的人啊！你斷了他們的輪迴路，讓他們灰飛煙滅，這造了多大的孽啊！你等於殺了這慢慢一橋的人。」

  「那我問你啊，如果你在步行街上和別人擦肩而過不小心撞到了那個人，他會弄死你麼？」谷濤側過頭看著辛晨：「先回答我一個系列的邏輯問題。」

  「不會。」

  「那麼如果這個人在你蹭到他之後要弄死你，你會怎麼樣？」

  「報警。」

  「警察管不了，只能把路封起來然後看著那個人拿著刀追殺你呢？」

  

  「我……」辛晨愣在當場：「我只能還手了，但我不會下死手。」

  「比如他是個精神病人，如果你不一次性弄死他，他會想盡辦法殺你和你全家呢？」

  辛晨的表情近乎痴呆，然後突然之間面露猙獰：「殺！」

  「那好了。」谷濤呵呵一笑：「那這些東西為什麼你就慣著他們？他們侵占了人類的生存空間、對人類造成傷害，作為世界食物鏈頂端的人類憑什麼要給一團能量體讓路？你說他們以前是人類以後也可能會是人類，OK，他們現在不是！而且就算是，他們想對沒有傷害意圖的我進行攻擊，那麼我就一定要清理掉他們。我問你，這裡以前有人被弄死過嗎？」

  「這……」辛晨不想說。

  「答案是有，這橋上一共死了三十七個人，因為局勢控制不住了政府才採取封路封口的辦法來減少意外發生，你還覺得這些東西是無辜的？他們不傷害你，是因為這些東西害怕你，你還不明白麼？就好像一群吃人的狼，你不能因為他們懼怕你而向你示好就認為它們是帶著善意的，至於你說什麼本能，我告訴你吧，不管什麼東西，本能就應該給更高級的生物讓路！不讓路就滅絕，這是自然選擇的結果。雖然他們形成的原理我還要去研究一下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他們在這裡可以肆意傷害任何一個人，而且還沒人管。」谷濤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法律和秩序不應該只針對人類，如果你有本事那就找個能和那邊溝通的東西，然後告訴它們，如果它們再作死，我有的是辦法讓它們全部完蛋，成本不超過五千塊。」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谷濤說完，補充了一句，然後拿起已經涼了的盒飯：「我日啊，你把我留下來的牛肉偷吃了？」

  也許是谷濤的話衝擊了辛晨的世界觀，又或者是他在深沉思考著谷濤的話，所以他仿佛入定了一樣對谷濤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嘴裡還嘟嘟囔囔的。

  而這時，在遠處全程監測橋面上動向的人沒有一個是能說的上話的，他們親眼目睹了那可怕的、被奉為都市傳說的陰兵借道在幾道白光帶閃電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特種攝像儀已經準確的捕捉到了剛才的那一幕，雖然因為還不夠高級所以並不能看的很真切，但那一整個橋上之前影影綽綽、之後乾乾淨淨的對比是無法作假的。

  「快！快把第一手資料帶走，明天早上之前我們就發到論壇上去！」帶頭的胖子喊了一嗓子，然後發現有點不對勁，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我們幾個人過來的？」

  「七個。」旁邊的女孩蒼白著臉回答著。

  「一二三四五六七。」胖子用手機照了一圈後的表情頓時變了，然後慢慢指向自己：「八……」

  這時，一陣大風吹來，廢棄水文站的鐵門哐啷一聲關了起來，接著所有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瘋狂的尖叫了起來。

  「看來沒做乾淨。」谷濤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那個水文站，然後陰陽怪氣的說：「師兄？師兄啊。你看了，這是典型的欺善怕惡啊，不敢過來找我們，反而去找那幾個手無寸鐵的人，你先坐著，我去解決一下。」

  辛晨慢慢仰起頭看了谷濤一眼，抬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我去。」

  劍光一閃，辛晨人已經在數百米之外，腐朽的鐵門根本阻攔不住他，破門兒入時，正看到那幾個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排著隊在圓形的水文站里轉圈，這裡位置很小，明明兩步就能跑出來，但他們卻好像陷入了迷宮一般，一直驚恐的在那轉悠著，哪怕是狂奔也只是繞著牆邊來迴繞罷了，而他們一個個長大了嘴，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仿佛一條條將死的魚。而他們雖然保持尖叫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沒有一丁點聲音發出，水文站里只有噼啪噼啪的腳步聲，場面看上去非常詭異。

  「雕蟲小技。」

  辛晨淡淡的笑了一聲，單手持劍從下到上輕輕一撩，房間內的黑暗仿佛是牛油被熱刀子划過一樣，純粹的黑暗迅速消散，外頭的月光灑了進來。

  而就在他收劍的瞬間，一個黑影從他身邊一閃而過，辛晨眼神一閃，身子已經擋在了黑影的面前，見自己跑不掉，影子居然在他面前擺出磕頭的樣子。

  「果然和師弟說的一樣。」辛晨心中滿滿失望，但手下毫無猶豫，腳踩夢熊、雙指化劍、凌空一划，黑影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然後化作青煙消散在茫茫夜空中。

  這時，水文站里的人也都清醒了過來，他們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和現在辛晨……

  背著月光，腳踩著飛劍，面容雖然看不清但動作身形卻透著一股仙人般的氣質，更關鍵的是他就那麼違反物理定律的懸停在半空，低著頭看著這一行人。

  被嚇壞的眾人沒有反應，而辛晨只是搖搖頭，然後一揮手：「你們走吧，有些事不該看、不該干，這權當是個教訓，下次希望你們不要那麼好奇。」

  說完之後，辛晨翩然而去，只留下一陣微風。

  都到了這一步了，他們哪裡還想著看辛晨去哪，夾著尾巴就屁滾尿流了。而辛晨回到谷濤身邊之後，顯得很失落也有些無助：「師弟，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有點亂，但……天罰是肯定要來了。」

  「什麼時候？」

  「不是現在就是明天這個時候。」

  「賊老天呢。」谷濤滿臉不屑的笑了笑：「無所謂啦，我倒是無所謂，我現在有點餓了，那兩個東西在哪？陰兵借道也看過了，現在該解決正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