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天使的來歷（二合一）

  ……

  半月後，武魂城。

  由於墨羽出了問題，而且比比東也莫名陷入昏迷，千道流只能憑藉對天使神像的感應，帶著這倆人趕了回來。

  而在回到武魂城後，原本身處天使空間中的銀龍王等人全都被丟了出來，墨羽甚至沒辦法使用天使武魂，現在，他能使用的，僅僅只有龍神劍。

  「小羽怎麼樣了？」

  

  天使神殿之外，雪帝等人著急地等待著。

  自從十天前千道流帶著墨羽回來以後，他就一直沒出過門，現在已經在天使神殿裡待了十天了。

  「不知道。」同樣守衛在天使神殿外部的千道流搖搖頭。

  「他現在的狀態可不是很好，你們也最好不要打擾他。」

  墨羽說他的天使武魂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根本感受不到半點，現在他能使用的僅僅只有那把劍，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或者說，還不如原點。

  因為精神攻擊免疫，還有元素免疫，包括那股治癒力，這些能力全都來自於天使武魂，而非那把劍，現在，失去了天使武魂的墨羽，甚至連龍神劍的魂技都不能隨意釋放。

  因為那些魂技無一例外，是敵我不分的！

  失去了相應元素免疫的墨羽，一旦發動那些魂技，第一個中招的就是他自己！

  現在，墨羽還能無傷發動的，僅僅只有精神攻擊，還有暗魔邪神虎的空間以及吞噬能力，其餘的魂技，都不能用了。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些魂技的話，對於墨羽其實沒有多大影響，畢竟他的實力本來就不依靠魂技。

  對於墨羽影響最大，也是最致命的，是那份治癒能力！

  墨羽的太多招式對自身的傷害都極大，如果沒有那份恐怖的治癒力，他大部分的招式是用不了的，或者說，不能像原來那樣無視對自身的損失，不然，他會死。

  也就是說，現在的墨羽，不能亂來了……

  「晃晃悠悠，又回到原點了。」

  已經在天使神像前躺了一個多星期的墨羽神色平淡。

  或者說，他已經渡過了那個發瘋的時間了。

  bug的天使武魂沒了，他唯一能和神界玩同歸於盡的底氣沒了。

  無法發動治癒之力，銀龍王的傷勢沒辦法解決，而且他用來拼命的招式也無法發動……

  「真有意思啊。」

  看著眼前的天使神像，墨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如何形容。

  原本是這個世界在針對他，神也好，人也罷，都不待見他，不拿命拼，甚至都不會有人願意相信他，現在可好，連他的武魂都不搭理他了。

  說實話，失去了天使武魂的一瞬間，他並沒有感到慌張。

  頂多也就感到有些無奈，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無奈太多次，也就麻木了。

  沒有天使武魂，對他的影響大嗎？

  大，也不大。

  與千道流想的不同，失去元素免疫對他的影響其實不大，畢竟在凝聚元素魂核之後，他對於這些元素能量的操控力已經足夠強了，正常情況下，那些攻擊不會波及自身，只有超負荷發動魂技的時候會傷到他自己。

  失去精神免疫對他的影響其實也不大，畢竟他的精神力現在已經達到了半神級，除了神，沒人能在精神領域傷到他。

  影響最大的，是那份治癒能力啊。

  他那些自殘式的攻擊無法再發動，自殘式的修煉方式也被迫停止，他只能和普通人一樣，老老實實地修煉了。

  但是……

  「為什麼啊？」墨羽抑鬱了。

  為什麼這個天使武魂會毫無徵兆的消失呢？

  不，不是消失，是不再搭理他了。

  銀龍王他們的隔絕效果還在，證明天使武魂並沒有消失，僅僅是他不能用了。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跟他來這個？

  很好玩兒嗎？

  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不離開他？

  沒有這個武魂，他也就不用再面臨現在這些麻煩了。

  他可以在這個世界簡簡單單的活一輩子，沒有力量，那就安之若命，不去干涉這些人的命運，可現在，玩呢？！

  在這種時候跟他來這個？

  都這麼喜歡玩背刺嗎？很好玩嗎？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都在玩兒他，人也好，神也好，現在連他的武魂都在玩兒他，嗯，很好，真的很好。

  就逮著他一個人玩了是吧？！

  ……

  「他走了。」

  天使神殿外的千道流突然感覺到墨羽消失了，應該是發動空間魂技離開了。

  「走了？」帝天等人面露擔憂。

  墨羽現在的狀態能去哪兒？

  「會不會是去天斗城了？」冰帝猜測道。

  「恐怕不是。」雪帝神色凝重道。

  「他剛剛傳音給我的話，不要找他，讓他冷靜一下。」

  失去天使武魂對於正常狀態下的墨羽影響不大，但是，在和神界的衝突中，沒有天使武魂，就沒什麼希望了。

  銀龍王無法恢復，墨羽不具備和神界同歸於盡的能力，第二武魂的獻祭計劃無法進行，強行突破成神也沒有什麼希望……

  「他應該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們了。」

  「……」

  「小羽呢？」

  昏迷半月之久的比比東醒了過來，當她著急來到供奉殿找墨羽說明情況的時候，卻看到了臉色都不太對勁的雪帝等人。

  「他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雪帝情緒低沉道。

  連她都不願意說，足以說明墨羽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

  「他是不是沒辦法感應到他的天使武魂了？」比比東著急道。

  雪帝一愣，「你怎麼知道？」

  比比東不是在海上就昏迷了嗎？

  「那個天使，根本就不是武魂！」比比東神色凝重道。

  「那東西是活的，是靈魂！天使的靈魂！」

  「……」

  「什麼意思？」

  雪帝等人都沒聽懂比比東想表達個什麼。

  「你們自己看吧。」比比東通過羅剎神念，將自己之前在海上觸碰到天使武魂的面具時接收到的信息傳到眾人腦中。

  在接收到神念的一瞬間，眾人眼前一閃，眼前浮現出另一個場景。

  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被鮮血染紅的世界，在站在世界中心的，正是手持十字血劍的墨羽，還有一名戴著面具的高大天使，他們是這個世界僅剩的活物。

  「為什麼？」天使不解地看著墨羽。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我說了，是要你阻止他們。」

  「清除污穢，這是天使的職責。」墨羽面無表情地看著天使。

  「米迦勒，你將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你讓我成為了天使，你告訴了我天使的職責。」

  「我僅僅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有問題嗎？」

  話落，墨羽的身後張開了純白的羽翼，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只是，這些眼睛不復天使的聖潔，眼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你居然沾染墮落？」被稱為米迦勒的天使瞬間便燃起火焰，火焰凝聚出一把金色的聖劍，指向墨羽。

  「你想重演路西法的反叛嗎？」

  「反叛？我可不是那個蠢貨。」墨羽的身上同樣開始燃起紅色的火焰，很快，聖潔的羽翼被審判之火燒成飛灰，全新的，紫色的蝴蝶羽翼從墨羽的後背生長而出。

  「絕望？」見到墨羽全新的姿態，米迦勒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你寧願墮落成為昔拉的軀殼嗎？」

  「你也會害怕嗎？」墨羽臉上浮現難得的笑意。

  「偉大的天使長？」

  「你根本不明白昔拉的力量。」米迦勒嚴肅道。

  「作為承載她降臨的軀殼，等待你的只有毀滅！」

  「昔拉的降臨會帶來災難，你還有機會，停止接收昔拉的力量，跟我回去，拉斐爾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回不去了。」墨羽轉過身，望向昏暗天空亮起的曙光。

  「加百列已經吹響了終結的號角，我的放逐之旅即將開始。」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作為天使而存在，太多的規矩，連對這些蠢貨出手都不能傾盡全力……」

  「所以你借用昔拉的力量也要殺了他們嗎？」米迦勒身上的火焰熄滅，全覆蓋的面具消散，露出無法形容的美麗姿容，天界最強戰士，大天使長，米迦勒，守護光明的大天使，也是將墨羽的靈魂牽引到這個世界的天使。

  「順帶的而已。」墨羽嘆了口氣，紫色的羽翼消失。

  「我累了，天使的生活太枯燥了，從我被你自作主張帶到天界，轉生成為天使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一刻不停地行使自己的職責，審判罪惡，指引光明……幾萬年了，我的熱情已經褪去，不再是曾經你所看到的樣子，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人總是重蹈覆轍，我卻無法阻止。」

  「說到底，你將我轉生為天使，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我本質上依舊是人，即便經歷了天界的洗禮，我依舊擺脫不了作為人的本性，我不是純粹的天使，我會厭倦的。」

  「但你可以休息。」米迦勒勸道。

  「我沒辦法休息。」墨羽搖搖頭。

  「天使的職責讓我無法停下腳步，但我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作為唯一一個由人類轉生而來的天使，我是孤獨的，除了你，加百列還有拉斐爾，沒有任何一個天使願意與我溝通。」

  「直到我發現昔拉，這個特殊的存在。」

  「她比我更加孤獨，連路西法提起她都會害怕，所以我嘗試觸碰了她……」

  「什麼時候？」米迦勒問道。

  「昔拉是『神』用來懲罰惡的判決者，最危險，最狂暴，最瘋狂的天使，她的出現只會帶來絕望，所以『神』封印了昔拉的記憶和能力，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解除封印，這種情況下，你怎麼觸碰到昔拉的？」

  墨羽主動接觸昔拉，甚至甘願作為承載昔拉降臨的軀殼，這已經違背了天界的法則。

  「幾百年前吧，你知道的，我對於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記不清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墨羽說道。

  「她沒有吞噬你？」米迦勒疑惑道。

  接觸到載體，昔拉就會被喚醒，在沒有得到明確指令的前提下，昔拉會摧毀自己所能看到，接觸到的一切，包括這個承載她降臨的軀殼。

  「沒有，她似乎無法判別我的身份，一個本質上是人類的天使，而且我的身上沒有攜帶罪惡，她似乎不願意對我出手。」墨羽說道。

  「然後，我就開始藉助她的力量，履行職責……說實話，她的力量，比你們給我的賜福強多了。」

  「……」米迦勒。

  你很不禮貌啊！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墨羽站了起來，準備迎接懲罰。

  他剛剛將這個世界撒旦的信徒屠殺殆盡，已經違背了天使的職責，他只能阻止這些人，並加以引導，而非像剛才那樣直接開始屠殺，另外，他觸碰了不能觸碰的力量。

  當審判曙光照耀到身上的一刻開始，他作為天使的力量會被剝奪，他將開始漫長的放逐之旅，直到將自己的罪孽洗刷乾淨。

  或許是百年，千年，萬年，億萬年，他將被驅逐出這個原初世界，去到茫茫宇宙，遭受顛沛流離之苦，人們將對他飽含惡意，正如他對那些罪不至死的人痛下殺手一般，他將感受無辜者遭受的苦難。

  這是詛咒，也是懲罰。

  直到他重拾初心，天界的光芒將再次為他閃耀。

  「你會恨我嗎？」永遠驕傲的天使長米迦勒臉上出現了不該有的困擾。

  「是我將你帶到了這個不屬於你的世界。」

  從冰雪之地，將孤獨迷失的人類靈魂帶回天界，賦予他新生，帶給他榮耀。

  他曾為之驕傲，但此刻，事實並非如此。

  「應該恨過吧。」墨羽搖搖頭，「不過我也不記得了，時間太久，幾萬年的時間，我甚至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個人了，要不是接觸了到昔拉，我可能真的忘了。」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墮落天使，或許比天使更適合我。」

  「但是一想到成為墮落天使會被某個前輩笑話，我還是打消了這種念頭，我可不想在地獄遭罪，畢竟我可是嘲笑過某個發動反叛的失敗者的，他對我可是期待已久了……」

  「準備說再見了。」

  墨羽走上前，準備迎接曙光。

  「偉大的天使長，你以後可千萬別再做什麼將人類牽引到天界這種事情了，你也違規了。」

  「而且，你不可能每次都有這種運氣，遇到我這種人，都失敗了那麼多次也不長記性的白痴……你會給天界帶來災難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米迦勒堅持道。

  「……」

  「誰知道呢？」

  曙光自天界閃耀，昏暗的人世瞬間被淹沒，由天使長米迦勒擅自製造的第一個人類天使，再次回歸塵世。

  在這段漫長的旅途中，「神」會封印他有關天界的記憶，直至他重拾驕傲。

  時光流轉，被曙光放逐的墨羽游離在空無一物的時空亂流之中，穿越了時間，空間，直到遇到了一縷殘缺的靈魂。

  在殘魂的指引下，墨羽來到了這個宇宙。

  「這麼說……是天使神把墨羽帶來的？」千道流一臉懵。

  這麼戲劇化的嗎？

  天使神遊離在時空亂流之中的殘魂，遇到了同樣飄蕩無數年的墨羽，接收了天使神殘魂的記憶，墨羽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宇宙？

  「居然是善良和邪惡把墨羽放進來的……」銀龍王意外道。

  怪不得墨羽的身上既有時空亂流的氣息，又有天使神的氣息，甚至還有一股飽含威脅的氣息，原來是善良和邪惡偷偷烙下的神識印記啊……那墨羽豈不是一直都在善良和邪惡的監視下？

  但那倆人一直都沒有對她動手，這麼說，善良和邪惡也看到了時光倒流的力量？

  那兩個傢伙在害怕？

  「那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冰帝還是沒搞懂墨羽現在的情況。

  為什麼天使武魂會突然消失？或者說，為什麼突然不搭理墨羽了？

  還有，墨羽為什麼沒有他們剛剛看到的這些記憶？

  之前墨羽對她和雪帝開放腦子的時候，雪帝也沒看到這些東西啊。

  「天使的賜福，天界的曙光，還有天使神的殘魂，這些應該是導致小羽的天使武魂呈現那個類似於六翼天使武魂形象的原因。」雪帝說道。

  「但是，在這個世界遭受了太多的刺激，小羽的記憶似乎被刺激甦醒了，所以，之前那個天使武魂的面具上出現了眼睛的花紋，翅膀上也出現了類似於閉合眼睛的花紋，他原本的力量似乎要甦醒了，但現在……」

  「應該是海神之心攜帶的海神之力。」銀龍王猜測道。

  「那股力量和他自己的力量發生了碰撞，然後，我之前見過的那個天使，應該就是剛才墨羽口中的昔拉，那個昔拉才是這個所謂的天使武魂的獨立意識，只不過，之前，她一直都是被封印的狀態，現在，多股力量相衝……」

  「恐怕，將墨羽作為載體，那個真正的殺戮天使昔拉要甦醒了，而她的力量遠遠壓過了墨羽原本的力量，所以，墨羽的天使武魂出了問題，可是這樣的話……」

  銀龍王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用來懲罰惡的判決者，最危險，最狂暴，最瘋狂的天使，她的出現只會帶來絕望。

  這就是她感受到的那股甚至遠遠超越了龍神的力量嗎，帶來絕望的殺戮天使。

  「要是那個所謂的殺戮天使甦醒了……」比比東神色越發凝重。

  帶來絕望和終結的天使，這可是墨羽記憶中那個大天使長米迦勒所說的。

  哪怕僅僅是觀看那份記憶，她都能明確感受到，墨羽原本身為天使的力量都遠遠超越了她這個羅剎神！

  那降下賜福，賦予力量，比墨羽更加強大的大天使長米迦勒有多強？

  而被那位大天使長都恐懼的殺戮天使，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存在？

  帶來絕望的天使，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啊。

  而且，作為承載昔拉降臨的載體，墨羽會怎麼樣？該不會真的像那個米迦勒所說，被毀掉吧？

  「所以，現在，最大的威脅，已經不是神界了？」被作為靈魂體留下的天夢小心翼翼地出聲。

  「墨羽，或者說，附著在墨羽身上的那個殺戮天使，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威脅，那東西要是醒了……」

  「我們的世界該不會被毀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