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如何相信

  ……

  「那你後面陰陽怪氣的說我跟玉小剛的破事兒，還有鼓動千仞雪來找我問當年那些事，你丫抱的什麼心思？玩兒呢！」比比東怒道。

  「你明知道當年那些事是我的逆鱗，可你呢？陰陽怪氣，火上澆油！」

  「還寫話本！薛平貴與王寶釧！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牛郎織女！你丫的寫完了還要玩解說！」

  「還帶著什麼也不懂的胡列娜到我面前來陰陽我！」

  「千仞雪也被你鼓動，來問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不止一次！你丫的隔三差五就來一次！」

  「你知道嗎？你丫就差明晃晃地告訴她們倆我當年是個傻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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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不是？」墨羽反問道。

  「我要是傻逼，你特麼也是傻逼！」比比東爆了。

  「你還說什麼你勸了我十多年，誰特麼教你那麼勸人的？！傷口撒鹽是勸人？火上澆油是勸人？」

  「半個月不見你一次，一見面就是陰陽怪氣！」

  「你特麼能不能好好說話！」

  「……」

  「不能。」墨羽還是那副看傻子的表情。

  「你也不想想你當時在我這裡是什麼形象，還想我好聲好氣的勸你放下過往？你腦子秀逗了？」

  「我好好說話你會聽？而且我憑什麼跟你好好說話？」

  「就憑你一開始對我那態度，我能看在千仞雪可憐的份上提點你兩句就不錯了，還指望我手把手教？」

  「提點？！」比比東雙拳攥緊，眼中燃起火光。

  「你提點個屁！」

  砰！

  終於，比比東忍不住了，又一次不顧形象地和墨羽扭打在一起。

  「你丫的就是故意在玩兒！還提點？你以為老娘是誰？！」

  「瑪德！你個潑婦！我好好說你會聽嗎？你丫聽得懂人話嗎？！」

  「你傻逼！」

  「你才傻逼！你大傻逼！我就算傻逼也是你這個傻逼逼得！」

  「……」

  暗處，看著這倆人你來我往的互毆對罵，不止雪帝，連冰帝都陷入了沉默。

  各執一詞，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肯退讓，這倆人的矛盾還真不是一個人的問題，他們的問題都不小！

  這……冤家啊！

  ……

  在經歷了三個小時的互毆後，天黑了，墨羽徹底脫力了，比比東也停了下來。

  一男一女，鼻青臉腫地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沉默許久後，墨羽率先開口，「說這麼多，你想幹什麼？」

  「道歉。」比比東淡淡道。

  「有你這麼道歉的？」墨羽有些無語。

  「該認的錯我都認了，該挨的揍我也挨了，你別指望我低三下四的求你。」比比東堅決道。

  「哦。」墨羽輕輕應了一聲，他從來也沒指望過。

  他知道比比東是什麼人，能讓她低頭求人的，胡列娜和千仞雪或許可以，曾經，玉小剛也可以。

  但他，從來都不可能。

  比比東從一開始看重的就只有他的天賦，而這無可厚非，畢竟沒人會對一個陌生的廢物花心思，如果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屁孩，比比東不會在意他，胡列娜不會在意他，冰帝和雪帝也不會搭理他，他無法插手朱竹清的命運，也不會和帝天他們有任何交集，碧姬，紫姬，銀龍王……

  都是一樣的，他擁有的一切都基於他的力量，他的天賦，他的努力，他一直很清楚這一點，而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畢竟要不是因為比比東她們漂亮，他也不會搭理，各有所圖而已。

  但是，總不能一直都是因為這些吧？

  他不可能因為誰漂亮就閉著眼睛往上沖，從來沒有過，即便是比比東和千仞雪，他也沒有，這倆人確實挺讓他火大的，但他也一直知道，他自己的問題也不少……可那又怎樣？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甚至已經死了兩次了，他絕對不可能慣著誰，除了冰帝和雪帝，因為冰帝和雪帝一直都挺慣著他的，而且她們在他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一直都陪著他，從來沒想過離開，甚至願意陪著他送死。

  比比東能做到嗎？千仞雪能做到嗎？

  他很清楚，他對這倆人怨氣大，更多是因為他在這倆人身上花了更多的心思，但是她們的回應，跟冰帝和雪帝一對比，根本沒得比。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就是因為這種對比，讓他對這倆人的火氣越來越大，他知道這種火氣有些無理取鬧，因為這倆人又不欠他的，可是，那又怎樣？

  他是人！一個普通人！他不是聖人！

  他也會嫉妒！他也會生氣！他也想被偏愛！他也會衝動！他也會無理取鬧！

  可憑什麼別人無理取鬧的時候他就得包容，他無理取鬧的時候就得講道理？

  憑什麼？！

  別人能犯錯，他就不能？別人能鬧，他就不能？別人能無理由被偏愛，他就不能？別人能嫉妒，他就不能？

  他真的已經很克制了！

  他真的做到了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可他不明白，這玩意兒什麼時候成為理所應當了？

  他就非得當個好人？

  「疼嗎？」比比東的聲音悄然響起。

  「……」

  「你打的你不知道？」墨羽反問道。

  「我是說吸收魂環。」比比東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墨羽翻過身去。

  他疼的都快死了，還疼不疼？

  「那你當時為什麼非要逞強？」比比東問道。

  「被你氣的。」墨羽沒好氣道。

  「什麼都大師說的，大師說的，你的大師那麼厲害你找你的大師去啊。」

  「我當時怎麼知道你對他的意見那麼大？」比比東有些無語。

  「那你自己都黃紫紫黑，你要我吸兩個黃的，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神級武魂？」墨羽問道。

  「我吸收過超年限魂環，我知道那會很疼，所以我才不想讓你亂來，可誰知道你那麼容易受刺激？」比比東無語道。

  「呵呵，不想讓我亂來？你是想幫你的老情人證明一下吧？」墨羽鄙視道。

  這也大師說的，那也大師說的，什麼都是大師說的，比比東一個封號斗羅，真就廢物一個啊？她自己就什麼也不懂是吧？

  「好，我那時候是有那種心思。」比比東也不再否認。

  「但你也沒跟我說你那武魂自帶治癒能力啊。」

  墨羽那天使武魂自帶的治癒能力跟掛一樣！全身滲血，經脈破碎都能治好！墨羽就是靠著這東西強行吸收超年限魂環，不然就他當時那身體，兩千年頂天了。

  「你問過嗎？」墨羽也坐了起來。

  「從你把我搶回教皇殿，你有關心過嗎？看見我那天使武魂你就冷著臉，我瞎啊？明知你不待見我，還要腆著個老臉往上湊？」

  「那你後來腆著個老臉湊到我面前陰陽我又是什麼意思？」比比東不爽道。

  墨羽當初靠著他那極具欺騙性的可愛外表，有事兒沒事兒就來點小故事，陰陽她！等她反應過來，這小子早就跑沒影了！而且他不是一個人在輸出！他是拉著胡列娜，還有武魂城的居民一起輸出！

  「我婉轉一點你還嫌棄上了？」墨羽面露不爽。

  「知道我編那些小故事花了多大的心思嗎？還不是為了讓你清醒一下？好心當作驢肝肺。」

  「沃特瑪！」比比東強壓怒意。

  陰陽怪氣地諷刺她！還好心？我好你媽個頭啊！

  「好！我的錯！」

  比比東深吸一口氣，她再忍！再讓！

  「那……」

  「你吃錯藥了吧？」墨羽打斷道。

  到目前為止，比比東已經退讓好幾次了，這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你沒必要跟我演戲的。」墨羽輕呼一口氣，站起身來，休息了這麼久，依靠魂核，他的魂力已經恢復了不少。

  「反正你也不會改，我也不會信，沒必要。」說完，墨羽給比比東丟了一個治癒小光團，轉身離開。

  比比東起身，一把拉住墨羽，「那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

  「……」

  「不知道。」墨羽搖搖頭。

  「我只知道我已經失望過一次，再來一次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說不定……我會殺了你。」

  「……」

  「那就賭一次。」比比東認真道。

  墨羽微微一愣，轉過身，「你知道我不喜歡開玩笑。」

  「我也不喜歡。」比比東仰頭看著墨羽的眼睛。

  「……」

  「我不信。」墨羽轉過頭。

  「我也沒必要跟你賭，這對我又沒什麼好處，麻……唔！」

  墨羽：「？？？」

  雪帝，冰帝：「！！！」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