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計劃

  ……

  「對了，之前我問銀龍王，但是她沒回答我，現在我想再問問你。」墨羽看向碧姬。

  「你們明明看到了我的失敗，為什麼還願意跟著這個呆頭龍跟我合作？你們哪裡來的信心？」

  碧姬頓了頓，說道：「其實，我們也沒什麼信心。」

  「那你……」墨羽想不通，就算是苟延殘喘，那至少也還有個幾萬年的時間啊。

  「但是我們不想錯過你這個機會。」碧姬認真道。

  「你與修羅神的戰鬥，讓我們清楚的看到了神王與凡人之間的絕對差距，所以，即便帝天再怎麼努力，只要無法成神，他就連一個一級神也打不過，更別說神界的五大神王。」

  「你不是唯一的選擇，但你是我們認為最好的選擇。」

  錯過了墨羽，他們還能遇到下一個願意為了魂獸對抗神界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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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知道，但至少她沒有信心，她在星斗大森林長大，見過太多的人類，他們對於魂獸不會有半點的同情心，只會覺得這是一種理所應當的弱肉強食，就像墨羽所說，這個世界是畸形的，一個畸形的世界，難道還能養出正常人嗎？

  而且，墨羽的天賦已經是凡人的頂級了，超越神級的武魂，先天二十級的魂力，九十九級不沾染神力就超越了半神甚至達到准神的戰力，人類還能再出現他這種天才嗎？

  就算有，那個天才會對魂獸一族有墨羽這種同情心嗎？

  未來是不確定的，或許他們未來會有更好的選擇，但是帝天，銀龍王，都不願意去賭這種虛無縹緲的未來，他們寧願在這裡豁出全部賭一把，也不願意等死。

  「那要是我輸了，你會恨我嗎？」墨羽問道。

  「不會。」碧姬沒有絲毫猶豫的否定道。

  「你願意幫我們，這已經足夠了，至於結果如何，這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

  「但是你們給我這種壓力，讓我覺得要是自己輸了，我多少有點不是人了。」墨羽無奈道。

  一堆凶獸等著獻祭，多好的待遇啊，很高興是吧？

  可是人家對你滿懷期待，你要是什麼也沒做到，算什麼？

  反正他是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接受這種東西的。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別太有壓力了，就算輸了，我們大家也不過一起死，整整齊齊的上路，也是一種幸福吧。」雪帝安慰道。

  墨羽拍了拍身前的呆頭龍，「可我還沒活夠。」

  「我也不想帶著你們去送死。」

  他能賭一次，但不能賭第二次，可以輸一次，但不能輸第二次。

  他能賭自己的命，但是，他不能賭別人的命……

  不遠處的街道上。

  丟下政務出門閒逛的羅剎神比比東遇到了一個小問題。

  「這裡是哪兒。」精神空間中的比比東面無表情的問道。

  「呃，城樓？」羅剎神比比東尷尬道。

  不是說好去休息的嗎？這怎麼還查崗的？

  「哦，城樓，所以，你，或者說我，現在應該在幹什麼？」比比東繼續問道。

  「休息？」羅剎神比比東小聲道。

  「……」比比東。

  「把身體還我。」

  她就不該相信這傢伙！真的！她不該相信這傢伙的！

  說好處理政務，轉頭就跑出來瞎晃悠，這要不是她多留一個心眼，上線看一眼，這貨怕是要玩一整天！

  「額，不是說好身體給我放鬆一下的嗎？」羅剎神比比東拒絕道。

  她都還沒好好休息放鬆一下，怎麼可能就回精神空間裡睡大覺？

  「那我那些奏章呢？」比比東問道。

  「我讓月關處理啊。」羅剎神比比東回道。

  比比東：「他會？」

  羅剎神：「他會不會關我什麼事？」

  比比東：「……」

  六！

  「把身體還我！」比比東強硬道。

  「不給！」羅剎神比比東拒絕道。

  「還我！」

  「不！」

  「……」

  「她這是怎麼了？」恰好路過的墨羽看著愣在原地自言自語的比比東，有點小懵。

  「她的精神可能出了一點問題。」觀察過後的碧姬解釋道。

  「對了，帝天告訴我，她和那個千仞雪可能都出了一點小問題，她們現在很有可能有兩個意識。」

  墨羽愣了愣，「兩個意識？什麼意思？」

  碧姬想了想，「帝天說可能是你的武魂發動時光倒流的時候造成的意外，因為她們倆就死在你身邊，而時光倒流是以你為核心開始的，所以，她們很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一點意外。」

  墨羽是自爆的，他自身的能量灑落在那片區域，而比比東之後也自爆了，千仞雪最後沒打過，心一橫，也自爆了，她們倆破碎的靈魂處在墨羽自爆後的那片區域中，所以，很有可能也像他們一樣保留了時光倒流前的記憶。

  只是，那種環境不穩定，導致這倆人醒來之後分裂產生了兩個意識，一個是現在的意識，一個是原本的意識。

  「而且，這種精神分裂是很危險的，如果兩個意識相衝，很有可能會導致她們直接崩潰。」碧姬提醒道。

  這是帝天讓她提醒墨羽的，雖說目前看來千仞雪和比比東分裂的兩個意識之間相處還勉強可以，但是時間一長，二者之間的衝突會越來越大，分裂也會越發明顯。

  「額……」墨羽的心情有些不好描述。

  怪不得他感覺比比東對他的態度忽冷忽熱的，很不對勁，敢情是這麼一回事啊。

  千仞雪也有點怪怪的，畢竟他剛到供奉殿，千道流都還沒通知她這件事，她不可能丟下天斗城的事業跑到這邊來。

  「這種病怎麼治？」墨羽問道。

  要是比比東和千仞雪真的出了問題，武魂殿這邊就直接少了羅剎神和天使神，那未來就真的是他一個人打了！

  碧姬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啊。」

  精神分裂這種事情，她以前也沒見過，而且這倆人的精神分裂還是由時光倒流引發的，恐怕有這種經驗的人類醫師也幫不上忙。

  墨羽面露難色，這怎麼一堆麻煩啊？

  「小羽？」強行把比比東擠下線的羅剎神比比東回神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墨羽聳聳肩。

  慢慢來算了，畢竟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記得過去的比比東和千仞雪，或者說，這倆人應該能看出來他也重生了，但是她們卻沒有直說，那就說明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他。

  他現在要是直接挑明了，大家都尷尬。

  所以，還是先拖著，順其自然算了。

  兩個意識，千仞雪倒還好，那貨對他的態度其實到最後都沒什麼變化，但比比東……他們之間接下來可能會產生一些，小小的衝突。

  畢竟，玉小剛和唐三是一夥的，而唐三和修羅是一夥的，未來必定會繼承修羅神位，而他也不打算阻止，因為擁有神位的修羅神，和卸下神位的修羅神，戰力是兩個概念。

  或者說，一個剛剛繼承修羅神位的唐三，和一個戰力拉滿的修羅神，打哪個？稍微動動腦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唐三剛剛繼承神位的時候，也是修羅最弱的時候，那個時間，是攻打神界的最好時機，要是銀龍王能將被封印的金龍王喚醒，讓對方在神界發瘋，致使諸神無法顧及人間的戰爭，哪怕只是一小會兒，帶入神界和凡界的時間差，這段時間，恢復全盛之力的銀龍王加上羅剎神和天使神，他再想辦法把修羅神劍給弄走，這種情況下，一個神王加上兩個一級神，打死一個剛剛繼承神位的唐三，破碎修羅神位，很難嗎？

  沒有修羅神力的克制，剩下那四個神王想要攔住發瘋的金龍王，恐怕還是有點困難的，而那也是他搞事情談條件的最好時機。

  神界危難之際，他們，也不想再多一個可能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敵人吧……

  「你怎麼了？」身旁的雪帝輕輕碰了碰發呆的墨羽。

  墨羽回神，「沒什麼，只是，我接下來怕是要當小人了。」

  他上一世當君子，結果輸了，因為對面有小人，這一世，他不能再輸，所以，對付小人，果然還是得用小人的手段。

  大濕，昊天宗，小兔子，阿銀……

  小三，莫要怪哥，哥也不想的。

  我真的不想帶著她們再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