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七章 白的困擾

  又過了一會，營地副指揮官青野新一趕了過來。

  青野新一和源靜香、莉音三人都是副指揮官，之前接到白的救援後，就是青野新一派遣離得較近的漩渦梨織前去救援的。

  不過青野新一過來除了看望白三人之外，還有一件事。

  「草薰師姐，益塵老師叫你回去一趟。」青野新一對藤井草薰說道。

  藤井草薰想想自己來前線也有一段時間了，益塵應該要吸收第二個死神了，於是她點了點頭。

  

  藤井草薰正要跟邊上的白和上水流鶴姬道別。

  白卻說道：「草薰，我和你一起回去。」

  藤井草薰和上水流鶴姬聞言有些驚訝。

  白解釋道：「我們遇到的這一批雲忍應該是逃竄雲忍中最強大的一批了，這些人被打散後，剩下的雲忍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正好我有些問題想回去請教益塵老師。」

  上水流鶴姬說道：「那我也和你們一起回去吧，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我得回去繼續培養新的小蜜蜂了。」

  藤井草薰和白都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白的表情有些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藤井草薰的傷沒在要害，經過香磷的治療很快就好了。

  回村的第二天她就配合益塵開始了第二個死神的吸收。

  有了第一個死神的先例，這次的吸收顯得非常自然。

  這次益塵非旦叫上了寧次，還讓宇智波泉落也過來幫忙。

  與其說幫忙，其實益塵是想讓宇智波泉落從寧次這裡學習怎麼操控巨型寫輪眼。

  特別是寧次這次會用到巨型轉生眼有關靈魂方面的能力。

  宇智波泉落正好可以實踐一下。

  在寧次和宇智波泉落的雙重的配合下，藤井草薰處理死神的速度極快。

  益塵這回索性一次性吸收了兩個死神的靈魂。

  這讓益塵原本就增加了一倍的靈魂力量再次翻了一倍。

  這一次靈魂暴漲讓益塵都感覺有些撐了。

  不過益塵心裡不慌，因為他手頭上剛好有許多事數據要處理。

  這種腦力勞動可以很好地幫自己適應靈魂暴漲帶來的變化。

  益塵需要從大量原始數據中，為五屬性融合的第七層分析整理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這個工作量非常龐大，大到足夠益塵完全適應靈魂力量暴漲帶來的虛浮感。

  靈魂力量暴漲後的益塵處理這些數據的速度比小白球研究小組從小白球上收集數據的速度要快許多。

  所以堆積在實驗室中的龐大數據在一個月左右之後終於被益塵處理完了。

  處理完之後，益塵感應了一下現在的靈魂狀態。

  雖然還是感覺漲漲的，但是那種虛浮，不受控制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想到這裡，益塵決定幫早戒也覺醒一下永恆萬花筒寫輪眼。

  只是，當益塵出關時，卻發現白已經等他許久了。

  白這一個月都沒出村執行任何，他每天都會來益塵家，只是每天都被告知益塵還沒出關。

  益塵看到白的時候，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時白的眼眶凹陷，有著深深地黑眼圈，雙眼無神，微微彎著腰，顯然這段時間他的休息非常不好。

  就連他體內的查克拉也顯得有些混亂。

  「白，你也受傷了嗎？」益塵脫口而出。

  益塵從藤井草薰嘴裡知道了白幾人遇到的危險。

  也知道藤井草薰和上水流鶴姬都受了傷，白只是脫力了。

  按理說，經過一個月的休養，白應該早就恢復了才對，現在怎麼這副形容？

  白搖搖頭，說道：「益塵老師，我沒有受傷，只是心裡有些難受。」

  益塵眨了眨眼睛，將白請進了自己家，給他倒了杯水，然後才說道：「有什麼事慢慢說。」

  白喝了口水，想了想，說道：「這次因為我的判斷失誤，村子損失了很多人。」

  「我的三個部下也都戰死了。益塵老師，我這個隊長是不是很不趁職？」

  益塵一愣，立刻明白了白在糾結什麼。

  這次白為了救下那兩個岩忍小隊，在漩渦梨織沒趕到的時候就選擇了伏擊雲忍。

  他的戰術是很冒險的，結果也證明他的選擇錯了。

  被他救援的那兩個小隊八個人，最後只逃出來了一個上忍。

  更重要的是，為此，白的三個部下都搭了進去。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要是漩渦梨織再晚點到，他和上水流鶴姬、藤井草薰三人也得交代在那了。

  益塵想了想，白的身世雖然有些離奇，但是他這一生還是非常平順的。

  從小就和一群天才為伴，在三代土影和黃土這兩位影級強者的教導下成長。

  黃土和紫苑完全是將白當自己兒子看的。

  從忍者學校畢業後，他又成為了四代土影的弟子，益塵的指點自不必多說。

  他從下忍到中忍，再到上忍、精英上忍，可謂一路順風。

  他幾乎沒遇到過什麼坎坷，他是一路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成長的。

  期間，他又有了一個親妹妹，雖然營救妹妹的過程有些波折，但結果還是圓滿的。

  他既不需要糾結霧忍村和岩忍村的關係，因為他的歸屬是水影親口答應土影的。

  他又沒經歷過真正的生死離別，岩忍這些年一直是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戰死的忍者並不多。

  師兄師姐們在一場場大戰中聲名鵲起，他也被寄予了厚望，他也渴望得到大家的認可。

  但是這一次他受到的打擊有些大，他那三個部下，是他離開益塵小隊後不久就跟著他了。

  他們相處了很久。

  白教了三人不少東西，三人也沒令他失望，估計再過一兩年，原本天賦平平的三人或許能夠晉升特別上忍，甚至上忍。

  但是突然之間，三個部下全部戰死了，他內疚的同時，也有付出的努力全白費的難受。

  這些天，白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三人的身影。

  他和三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總是浮現在眼前。

  這讓白非常愧疚，他想找人傾訴一下。他知道他的這種狀態不對，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傾訴。

  家中長輩現在很少管他們，隨著最小的水無月衣也畢業了，黃土和紫苑就很少關注孩子們了。

  在他們看來，孩子們都長大了，成為一名合格的忍者了，未來的路要自己走。

  大野木雖然現在只是榮譽顧問，但他老當益壯，事情也不少。

  所以白找不到長輩傾訴，非旦長輩沒時間，就連年紀比他大的哥哥也沒時間。

  迪達拉是正式顧問，自從被益塵忽悠要繼承石之意志後，工作一直很認真。

  他的目標是五代土影！作為岩忍村土生土長的影級，他不能輸給外來者。

  而早戒雖然活不多，但智商不夠，更何況，隨著宇智波泉落的心結解開，兩人感情迅速升溫，熱戀中的他根本沒時間管別的。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沒有這方面的意識，沒留意到白的心態出問題了。

  所以白這些天如同行屍走肉般穿梭在村子各處，卻始終找不到解惑之人。

  益塵深吸口氣，暗罵自己太大意了，還好白的思想沒大問題，他還知道來找自己。

  要不然他一直頹廢下去，自己也發現不了。

  最近太專注自己的修練了，將土影最重要的洗腦工作給忘了。

  明天就縷一縷這些子弟們有沒有什麼需要他指點的。

  不過現在，益塵得先考慮怎麼幫白走出自責的情緒之中。

  白糾結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他的判斷失誤，導致村子損失更大。

  原本村子最多損失八人，而且，如果八人從一開始就選擇分散逃跑，或許還能跑掉幾個。

  只要等漩渦梨織到達，那二十幾個雲忍根本沒機會再殺人。

  但因為白的決定，村子總共損失了十人，反而更多了。

  第二個是相處了許久的部下戰死，白感覺傷心，自責。

  第一個問題好辦，益塵拍拍白的肩膀，說道：「白，你覺得忍者最重要的是什麼？」

  白現在根本沒心思想這些，他直接搖搖頭。

  益塵也不惱，他說道：「忍者最重要的是意志，我們岩忍村擁有石之意志！」

  「白，你知道什麼是石之意志嗎？」

  白這時注意力集中了一些了，他想了想試探地問道：「團結？」

  益塵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團結是石之意志的一部分，但不全是。」

  「石之意志還是一種行事準則！是我們的忍道！」

  「我們岩忍村是忍界第一大忍村，近幾十年來，我們的對外戰爭就沒輸過。」

  「這種大環境造就了我們岩忍的特殊性。」

  「我們岩忍村的村民自信，我們岩忍意志普遍比其他忍村更加堅定。」

  「知道嗎？這種無形的自信會使我們村子的所有忍者修練速度都要比其他忍村快一些。」

  「所以我們岩忍會起來越強。反過來，村子越強，我們的信心也會越堅定。」

  「這樣下去，哪怕不發動戰爭，將來的木葉和霧忍也會被我們慢慢耗死。」

  「但是你知道嗎？在我們岩忍崛起前，擁有這種自信的是木葉，所以木葉忍者的實力一直是忍界第一。」

  「我足足用了十幾年時間掀翻了木葉忍者心中這種觀念。」

  「你很難想像這種無形的力量放到整個村子數萬忍者身上後，作用有多大。」

  「這種自信心絕對不是少戰死一兩個忍者能挽回來的。」

  「你這次雖然判斷失誤，但是你的行動符合石之意志，符合一個大忍村忍者應有的自信。」

  「試想一下，如果你們沒有出手，而是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殺，你們這些活下來的忍者心中會不會留下陰影，會不會後悔？」

  「再試想一下，如果這種事情傳到其他忍者耳中，他們的自信心會不會受到打擊？」

  「現在在大家眼中，你們是為了同伴不惜犯險的英雄，你的三個部下更是為村子犧牲的英雄。」

  「大家聽說後，只會覺得自己的自信是正確的，自己堅信的石之意志沒有欺騙自己。」

  「將來，哪怕其他忍者遇到同樣的情況，他們也會這樣選擇的，他們會以你們為榮！」

  「你比較一下，是選擇出手的後果嚴重，還是選擇冷眼旁觀的後果嚴重？」

  白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被益塵的思路帶偏了。

  他想了許久，才說道：「冷眼旁觀會讓村子其他忍者的自信心受到打擊，更加嚴重。」

  益塵微微一笑，說道：「對嘛，你的選擇沒有錯！」

  「至於你戰死的三個同伴，他們現在是村子的英雄，但是如果你選擇龜縮不出，那他們會不會內疚一輩子？」

  「這個很好理解，你想想你自己，如何你不出手，看著同伴死在眼前，你未來能夠心安嗎？」

  白搖搖頭，他不敢想像那種情況，他肯定會不斷地否定自己，然後徹底墮落。

  益塵說道：「對啊，你會自責，他們同樣會自責。」

  「所以選擇救同伴，不是你一個人的想法，而是你們一起的想法，還是我們所有岩忍共同的想法。」

  「我想他們三人到死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白眼神中重新有了些光彩，益塵趁熱打鐵：「當然他們也有難受，有後悔的事情！」

  白聞言快速抬頭，他看著益塵說道：「益塵老師，他們會為什麼事情後悔？」

  益塵說道：「他們會為自己的弱小難受，會為了自己無法幫助隊友一起禦敵而難受。」

  白沉默，只是他的拳頭不知不覺已經握緊了。

  益塵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之前的決定並沒有錯，但是你這一個月的自暴自棄卻錯了。」

  「你沒能繼承他們的意志，讓他們白白犧牲了！」

  白連忙問道：「他們的意志是什麼？」

  益塵說道：「他們對於自己的弱小感到自責，所以你需要繼承他們的遺願，然後努力使自己變強。」

  「你只有變得更加強大了，將來才能避免這種遺憾。」

  「他們的意志就是，希望你能替他們活下去，變得更加強大。將來能夠在同樣的情形下不至於再度因為自己的弱小而自責。」

  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時他原本微駝的背已經不自覺地重新挺起來了。

  這時益塵繼續說道：「想想看，如果在你的位置的是你川北師兄、信也師兄或者早戒師兄，他們會糾結嗎？」

  「以他們的實力，需要自責嗎？」

  「甚至換成救下你們的梨織師姐，如果她待在你的位置，雲忍還有機會反擊嗎？」

  白深深地低下了頭，良久之後才小聲說道：「益塵老師，我明白了，我不應該自暴自棄，我應該更加努力地修練。」

  益塵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回去先好好睡一覺，然後去看看他們的家人，看看他們的家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以後他們的家人還需要你的照顧。」

  白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他起身對益塵行了一禮，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益塵接下來又去挨個見了自己的弟子，跟他們每人都聊了幾句。

  益塵的弟子雖多，但到了他們這個程度，益塵能指點的已經不多了。

  該說的，益塵早就說過了。

  益塵只是觀察了一下這些弟子的心態，有問題的隱晦地進行糾正，沒問題的就是單純地聊聊天。

  接著又找村子的一些精英上忍、年輕的天才們談了談心。

  這些人身上，益塵倒是多花了些時間，益塵對他們挨個進行了指點。

  岩忍村地盤越來越大，需要越來越多能夠獨當一面的強者。

  自己的弟子雖然不少，但大部分都不合適獨當一面，益塵還要靠這些天才幫他管理村子。

  最後益塵還去了一趟忍者學校，給忍者學校的學生們講了一節生動的石之意志課。

  只是忍者學校的學生並不怎麼開心，因為益塵表示，他今後大概率沒時間收弟子了。

  不過益塵還說他已經督促他的學生們多收些弟子了。

  所以雖然大家無法成為益塵的弟子，但能成為他弟子的弟子也不錯。

  只是益塵沒想到的是，等他這一圈轉下來之後，白又找到了他。

  只是這時候的白，已經恢復了往日恬淡的形象，之前的邋遢模樣早沒了。

  最重要的是，從他的氣息判斷，這時的他已經是個准影了。

  益塵看著面前的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有些無語。

  怎麼好好的就准影了呢？天才的晉級就這麼簡單的嗎？

  白對益塵說道：「益塵老師，我要當指導老師。」

  「我要將你教我的石之意志傳承下去。」

  原來他是來呼應自己的號召的，這事益塵自然樂見其成。

  益塵滿意地拍了拍這個被自己成功洗腦的弟子，然後非常熱心地跟他分享了一些自己教導弟子的經驗。

  「白啊，對於剛畢業的孩子，要多用激將法，多跟他們吹吹牛，說你小時候怎麼怎麼樣。」

  「引起他們的崇拜後，他們就會聽你話了。」

  「如果孩子不願修練怎麼辦？簡單，告訴他們，你當年就是天賦平平，就是通過後天努力才成才的。」

  「千萬不要說你是憑藉天賦，隨隨便便修練的，這會打擊孩子的自信心的。」

  「這教導弟子啊，時間長了也會累，所以你得找點樂子，比如時不時打擊一下他們，看到他們吃癟的樣子你會很開心的。」

  白：……

  指點了白一翻金玉良言後，益塵將這個喜事告訴了其他高層。

  不過現在岩忍村對於突然多出一個影級已經不再如同開始那般驚訝了。

  大家輕車熟路地恭喜益塵，然後讓白去挑了一個S級忍術就完了。

  ……

  遠離忍界大陸的一個島嶼之上，一群孩子正在修練體術。

  孩子們修練很認真，雖然年紀都不大，但相互之間並沒有交流，他們臉上完全看不出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的活潑。

  在孩子們不遠處，有著一些緊密排列的房屋，可以看出來，這些屋子都是新建的，並且數量也不算太多。

  而在島嶼邊上，一個魁梧的人影正站在那裡遠眺大海。

  此人正是雲忍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

  奇拉比當初從戰場逃離，拋下雲忍大軍和雲忍村就是為了來到這裡。

  奇拉比腳下就是龜島，龜島可以移動，岩忍不容易定位到他們。

  所以在最後一戰之前，擔心戰敗的五代雷影達魯伊就將一些天賦高的孩子轉移到了龜島。

  達魯伊早就將雲忍的忍術捲軸、大量財物都轉移到了龜島。

  當初雲忍在村子被攻破前故意大肆破壞村子，就是為了混淆視聽，不讓岩忍發覺雲忍轉移財富的事情。

  奇拉比在海邊站了一會，有一個頭髮灰白，黑皮膚，長相清秀，身材誇張的女人走了過來。

  奇拉比回頭說道：「麻布衣啊？」

  麻布衣點點頭，他對於奇拉比和正常人一樣說話並不覺得奇怪。

  自從雲忍村被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說唱過了。

  麻布衣點點頭，問道：「薩姆伊還沒回來嗎？」

  奇拉比沉默了一下會，說道：「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天了，怕是出什麼事了。」

  麻布衣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她轉身向著正在修練的孩子們方向看了一會。

  然後對奇拉比說道：「奇拉比，你說我們還有希望回到雷之國嗎？」

  奇拉比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憑我們自己肯定沒有希望了，最終還得看木葉。」

  麻布衣奇道：「木葉？現在木葉的實力還不如霧忍，木葉有希望打敗岩忍嗎？」

  奇拉比說道：「霧忍村潛力比不上木葉，木葉是有希望出現超越影級的天才的，但是霧忍和我們一樣沒有。」

  「大哥曾跟我說，從三代開始，我們四家總是對抗木葉，就是因為害怕，怕木葉再出一個千手柱間或者宇智波斑。」

  「只是沒想到，木葉是被打壓下去了，但是岩忍卻出了個益塵。」

  「更沒想到的是，益塵竟然能教出那麼多影級強者。」

  「他教出來的影級比我們雲忍建村以來所有影級加起來數量都要多了。」

  麻布衣沉默，她在想，面對這樣強勢的岩忍，木葉還有重新崛起的希望嗎？

  或者說，以現在岩忍村的實力，就算木葉再出一個千手柱間，還有用嗎？

  而且，這個千手柱間還有成長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