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鳴人與水門、玖辛奈的初見

  「水門，你不覺得你這樣太殘忍了嗎？將所謂的重擔壓在一個孩子的身上，從小沒有父母的陪伴，回到家裡之後總是孤零零的一人。

  他明明是英雄之子，卻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走在村子每一條街道，都備受村民的排斥、厭惡，不論是誰，在見到他後都會大罵『怪物』，唯一一個對他關愛有加的三代目，也是別有用心，想要利用這樣的環境更好地去控制他。」

  「就算如此，這個孩子也沒有想過要去報復誰，他唯一的目標竟然是想要成為火影，他單純的認為，成為火影以後，就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就不會再被別人厭惡了。」

  「水門，你作為一個父親，在知道這些後，心裡就真的一點也沒有觸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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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門嘴唇蠕動了兩下，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了。

  千夜望著水門那精神不振、垂頭喪氣的模樣，淡淡道：「如果，你和玖辛奈沒有死，我想這一切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吧。」

  水門握緊了拳頭，如果他和玖辛奈沒有死的話，如果他和玖辛奈沒有死的話，他們又怎麼可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

  他們都已經死了啊。

  千夜說出了誅心之言：「水門，現在有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你卻要推開，難道鳴人這個孩子，在你心裡，只是一件用來保護木葉的工具嗎？」

  這段話，字字如刀，扎進水門的身體裡，把他給戳的千瘡百孔。

  真做出了這種畜生行徑的人，叫宇智波鼬。

  口口聲聲為了木葉，為了和平，暗中夥同木葉屠了全族，無論男女老少都成了刀下亡魂，雞犬不留。

  唯獨留下的佐助，他還不時給自己的弟弟表演一下自己當時屠父弒母時的畫面。

  看似仇大苦深，實際上就是一個純粹的神經病！

  後面還要安排佐助去保護他心愛的木葉.......

  這樣的人物，評價一句畜生也毫不為過。

  如果水門還是堅持這樣，千夜會滅了水門，免得自己看了鬧心。

  九喇嘛不知何時站起身來，碩大的腦袋湊到監牢門前，那雙淡漠的狐眼看著垂頭喪氣的水門，不屑道：

  「水門，你這種行為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口口聲聲為了木葉，為了木葉，如果你們要保護的是這樣的木葉，還不如被滅了算了！」

  這廝方才看似閉眼小憩，實際上兩隻耳朵高高支起，一直都在暗中偷聽！

  九喇嘛等自己說完，忽然想起來他這話是當著現任五代目火影的面說的！

  『大意了！這下糟了，這個邪惡的宇智波還不知道會對我採取什麼樣的惡毒手段。』

  明明他早已沒有了身體，可九喇嘛卻感覺自己後背發涼。

  「九尾。」

  千夜平靜的聲音響起，九喇嘛聽到千夜點自己的名字，齜著牙齒連忙解釋道：「五代目火影，我........」

  『錯』字音還沒有彈出，便聽千夜說道：「你說的很對，如果我們要保護的木葉是這樣的木葉，那還不如毀滅了好！」

  九喇嘛：？？？

  我是不是幻聽了，宇智波千夜這個邪惡的宇智波剛剛說什麼？

  說我說的對？

  他該不會是在釣魚吧？

  不，他一定就是在釣魚，引我上鉤！

  聰明的九喇嘛覺得自己完全看穿了千夜的險惡用心，不過他在瞥見監牢的一角時，想到這個孩子的經歷和遭遇，不禁點頭道：「五代目火影，我認為你說的很對。」

  「水門，難道你認為，一個村子的未來，就應該肩負在一個孩子的身上嗎？

  難道你認為，這個孩子是鋼鐵做成的，受到了委屈，受到了欺負，受到了排擠，不會流淚，不會哭泣，不會傷心嗎？

  難道你認為，這個孩子遭受的這一切，都是他應該遭受的嗎？」

  「不是這樣的，」構成水門身體的查克拉劇烈波動了起來：「不是這樣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鳴人會被這樣對待，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三代竟然會這麼對鳴人。」

  如果他知道這一切，他那個晚上絕不會與玖辛奈殉情！

  鳴人是他和自己的摯愛玖辛奈的唯一結晶啊，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疼愛這個孩子呢。

  「這些都已經發生，不管你怎麼說，怎麼想，都無法再挽回了，現在有一個可以彌補這一切遺憾的機會，水門，你不斷拒絕，鳴人那個孩子會哭的。」

  水門福靈心至的望向先前九喇嘛看的那個角落，一個金髮碧眼的孩子正杵在那裡，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淚流滿面。

  水門看到鳴人哭泣的樣子，他心頭的所有情緒就如同開閘泄洪的大壩，一瞬間洶湧而出，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鳴人的身前蹲下，緊緊地把鳴人抱進懷裡。

  鳴人抽噎著問道：「爸爸，你真的不願意陪陪我嗎？」

  水門聽著鳴人那小心翼翼中帶著恐懼的問題，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一下子緊緊攥住，疼的他查克拉再度劇烈的波動起來。

  「鳴人，我，我.......」水門不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可是在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能說什麼呢？

  說讓鳴人理解他嗎？

  說讓鳴人咬牙堅持嗎？

  說鳴人已經做得很棒了嗎？

  這些輕飄飄的話，他永遠也無法說出口。

  當年他把九尾封印進鳴人的體內，也沒有事先徵求過鳴人的意見。

  是自己的自以為是，才導致了鳴人遭到這樣的境遇。

  現在一個能夠讓我彌補這一切遺憾的機會擺在我的眼前，我真的要推開它，拒絕它，讓鳴人繼續孤零零的一個人嗎？

  水門不知道。

  他緊緊地抱住鳴人，洶湧而出的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眶。

  「水門，一家人，就該有一家人的樣子，鳴人這個孩子好不容易知道了你，也知道了玖辛奈，現在和你相遇，為什麼不讓他也見見玖辛奈，見見自己的母親呢？」

  鳴人用力的抹掉淚水，腦袋緊緊依偎在水門的懷裡，小心問道：「爸爸，我可以，見一見媽媽嗎？」

  水門現在的理性幾乎為零，聽到鳴人這話，沒有過多思考，便同意了。

  「當然，媽媽也很想見你，一直，都很想。」

  很想的，不只是你的媽媽，還有我這個不合格的男人。

  水門結了一個忍印，包裹住鳴人的查克拉。

  父子兩人瞬間來到了一片潔白的空間，這裡的光芒非常柔和，讓人能放下所有的戒備。

  在這片空間的正中間，站著一個穿著綠色長裙，裡面套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衣，長長的頭髮鮮艷如火的少婦人。

  她在看到水門和鳴人的一瞬間，右手下意識的攥住裙擺，不確定的輕輕喚道：「鳴人？」

  「媽，媽媽！」鳴人勉強止住的淚水在玖辛奈的這聲呼喚中再度決堤，他奔著跑著，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撲向玖辛奈。

  玖辛奈看著小鳴人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臟不由跟著揪了起來，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灑落，她快步衝上前蹲下，將年幼的鳴人緊緊抱在懷裡。

  鳴人感受著玖辛奈的氣息，哽咽著說道：「媽媽，我好想你。」

  「鳴人，媽媽也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你。」

  「是媽媽不好，把你一個人留在世上，是媽媽不好。」

  玖辛奈無暇去思考鳴人還很年幼，遠沒到水門預估的那個時間是怎麼被水門帶進來的，她輕輕地捧住鳴人的小臉，柔柔地為他拭去淚水：

  「鳴人不哭了，媽媽在的。

  你在外面過的怎麼樣？每天都有按時吃飯嗎？味道合你的胃口嗎？結交了多少朋友？有沒有被人欺負？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了嗎？」

  「我在外面過的一點也不好。」鳴人開口第一句就讓玖辛奈發飆了。

  「什麼？是誰欺負你了！媽媽一定要去揍飛他的家長，三代那個老頭一點也不上心，真是氣死我了！」

  水門聽到玖辛奈的話，感覺無比尷尬。

  慢慢恢復了理智的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至少，得交代一下鳴人？

  可是這不是在教鳴人撒謊嗎？

  而且，還是為了猿飛日斬那個老頭？

  「媽媽，欺負我的就是猿飛日斬。」

  玖辛奈只是脾氣火爆了一點，但並不是笨蛋。

  作為漩渦一族的遺孤，孤身來到木葉，她不得不脾氣火爆一點，把自己給偽裝成一隻刺蝟。

  一聽鳴人對三代的稱呼，玖辛奈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克制住自己心頭的怒火，柔聲問道：「鳴人，三代他怎麼了？」

  鳴人抽泣著鼻子，說出了讓玖辛奈幾欲發狂的話：「猿飛日斬和其他的高層在村子裡散布謠言，說我是導致九尾之亂的怪物，村子裡所有人都排擠我，厭惡我，憎恨我，討厭我，孤立我，媽媽，我真的是怪物嗎？」

  「水！門！」

  水門聽到玖辛奈這咬牙切齒的聲音，身體本能的一顫，連忙過來：「玖辛奈，你聽我解釋。」

  「解釋？」玖辛奈突然變得平靜無比：「當年我們一族被滅族的時候，作為我們盟友的木葉在哪裡？

  我被送到木葉來，不是因為猿飛日斬他們大發慈悲，而是因為我能為木葉封印九尾，成為第二代九尾人柱力，一直遭到其他人的排擠和厭惡。

  後面，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也成為了九尾人柱力，面臨的待遇比我以前還要糟糕無數倍，你告訴我，這是我們應得的嗎？」

  水門望著平靜無比的玖辛奈，無比熟悉她性格的水門知道，玖辛奈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不敢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所有的解釋在事實面前，都是蒼白空洞的。

  「玖辛奈，對不起，是我錯了。」

  「不，水門，你沒有錯，只是沒有想到那群人竟然這麼狼心狗肺，沒有人性！」

  玖辛奈說完，重新看向鳴人，柔聲道：「鳴人，剛才那些話是你自己想的嗎？還是從哪裡看到的？」

  「媽媽，你是想說，剛剛那些話，是不是有人教我這麼說的吧？」

  鳴人展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成熟：「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媽媽，在火影大哥哥成為五代目火影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甚至連我住的家，也不是我真正的家。」

  「是火影大哥哥讓我知道了我的父母是誰；是火影大哥哥為我正名，說我不是怪物，是木葉的英雄；是火影大哥哥讓我結交到了真正的朋友；也是火影大哥哥讓我有了新的家人，不再孤單一人。」

  玖辛奈越聽到後面，面色越凝重，她完全可以斷定，鳴人口中的『火影大哥哥』一定是像團藏一樣陰沉，滿是算計的人！

  「鳴人，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那個五代目火影，他......」

  玖辛奈想告誡鳴人，千夜對他這麼好，是想要利用他。

  可是轉念一想，在忍界，被人利用，這不就是他們身為人柱力的價值所在嗎？

  至少，這個新的火影比猿飛日斬那個老雜毛好上百倍！

  玖辛奈想到猿飛日斬，心頭的怒火如即將噴發的火山。

  她只恨自己生前沒有在村子裡放出九尾，把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全部清理個遍！

  「媽媽，」鳴人讀懂了玖辛奈沒有說完的話：「火影大哥哥沒有利用我，因為，尾獸在火影大哥哥面前，就像是玩具一樣。」

  玖辛奈：？？？

  她感覺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什麼時候兇惡無比的尾獸變成玩具了？

  「媽媽，你還不知道吧，火影大哥哥殺死了猿飛日斬，志村團藏還有其他高層，帶領著我們木葉取得了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勝利，逼迫砂、雲、岩、霧、草不得不簽訂屈辱的條約。」

  鳴人在玖辛奈面前化身為千夜的狂熱迷弟：「然後他帶領著我們木葉成為了火之國的統治者，消滅了騎在我們頭上的貴族，後面又滅掉了砂隱村，收服了波、茶、田、河、湯這五個國家，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叫炎朝哦！」

  「對了，前段時間，鳥之國也成為了我們炎朝的屬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