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隔日進宮

  「所以你想想，讓王妃到漱玉軒去，雖然王妃臉面上不好看，可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她韓落雪有什麼好？畢竟這外面的人可不知道這事兒是誰安排的，卻只知道是她韓落雪仗勢貶損正室……哼，所以她同意才有鬼呢！人家可是精明的，哪像你這丫頭，還當是好事兒呢！」

  嘴上罵著小蓮，可秦玉霞臉上卻越笑越燦爛。所以，等著這話一落，秦玉霞隨即秀眉一挑

  「行了，看來咱們府里今後是有熱鬧瞧了。所以小蓮，你明兒早上早點兒起來準備些茶點，咱們啊，從明天開始，就到凝香苑走走，順便請個安，也算是盡了規矩了！」

  笑著吩咐了句，隨後秦玉霞便帶著小蓮走。而看著她們走遠，始終跟在她們後面的芸兒便趕忙湊到自家主子白美蘭的身邊說道

  

  「小姐，您看我們要不要也……」

  芸兒的聲音很小，清秀的臉上透著認真。可聞言白美蘭卻微微眯了下眼睛，接著直到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了一句

  「不用！」

  說罷，白美蘭側眸和芸兒看了一眼，接著便又將視線落到已然走遠的秦玉霞主僕身上

  「牆頭草向來沒什麼好下場。我們只管一如既往便好。」

  「是，奴婢明白了！」

  瞭然的點頭，隨後芸兒也順著白美蘭的視線看了一眼，接著抿嘴一笑

  憋了這麼多天，聶瑾萱終於覺得舒心了一次。所以，一出了韓落雪的廂房，聶瑾萱的臉上就沒停止過笑容。

  可聶瑾萱心情好了，跟在她身後的小秀卻欲言又止，一臉的糾結。所以等著這邊一走出漱玉軒，小秀終於按耐不住的上前小聲說道

  「王，王妃……這，這樣好麼？」

  「怎麼了？」

  「呃……不是，奴婢只是覺得……王，王妃今天這麼頂撞王爺，會，會不會對王妃您不利啊……」

  小秀在為聶瑾萱擔心，可聞言，聶瑾萱卻輕聲一笑

  「不利？呵呵，放心好了，不會的！」

  笑著安撫著小秀，隨後聶瑾萱轉身面對著小秀說道

  「你這丫頭，沒事兒想那麼多幹什麼？我心裡有數，他不能把我怎麼樣！再說，今天是他活該，我……」

  想來也是心情大好，所以向來說話冷靜沉穩的聶瑾萱，也不禁言語歡愉了幾分，可誰想到，就在聶瑾萱說的正歡快的時候，身後卻瞬間傳來一道冷然而熟悉的聲音

  「你說誰活該？」

  殷鳳湛的忽然出現，絕不是偶然，很明顯他是故意在這裡堵聶瑾萱。

  對此，聶瑾萱當然也是心裡清楚，可在說壞話的時候被抓住，還是覺得有點兒。以至於此時此刻，她都能感受到身後男人渾身冒出的怒氣

  頓時，聶瑾萱不禁暗自嘆了口氣後，然後讓眼前已經嚇的渾身發抖的小茹離開，接著才轉過身子看向眼前的男人

  「請問王爺有什麼事情？」

  「你剛剛說誰活該？」

  「沒說你！」

  聶瑾萱可不會傻乎乎的說自己罵的就是他。可聞言，殷鳳湛卻瞬間臉色一沉，接著抬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聶瑾萱，當著本王的面兒，你竟然也敢說謊？」

  殷鳳湛氣的咬牙切齒。隨後一個用力，直接將聶瑾萱甩到牆角，然後欺身壓了過去……可此時，被眼前的男人困在，聶瑾萱卻沒有絲毫害怕，雙眸一挑，然後直直的迎上那雙深邃冷然，但此時卻異常憤怒的眼

  「殷鳳湛，我一沒提你名，二沒道你姓，你怎麼知道我在說你？再說了，你特意在這裡等我，就為了問我是不是在罵你？」

  話落，聶瑾萱抬手一把推開殷鳳湛，然後雙唇一抿

  「說吧，找我究竟幹什麼？」

  看著眼前的男人，聶瑾萱一臉的平靜。而說話的同時，卻不禁目光上移，然後似有若無的瞟了眼之前殷鳳湛被她打受傷的位置

  剛剛在漱玉軒，光顧著鬥氣外加看熱鬧，聶瑾萱倒也忘了這個事兒了，而眼下看著他沒什麼事兒，聶瑾萱心裡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可看著聶瑾萱那滿不在乎一臉平靜的樣子，殷鳳湛卻不禁雙唇緊抿，接著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神情一斂

  「上次在後院兒查驗小茹屍體的時候，你究竟發現了什麼？」

  原來，之前聶瑾萱代替老仵作孟顯為小茹開顱取針的時候，確實有發現些事情。只是當時在送走孟顯後，兩人就吵了起來，接著聶瑾萱一怒之下就走了。

  可殷鳳湛不是蠢蛋，當時就在他走回房間，聶瑾萱猛然的眸光一閃，然後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他還是記著的……所以，就在那天晚上，殷鳳湛才會特意去凝香苑找她，卻不想碰巧撞見聶瑾萱沐浴，隨後兩人再次一言不合大吵了起來，甚至到了最後，聶瑾萱更是無意中直接動手打破了殷鳳湛的頭……因而，盛怒之下的殷鳳湛，自然無法再開口向聶瑾萱詢問案子的事兒。

  接著，之後的一連幾天，殷鳳湛也沒有再找她，直至今天偶然在漱玉軒碰上聶瑾萱，殷鳳湛才又想起這事兒，然後在這裡等她……可結果竟然當場聽到聶瑾萱這個女人在罵他！

  殷鳳湛很火大，就算再如何沉穩，都能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氣出毛病來。而此時，聽到殷鳳湛忽然提起小茹，聶瑾萱卻微微一愣，但隨後便馬上想了起來

  「哦，你是說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當時只是想說，兇手也許同樣也是一個女人而已！」

  聶瑾萱說的理所當然。可聞言，殷鳳湛卻瞬間眯了下眼睛

  「就因為暗器是一枚繡花針？所以你判斷兇手是一個女人？」

  「對！」

  一個字回答了殷鳳湛的質疑，隨後聶瑾萱也有樣學樣的眯了下眼睛，低聲說道

  「當然，單單是一枚繡花針自然沒什麼。可關鍵是，在一直到小茹要說出自己看到了真兇之前，那個兇手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要不然你想一想，如果那個兇手事先就知道自己殺人的時候被小茹看到了，後果會怎樣？想來定然不會放過小茹。可直到被我們抓住小茹，她都安然無恙，那也就是說，那個兇手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當然，小茹也不想將這件事兒說出去，因為小茹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兇手的對手！而一旦兇手知道了這件事，兇手自然會盯上她，因此，在最開始被抓的時候小茹並沒有說出這件事，只是到了最後，為了保命，小茹才道出了實情……所以隨後小茹才被殺人滅口。」

  「可在兇手知道已經暴露了身份，到要殺小茹滅口的這一段時間裡，他是不可能提前準備暗器的，因此，這繡花針只能是兇手當時就帶在身上的東西……可有哪個男人會帶著繡花針呢？」

  聶瑾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聞言，殷鳳湛瞬間眸光一閃

  「那就是說，兇手是一個丫鬟？」

  「那到未必！畢竟也許當時的兇手，只是碰巧身上有繡花針也不一定，所以單憑著這點，就斷定兇手是下人丫鬟，還是有些勉強了……不過，我倒是覺得，我們不妨做一個現場重建！」

  「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是還原現場！我們可以先把那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叫過來，然後重新按照……唔――」

  其實這件事，聶瑾萱早就想說了，可這些天一直在和殷鳳湛慪氣，所以她也沒好開口。可此時，這邊聶瑾萱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只見原本認真的聽著她說話的殷鳳湛卻瞬間眼角一動，接著一手捂住聶瑾萱的嘴，然後將她壓到了牆角最暗處的角落

  瞬間，緊緊相貼的身子，唇間相觸的帶著薄繭的大手，頓時讓聶瑾萱渾身一顫，可她剛想掙扎，殷鳳湛卻猛的用力貼了過來

  「閉嘴！」

  低沉的嗓音，透著命令。聞言，剛想掙扎的聶瑾萱卻是一愣，因為她已然從殷鳳湛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異樣……而隨後不過片刻的功夫，聶瑾萱果然聽到旁邊不知從何處的角落，傳來一道細微至極的說話聲

  「明天殷鳳湛進宮，通知宮裡，萬事小心。」

  「嗯，知道了。」

  說話的是一男一女，而此時一聽這話，躲在暗處的聶瑾萱頓時一驚，可隨後還不等聶瑾萱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便只聽之前說話的那個女人接著說道

  「另外，這次殷鳳湛會帶著那個女人一起去，所以也要多注意一下。」

  「那個女人？她不是草包麼？」

  「之前是草包不假，不過這些日子，那個女人變了非常精明。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好，我知道了！」

  「嗯，你先走吧，有事兒我再通知你！」

  「嗯！」

  簡單的應了一聲，隨後那個男人就走了。這時，聶瑾萱想離開站出來看看那兩個人是誰，可殷鳳湛卻又瞬間將她壓住了

  聶瑾萱不明白殷鳳湛是什麼意思。隨後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殷鳳湛才緩緩的鬆開聶瑾萱，然後逕自邁步走了出來……這時聶瑾萱也趕忙跟了過來，順著剛剛那兩人說話的地方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之前說話的那兩個人中，其中在之後離開的女人的背影

  可就在看到那個女人背影的瞬間，聶瑾萱卻瞬間瞪大了眼睛！因為，那個背影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吳嬸！

  吳嬸是殷鳳湛母妃寧貴妃身邊的人，寧貴妃病故後，便留在殷鳳湛身邊，隨後一路伴隨著殷鳳湛成年，出宮，入宸王府……這麼多年下來，儼然成了殷鳳湛的親人。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王府的眾人，連著韓落雪都要讓她三分。可也就是這個吳嬸，竟然會是一個臥底，並且和宮裡的某位人物有勾結！

  頓時，聶瑾萱只覺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隨後不禁轉頭看向殷鳳湛

  「你……沒事兒吧？」

  聶瑾萱不知道殷鳳湛是怎麼想的，只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要說些什麼。可相對於聶瑾萱的感觸頗多，殷鳳湛卻始終抿唇不語，冷然而沉默的樣子，與平日並無二致。接著直到片刻後，才逕自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