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飲酒作話

  夜後。

  明月清疏。

  金鵬坐在窗台邊上，仰首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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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著坐著一名樓外樓的姑娘，這姑娘姿色雖不如紅樓，但也是極其漂亮的，可惜金鵬卻不看她一眼，只看明月思愁。

  除瞭望月，金鵬還做的事就是喝酒。

  他手裡拿著個酒杯，他飲一杯，這姑娘倒一杯，他只喝酒不說話，姑娘也只倒酒不說話。

  有樓外樓的姑娘，這裡當然也是樓外樓。

  金鵬來樓外樓找了個姑娘，卻又只讓她倒酒，可見他的心也因常年的遊蕩而變得格外寂寞。

  這時候，一道影子閃過，一道人影已站在屋裡。

  樓外樓的姑娘自然是很吃驚，金鵬卻連看也沒看一眼，似乎感覺不到此人的來到。

  這姑娘正欲叫人，金鵬卻忽然放下灑杯，道:「行了，你出去吧！」

  姑娘只能乖乖的退出去。

  屋裡便只剩下兩個男人對視。

  金鵬忽然冷冷一笑:「你還好意思來？」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來？」這人理直氣壯的道:「你殺了我大哥，我當然要問個原因。」

  金鵬面無表情，冷聲道:「你大哥不是我殺的，是影殺的。」

  「若不是你追擊的時候擊傷他，他又怎會被影所殺？」

  金鵬已忍不住冷笑起來:「難道我不擊傷他，他就不會死了？」

  「那是另一回事。」

  「既然都是死，又怎會是另一回事，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這人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你說你殺我大哥是應該做的？」

  「這其中的原因我倒要好好問你了。」金鵬冷怒說道:「我明明是讓你派人協助我，可你居然把我也當成陸夕一樣除掉，你居心幾何？」

  看來今天的事果然不單純。

  這人正是上次派任務給金鵬的人，昨天他們商良好，要在青山腳下殺掉陸夕，奪過風火馬，卻不想這人心生貪念，欲將金鵬一起除去，獨吞風火馬和雪鳶劍。

  這人的臉色變了變，解釋道:「我不是知道你很在乎名聲嘛，所以不願讓你曝露，才會讓我大哥一視同仁，我也知道憑那幾個黑衣人殺不了你的。」

  「嘿嘿，古立，聽你的話倒是在幫我咯？」金鵬冷笑不止。

  「金鵬，你要明白，我們地網幫你不只一次了。」古立負手而立，淡淡道:「若不是這些年我們一直給你任務，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花，最重要的一點，你還不是地網之人，我可是破了規矩將任務交給你的。」

  「是麼？」金鵬冷笑道:「我卻是知道，這些年你們所殺的人都是相當棘手的，有些甚至跑到了陸國之外，憑你們的力量難以觸及，所以才交給我，而我也完成得很好，這其中到底是誰幫誰，我倒是糊塗了。」

  古立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嘆息道:「往事多說無益，我們也不是誰幫誰，一直是相互幫助。」

  他忽然走到桌前，倒滿一杯酒，敬給金鵬:「我承認這次是我貪心了，我向你道歉，我也希望你看在我死了大哥的份上不在計較。」

  古立都已這樣說，金鵬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接過酒，一飲而盡。

  古立看見金鵬喝下酒，又道:「希望我們以後能照常合作，陸夕的人頭，地網仍然會用一百萬兩來換。」

  金鵬又已坐到窗邊，望著明月，淡淡道:「此事我自有主張，若成功了，我會通知你。」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的興致了。」

  …………

  夜更深，月更明。

  人已歸家，山間更寂。

  陸夕卻未回家，從與陸明書談完話後，他反而來到此山林里苦修。

  今天所經歷的事，讓他更加明白實力的重要性，也使他的意志更加堅定，他明白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條，不成功便成仁。

  修行的時間一向過得賊快。

  陸夕感覺自己只是閉睜眼之間，天色便已亮了，想到今天還有要重要的事要做，他只能起身走出了山林。

  東方的太陽散發著蓬勃的生機。

  陸夕沐浴在陽光中，走進了西京城，他先是在路邊的小攤了早點，然後才前往宮中。

  皇宮中。

  王太傅早已在等著他了，看見他終於來到，才笑道:「看你的模樣很好，老夫也就放心了，昨天的情況我也知道了。」

  陸夕淡淡道:「所以影真的是你的人？」

  王太傅點點頭:「沒錯，他跟著老夫有十多年了。」

  陸夕本想追問，卻又不知以什麼方式，什麼身份來問，於是張開的嘴只得閉上。

  王太傅又笑道:「你或許感到很奇怪，但是你只須明白一件事，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陸國好，如果到了適當的時機，我會告訴你真相的。」

  「既然如此，那小子就不在多問。」陸夕還是明白事理的，拱手道:「繼續研究人皮丹方吧。」

  提到研究人皮丹方，王太傅簡直比誰都樂意，當下也不說話，直接將人皮丹方拿給陸夕研究。

  人皮丹方的奧秘顯然很深奧，陸夕算起來已研究數日，卻一點進展也沒有。

  這一次，當然仍是沒有發現。

  而且，陸夕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王太傅見陸夕放下人皮丹方，還以為是有所發現，喜道:「發現什麼了麼？」

  陸夕搖頭苦笑:「沒有，只是我還些急事要做，所以不得不先停止。」

  「什麼急事？」王太傅望著陸夕。

  陸夕無奈的嘆息道:「兩天後就是林秋音的生辰了，我得先為她準備一件禮物。」

  王太傅忽然笑了起來:「你既然這樣說，想必是想好了要送什麼禮物了吧？」

  陸夕笑道:「太傅明見，我正想替她煉一爐丹。」

  王太傅一聽，忍不住大笑:「好，平常的禮物用錢就可以買到，她肯定也是看膩了，如果是你親手煉的丹，這肯定能讓她十分高興，也能讓她感受到你的誠意，為了她的生辰，你倒是蠻上心的嘛！」

  他不等陸夕說話，立刻又問道:「陸夕，你喜歡林秋音麼？」

  這個問題有些突然，有些尖銳。

  陸夕怔了怔，遂點頭:「太傅說得沒錯，我是喜歡她的。」

  王太傅又問道:「那她喜歡你麼？」

  陸夕沉默了半響，才道:「不太清楚，應該是喜歡的吧！」

  王太傅聞言，忽然傷感的嘆了口氣，連他的臉上都充滿了蒼傷，他的眼睛更是已被悲傷占據。

  他緩緩而沉重的道:「但老夫卻希望你能壓制這份心意。」

  陸夕不禁皺道，卻不說話。

  因為王太傅已又說道:「我聽說林秋音的天賦不在葉紅眉之下，想必她將來無可限量，而你始終是個普通人，會成為她的牽絆和累贅，所以我希望你明白這點，為她的前程考慮考慮。」

  「這對你肯定是很不公平的，但人生本就充斥著太多的無可奈何，無論有多麼的無奈與不甘，事情既然發生在我們頭上，我們當然也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