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擋箭
2024-05-02 19:26:13
作者: 呵綠
「華琰!」
一聲呵斥,讓華琰猛然驚醒。
他轉過身,一撥又一撥的侍衛將他團團圍住。
華玦翻身下馬,大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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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華琰急了。
太子府的弓箭手準備,將躬上箭,對準華琰。
華琰猛地將溫荔扯了一把,擋在自己身前。
華玦看了一眼,懸著的心稍稍鬆了幾分。
好在,現在溫荔不是站在懸崖邊上了。
華玦道:「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准射箭。」
「是!」身後的將士應道。
皇帝的人手持著刀劍虎視眈眈的看著華琰。
以山拖著華玖剛走到。
華玖喊一聲:「五哥!」
華琰心裡早已將華玖罵了一百二十遍。
「草包!」他低罵一聲後,喊道:「過來!」
以山看了華玦一眼。
華玦點頭。
他深知,華玖的安危對華琰來說不值一提,想拿華玖換溫荔,根本是無稽之談。
以山鬆了手,華玖舉起雙手,向華琰走去,生怕他們的箭射偏,射到自己身上。
「五哥,怎麼辦啊?」華玖心底怕極了。
「你帶他們上來做什麼?」華琰責怪道。
「那女的要殺我,我沒辦法,五皇子府已經被父皇的人控制起來了,五哥,認吧。」
華琰最不愛的就是這句話,認吧,認什麼?認輸麼?
「滾一邊。」
華琰用胳膊勒住溫荔的脖頸,上前一步,奪下右邊丫頭手中的劍,抵上溫荔,又退一步,退至懸崖邊。
「橫豎不過一死,臣弟已經沒多少籌碼了,帝王之位,臣弟不在乎了,可臣弟要拉著皇兄的妻兒陪葬,這樣算來,臣弟也不算輸,對麼?」
「放開她。」華玦說的平靜。
華琰嗤笑一聲:「臣弟即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有此美人相伴黃泉,想來也風流。」
「給我一把弓箭。」華玦低聲交代。
晉安應下,拿了一把過來,雙手呈上。
「呦?」華琰挑眉:「看來皇兄不是臣弟所見那麼痴情麼,江山與皇嫂比起來,還是江山更為重要些吧?」
華玦眉頭縮緊不語。
他看向溫荔。
溫荔一臉淡然,並未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可他怕極了,他的手心全是汗漬。
當年華璃便是從逐日峰摔下山崖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與尚未出世的孩子也從這裡摔下去。
他與溫荔眼神相交,希望她能明白。
「我數三個數。」華玦道。
「你即便數三十個數,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一……」
「你得到帝王之位又如何,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了。」
「二……」
「王位給你,溫荔給我。」
「三。」
華玦數數完,晉安舉起一隻手猛地揮下。
數十支箭嗖地射出,兩個丫頭倒地,華玦開弓射穿了華琰持劍的右手,溫荔拼了命的往前跑。
以山前去迎她。
華玦拉躬,第二支箭對準華琰的心臟。
一箭射出。
利箭迎著風。
只剎那,華琰猛地扯住一旁華玖的胳膊,將他拉在身前,人肉擋箭,一箭穿心。
華玖瞪大雙眼,濃眉緊緊的糾在一起,不可思議的看著胸膛上的那支箭,再抬眼看向身後的華琰:「五哥……」
「箭下留人!箭下留人!」皇帝的人高聲喊道。
華玦收了躬,將弓箭扔給晉安。
晉安壓了壓手,太子府的弓箭手皆收了弓箭。
華琰看眾人收了箭,他一手抓住華玖後背的衣衫,氣極,一把將華玖揮下逐日峰的懸崖。
沒有回聲,什麼都沒有。
他慪紅眼睛,只差一步,就一步。
方才那三聲根本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太子府的弓箭手聽的,除了不能傷害皇子太子妃外,那十幾個弓箭手的箭紛紛對著兩個丫頭的要害,他們要保證,這一箭下去兩人再不能有其他任何舉動。
是他大意了。
皇帝的人揮手,侍衛上去,押住華琰,準備將他帶入地牢聽候發落。
魏玉川走過去拱了拱手,心裡著實捏了一把汗,好在他說箭下留人時,太子給了他面子,留了華琰一命,不然他回去可真不好給皇帝交差。
「太子府的弓箭手可爭是名不虛傳啊!」
華玦無心與此人客套,他看了他一眼,道:「府上還有事,改日再與大人寒暄。告辭。」
魏玉川臉上的笑容一僵。
以山扶住溫荔。
華玦走過來,溫聲問:「有沒有被嚇到?」
溫荔搖頭。
華玦看她面色慘白,唇色發青,他從以山手中接過溫荔,攬進懷裡,抬了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發燙。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肚子有些難受。」
華玦神色一凜,抱起她,問晉安:「備下的馬車呢?」
「在後面。」
上了馬車,一路上他的下巴貼著她的額頭,將她攬在懷中,道:「會沒事的。」
「我知道,只是招了山上的寒風,不要緊張。」她抬起頭看著他道。
華玦的眼圈有一絲紅,溫荔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讓你擔心了。」
華玦反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裡:「我知道你討厭血腥,以後我不會再讓你看到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面。」
「嗯。」
華玦心裡還是自責。
溫荔笑了一下道:「以後若有,我閉眼不看就是。也算你兌現承諾。」
此話一說,華玦也笑了,氣氛沒方才的緊張了。
回府。
溫芷出來看到溫荔半依在華玦懷裡,面色十分不佳,她拉著以山問東問西,以山簡略的說了一遍。
溫芷又擔心溫荔,跑到床邊看著她。
寧嫿前去請柳太醫。
以水和以山準備熱水暖粥。
華玦坐在床榻邊上,
晉安過來報了幾次,朝中有一攤子事等著他。
直到柳太醫來,看過,說無礙,開了藥方,他等著藥熬好,溫荔服藥睡下後,這才去處理餘下的事。
宮中因死了一個皇子,躁動了一陣。
皇帝坐在保心殿,一邊看著手中的摺子,一邊聽魏玉川稟報逐日峰上發生的事。
他沉默著。
魏玉川說:「八皇子沒了,這要怎麼說?太子也沒錯,可五皇子是為了自保才……」
「你想什麼說?」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抬起眸,不冷不淡道。
魏玉川心緊了一下。
「臣不敢。」他低下頭。
皇帝繼而低頭看奏摺:「糊塗,皇子刺殺皇子,這話傳出去不得讓天下笑話。」
魏玉川不敢妄自揣測聖意,等著皇帝的後話。
「自然是說外出打獵,在逐日峰失足掉下懸崖,明白麼?」
「皇上英明,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