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2024-07-18 04:36:10
作者: 君幻鳳
就在此事一道閃亮朝她而來,迎春忙一個鐵板腰險險躲過,進來的正是孫紹祖,當他看清迎春的樣子時,微微詫異了一下:「姑娘,是你。」
迎春也不多說,只站一邊:「朋友有難,盜你龜血,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孫紹祖聽了微微一笑道:「我打量是什麼,也不過是龜血,那萬年龜還養在我老宅呢,你要只拿去龜血就是了,何苦來盜呢。」
迎春聽了,先是一愣,才想說什麼,不想只聽『砰』的一聲,迎春第六感反應,雖躲過,卻也傷了左肩皮肉,迎春一見,竟然是允祀,手上還拿著一短火槍,想來是他開的槍,孫紹祖見狀大驚,忙道:「八爺,你這是做什麼?」
允祀微微一笑,然後看著迎春認真道:「玫瑰幻影不應該存在的。」
迎春清冷的目光看著允祀,全身戒備著。
孫紹祖聽了卻皺起了眉頭:「八爺,不管你與這位姑娘有什麼瓜葛,如今這位姑娘只是我的朋友而已。」然後對迎春道:「姑娘走吧,若還有需要只跟我說就是了。」
迎春看了孫紹祖一眼,點了下頭,然後又撇了一眼允祀,飄身迅速離開。
允祀看著孫紹祖放走迎春,怒道:「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嗎?她是老四的密探。」
孫紹祖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她卻是我的恩人。」
「恩人?」允祀迷惑的看著孫紹祖。
孫紹祖點了點頭,卻不多做解釋:「是的,八爺,我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麼瓜葛,只是她不能動。」
允祀看著孫紹祖好一會,然後才道:「你愛上了她了?」
孫紹祖只嘆了口氣,然後好一會才道:「是,我愛上了她,可她的心中永遠不是我。」
允祀看著眼前的孫紹祖,他也是能理解這樣的感覺的,好一會才過來拍了拍孫紹祖的肩膀道:「放棄吧,她和你總不得同路的,長痛不如短痛。」
孫紹祖看著允祀,然後道:「八爺,若是要你放棄對那賈府二姑娘的情,你會放棄嗎?」
允祀微微一怔,然後苦笑道:「我何苦勸你,我還不是一樣在這般無奈的境況中。」
兩人相視無奈的一笑,有些事情只心中明白也就是了。
迎春手捂左肩,閃身回到綴錦樓,秋爽和冬萊見迎春進來,左肩卻有血痕,都不覺大驚:「姑娘,你……」
迎春搖了搖手:「只些皮肉傷,無大礙的,秋爽,你即刻去見怡親王,讓他明兒托個名接了我出去。」
秋爽點了點頭去辦,冬萊拿來了些許碎布條、清水和三七,然後給迎春洗傷口,雖然說是皮肉傷,可卻也是血肉外翻,煞是可怕,冬萊看了心驚:「姑娘這是什麼傷的?竟如此厲害?」
迎春在上三七的時候,一陣刺骨的疼痛痛的她的額頭直冒冷寒,好一會才喘過氣:「是短火槍。」
「是哪個混蛋傷了姑娘的?」冬萊更是生氣了。
迎春也不隱瞞,只笑了笑道:「廉親王。」
冬萊微微一愣,手也停了一下好一會才道:「這廉親王不是一直愛姑娘的嗎,倒不想今兒也會下這般的狠手呢。」
迎春聽了好笑道:「你這丫頭,我這齣去可不是迎春的身份,他自也是不知道我的身份的。」
冬萊點了點頭:「姑娘傷成這樣,還是左肩呢,上次已經有疤痕了,這次想來又會留下疤痕的,姑娘也真是的,哪個女孩有你這般愛做這危險勾當的。」
迎春聽了冬萊的嘮叨苦笑連連:「我說冬萊大姑娘,你也當饒了我這耳朵吧。」
冬萊瞪了一眼迎春,卻沒有再開口。
第二日,迎春原本以為來接的是允祥,不想來接的竟然是耶律鴻璽,不過迎春的目的本就是出府,因此倒也沒說什麼,帶了秋爽和冬萊跟了耶律鴻璽上了車子。
風無痕已經被胤禛送到了圓明園中,因此迎春此去也是圓明園。
迎春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風無痕,然後問胤禛:「六爺如何?」
胤禛搖了搖頭:「總是沒醒。」
迎春拿出龜血給胤禛:「這是萬年龜血,快給了張太醫配藥吧。」
胤禛把龜血給張太醫,張太醫也不推辭,忙下去配藥,胤禛才有機會問迎春:「這龜血,你是從何而來?」
迎春嘆了口氣道:「盜來的。」
胤禛微微一愣:「這也能盜的。」
迎春知道隱瞞不過胤禛的眼睛才道:「這龜血是大同孫家的祖傳之物,我也不過在得了消息後去試試的,還好給我是瞎貓碰了老鼠,倒也是順利的。」
一旁的秋爽冷冷道:「順利卻還受了傷。」
「秋爽……」迎春忙喝阻。
胤禛龍目一冷,看著迎春:「你受傷了?」
迎春淡淡一笑:「皮肉傷,過兩日也能痊癒的,如今當做的是早早醫治好了六爺才是正經的。」
胤禛又定定看了迎春好一會,然後點了點頭:「你的事情朕不過問,不過朕想老六若醒了總也是會有興趣去追究的。」
迎春苦笑著,她本就無意告訴風無痕這事情的,等過了這日子再說吧,如今是能瞞就瞞。
張太醫很快的端了藥出來,眾人看著他給風無痕餵下,然後邊觀察風無痕的反映邊等著風無痕的醒覺。
然而風無痕卻沒有醒轉的跡象,然而額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一旁的人見了大驚,胤禛忙問張太醫:「這是為何?」
張太醫上前把脈好一會,才躬身回道:「回皇上的話,風爺的寒毒難逼,除非有寒人引導過度。」
胤禛皺眉道:「何謂難逼?」
張太醫仍然躬身道:「龜血是萬陽之聖物,因此才需要有陰性的三花一茯苓中和,如今風爺缺一花,所以這回陽氣過多才造成了現在這情況。」
迎春聽了忙問道:「那又當如何引導過度?」
張太醫看了迎春一眼,雖然不明白這賈府的二姑娘為何能在此,不過見胤禛他們都不答話反而由她發問,因此倒也忙恭順的回答:「姑娘可能不知道,就是要一個完整的女子以自己女子元陰之身去引導風爺寒毒,過到自己身上。」
胤禛聽了,然後看了迎春一眼:「這也好辦,宮中一堆宮女,隨便一個也就是了。」
張太醫欲言又止,迎春看著張太醫似乎還未說完,因此道:「太醫,你只管說就是。」
張太醫點了點道:「姑娘不知道,被過度的女子若是一年內找不到那千年雪蓮,就會寒毒復發而亡。」
迎春微微一驚,看著床上沒有知覺卻似乎忍受著痛苦的風無痕,迎春如何忍心讓另一個花樣女子為他無辜身亡,迎春低下了頭,胤禛道:「只要無痕無事,那些罪孽也讓朕來就是了,只要能救活他,犧牲個宮女朕也不在乎。」
迎春搖了搖頭:「四哥,你何以忍心讓一個無辜女子為他而亡呢,何況即便你樂意,可六爺知道了必定會恨你的,他終究是寧缺毋濫之人。」
胤禛看著迎春,焦急道:「如今也就這法子了,不然你說還能如何?」
迎春沒有回答胤禛,只輕輕走到風無痕身邊,拿出手絹給風無痕擦了擦汗水,然後輕輕開口:「四哥,耶律旗主、十三爺、張太醫,秋爽、冬萊,你們都出去,還是我來吧。」
所有人的心都一驚,耶律鴻璽更是急切問道:「你要做什麼?」
迎春沒有看任何人,只是輕輕開口道:「我答應過老爺子,即便是喪失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住他的,只要他能活下去就好。」語氣卻顯得悲哀和孤寂。
胤禛看著迎春道:「你若這樣,老六醒來必定會殺了所有人的。」
迎春搖了搖頭:「至少我還能有一年的希望,可他若不過毒只怕連這最後的希望都沒有,所以我只能這樣做,四哥,你們出去吧,你該知道我性格才是呢。」
胤禛看了迎春好一會,他素來把迎春當做自己的妹妹,如何忍心見她如此:「迎丫頭,你這樣,讓無痕以後何以自處?」
迎春搖了搖頭:「他不會知道的,永遠不會知道。」迎春似乎在想什麼,語氣顯得飄渺。
眾人明白迎春的心意已決,只得退出房間,迎春見眾人退出房間,才放下了帷帳,看著昏迷中被龜血刺紅了臉的的風無痕,迎春的心如被刀割,她一咬唇解開了兩人的衣物而後開始了她的引導過毒。帷帳內明明應該是溫馨的旖旎,可此刻多的卻是悲哀和無奈。
胤禛走到外面,一拳狠狠打在了桌上,不管手上的疼痛,心中卻恨道:「年羹堯,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今兒他們所受的委屈和痛苦,朕定要你付出十倍來還。」
一個時辰後,迎春蒼白著臉艱難的走了出來,秋爽和冬萊忙扶住了她:「姑娘,你……」
迎春搖了搖頭,雖是引導,可畢竟是初經人事,這初為女人的痛苦她是無法說的,胤禛示意張太醫給迎春把脈,張太醫把脈後才道:「如奴才所說的,寒毒已經全過到了姑娘身上,而發作的時間大約是一年。」
胤禛問道:「如今的她可有什麼不對,為何看起來這般的痛苦?」
迎春聽了微微紅了臉:「四哥,我沒事。」
張太醫見了笑道:「皇上,姑娘是因為初經人世,受的破瓜之苦而已。」迎春的臉更紅了,這種私事被說了出來簡直是讓人哭笑不得。
胤禛微微一愣,然後有些尷尬的一笑,允祥和耶律鴻璽都用複雜的目光看著迎春,胤禛過了一會道:「等無痕醒來,朕做主就讓他早早和你成親了。」
迎春卻搖了搖頭:「四哥,不可以的。」
「為何?」胤禛詫異道:「你和玉兒本就在皇阿瑪面前敬了茶的,早已經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媳婦,何況今兒你已經和他有了夫妻之實,如何反而反對了。」
迎春苦笑道:「如今這事情哪裡是能告訴了他的,何苦讓他為我傷心難過,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是風,風是沒有留足跡的時候的,我何以能自私的留下他。何況迎春花開早卻也有凋謝的時候,如今也當是迎春凋謝的時候了,若是來年花還能依然綻放,再提也不遲的。」
耶律鴻璽聽出了她的話意:「你要做什麼?」
迎春嘆了口氣:「與其讓他內疚,不如讓他恨我吧,將來我無論做了什麼,四哥你都不要介意,也無須告訴他的。」
胤禛看著迎春:「你到底要做什麼?」
迎春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說明,因為連她如今也不知道以後當如何做才是對的,只對秋爽和冬萊道:「我們回去吧。」
其他人不明白迎春為何這樣說,可是他們也都是知道迎春的脾氣的,既然她不想說,想來是不會告訴他們的,因此如今心中也只望風無痕早點醒過來就是了。
迎春回倒綴錦樓,她原本就受了傷,如今再經歷這事,早也疲憊的很,一回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迎春醒過來,走出綴錦樓,看著門口已經凋謝的迎春花,這花樹到了明年想來就是要開的,可是自己的命卻只剩下了一年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過這最後的一年,千年雪蓮,談何容易,她並不做這奢望,如今她只希望能平安的過完這最後一年。
這時候,卻見賈赦房內的丫頭秋桐來了,看見迎春忙道:「姑娘,大老爺請你去一趟。」
迎春看了秋桐一眼,這秋桐一身淡黃棉紗群,不見端莊倒見妖冶,迎春雖然不喜歡這般的人,倒也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且讓我披了件衣服再去就是。」
秋桐雖然看不起迎春這位庶出的姑娘,可今兒因為賈赦有命要她以禮相請的,因此自然也不敢說什麼。
迎春慢慢的逶迤到了賈赦房中,不想那房中那孫紹祖也還在,賈赦看見迎春道:「你來了也好,不管你如何不樂意,好壞你也是我的女兒,如今我收了孫爺的禮,擇了日子讓你出嫁。」
迎春冷冷的看著賈赦好一會,賈赦被迎春看得有些心慌,好一會才惱羞成怒道:「你看什麼,如此直愣著看人也不知道羞恥。」
迎春聽了啞然失笑:「老爺,你這『羞恥』好像不該用我身上,也別說了那客氣好聽的話,你這回又為了什麼原因欠了孫爺錢了?」
賈赦一愣,撇過頭:「這事情都是大老爺們的事情,你一個女兒家管那麼多做什麼?」
迎春聽了,微微一笑:「我總也要知道如今的我還值多少銀子?」然後索性就直接看著孫紹祖:「孫爺,老爺欠你多少銀子?」
孫紹祖微微一笑:「也不是很多,統共也不過一萬兩而已。」
迎春點了點頭:「果然。」然後走到一邊磨墨鋪紙,賈赦見了好奇道:「你做什麼?」
迎春看著賈赦:「因為我是你的女兒,所以也只給你賣一次,如今既然已經如此,我自也是會嫁的,但是。」
賈赦一聽迎春會嫁心中一喜,忙問道:「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