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2024-07-18 04:35:41
作者: 君幻鳳
迎春點了點頭:「有勞二嫂子費心了,二嫂子也莫擔心我,只跟太太說了我的原話就是了。」
鳳姐有些許的詫異:「二妹妹不怕太太生氣?」
迎春淡然一笑:「有什麼氣不氣的,再氣,我也不是她的女兒,想來也是拿我沒法子的,只是怕二嫂子要聽些閒話呢?」
鳳姐擺了擺手:「若不是二妹妹的提醒,我也是不會明白這眾多事情的,如今既然是明白了,自然也就知道該如何做了。」說完搭了平兒的手起來,然後邁著小步離開了綴錦樓。
迎春從閣樓上看見鳳姐上了那來的小舟離開,因此微微一笑,她並不是可憐鳳姐,只不過是憐惜那年幼的巧姐,因此才提醒而已,若是那鳳姐是功利薰心的人,自是不會明白自己的話的,想來這鳳姐也不過是因為好強而已,想到這裡迎春不覺一嘆,這府中終究還是女兒比男兒強,然而如今這般的社會,一個過強的女兒又有什麼好的呢,只怕會被當做異類而已,所以這府中的所有姑娘只有藏起了自己的才華,選擇默默的生活。
迎春想起以前的自己,木訥成了最好的保護,可隨著時間的過去,除了這府中人還在疑惑外,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自己原來的樣子,也為自己招來了不少的煩惱。
想起了那些麻煩就想起了風無痕,雖然風無痕的寒毒還有十多年,可是若是能早些解了自然也是好的,如今這龜血是有了消息,可那千年雪蓮呢,如今還是沒有蹤影。
想到這裡不覺心中一嘆,才想重新回去做針線的,不想竟發現又有船過來,先下船的是被派去給柳氏家人送東西的司棋,而面的竟然是允祿,迎春雖然詫異允祿為何而來,可還是下了閣樓到了院子中等著。
司棋帶了允祿進來,看見迎春忙道:「姑娘,莊親王來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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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點了點頭,明白允祿不是那種閒逛之人,此來必定是有事情的,因此一待允祿入了客廳坐下,就吩咐了司棋:「你且去沏杯茶來。」
司棋忙施禮下去準備,迎春見司棋退下後才開口:「十六爺來這裡可有什麼事情嗎?」
允祿點了點頭:「四哥讓我來找你的,說聞聽去年大雪,竟有眾多莊稼欠收,就算是有些收成的也都因為交租都沒了存糧,所以導致如今好多農民不敢種地,大量的田地開始荒蕪,可難民竟也不斷增加這。四哥也派了一些探子出去調查後才知道,那些租賃的好多田地竟然都是老九的,雖然如今老九去了西寧,可不排除是他命人給佃戶加重了負擔的。」
迎春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這九貝勒即便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收了這全大清的田地啊。」
允祿點了點頭:「沒錯,可是只要他手上有一個省或者一個鄉鎮的土地,就能給大清帶來眾多的危害。」
迎春看了一眼允祿:「那麼這回十六爺來找我,可是有什麼吩咐嗎?」
允祿點了點頭:「其實四哥早已經想到了對付這些土豪劣紳的方法了,可是西寧那裡的情況如今卻很是不妙,主要是因為六哥已經幾天沒有消息了,原本六哥總是三天一飛鴿傳書的,可如今已經好久都沒了。」
迎春聽到這裡心一顫,然後強作鎮定道:「所以……」
允祿難得認真的看著迎春:「原本這事情應該是我去的,可是如今四哥的『攤丁入畝』正到了緊要關頭,需要我和十三哥幫襯著,因此我和十三哥都不能離開,所以四哥才讓我來告訴你。」
迎春看了允祿好一會才道:「我明白了,你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離開這府中一段時間而不會讓這府中人生疑。」
允祿點了點頭:「其實也不是你一人去,是由耶律皇叔和你一起去,明兒耶律皇叔會以去附近走走遊玩的理由來邀請你出去,然後也會跟這榮府的人說是想接你去玩幾日的,想來這府中也是巴不得的。」
迎春一聽是耶律鴻璽和自己一起去,雖然心中不是很樂意,可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就這麼著吧。」
允祿點了點頭,見事情既然差不多了也就告辭了,他才離開就見司棋端了茶進來,見客廳只有迎春坐著好奇了:「姑娘,莊親王呢?」
迎春只一笑:「自然是走了。」
司棋奇怪的看著迎春,她是越來越不懂眼前這主人了,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主人會飛,而且還能和皇上、王爺的交朋友,不過雖然不懂,可她也不是個魯莽之人,自然也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再說那鳳姐回去見了王夫人把迎春的話說了,王夫人一聽,心中更加的惱火:「這二丫頭也真不知道好歹,這耶律齊旗主和廉親王哪一個不是人上人,如今也就她那樣子,難不成還想蒙皇寵不成。」
鳳姐聽這話也就明白這王夫人並不是真心的關心迎春,而是擔心迎春奪了那皇帝的恩寵,因此威脅到了元妃的地位,如此一想心中更加明白迎春的話了,因此從王夫人這裡出來就去了賈母那裡。
這賈母凡事也是愛計較的,可對這鳳姐倒也是難得的緣分,竟然打心底喜歡她,見鳳姐來了笑道:「這會來見我這老婆子,可是又想謀我的那幾個貼己了。」
鳳姐未語先笑:「老祖宗,今兒即便我是成了那乞丐了,也不能謀您的貼己啊。」
賈母笑道:「就你這嘴啊,說得我也是舒坦了,那你這會來又出了什麼事情了?」
鳳姐笑道:「其實是想請老祖宗幫忙呢,老祖宗也知道,我本是那寧府的人,如今是因為太太沒個幫手,當初又因為寶玉還小才讓我來當這個家的,可如今寶玉也大了,我若是再當這家也就不好了。何況老祖宗也是明白的,那璉二若沒我看著怕又去那花街柳巷的,何況我還要處理那寧府的事情,因此我想著能不能請老祖宗跟太太說說,讓我出了這圈子吧,好歹也讓我輕鬆幾日呢。」
賈母聽了點了點頭,賈母也是老狐狸,自然也是知道王夫人的心思的,因此原本也是想讓鳳姐早早脫了的,於是道:「你即這樣想,待過上幾日,找個機會,我跟你們太太說說就是了。」
鳳姐忙笑著謝賈母。
第二日,耶律鴻璽果然來了,賈母一聽這耶律鴻璽竟親自來接迎春出去玩幾日,自然是不會說什麼的,忙讓人去叫了迎春來,迎春一來,賈母就道:「耶律旗主約你出去玩幾日,你也別管家中如何,只好好玩就是了。」
迎春心中嘆氣,可卻還是恭敬的樣子:「是,老太太,迎春知道如何辦的。」
於是沒有一絲的阻攔迎春就上了耶律鴻璽的車子,朝城外而去,一到城外就換上了早準備好的馬匹,兩人晝夜兼程來到了西寧。
形似一葉扁舟的西寧,扼青藏高原東方之門戶,位於青海東部,黃河支流湟水上游,四面環山,三川會聚,市內潢水及其支流緩緩東向流過。冬無嚴寒,夏無酷暑,是修身養神的好地方,而在西寧能完全看清楚西寧全貌的是南禪寺和北禪寺。
卻無人知道這南禪寺和北禪寺如今其實已經成為雍正秘密監視年羹堯和允禟的暗探的地方。
迎春和耶律鴻璽並沒有去南禪寺和北禪寺居住,而是選擇了西寧鎮上的中營,經歷過眾多的戰事後,為了捍衛這西寧的安寧,所以早在西寧鎮上建立了,前、後、左、右、中五大營地,而迎春和耶律鴻璽之所以會選擇中營,是因為中營的守將正是血滴子之一的雷諾。
而雷諾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中營的營地隔一條巷後就是允禟如今的住宅。
迎春和耶律鴻璽三日後秘密的到了雷諾這裡,雷諾見是迎春忙施禮,迎春一擺手,那冷漠的凌厲的氣息隨之纏繞全身,這樣的迎春是耶律鴻璽陌生的,卻也是好奇的。
迎春看著雷諾:「可有風爺的消息?」
雷諾忙道:「九日前,風爺好似發現了什麼,只跟屬下說了一聲,他要出去就走了,然後就沒再回來。」
迎春想了想,又問:「那麼風爺離開前,可又什麼異樣嗎?」
雷諾想了想才道:「風爺離開前,好似說什麼,瓊斯威廉又來了什麼的。」
瓊斯威廉,那個和允祀勾結買賣火槍的人?迎春心中一跳,如今這瓊斯威廉為何到了這裡,出現在西寧,似乎有些不平常,西寧靠近青海,若是有人在西寧和他們搭路,想來這火槍就能秘密入京了。
想到這裡,她看了耶律鴻璽一眼:「旗主,今夜我們分頭行事,你去察看那年羹堯,我去察看那允禟,若我所料不差,只怕這允禟已經和年羹堯有了勾結了。」
耶律鴻璽看著這個截然不同的迎春,雖然那一次的買賣官爵的事情上,他已經知道她的不平凡,可如今這般果斷冷漠的她,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雖然不想和迎春分開行事,可他也知道如今畢竟時間有限,因此自然只有分開辦才是好的,於是點了點頭:「好,就這般的說定了。」
迎春又回頭吩咐雷諾:「你且準備些食物,趁這會子天還有些亮,我跟耶律旗主用了,晚上才又精力去探查去。」
「是,頭兒。屬下這就去辦。」雷諾答應著下去辦事情去了。
迎春隔著窗簾,看著外面,耶律鴻璽看著迎春好一會才道:「今兒的你讓人刮目相看。」
迎春微微詫異的看了耶律鴻璽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玫瑰幻影了嗎,何以說這樣的話。」
耶律鴻璽笑道:「知道自然是知道,可我卻不知道你竟然能有如此驚人的氣勢和魄力,若不是親眼所見,又有幾個人會相信,那長在深閨的寧府二姑娘竟然才是真正的寧國公之後呢。可惜那府中人竟無人知道。」
迎春聽了也不在意,只淡淡道:「我並不希望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面目,而且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耶律鴻璽聽了笑道:「這倒也是真的,你這樣的女子,有幾個男子是受得了。」
迎春只當沒聽見耶律鴻璽的話,蒙著面紗的臉一直看著窗外。
雷諾端來了一些食物,因為西寧靠近西藏,自然也就以青稞面為主了,好在迎春對於這個倒也不挑食,只隨便吃了一些,然後進了裡屋換了衣服出來。
這回的迎春才是真正的玫瑰幻影,一身紅色雲紗勁服,上面繡的是大小各一,形態不同的玫瑰,臉上戴了玫瑰花型的面具,一頭的烏黑情絲隨意的用一根紅色紗絲綁了,然後又隨意的挽了個雲髻,用一根玫瑰形狀的簪子固定了,就是這樣的打扮讓人發現了她截然不同的氣質,此刻她早已經不是那榮國府清冷木訥的賈迎春,而是渾身是刺,充滿凌厲氣勢的玫瑰幻影。
看著這樣的迎春,耶律鴻璽心中不知道是喜還是憂,這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可平日卻要被壓著本性,想來也知道那戴了面具的日子該如何的難過。
迎春見耶律鴻璽眼中似喜非喜的看著自己,那眼神的變化更加的深淺不定,她雖然感覺到了耶律鴻璽的想法可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只逕自拿出一個包裹遞給耶律鴻璽:「旗主也當換身衣服了,你這般的出去可是不妥的。」
耶律鴻璽接過包裹,詫異的看著迎春:「你這是何時準備的。」
迎春只淡淡回答:「來之前,從十六爺那處得知旗主跟我同行因此就準備下了,我們的此行終究是秘密的,自然是不能讓人瞧了自己的真面容的。」
耶律鴻璽對於迎春這般的謹慎小心不得不佩服,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如今迎春都已經想到了,因此自然也就不客氣的倒裡屋去換了衣服出來。
這是一身的白衣勁服,若是別人自然是選擇黑色的,只有這迎春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硬是用了明顯的白色,想來迎春心中早已經有了計較了,穿了衣服,包裹中還有一方面紗,是用來蒙面的,耶律鴻璽一笑,拿起面紗走出了房間。
而此刻的迎春卻正在研究這西寧鎮的地圖,旁邊還有雷諾做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