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2024-07-18 04:35:05 作者: 君幻鳳

  阿牟爾一旁道:「十三哥哥,你們說什麼呢?」

  允祥看了阿牟爾一眼,淡淡一笑:「沒什麼。」然後對茶老抱拳拱手道:「今兒打擾茶老也夠久了,如今允祥也當告辭了。」

  茶老和沈氏倒也不挽留,只送他們出了院門口。

  且說迎春她們從原路返回,找了自家的車子,回到府中。先見過了賈母,然後才回院子。

  不想那寶釵竟跟了來,湘雲好奇道:「寶姐姐怎麼來了二姐姐這裡呢。」

  寶釵笑道:「難得今兒姐妹們相聚,如此的機會也不是日日有的,因此我也只想多聚一刻而已。」又對迎春道:「想來二姐姐也不會介意的。」

  迎春只懶懶看了寶釵一眼,也不在意,然後走進了房間。

  那寶釵才坐下就道:「二姐姐,不知道那茶老送的什麼茶葉?」

  迎春連頭也沒抬一下,只淡淡道:「統共大概也就是一些茶葉,又什麼好詫異的,你平時來,也有給你喝茶,何苦盯了我那一包的茶,好壞也是茶老的一片心呢,我暫時還沒打算用的。」

  寶釵笑道:「難得姐妹相聚,二姐姐何苦藏了起來呢。」

  

  迎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薛妹妹又過了,這茶葉是茶老當了眾人的面給我的,偏其他姐妹珍怎麼就不來鬧騰,到勞你來我這裡提醒不成,別說我不知道那包中是什麼茶葉,就算是茶葉末子,既然是給我的,也由我處理呢,哪裡讓你來提了,薛妹妹若是來玩耍的,我這裡自然也不會推你出門,若是裝了什麼算計來的,則免了,今兒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我這裡的東西也好,還是林妹妹、三妹妹及四妹妹那些房中的東西也好,你這心機也消停消停吧,不然可別怪我沒給你面子。」

  寶釵聽了,臉頰微微一紅:「二姐姐多慮了,我也只是說說的。」

  湘雲看了看寶釵又看了看迎春,然後跑到迎春身邊,扯著迎春的袖子道:「二姐姐和寶姐姐置什麼氣呢,想來寶姐姐也是無意的。」

  迎春看著一臉天真的湘雲,低頭蹙眉道:「有意也罷,無意也好,我這話是撩這裡了,橫豎也是給大家一個警告,別把別人都當做了泥塑木頭像了,有時候有些人只是不理事,並不是不懂事。」

  寶釵被迎春這話說的心中只打寒噤,她不明白,為何迎春這平和的話反而讓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自此寶釵若無事倒也很少來迎春的房中,迎春倒也樂得輕鬆。

  寶釵離開後,迎春才打開茶老給的包裹,只見裡面竟然是一罐茶葉,一張紙條和一封信箋。

  迎春先拿棋茶葉聞了聞,竟然極其難得的白牡丹茶,然後隨手拿起那紙條。

  迎春看起紙條來,只見紙條也不過短短几句話:丫頭,看你平和中帶了聰慧知你必定不是平凡人,才將一些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旁邊的信箋中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這也是當初先帝要我們夫妻裝死離開的,至於你看後如何做,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迎春放下紙條,拿起那信箋,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看完後她的眼中露出一絲的殺氣。

  看來,她真的不能留了。

  夜色變得深沉,沒有月光的夜晚顯得特別的黑暗,一道紅色的身影從榮國府飄了出來,朝紫禁城急速而去。

  迎春熟悉的來到乾清宮,見只胤禛一人在,沒任何猶豫的飄了進去。

  胤禛詫異的看著迎春:「今兒怎麼來了?」

  迎春拿出那信箋給胤禛:「你先看看這個吧。」

  胤禛迷惑的看了,然後接過後打開,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瞬間怒氣橫生:「該死的混蛋,朕饒不得他們。」

  迎春靜靜的看著他:「你打算怎麼做?好歹其中一個她可是你名義上的母親。」

  胤禛皺眉道:「既然發生了這事情,朕絕對饒不得她的,每一個朕都不會放過。」語氣卻是那般的沉痛。

  迎春看了胤禛半晌道:「這事情還是我來做吧,至少這樣你的心能安一些。」

  胤禛聽了,然後看著迎春:「你為何要替朕做這事情?」

  迎春懶懶道:「我不是為你。」

  胤禛明白了,迎春為的是康熙的囑託,因此,她會不遺餘力幫助自己,解決自己的困境;為的是風無痕,因此她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即便她和風無痕表面上沒有任何的情感痕跡,可抹不去她心中對他的眷戀。為的是黛玉,因為她不想讓黛玉失去自己。

  胤禛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也好,即如此這事情就交給你了,那附近的侍衛我會讓人調了開去。」

  迎春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悄然來到了慈寧宮,此刻的慈寧宮內一片肅靜,想來宮中主人已經誰下。

  迎春並沒有受什麼影響,而是拿出早準備的迷煙,輕輕的倒入慈寧宮中,很快的守夜的太監和宮女都睡了過去,迎春隨後飄入宮內,撩起了那層層的帳幔,走到床前。

  只見德妃正沉睡著,沉睡中的德妃看起來是如此的慈祥,卻沒人知道她竟然做了那樣驚天動地的事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吧。

  迎春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塞進德妃的嘴中,德妃幽幽醒了過來,一見床前有人,才想張開大叫,迎春一點就點住了她的啞穴。

  德妃借著屋內朦朧的燈光看清迎春的真容的時候,眼中露了驚訝之色,若不是身體不能動,有口不能言,她鐵定大叫起來。

  迎春冷冷的看著德妃:「太后很驚訝我出現在這裡?」

  德妃不能動,只是看著她,迎春淡淡一笑:「是了,你不能言也不能動,其實就算你能動能言又如何呢?也叫不得人,因為這裡的人都給我迷昏了。」說完迎春又是一點,解開了德妃穴道。

  德妃坐起身子,看看四周,果然原本給自己守夜的太監宮女都昏迷著,她心慌,可又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慌,因此強做鎮定的看著迎春:「你到底是誰?」

  迎春對於德妃的態度不以為然的輕聲一笑:「太后大概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呢。」說著迎春掏出了一塊金牌,這是康熙給她的象徵她身份的金牌,上面金色的柒字斗大明顯,德妃不是沒見地的人,自然也是聽說過這七號密探的。

  迎春收回金牌放入懷中,然後才道:「太后知道我的身份了?」

  德妃蒼白著臉:「既然你是先帝的密探,就應該知道哀家是先帝的什麼人?」

  迎春冷哼一聲:「少在我的面前稱呼什麼哀家不哀家,先帝在的時候曾經讓我調查一件事情。」迎春故意這樣說,眼睛卻不離德妃一絲一毫。

  德妃的心跳了幾下,強作鎮定道:「什麼事情?」

  迎春微微一笑:「調查一件發生在康熙二十五年,五皇子胤祚意外落水的事情。」

  德妃似乎鬆了口氣:「那又如何,五皇子落水哀家也捨不得,他可是哀家的孩子。」

  迎春輕笑的搖了搖頭:「太后怎麼還是沒搞明白呢,我若是沒個十分把握哪裡會來找您呢,康熙二十五年,才六歲的五皇子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去了護城河,難道您不好奇嗎?您不好奇,因為您巴不得他死。」迎春的話語很平靜,可德妃的神情卻更加的蒼白。

  迎春笑道:「和五皇子一起去的有太子和八皇子,為何他們都沒事情,偏偏五皇子就落水了,而且就算是落水,為何卻沒有隨身侍衛在側?這許多的疑點,太后可以給我解釋解釋嗎?」

  德妃高傲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是因為是你調走了五皇子身邊的貼身侍衛,也是你暗示太子和八皇子下手,只要這五皇子死了就再也沒人會獲得先帝的專寵了,如此太子也保住了他的位置,而八皇子也可以去努力贏取先帝的寵愛,我說的可對?」

  德妃看著迎春:「你……血口噴人,胡說,我……哀家可是太后。」

  「太后?哼。」迎春冷冷一哼:「太后想來還不知道,我還有一樣東西。」德妃不明白迎春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迎春再度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正是康熙臨死前給她的那個錦囊,迎春打開錦囊,裡面是一方小黃絹,迎春展開黃絹輕輕讀了起來:「字示七號密探玫瑰幻影,朕大行後,後宮德妃若有失德,不從新皇令,責令賜白綾三丈,容她與朕陪葬。欽此。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日立。」

  德妃的眼中是恐懼和不信,迎春淡淡一笑道:「太后,你造謠生事詆毀新皇,這就也該上路了,何況那康熙二十五年的事情其實先帝早已經知道了,只是看在四皇子的份上總是讓了你,可惜,你終究還是沒有改了過來,更何況,最不可饒恕的是,你還犯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因此此刻我只好依照先帝的依照來處死您了。

  只是雖然我有先皇遺詔,可我的身份是保密的,因此也就不便讓那三尺白綾虐殺了你,我這裡有一粒丸藥,吃了,仿似睡夢中而去,這比你在康熙十九年做的事情要好的多呢。」

  德妃的眼中這會露出的是絕望,康熙十九年,那件事情為何她也會知道?她想質問迎春如何知道那事情的,可惜迎春沒再告訴她,而是直接把丸藥塞入她的嘴中,然後手輕輕一合,丸藥硬生生的滑入了德妃的腹中。

  迎春看著德妃的眼神漸漸沒有了光彩,然後悄悄的閉上了眼睛,待德妃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迎春又檢查了德妃身邊的一切,看了沒什麼線索留下,才給德妃蓋上被子,仿似這德妃是真的睡著了一般,然後才悄然的離開,離開時候把迷煙的解藥撒在了空中,然後才真正的離去,而慈寧宮仿似一切那麼的自然,德妃娘娘竟然在睡夢中過去了。

  迎春回到乾清宮,胤禛等著她:「解決了?」

  迎春有些累:「已經解決了,只是別告訴他,他如今的身子還是少受些刺激比較好。」

  胤禛看著她:「總有一日他還是會知道的。」

  迎春很是疲倦:「到時候再說吧。」然後又道:「明兒起,你也要累一段時間了,所以此刻好好休息吧,我也該走了。」說完飄出窗口離了開去。

  第二日,慈寧宮內侍來報,太后在昨夜睡夢中仙遊了。

  胤禛一面派內務府處理太后喪事,一面去通知修養中的允禵

  就算允禵認為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可是連太醫都說德妃是因為夜間心悸突發而亡的,因此胤禵也無話可說。

  胤禛知道這是迎春所為的,可是連他也不明白這迎春是如何做到這神不知鬼不覺的。

  太后大喪,全國所有喜慶皆免,普通人家三個月內不得論婚嫁,官府貴族一年內不得論嫁娶。

  此刻的允禵可謂真到了絕境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有兵權可以和胤禛一爭,卻不想胤禛竟然用年羹堯架空了自己的兵權,回到京城,原本以為有太后幫襯,自然也是可以的,不想天不幫他,他在德妃棺木前悲戚大哭。

  胤禛見了,終究於心不忍,當即就封他為郡王。

  允禵不服氣啊,為什麼允祥是親王,自己卻只是一個郡王呢,他滿臉憤怒的看著胤禛:「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胤禛詫異的看和允禵:「十四,你在說什麼混帳話。」

  「皇阿瑪死了,你奪了我的皇位,如今皇額娘也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允禵沒有分寸的大叫。

  胤禛搖了搖頭:「不是,朕從沒做過傷害太后的事情,也不曾奪你什麼皇位,朕的位置是阿瑪臨終的時候傳的。」

  「我不信。」允禵突然推過一旁的侍衛奪了他的刀,然後指著胤禛:「是你,都是你的錯。」

  胤禛見狀,臉一沉:「十四,放下了刀,朕當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允禵還是叫道:「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

  「錯了,先帝傳位,我們在場,十四弟,老四沒有做任何事情。」出來說話的正是允祉。

  允禵可以不信所有人的話,可是允祉素來不爭什麼,因此一時間倒真的呆了,刀也無意識的落在地上,然後跪倒在地,伏地大哭。

  胤禛看了看道:「十四今兒情緒似乎過於激動才會做這齣格的事情,朕也不怪他,只是有勞三哥把他送回郡王府去。」

  允祉感激的看了胤禛一眼,畢竟今日允禵所做的一切,形同叛逆,胤禛有權利定他的罪,可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因此作為誠郡王的允祉來說,自然也是能體會胤禛這份愛弟之心的。因此扶起了允禵離開了太后的靈柩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情終究還是透露了出去,迎春和黛玉也知道,迎春倒沒什麼想法,只是黛玉有些擔憂:「二姐姐,四爺不會有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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