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2024-07-18 04:34:47
作者: 君幻鳳
胤禵一見耶律鴻璽就明白,胤禛為帝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了,再也不能更改,不覺撲到在康熙的靈柩前哭啕起來,而一場風波也就這樣消失了。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胤禛在太和殿即皇帝位,自此雍正皇朝正式拉開序幕,隨後,他祭告天地、宗廟、社稷,布告天下,以明年為雍正元年。又下旨,未避諱帝名,所有先皇子嗣改胤為允。同日封隆科多兼任史部尚書,允祀兼任藩院理事,允祥管戶部三庫事務,命各省在三年內清補錢糧虧空。
然而因為新舊帝君的交接,一些康熙朝存在的弊端也顯現了出來,大多的文武百官已經享受慣了康熙朝的奢華,一時間對於要補空一切的虧空,自然是有牴觸的,表面上雖然聽胤禛的話,可暗地不知道還能搞出多少的鬼。
胤禛一繼位,迎春和黛玉被護送回賈府,畢竟那裡人多嘴雜,怕讓她們受驚了,更何況黛玉昏厥後醒來,身子也弱了些,胤禛不舍她難過,也只得送她迴轉。
賈府對於胤禛繼位是歡喜的很,如此一來賈府因為元春的關係也和皇帝掛上了姻親的關係,而看雍正派人小心護送迎春和黛玉回來的樣子,想來這兩姐妹將來也必定是榮華加身的,因此自然就更加讓人小心服侍她們。
而迎春和黛玉因為康熙的過世卻是真心悲傷著,尤其是黛玉,回來後更是病了一場,迎春一邊要照顧黛玉,一邊因為聽說了胤禛的事情還要想法子幫住解決胤禛的困境,倒也忙碌了起來。
其實迎春早在認識胤禛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布置了,她的布置就是血滴子,別人不了解血滴子,可她卻清楚的知道血滴子的存在不僅僅是胤禛的一支奇兵,也是胤禛最好的暗探。此刻也該是用血滴子的時候了,迎春默默想道。
於是趁著夜色,待黛玉喝完藥睡下後,她悄然潛出榮國府,熟練的避過宮中的侍衛,飄入了乾清宮裡,此刻的乾清宮,景物依舊,可康熙卻已經不在,心中不覺又是一絲的悲哀。
胤禛、風無痕、耶律鴻璽和胤祥看見迎春到來,有些詫異,胤禛因為黛玉出事了,因此忙問:「可出了什麼事了?」
迎春微微搖頭:「我是聽說皇上對那些文武官員束手無措才來的。」
胤禛看著迎春:「莫不是你有什麼主意?」胤禛可不是笨人,他一聽迎春的口氣就知道這迎春必然是有主張的。
迎春淡淡一笑:「皇上,您忘記我們曾經建立的血滴子了。」
胤禛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要動用血滴子殺人?」
迎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是動用血滴子,不過不是去殺人,而是讓他們去監視幾個這京城中比較散漫又狡猾的文武百官。」然後頓了頓接著道:「皇上是先帝立的光明正大的皇上,沒道理去聽一些閒話,也不容許有人怠慢了皇上,所以為帝者當狠則狠。不過我也建議皇上一方面用血滴子監視所有大臣,一方面可以實行密折制。」
胤禛好奇的問道:「什麼是密折制?」
迎春看了胤禛一眼然後認真道:「所謂的密折制是皇上您給的特權,允許所有文武大臣秘密呈上所有的奏摺,只是這奏摺不容許上報者留底,隱匿,而且看的人也只能是皇上,任何官員大臣都無權去看這密折,允許大臣們參奏任何人,包括皇室眾人後宮嬪妃,參奏者只有皇上知道,若查有事實,這參奏者也能秘密獲得皇上賞賜,若有假,只要知過能改,皇上也可為密奏者保密,如此一來,皇上不但有效的控制了所有的權利,而且也能有效的控制住文武百官。」
胤禛聽了直點頭:「果是個好法子,你們認為如何呢?」胤禛問一旁的耶律鴻璽、風無痕及允祥。
三人聽了迎春的話早已經被迎春的聰慧給驚住了,因此一聽胤禛問話忙紛紛說好。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也就是雍正登基後的第七日,就宣布建立了密折制度。雍正規定:前朝奏摺必須繳回,不容抄寫、存留、隱匿。
十一月二十九日又頒旨:「內而大臣以及閒,外而督撫以及知縣,有適當人選,便具折密奏。」其後又多次頒旨,制定了密折制的有關具體規章。可以上密折的人員,除科道官外,還有大學士、各部尚書、侍郎、總督、巡撫、布政使、按察使、提督、總兵等,以及皇帝特准人員,如職位較低的知府、同知等。未獲皇帝批准,任何人均無資格密奏。密折的內容,除陳事外,還可用來舉薦。所謂陳事,上自軍國重務,下至身邊瑣事,無所不包。雍正帝在全國布置了許多密折人員作為耳目,彼此監視,因此,臣下或民間的許多情況可以通過密折來了解。凡上密折的人員,必須履行保密義務,不得讓任何人了解密折內容,密折外泄,必受處分。另外,密折經皇帝批閱發給本人看過後必須按期繳還,不得延誤繳期或私藏。此外,密折自繕折、裝匣、傳遞、批閱發回本人,到再繳回宮,都有一定程序,不許紊亂。密折制的建立,使官員間互相牽制,就連督撫大員亦不敢妄為,而皇帝則增加了耳目,洞悉庶務,以此牢牢控制了百官。
胤禛的這一舉動,也同時在文武百官心中立下了威嚴。
迎春在建議過後並沒有經常入宮見胤禛眾人,而是在賈府修養起來,其實主要是照顧黛玉。
黛玉的身子是一時好一時壞的,康熙的過世讓黛玉感覺好似又少了個親人,因此很悲傷,偏在此刻,那薛姨媽竟然還打黛玉的主意,原來那日宴請迎春和黛玉,讓薛蟠見到了黛玉的容顏,一時間被黛玉的風華給震住了,此後滿心是黛玉,如今更是央求薛姨媽來給黛玉求親,直還發誓說什麼只要得了林妹妹為妻,必定重新做人。
如今這薛家嫡出的本就只有薛蟠這個混世魔王了,因此薛姨媽自然是希望他能神氣些的,聽得這話一說,竟然跟賈母提親,好在賈母此刻倒是看清楚薛蟠的人,何況黛玉可是胤禟和胤禵看中的人,因此如何能捨得,最重要的是黛玉手上還有康熙的手諭呢,誰人能做這個主,因此自然也就推了,偏這事情還是有風聲傳到了黛玉和迎春這邊。
黛玉氣得臉都白了:「我平日是哪裡招惹了這魔王了,他們家總如此算計我。」
迎春忙安慰黛玉道:「好妹妹,彆氣惱了,好壞還有四爺給你撐著呢,你還是將養身子要緊,自打老爺子去了後,也不見你有個安穩的,如今好容易才養出些肉,這回一病又病沒了,何苦還去操那份閒情呢。」
黛玉雖覺得有理可還是氣惱:「真正的過份,偏太太還由著她們鬧。也不管管。」
迎春笑道:「你怎麼傻了,如今四爺為帝,那元側福晉好歹還能做個嬪妃呢,雖然聖旨沒下,可也快了的,她自然是巴不得我們這些跟四爺有交情的人嫁了死了才好,也省得有人奪了她女兒的寵愛。」
黛玉聽了輕輕嘆氣:「何以她們竟不明白,我本就無心去做那事情的。」
迎春冷笑道:「若她們明白了,也就不會算計我們了。」
黛玉和迎春隨意的說了一會話也就是了,偏旁邊的春纖聽了可惱了,她可不是笨人,自己被胤禛特地派來服侍黛玉就知道黛玉是胤禛真正心上的人,因此什麼也沒說,趁個夜色竟去了宮中見胤禛。
胤禛見到她問道:「可是林姑娘那裡出事了?」
春纖於是把黛玉在府中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邊,胤禛聽了臉色一變:「你且回去吧,這事情朕自有主張,總不能讓你們姑娘吃虧的,既然他們那麼愛權勢,朕就成全他們,朕要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真正可以掌控權勢的人。」
春纖看胤禛冷沉的臉也明白,胤禛已經發怒,不覺為賈府的未來而感到悲哀。
同年十二月,雍正冊封后妃,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為皇后,年氏為皇貴妃,鈕古祿氏為熹妃,李氏為齊妃,耿氏為裕嬪,劉氏為謙嬪,宋氏為懋嬪。而想不到的是雍正竟封元春為貴妃,地位僅在皇后和年皇貴妃之下,並則令賈府赦造省親別墅,等隔年讓元妃省親,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啊,聽聞這個消息,一時間賈府都忙碌起來,要知道這賈府本就已經是空盒子了,哪裡還有錢來造這省親莊園,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動用從姑蘇帶來的最後一些銀子。
迎春和黛玉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兩個不覺心中一嘆,感嘆這個府中人竟都不明白,好韶光總是容易去的,如果子孫不爭氣,怕最後還是會招來禍事。
迎春和黛玉趁著太陽光好又沒風,在院子中曬太陽,迎春看著如今臉色有些紅潤的黛玉笑道:「你倒也大方,竟由他胡鬧。」
黛玉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明白了迎春的調侃,不覺大羞:「二姐姐說什麼呢,他那裡只也能這樣了,如今這般的處境,也難為他了。」
迎春笑道:「你又如何知道難為他了呢,說不得他是樂意自己個在溫柔鄉中的。」
黛玉瞪了迎春一眼:「二姐姐也說這樣的混帳話,可真正是要不得的,他這樣也是無法的,不說這府中的那位好了,只說那年側福晉了,雖然也是個可人,可若不是爺需要仰仗她的兄長,哪裡會有她的地位,那熹妃娘娘也是一等承恩公之女,如此一來想想,他身邊哪一個不是有目的留下的,偏是沒個真心人,也真難為他了。」
迎春看著黛玉:「妹妹長大了,如今凡事倒也能看透了,也知道會疼惜人了呢。」最後一句是絕對的調侃。
黛玉雙頰微紅道:「二姐姐又來調侃我了。我也是答應了老爺子,要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的,只是如今我自身也只能陷在這污泥中掙扎,倒也不知道何時能質本歸去呢。」
迎春聽了微微一笑:「妹妹是個聰明人,還怕沒個機會脫了這裡嗎?」
黛玉點了點頭:「如今我也算是安穩的,只望他也能安穩。」
迎春淡然一笑:「相信他若是聽了你的話,就算是再焦急的事情,自然也是安穩的了。」
黛玉笑笑不答,兩人又閒扯起別的事情來,不想那寶釵竟一身的光鮮走了進來,一身朱紅的羅衫,裡面是淡粉的低領中衣,如此穿著倒也幾分唐式風格,一頭青絲完成了一個貴妃髻,倒還真有些唐朝貴妃的模樣。
黛玉見狀皺眉道:「如今聖祖皇帝大行,全國都以素為主,怎麼寶姐姐反而是如此光鮮了,說了出去也不合規矩。」
寶釵見自己還沒開口說話,就讓黛玉這般說了兩句倒也有些紅臉,只好道:「其實還不是元妃娘娘大喜,因此府中才是光鮮些的。」
可也巧了,寶釵這話正好被進來的探春和惜春聽見了,惜春心直口快道:「這元妃娘娘大喜總也是賈家的事情,倒不知道何時讓你們薛家也這般的喜氣了。」
寶釵被惜春堵的可沒話說了,自從選旗妃落選後,原本也就不抱什麼希望了,不想如今元春被封為了貴妃,如此一來為了更加鞏固薛家的富貴,她和薛姨媽把眼光放在了賈府的寶玉身上。
因此才把自己打扮得鮮艷了一些,不想卻忘記了,康熙過世,雍正責令全國上下都縞素,有婚嫁的嫁娶停止一年,她這般大咧咧光鮮樣子,也有難怪會被黛玉說了。
原本還有話要說的,如今見這狀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匆匆的離開了。
惜春一旁不屑道:「還當別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呢,在這裡這般的囂張,總有一日也不得好果子的。」
迎春聽了不覺一笑:「四妹妹,這薛妹妹雖然是不對,可好似也沒有你說的囂張啊,你這囂張二字似乎也用過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