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李德全對迎春施禮道：「姑娘，皇上的心事你想來也明白了，以後就拜託你了。」說完深深一揖。

  迎春忙扶住李德全：「諳達這是做什麼，老爺子也是迎春的主子，迎春也把老爺子當作一個長輩尊重，何況裡面還有他濃濃的父愛，迎春知道該如何做的。」

  李德全笑道：「姑娘怕是不知道，那事情一直是皇上的心病，如今姑娘有了這承諾，想來也放心了許多了。」

  迎春淡淡一笑：「諳達以後不用這樣多禮，迎春明白的，如今時間也不早了，迎春告辭了。」

  李德全小心的送了迎春出去。

  回來後，只見康熙還是獨自坐在石階上，李德全上前：「皇上，地上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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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看著李德全：「李德全，你說朕選擇她做密使是對的嗎？」

  李德全點了點頭：「皇上，這姑娘可不簡單啊，小小年紀藏拙到現在，整個賈府竟無人知道，可見是不一般的。」

  「是啊。」康熙深深嘆了口氣：「可是為何她卻不願意嫁給老四呢。」

  李德全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笑道：「皇上，嫁不嫁有什麼關係，若皇上喜歡，認她做女兒好了。」

  康熙笑著擺了擺手：「女兒哪有媳婦好，可惜，朕那幾個兒子都入不得她的眼啊。」

  李德全也笑了起來：「皇上的兒媳婦還少啊，難不成還等她那一杯茶不成？」

  康熙笑罵道：「你這老傢伙，也知道朕的心呢，朕是真心希望她成了朕的兒媳婦。」

  李德全笑道：「皇上，說不得哪天，她還真成了你的兒媳婦呢，到時候你不就放心了。」

  康熙聽了也呵呵笑了起來。

  迎春並不知道康熙這會和李德全在笑話自己呢，她此刻還在為康熙的故事而難過。

  歷來帝王不得有愛，這早已經註定了的，偏偏這愛新覺羅家的子孫總是有痴情者。

  過去的皇太極、順治到如今的康熙，哪一個不是痴情帝，可惜他們的身份位置註定了他們一生不能如同常人一般去愛。

  嘆了口氣，看看天色，還有些時候，於是迎春來到了郊外。

  不想這會胤禛也在，想起康熙的委託，迎春明白，原來胤禛能做皇帝，何嘗不是康熙故意布置的結果。

  風無痕看到迎春好似有什麼心事，因此走了過來：「怎麼了？」

  迎春看著風無痕：「今兒怎麼沒見血滴子隊伍？」

  風無痕笑道：「都已經幾年了，如今也練的差不多了，所以四哥把他們安插到了一些地方去了，只是你很少來，所以來不及告訴你。」

  迎春點了點頭，看著胤禛：「四爺，我想問你一句話？」

  胤禛見迎春如此認真的樣子，心中奇怪：「什麼話？」

  迎春問道：「四爺，你可誠心要那位置？說實話，我不想聽客套和虛偽的。」

  胤禛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我點了點頭：「好。」然後轉身對著風無痕：「你可幫？」

  風無痕看著迎春：「你希望呢？」

  迎春看著空曠的山林道：「幫，即使染血也要幫。」

  風無痕微微一笑：「那就幫吧。」然後過來雙手抓住迎春的肩膀：「你今兒怎麼了，為何突然問這話？」

  迎春低下頭道：「我沒什麼。」然後才對胤禛道：「四爺，老爺子真的很偉大，你有時間多陪陪他吧，也可以讓你的弘曆陪陪他，因為……」

  後面的話，迎春沒有說，畢竟那是未來的事情。

  胤禛看著迎春：「因為什麼？」

  迎春嘆了口氣：「算了，四爺，別問為什麼，以後你就知道，如今你就聽我建議吧。」

  胤禛看了迎春好一會才道：「好，我會讓人送弘曆進宮去陪他的。」

  迎春點了點頭，然後道：「時間不早了，我也回去了，有事情，過兩日來鐵檻寺找我就是了，因為過兩日是先祖的陰壽，一家子老少都要來鐵檻寺的。」

  榮國公的陰壽是不能等閒的，一大早，賈母帶了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李紈、鳳姐、寶釵、黛玉、迎春、探春、惜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鐵檻寺。

  這薛姨媽和寶釵原不在這行列中，偏還是自動跟來，不過大家也沒說什麼，想來是和王夫人打過了什麼招呼了。

  鐵檻寺早已經香菸瀰漫，等著寧榮二府的女眷到來。

  因為這次陰壽時間是七日，所有人都要打佛祈福。

  不過對迎春眾姐妹倒沒特別要求，只是每日五更的上香還是要參加的。

  黛玉素來是愛禮佛的，因此原也打算好好祈福，不想一個小意外，讓黛玉在不得如自己的心意行事。

  這個意外就是胤禟。

  這胤禟對著黛玉多年來總是念念不忘，平時因為黛玉總是生活在閨閣中，要想見一面也是難得，因此這次聽說所有女眷都來了鐵檻寺，因此約了胤祀故意來到了這鐵檻寺，嘴上說是為仰慕榮國公的威名而來上香表心愿的，其實是為了再見那黛玉。

  胤祀和胤禟兩位貝勒的造訪自然是讓賈母等人忙碌起來。

  胤祀倒是有禮回過了也不說什麼，只那胤禟開門見山就問道：「素來聞知那巡鹽御史的千金也在，不知如今人在哪裡？」

  他的問話早讓賈母等人明白了他的來意，於是笑著回答：「這丫頭也是個極有佛緣的，這會這和眾姐妹一起在禪院聽主持說經呢，九爺若要見，奴才讓人使喚了她來。」

  胤禟擺手道：「不必驚動她了，爺我也想聽聽主持的佛法，即如此，我自去就是了。」

  胤祀算是明白了胤禟的來意了，難怪死活拽了自己來，感情是來偷見佳人的，不過他也不點明，實在是他也有心給自己過去的母親良妃做一場法事，於是兄弟兩個轉道來到了側屋禪院。

  才入禪院就聽見主持在和眾姐妹說《金剛經》中的些許經文：「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金剛經》共計三十二品，也有世人認為是三十二卷，卷卷都是有其真理的，今兒老衲給各位姑娘講的第一品《法會因由分》」

  眾姐妹忙合十道：「大師賜教。」

  胤祀和胤禟倒也不打亂住持的說法。

  主持道：「阿彌陀佛，此中經卷指的是一日如來佛祖在舍衛國講法，用餐時候，佛祖換了衣服去舍衛國的城市乞討，如此才開傳佛法的。」

  迎春和黛玉聽了都皺起了眉頭，迎春淡淡道：「主持，這經中著衣持缽是這個解釋嗎？」冷淡的神情有一絲的調皮。

  黛玉一旁抿嘴道：「二姐姐，主持說的話怎麼會有錯了，想來佛祖衣服也是多的，吃個飯還是要去換衣服的。」

  迎春聽了黛玉的話不覺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探春、惜春這才明白這主持在胡亂說經了，一旁的寶釵道：「二姐姐和林妹妹不可冒犯了佛祖，佛祖降罪就不好了。」

  迎春淡淡道：「薛妹妹這話可說差了的，佛祖的經卷胡亂解釋才會讓佛祖怪罪呢，我們只是指出疑惑，何來冒犯了那佛祖了？」

  黛玉也一旁道：「佛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那若是依照主持解釋不就成了顏色不是空的，空的也不是顏色了。」

  一旁的主持紅了老臉：「無知小兒，怎能如此無禮。」

  胤禟一旁道：「我卻覺得這林姑娘說的都是真的呢。」

  迎春早知道有人，只是以為是府中時候的丫頭婆子，不想竟是胤祀和胤禟，她皺起了眉頭。

  黛玉不想有人知道是她，雖然她不認識他，不過也不喜多事，因此退了幾步，走到迎春後面：「二姐姐，今兒差不多了，不如我們走吧。」

  迎春也不喜歡胤祀和胤禟，因此也假裝不認識點了點頭：「好。」於是帶了眾姐妹想離開。

  胤禟一個跨步擋住了大家的路：「林姑娘不認識我了嗎？」

  黛玉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看著胤禟：「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胤禟也不在意，美麗的臉上露出笑容：「姑娘應該認識我的，在下姓愛新覺羅，名胤禟。」

  迎春不待黛玉答話先淡淡道：「原來是九爺擋住了我們姐妹的路，那麼這一位想來是八爺了。」

  胤祀點了點頭，抱拳一笑：「正是。」

  迎春的眼中有一絲的清冷：「素問八爺以謙和出名，九爺也是溫文有禮的，怎麼這會竟忘卻那孔夫子的話語，擅自攔了我們姐妹的路了。」

  寶釵一邊忙道：「二姐姐，這八爺和九爺可是貴人，二姐姐不可胡說。」

  迎春瞥了一眼寶釵：「那麼依照薛妹妹的意思呢，難不成讓陌生男子攔了路，我們姐妹還要稱好不成，想來這薛家的家教和我們賈府的家教有些區別了，素來我自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不想薛妹妹這麼一個大家正經姑娘倒沒了我這庶出女兒的見識了。」

  此刻的迎春早沒有原有的木訥，多了一股冷漠和疏遠。

  寶釵一時間被迎春說的滿臉通紅，胤祀看著迎春，突然笑道：「如此倒是我們兄弟唐突了，如此我們先離開就是了。」

  「八哥。」胤禟有些不樂意。

  胤祀搖了搖頭，然後拉了他離開。

  寶釵不滿的看著迎春：「二姐姐如何能做這樣的事情，他們可是主子爺。」

  迎春淡淡看了寶釵一眼：「如此難不成你還要我們姐妹幾個趨炎附勢不成？」

  黛玉一旁清澈的眼神中有一絲的厭惡：「寶姐姐若是捨不得，只如今去追還來得及呢，恕我們不奉陪了。」

  探春冷笑一聲：「原來寶姐姐是那樣的人，我素日倒是瞧錯了你了。」

  惜春更加直接：「那些臭男人如何能混了這裡了，阿彌陀佛，不想寶姐姐到是喜歡的。」

  寶釵被她們四個說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迎春見了，才解圍道：「想來薛妹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擔心大家得罪人而已，算了，大家還是各自回房休息吧。」說完拉了黛玉走出了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