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玄和江鸞的和番外(59)
2024-07-18 04:30:56
作者: 夜深人靜*
見他發動車子,江鸞心裡一急,身子因為他邁巴赫突然竄出去的慣性而猛烈一晃,她左手本能的抵在前面台上,右手抓住車門把手,穩住身子後,拉過安全帶繫上。
墨清玄不說話,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全身每一寸線條都緊繃著,性.感的唇角抿成一條冷冽的直線,車子如利箭一般,衝進華燈初上的夜色里……
「墨清玄,你停車,我還要回去給婆婆做晚飯。」
江鸞剛才差點被撞到,心頭頓時燃起一股怒火,清弘水眸怒瞪著身旁開車的男人。
昏暗的光線下,他英俊的五官線條寸寸凝著冷戾,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有著凍結人心的冰寒,她心裡的不安,便在他散發出的寒涼氣息里,一點點蔓延開來。
「墨清玄……」
墨清玄開車開得專注,任她怎麼說,他既不回答,也不停車,恨不得這樣帶著她,一直往前開,一直往前開,開到世界的盡頭去。
江鸞心裡著急,卻不能把他怎麼樣。
這時間段,路上車輛很多,邁巴赫以極速行駛,左竄右拐,穿梭在長長的車流里,她即便繫著安全帶,身子也跟著左右搖晃,不多久,胃裡就開始翻騰,難受起來。
若不是怕出事,她真想撲過去把方向盤搶了,自己來開。
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行,她不搶方向盤,邁巴赫都好幾次險些撞上其他車子,她若是撲過去搶,那今晚,指不定他們兩個就共赴黃泉了。
有那一剎那,她真想那樣做的。
死了,一了百了,既不會自己難過,也不用遭他怨恨。
可是,那念頭剛一滋生,就被她理智的壓了下去,她捨得死,更不值得身邊這人陪著她一起死。
抓著車門把的手力度寸寸收緊,看著身旁男人冷峻的容顏,感受著他冷漠的氣息,絲絲酸楚,便悄然瀰漫了她整個心房。
喊了十來遍,旁邊的男人不答理,她也懶得再說話,抿緊了唇,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幾日不見,他明顯的又清瘦了些,英俊的五官線條越發的深邃立體,握著方向盤的大手骨節分明。
看了許久,她眼睛開始發澀,有什麼東西漫過鼻端,漫進眼眶裡,視線里的俊顏染了一層朦朧,越發的清貴俊雅。
她卻不敢再看,轉過頭,眸光投向窗外的夜色里……
她視線轉開的一瞬,墨清玄挺拔的身軀微微一僵,握著方向盤的大手驟然收緊一分,薄唇,線條越發的沉冷了一分。
腳下油門一踩到底,邁巴赫似乎要騰空飛起,眨眼超過了前面的奔馳,從寶馬右邊急速穿過,在前面路口轉彎,朝著郊區駛去。
車廂里,江鸞身子跟著邁巴赫左拐右轉而左右晃蕩……
=====
靜安醫院,VIP病房裡。
江璐正陪著白鴿吃飯,楚歡和顏洛橙一起進來。
看見她們進來,江璐連忙站起身,乖巧地喊了聲「姑姑,楚姨!」
顏洛橙和楚歡笑容燦爛地點頭,走到病chuang前,白鴿喝完碗裡的湯,把碗遞給江璐,看著顏洛橙和楚歡問:
「顏,楚楚,你們吃過晚飯沒有?」
「嗯,我們吃過了,鴿子,今天感覺怎麼樣,明天能出院嗎?」
楚歡和顏洛橙一個在床沿坐下,一個坐在chuang前椅子裡,笑意溫和地看著白鴿。
白鴿笑笑,點頭說:
「沒問題,明天能出院,阿玄還沒有找到鸞兒嗎?」
江璐收起碗進裡面去洗,聽見白鴿的話,她腳步微頓了下,才走進裡面洗手間裡。
聞言,顏洛橙也看向楚歡,和白鴿一樣,想知道阿玄有沒有找到鸞兒。
楚歡眸光閃了閃,眉目間閃過一絲異樣,淡淡地說:
「我也不清楚,聽說他下午的時候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醫院,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鸞兒的消息。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說到最後,楚歡輕嘆口氣,她剛才可是聽墨晉修說,阿玄那小子好像找了個神婆……
白鴿臉上浮起一絲詫異,眸光定定地看著楚歡,
「他下午匆匆離開了嗎,難怪一個小時前,小璐去找他,說他不在醫院。阿玄和鸞兒兩個都是倔強性格,不會出什麼事吧?」
顏洛橙輕輕一笑,安撫地說:
「別擔心,他們出不了什麼事,要我說,真出事,才好呢,阿玄和鸞兒都是二十七的人了。」
顏洛橙話語裡帶出的曖.昧,白鴿和楚歡自然是明白的。
楚歡嗔顏洛橙一眼,「我可不想阿玄和鸞兒的第一次在不愉快中發生,他們兩人兩情相悅,第一次,也應該是浪漫的環境下才對,要說,我真是盼著抱孫子,我公公婆婆都盼著抱重孫呢。」
墨家算是兩代單傳了,墨晉修的父母可是天天都盼著抱重孫,就像二十多年前的墨老爺子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墨晉修的父親不像他爺爺那麼強勢。
阿玄才沒有像當年他父親一樣被逼婚。
白鴿被逗笑,也附和地說:
「我也想抱外孫啊,可是鸞兒和阿玄現在的狀態,要想抱外孫,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哈哈,不用擔心,過兩天苒苒就回來了,鸞兒從小和苒苒親如姐妹,等她回來,指不定能幫助鸞兒和阿玄,要我說,現在的問題在那個老婆婆身上,阿玄如果能說服那個老婆婆,和鸞兒就是有機會的。」
顏洛橙分析地說。
白鴿欣喜地問:
「苒兒要回來了嗎?什麼時候的航班?」
「明天上午的航班,後天到A市,前些天以薰那丫頭跑去她那裡躲災去了,她們一起回來。」
楚歡溫和地解釋,阿玄和鸞兒之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像顏洛橙說的,是在老婆婆身上,她們也不知道老婆婆為什麼提出那麼苛刻的條件。
現在人在哪裡,她們都還不知道。
====
郊區的夜,多了幾分清幽和寧靜。
奢華邁巴.赫急剎在別墅外的柏油路旁,車胎與地面摩擦尖銳聲響劃破寧靜的夜,樹上幾片葉子似乎都受到了驚嚇,飄飛而下……
副駕座上,江鸞的身子再次因慣性猛地一晃,還未穩定心神,主駕座里的男人已經解開安全帶,精昂高大的身軀傾了過來。
她只覺眼前突然一黑,一道陰影夾著炙熱的男性氣息罩下,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扣住她腦袋用力一拉,低頭,涼薄的唇狠狠地吻了下來。
「唔……」
江鸞大腦轟的一聲,有什麼在腦袋裡炸開。
意識,被男人濃烈而滾燙的氣息驅逐,剎時,一片空白!
「阿玄,別……」
「那你說不說?」
墨清玄終於離開了她的唇,得到自由的江鸞大口地呼吸清新空氣。
他骨節分明的大掌還緊扣著她肩膀,噴出的氣息全數的噴灑在她熏紅的小臉上。
車廂里,曖.昧,絲絲入扣。
溫度,高得灼燙人心。
江鸞身子僵滯著,不敢動彈,她知道,此刻自己身處『險境』,稍微說話不當,就會被他辦了。
他眼底燃燒的谷欠望讓她心驚,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暗自平息自己怦怦亂跳的心,染著迷離的眸,不敢與他對視,故意錯開了目光,視線停落在他下巴處。
「我們下車再說。」
可能是剛才被他吻得動了情的緣故,她的聲音比平日更加的綿軟嫵媚了三分,聽在墨清玄耳里,心臟,像是被一片輕柔的羽毛涮過一般,身體裡那股燥熱驟增。
他深邃的眸,倏地一眯。
她低著頭,他看不見她的眼睛,只能看見她額頭和頭頂,呼入鼻翼的氣息,清幽而惑人,他扣著她肩膀的力度,就在那惑人的氣息里漸漸加重,他很清楚自己此刻對她的渴望。
「就在這裡說。」
他輕啟薄唇,嗓音沙啞低魅,不知是慍怒多一些,還是欲.望濃一些。
江鸞一怔,低斂的眸猛地抬起,眸光驚愕地看著他:
「阿玄,我們下車說好不好?」
她又來了,每次逃不掉的時候,她就用這種方法來迷惑他,可是,他該死的就是吃這一套,她只要稍微表現出一點點溫順,他心裡,就柔軟得不成樣子。
他想說不好的。
可是,她眸底一片水色迷離,清幽的氣息灌入肺葉,朝他四肢百骸蔓延,很快地,便鑽進了她周身血液里,如此和他血液相融,他怎麼忍心拒絕。
他狠狠地抿了抿唇,終是放開她,轉身,拉開車門下車。
江鸞長吁一口氣,也拉開車門下去。
車外的清涼和車裡的高溫相差甚遠,一下車,頓時一股涼意撲面,輕風拂過她滾燙的臉頰,心裡的緊張,也在那輕柔的夜風裡漸漸放鬆下來。
「走吧!」
隔著車身,墨清玄挺拔的身軀站在另一邊,一手搭在車身上,眸光沉沉地看著她,見她下了車站在原地不動,他冷漠地下達命令。
江鸞抿唇,轉頭看了他一眼,抬步朝大門口走去。
墨清玄走在前面,上了幾步台階,站在別墅門口,抬手去按密碼。
身後,江鸞身子緊繃著。
心跳,隨著他手指輕觸鍵盤而發出的聲音變得凌亂。
她伸手去掏手機,想要給老婆婆打個電話,可是,站在前面的男人像是後腦勺長了眼,她手剛伸進包包里,他就轉過頭來。
視線觸及她伸進包包的手,他狹長深邃的眸倏地一眯,眸底迸出的光芒犀利冷冽,抬起一隻手抓住她手腕,另一隻手推開門,拉著她,進屋。
江鸞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但在他冷冽的氣場裡,終究只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
墨清玄抬手,黑暗的客廳,頓時光芒璀璨。
「不換鞋嗎?」
江鸞被拉著走過鞋架,經過玄關進了客廳,她的話,被墨清玄拋在腦後,他一路拉著她來到沙發前,放手時,用力一帶,她身子一個不穩,狼狽的跌進沙發里。
璀璨的水晶燈光下,墨清玄身軀挺拔精昂,眸光深邃幽暗地凝著她,那樣子,像是不容違逆的君王,居高臨下地睥睨。
江鸞眉心蹙了蹙,在沙發里坐好,抬頭,強迫自己坦然的迎上他冷漠的目光。
她雙手下意識地攥緊成拳,輕聲說:
「你也坐下吧!」
她本就氣場不如他,再這樣仰望,感覺比他低了一大截,連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墨清玄抿著唇角,不說話!
他越是沉默,那周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卻讓人心裡越是發慌。
江鸞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綿軟輕柔的話語裡滲著屬於她的執著:
「你坐下,我們慢慢說。」
她知道,今晚不說清楚,是走不掉的。
想起剛才墨清玄那要殺人的眼神,以及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怒意,她心裡泛起層層不安來,也許,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你要是敢說一句謊,我就讓你今晚出不了這門。」
墨清玄發狠地說,一字一句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冷冽,江鸞聽得心裡一驚,面上,卻不敢表現出慌亂來。
身旁的沙發往下陷了陷。
熟悉的男性氣息鑽入鼻翼,她清弘水眸里,閃過一絲詫異,紅唇輕抿,不敢抗議。
墨清玄沒有坐在對面的沙發,而是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右臂隨意一搭,剛好搭在她身後的沙發沿上,他身子微傾,看似慵懶的神色,散發出的氣息,卻更像是蟄伏的猛獸,隨時準備將獵物生吞活剝下腹。
江鸞心下微微一滯,她身子也因為他這麼近的姿勢而略微的僵滯,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蹙,身旁,墨清玄不耐煩的催促:
「想好怎麼編故事沒?」
他語氣十足的嘲諷,話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江鸞臉色變了變,想發作,但又忍住,她抿抿唇,淡淡地說:
「我那天已經告訴過你,我答應了老婆婆做她徒弟,答應了她,一輩子不愛人,不嫁人。」
墨清玄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起:
「還有呢?」
他倒要看看,她會不會告訴他真話,這是他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她要是說,他也許會考慮放她一馬,她要是不說,他保證,今晚一定讓她成為他墨清玄真正的女人!
江鸞眸子輕閃,避開他犀利的眸,心跳,因為他陽剛的氣息而亂了節奏,她連思考,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
W市
某別墅,一樓客廳里,石銘洋看著從樓上下來的老爺子,眉峰略微的蹙了蹙,他下了最後一步台階時,他從沙發里站起來,溫和地開口喊:
「爺爺,給白鴿解了降頭術的人,真的是你認識的嗎?」
石頭子走到沙發前坐下,接過石銘洋給他倒的水,喝了一口,放下後,才沉聲道:
「是的,明天,我們要去一趟A市。」
石銘洋詫異的眨眼,不解地問:
「爺爺,你去A市做什麼,見那個老太婆?這樣安全嗎,她要是告訴了墨家的人,那你去,豈不是有危險。」
「哼,怎麼可能,她不會告訴墨家的人,你放心,你爺爺我這點把握還是有的。她的修為比我高,我必須去一趟A市。」
石老頭一副盡在掌控中的自信,石銘洋雖不放心,但知道老爺子決定的事,他從來沒法改變,他也正想回A市,便不再阻攔,而是問:
「明天幾點,要我現在訂機票嗎?」
「你急著回去見江鸞?」
石老頭子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沒有生氣,嘴角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但絕不是溫暖善意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石銘洋眸光閃爍了下,否認的說:
「不是,我是怕可可在那邊整出什麼事來,經過陳其海的事和白鴿的事之後,墨清玄對我已經生了懷疑,以著他的手筆,肯定會調查我以及我身邊的人。」
石老頭子笑得森冷:
「放心,他查不出所以然來,我這次去A市,就是要把二十幾年前的恩怨畫上一個句號,很快,墨家,江家,還有那個MIE的黑鷹,都得死!」
「爺爺,難道你已經說服了那個老太婆?」
石銘洋驚愕地看著老爺子,他和那老太婆,到底什麼關係?
石老頭子笑容里的森冷斂去,換上陰謀得逞的愉快:
「現在還沒有,不過說服她不是問題,等我去一趟A市,她就會從我們的敵人變成朋友。」
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石銘洋還想問什麼,石老頭子卻不想再多說,淡淡地吩咐:
「你現在打電話,訂明天一早的機票,可可那裡,我會打電話交代她,讓她老老實實的,不要做什麼讓人懷疑的事來。」
「好,我現在就訂機票。」
石銘洋說著掏出手機,石老頭子又補充一句:
「至於江鸞,我答應過你,暫時就不會對她怎麼樣。你要是能讓她愛上你,就讓她愛上,如果不能,就用點手段,一點要讓她愛上你!」
石銘洋正掏手機,聞言,又詫異地抬頭:
「爺爺,你不反對我和江鸞在一起了?」
這倒是讓他意外,對於江鸞,他爺爺一直持反對態度的,每次他提起,他都要生氣。可剛才,他竟然主動的提起。
石老頭笑了笑,這一次笑得難得的慈愛,沒有陰冷狠戾,似乎真是一個慈善的老人,看著石銘洋的眼神里充滿了爺爺對孫子的疼愛:
「嗯,我不反對了,但前提條件,是江鸞必須愛上你。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讓江鸞愛上你,對你死心踏地,我就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結婚也行嗎?」
石銘洋眸色一亮,俊朗的五官上泛起幾分喜悅,期待的問。
「行!」
石老頭子沉吟了幾秒後,點頭答應。
聽見他的話,石銘洋眉宇間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俊朗的臉龐被笑容點亮,整個人神采飛揚,連聲保證:
「爺爺,我一定讓江鸞愛上我,不惜任何代價!」
他已經想過了,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讓江鸞愛上他。
他必須把江鸞從墨清玄手裡搶過來,以前,他還想著等,慢慢地等她愛上,但現在,他覺得時間越來越少,江鸞愛上他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自那天看見她的唇明顯是被咬破的那一刻,他心頭便嫉妒得發狂。
==
A市,一室明亮的水晶燈光打在江鸞凝脂肌膚上。
因著身旁那人強大的氣場和炙熱的氣息擾亂心神,江鸞臉上的紅暈並沒有褪去,在柔和的燈光照射下,臉頰上泛著一層誘人的薄粉。
像是上等的蘋果,惹人垂涎。
身旁,墨清玄身子往她傾近一分,俊臉微側。
性.感的薄唇若有似無的貼近她耳畔,呼出的氣息,便延著她耳膜,鑽進了去,一直蔓延至她心臟……
她身子微僵地抿唇思考,他也不再催促。
只是幽幽地凝著她粉紅的臉蛋,嬌嫩的唇瓣,鼻翼著,縈繞著好聞的清幽氣息,他心神微漾間,眸光,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