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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玄和江鸞的番外(55)

2024-07-18 04:30:49 作者: 夜深人靜*

  「以最快的速度,找一個會巫術的人,要修為高的,不惜任何代價。」

  對方剛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好的,大公子,」

  傳進耳膜的聲音,恭敬而溫和。

  

  墨清玄掛了電話,又對江璐叮囑了一句,讓她好好地照顧她媽媽,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病房。

  ====

  半個小時後,墨清玄來到了江鸞的車前。

  「大公子,監控顯示,江小姐把車開到這裡,又另外租了車離開。」

  阿峻站在墨清玄身旁,小心翼翼地解釋。

  半個小時前,他和阿揚接到墨清玄的電話,讓他們查江鸞的行蹤,結果,便是這樣。

  墨清玄英俊的五官冷若冰霜,周身散發出濃濃的冷氣場,讓身旁的人,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遠處,阿揚帶著一名男子跑步而來,神色恭敬地匯報:

  「大公子,這就是租給江小姐車的劉先生,江小姐現在已經離開了A市,正朝著C縣方向去……」

  墨清玄放在身側的雙手捏成了拳,沉聲道:

  「挑十個人,十分鐘後出發。」

  他果然猜對了,江鸞真的是去了雁兒山,四年前,她墜落懸崖的地方。

  昨天他問,她死不鬆口,說不知道老婆婆在哪裡,不知道怎麼找她,今天就一聲不響的走了。

  他心頭一股怒意橫衝直撞,找不到一個發泄口,捏緊的拳頭,青筋突顯。

  「是,大公子!」

  阿峻轉身去執行,阿揚讓車主劉先生回去,他看著墨清玄冰寒若霜的臉,小心翼翼地問:

  「大公子,江小姐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她去了哪裡,那為什麼又要在這路段換車,不乾脆出了市區再換啊。」

  他實在搞不明白江小姐的心思,她在中途換車,顯然是不想讓大公子知道她的去向,因為她的車有定位系統,但是,她租的車,也有定位系統啊。

  墨清玄眸光沉暗地看著西南方向,那正是C縣的方向,聽見阿揚疑惑的問題,他轉身,朝一旁的車子走去,咬牙切齒地說:

  「她不是要徹底的瞞著她的去向,是故意拖延時間而已。」

  阿揚茫然地眨眼,江小姐不是故意要瞞著?

  不得不說,墨清玄是了解江鸞的。

  江鸞的確不是要隱瞞自己的去向,她算好了墨清玄從手術室出來的時間,再讓他調查半個小時,她上午十點離開的,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她從A市到C縣,就算是出動私人飛機,也不能立即找到她。

  她要做的事,是瞞著他去找和她有著約定的老婆婆,想到什麼,他深眸倏一眯,眸底捲起層層怒意……

  或許,她還有事情瞞著他,才會不敢讓他陪著她一起去找那個老太婆。

  ===

  雁兒山,在C縣和D縣之間,過了C縣,再行駛一小時,就到。

  四年前,江鸞在這裡墜落懸崖,若非老婆婆出手相救,她如今,早已成了一縷鬼魂。

  車子鄰近雁兒山時,江鸞心緒漸漸變得複雜。

  她和老婆婆的約定,在七月十五。

  可實際上,老婆婆的出關日子,是今天。這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她自己都想忘記。

  不僅想忘記今天,還想忘記和老婆婆的約定,可是,想和做,是兩碼事。她欺騙得了所有人,也欺騙不了自己。

  昨天聽了墨清玄的分析,她懷疑她媽媽白鴿跳樓和石銘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時,就暗自下定了決心,在七月十五前趕來雁兒山。

  真正讓她決定今天前來的,是因為早上的那些緋聞。

  她沒有從網頁上看到原帖子,但李蕊晴有發截圖給她,看完後,她最後一絲猶豫也跟著消散了。

  路虎到達山腳下的時候,已經三點半了。

  停好車,江鸞沒有立即下車,坐在主駕座里,掏出手機,一開機,便無數條訊息提示音接鍾而來。

  看到無數個未接來電,她眸光緊了緊,眉心輕蹙,壓下心裡因為那個名字而泛起的情緒。

  下車後,把車鑰匙放在約定的地方,逕自從小路進了山。

  一會兒,會有人來把她的車開走。一個原因,是因為她進山,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另一個原因,是擔心墨清玄找來。

  她離開的時候,雖然沒有開自己的車,故意租了這輛路虎,但她給墨清玄留有線索,知道他肯定會找來。

  如果順利,她會儘快地和老婆婆一起回A市,若是不順利……

  江鸞心微微一窒,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又掏出手機,編輯一條簡訊發送出去,然後關機。

  與此同時,幾輛越野車以極速行駛A市通往B市的高速路上。

  為首的車子裡,突然兩聲滴滴的信息聲響,驚醒了後排閉目養神的墨清玄,他深邃的眸子倏地睜開,掏出手機,讀取信息。

  下一秒,車廂里的空氣驀地被抽離。

  駕駛座里,阿峻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一緊,旁邊,阿揚只覺空氣突然稀薄得難以呼吸,他沒敢回頭,只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排的墨清玄。

  光線柔和的車廂里,他俊如刀削的臉龐上泛著一層不正常的白,緊抿的薄唇,線條冷冽。

  那雙平日深邃睿智的眸,些刻染了一層望不見底的暗。

  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帶著令人窒息的悲傷,仿佛,一下子被人打進了十八層地獄一樣……

  「……」

  阿揚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勇氣開口,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大公子看的信息,就算不是江小姐發來的,也是和她有關的。

  他們跟了大公子三年多。可是,三年多來,他的情緒變化,都不及他這一個多月來得多。

  似乎,只有與江小姐有關的事,大公子才會情緒波動,並且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墨清玄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渾身每一寸線條都僵滯著,在看見信息內容時,他的心,就墜入了無底深淵裡。

  周遭一切,剎那間淡出意識,他大腦只剩下一片空白。

  可笑的是,即便他大腦呈空白狀態,眼前浮現出的,依然是江鸞那張清麗的臉蛋,揮之不去。

  一張張自眼前閃過,像是剪輯的電影片段,最後停在昨天的訂婚典禮上。

  他捏著手機的力度不斷加重,直到手指都發青發白,手機都要被捏碎了,卻全然不知,大腦空白過後,是排山倒海的痛楚席捲。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信息,他希望自己理解錯了,或者,是她發錯了。

  可是,那字字在目,清晰得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刻在自己心上,他看著自己的心,鮮血淋漓,痛得無法呼吸。

  她說『阿玄,我們正式分手吧……別來找我,我已經履行承諾,做了老婆婆的徒弟。你要是不肯放手,我就不會再回A市……』

  她居然威脅他,逼他放手。

  他不放手,她就不回來?

  墨清玄無法接受她的條件,不論是分手,還是她再次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他都不能接受。

  他降下車窗,深暗沉寂的眸看向窗外,手指微顫地按下呼叫鍵,片刻後,一聲冰冷的聲音鑽入耳膜,墨清玄眸光倏地結了冰。

  狠狠抿唇,他冷聲開口:

  「停車!」

  「大公子?」

  阿峻詫異地喊了一聲,不敢違背他的命令,方向盤一打,把車停在了路旁。

  「下來!」

  墨清玄吩咐一句,打開車門下去,阿峻臉上閃過一絲茫然,聽話的下車,和墨清玄換了位置。

  車子再次上路時,如利箭脫弓,以比剛才快一倍的速度飛馳,墨清玄心裡無法發泄的盛怒,都聚集在腳下,踩在了油門上。

  阿揚和阿峻兩人同時臉色驚變,後面的車,不過片刻就被墨清玄甩得無影無蹤……

  ====

  江鸞在山裡行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四年前她住過的那個山谷。

  山洞門口,老婆婆坐在一塊光滑的石凳上,神色平和地看著她,似乎早已知道她會來。

  遠遠地看見她,江鸞眸色微變了下,放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地捏緊拳,四年不見,老婆婆頭髮全白了,臉上的皺褶似乎也更深了,想到她四年前說的某句話,她心裡,竟然莫名地閃過一絲酸楚。

  腳下步子加快,幾分鐘後,她來到她面前,輕輕地喊:

  「婆婆!」

  老婆婆將她一番打量,最後視線停落在她嘴上,不悅地說:

  「你沒做到對我的承諾。」

  江鸞一怔,眸底閃過一抹情緒,再開口,語氣嚴肅而絕決:

  「婆婆,那是一個意外。我今天來見您,就是履行當年承諾的。我願意做您的徒弟。」

  老婆婆眯起眼,銳利的盯著她,片刻後,花白的眉眼間浮起淡淡地笑,

  「說吧,你又有什麼事求我。」

  她太了解這丫頭,她要不是有求於她,決不會乖乖地來履行承諾,更別說還提前一個星期來了。

  當年,她寧願死,也不願絕情斷愛。

  現在卻主動來履行承諾,她能猜出原因,但必須由她親自說出來。

  山水澗,江鸞纖瘦的身子僵滯地站在老婆婆面前,她清麗的臉蛋上泛著一層瑩白之色,雙手緊攥在一起,面前的老婆婆雖然眉目慈愛地笑著,但她卻並不覺得溫暖。

  相反的,她心裡,泛起了一層寒意。

  在她和老婆婆的這場交易里,她一直處於被動位置。老婆婆不是問她有什麼事求她,而是逼她低頭。

  她四年前就已經低過頭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緊緊地抿了抿唇,強壓下心裡的痛和不舍,她白皙的臉蛋上綻出一抹清麗的笑,仿若這山谷里開出的一朵幽蘭。

  老婆婆眼睛眯了眯。

  江鸞上前一步,彎腰,伸手拉著老婆婆長滿皺褶的手,說:

  「婆婆,您真是料事如神,我確實有求於您。不過我知道,您一定會答應我的,對不對?」

  老婆婆呵呵地笑,四年前她就看上了江鸞,不惜逼她當她徒弟,把這份約定延遲到四年後。又怎麼會對她的事置之不理。

  「當然,不過,前提是,你已經成為我的徒弟。」

  江鸞眸光閃了閃,面上笑容不變,爽快地答應:

  「沒問題,婆婆,等七月十五,您給我開了天眼,我就拜您為師,保證全心全意地跟您學本事。」

  老婆婆滿意地點頭,這才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江鸞乖順在老婆婆身旁坐下,雙手握著她的手,關心地問:

  「婆婆,您提前出關,是不是已經突破最後一級了?」

  老婆婆看著她,不答反問:

  「先把你有求於我的事說來聽聽。」

  「好!」

  江鸞立即點頭,如實的把她媽媽的情況告訴老婆婆,講述的過程中,她一直仔細地觀察著老婆婆的神情變化,見她神色如常,心裡的擔憂終於放了下來,末了問:

  「婆婆,你能替我媽媽解了降頭術嗎?」

  老婆婆不加猶豫的點頭:

  「當然能,不過,你可知道是什麼人給你媽媽下了降頭?」

  江鸞慚愧的搖頭,想到自己用了四年時間都沒查出真正的兇手,她眉心不由得緊蹙起來,生硬地說:

  「只是猜測和之前認識的一個學長有關係,但具體是不是他,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媽媽被下了降頭,就是他告訴我的。就在昨天,我媽媽還詭異的從酒店洗手間跳了下樓,連玻璃窗都沒開。」

  聞言,老婆婆眉眼間凝聚起一抹慍怒,沉聲道:

  「那人真是可惡,都把你媽媽害成了那樣,還卑鄙地施法讓她跳樓。不過,他能給你媽媽下降頭,就說明你身邊有人牽線搭橋。」

  「婆婆,我不明白什麼意思?」

  老婆婆冷冷地哼了聲,說:

  「跟我去前面的小溪里捉條魚,我詳細地說給你聽。」

  江鸞和老婆婆一起來到前面的小溪,這山谷間,空氣清新,溪水清可見底,不僅有魚兒,石塊下,還有螃蟹。

  老婆婆的聲音平靜中,滲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恨意:

  「那種降頭術,不僅需要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被下降頭的人,還得喝下他配製的東西。」

  「婆婆,你是說,那個人,是對我媽媽很了解的?」

  江鸞驚愕得無以復加,她媽媽從小都是孤兒,和爸爸結婚後,才找到外婆和小姨,和她們相認。

  幾年後,她外婆就去世了,小姨又嫁到國外,知道她媽媽生辰八字的人,就那麼幾個。

  她把身邊的人都一一排除,並沒有覺得誰可疑,秀眉越發的皺得緊了一分。

  老婆婆指著溪水裡一條游得歡暢的鯽魚,淡淡地說:

  「不一定要對你媽媽了解,對方只要知道你媽媽的生辰八字,又能接近她,或者通過間接的方式,把所需之物給她服下,再施以法術就行了。」

  江鸞脫了鞋,下水,這山谷里的魚兒似乎特別有靈性,一看見她下水,就游開了。

  老婆婆在溪邊草地上盤腿而坐,神色淡然地看著溪水裡艱難捉魚的江鸞。

  十分鐘後,江鸞終於把捉了兩條半斤大小的鯽魚,她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臉蛋上也濺著水珠,但捉到魚,還是很高興,眉眼間綻放出燦爛的笑,眸光清亮璀璨。

  「把魚殺了,你再去撿些柴火來,今晚我們吃烤魚。」

  老婆婆說完,乾脆閉上了眼睛。

  江鸞答了聲好,有求於老婆婆,自然不敢違背她的命令。

  她動作熟練的殺了魚,又去撿乾柴,這山里樹木很多,乾柴很容易撿。不一會兒,她就抱了一推乾柴回來。

  就地生火,把魚串上,放在火上烤,突然有種回到四年前的感覺,這連綿的山谷間,稀無人煙,煙霧裊繞升騰,很容易就暴露了目標。

  墨清玄就是在對面半山看見了從山谷間升騰的煙霧,又知道鸞兒就在群山之間,他便尋著這個方向找了來。

  「大公子,如果剛才在這裡烤魚的真是江小姐,那她肯定走得不遠,我們現在就分頭去追!」

  阿峻看著剛熄滅的火堆,空氣里,還隱約可聞烤魚的香味,再看墨清玄清寒的眉眼,他心裡,泛起一絲擔心。

  墨清玄抿唇不語,頎長身軀挺拔的立在這山谷間,眸光幽暗地看著面前的火堆,旁人只聞到空氣里殘餘的烤魚香味,他聞到的,卻是江鸞身上那獨特的清幽香氣。

  她這是鐵了心要躲他。

  之前在高速路上收到她的信息,他把心頭咆哮的怒意發泄在車上,讓阿峻和阿揚跟著他體會了一把飛車的感覺。

  這一路追來,明明看見了炊煙,卻還是無蹤跡,他心頭湧上的,是無邊地悲涼。

  她會在這裡烤魚,何嘗不是提醒著他,她是真的找到了那個老太婆,真的願意當她徒弟。

  如果她鐵了心要躲他,他短時間內,還真的沒有辦法找到她。

  他看著腳邊青草上的水珠的泥沙,她剛才是下水去捉魚了,他想忽略心頭排山倒海的痛意,可是耳畔卻又迴蕩起她昨天的話:

  「阿玄,我答應了老婆婆,用我的愛情和幸福做交換。」

  她難過落淚的樣子,讓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痛,他背脊挺得越發的直了一分,孤傲得猶如這山間青松,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死心。

  「分頭找!」

  他低沉的嗓音溢出薄唇,帶著不容違逆的威嚴。聞聲,身旁十來人立即朝著四面八方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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